第6章 傳說（下）四更求支持求訂閱
查理德笑了笑道：“當時抗擊魔物的獵人稀缺，魔物當道，人類隻能蜷縮在一角以保平安，能夠站出來戰鬥的獵人，無一不是懷揣著夢想和熱血沸騰、最堅強的戰士，對於誌同道合的友人，在真正的和平到來之前，怎麽會去輕易懷疑？”
黑默然，正如查理德所說，上一代黃昏的服飾通體以褐紅色為主，代表燃燒的血液和永不言棄的戰鬥精神。在獵人稀缺的年代，隻有誌同道合的朋友，至於這些未知的疑問，都被眾人埋在內心的深處。
“巴薩卡前輩那個時候所展露出來的實力如何？那個時候，會長你應該還沒有踏入巔峰。”黑問道。
獵人雖然沒有在他麵前出過手，但是以他那臨近大魔導師的精神力，竟然絲毫探測不出獵人氣息的深淺。獵人能在黑風高原的冰雕裏存活下來，絕非泛泛之輩。這隻能說明一個事實，就是獵人的實力要遠勝於他，甚至超出了他的想象。
精神力探測氣息、那種深陷泥沼、泥牛入海的感覺，他隻在貝爾王的身前體驗過。獵人也是一樣，真正的實力恐怕早已達到了超出他所能想象的境界。
隻是，強到足以比肩神明、甚至能夠震懾群龍的戰士，怎麽會不引起查理德等上一代獵人的重視？
查理德點頭，他知道黑想要表達的意思，便解釋道：“那個時候巴薩卡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並不算特別出眾，可能出於各種原因，他沒法一開始就展露出真正的力量。但是更大的一部分原因在於，那個時期站出來的獵人，無一不把魔物當成死敵，與魔物的戰鬥總顯得有些癲狂，在一群‘狂戰士’裏，真正的狂戰士就顯得不那麽出眾了。”
“……但是，巴薩卡是真正意義上的狂戰士，身邊的同伴一個個逝去，隻有他，能夠在戰鬥的生死邊緣突破，浴火重生。”
查理德簡單地話語裏承認了一個足夠顛覆人類認知的事實。巴薩卡、狂戰士奧拉夫以及‘黃昏’的初代，探其究竟根本是同一人。
可是，人類的話，不可能擁有永恒的生命吧？
黑雖然早早地猜測到查理德·尼爾想要表達的意思，但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黃昏的曆史曆經上百年，人類又怎麽可能擁有這麽悠長的生命？還是說，不同時代的三人，偶然間相似。但是，這種幾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看著少年臉上難以置信的神色，查理德忽然開口：“人類不可能擁有這麽漫長的生命，把他當成流淌著‘神血’的戰士，或許就能夠解釋地通了。”
黑沒有作聲，查理德接著道：“黑，其實是你帶回來的消息驗證了我的猜測。你曾經說過，你在黑風高原解救他的時候的樣貌，其實跟他消失時的樣子所差無幾。這家夥跟我相處了不少歲月，但是容貌始終沒有發生過變化。現在距離他消失了日子已經足足有二十餘年了，我都變成了頭發花白的老頭，而那家夥卻還是我初見他時候的樣子。”
黑聽的怔怔出奇，明知道這一切都不合常理卻無法反駁出聲。
“還存在一種可能，就是我們流逝的是生命，而他流逝的卻是記憶。身懷神血的戰士容顏不會發生變化，但是卻會周期性的遺失掉屬於自己的記憶，從而開啟下一段人生。”查理德描繪得愈發神乎其神，慷慨陳詞道：“何等悲傷的命運。”
關鍵是他一臉篤定的樣子，讓黑感到無語：會長這是認定自己失散多年的‘兄弟’就是‘傳說中的戰士’了嗎。
理查德說‘悲傷的命運’的時候臉上並沒有什麽沉重的表情，反而嘴角咧開了奇異的弧度，黑認真地注視，總感覺眼前的老頭總有一種借機出風頭的嫌疑。
注意到黑的凝視，查理德有點心虛：“差不多回去了，不然就得在山上過夜了。”
……
阿斯貝爾深處，連綿不斷的山脈，隱藏著數不盡的洞窟。
洞窟裏傳來陣陣聲響，這是群龍的盛宴。
巨龍們正在以奇異的方式進行交流，是相當雄渾的聲音，接近人類語言卻又帶著類似於野獸般的低吼。
兩道聲音特別洪亮，裏麵貫注著君王的氣息，在魚龍混雜的混聲中格外突顯，使得周圍野獸般的低吼都安靜了下來。
“那個人類的記憶已經蘇醒，我們先下手為強，先把整個阿斯貝爾奪回來。”健碩的紅龍發出嘶吼。
“瓦特裏，快停止你罪惡的念想，你忘記梅裏斯的教訓了嗎？如果不是主動去招惹那個獵人，祂怎麽會隕落在那種邊境之地。”名為艾德裏安的白龍勸誡道。
“我知道，可是這件事情已過百年了，你要說多少遍才夠。”紅龍豎眼圓睜，不太服氣的樣子。
“那個人類，過於強大，或者說，那家夥根本不是個人類，而是超越我們認知界限的存在。”白龍艾德裏安驟然回憶起神鬼莫測的獵人，“那是一種難以言明的強大力量，等同神明，還是說，超越了神明？”
紅龍瓦特裏發出了咆哮：“這個世界可不是神明主宰的世界，而是我們巨龍的領地。可惡的人類，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竟然搶奪了本該屬於我們龍族的寶藏。突破結界，我定要出去毀滅這些螻蟻所構建的秩序。”
白龍燈籠大的雙眼裏有挑釁的意味：“你認為百年前的天空霸主梅裏斯會比你現在弱嗎？”
瓦特裏沉吟了片刻，堅持自身的想法：“所以趁現在，獵人隻覺醒了一部分的力量，現在是消滅這個隱患的最佳時機。”
“我想你搞錯了概念，瓦特裏，那個獵人的實力雖然是他作為和平契約的約束之一，但那是他自己動手封印的，他那個階位，不管產生什麽想法，我們都插不上手。一旦你讓他陷入絕境，你覺得他不會因為本能而徹底將那股毀滅的力量釋放出來嗎？”艾德裏安的語氣頗為嚴厲，“你該好好想清楚再做決定，否則你的魯莽隻會加快他力量的提升，給整個龍族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可是，我們就要一直這麽等下去嗎？”瓦特裏的語氣低了下去，“那個人是特異的存在，和我們一樣，擁有恒久的生命。不解決掉他，難道我們巨龍，阿斯蘭特大陸的頂點，永生隻能蝸居在這極寒之地的洞窟裏？”
“當然不是，別忘了聖遺掌握在我們手上，我們的族人，隻要再度掌握魔王的力量，就能將那個獵人的存在徹底抹除。而那時候，我們巨龍才算真正的站在了世界的巔峰。”
純白之龍艾德裏安發出冷酷且得意地笑：“魔王的力量正在漸漸蘇醒，逢魔之時即將到來。一旦掌控這股力量，即便是擁有永恒生命的神明，也會徹底淪為我們的玩物。”
“到那時，世界上唯一的傳說，就是我們偉大的巨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