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捏麵人
看來自己找對人了，芊芊高興地問：“太好啦！我想要學習做菠蘿焗飯，大人能不能告訴我，都需要什麽材料？應該怎麽做？”
禦廚總管再次驚訝地看了芊芊一眼，見她誠心向學，便將菠蘿焗飯的食材配料、做法娓娓道來。
末了，禦廚總管道：“其實，這菠蘿悶飯說起來容易，但最難得是食材的新鮮。尤其是菠蘿，一定要新鮮，肉要甘美、湯汁要甜美，燜出來的米飯才會香甜可口。可惜啊，禦廚房裏的食材，通常都是提前備用的，不夠新鮮。”
芊芊眼前一亮，問：“那要挑什麽樣的菠蘿最好呢？”
“如果是今天就要用到的，那麽就要挑九成熟的菠蘿。首先看菠蘿的外觀形態，要兩頭稍尖的卵圓形，端正均勻。表皮顏色亮。還得用手輕按菠蘿，稍有彈性而微軟的就剛剛好。另外，好的菠蘿香氣馥鬱；太香或者不香的都不好。”
芊芊一一用心記下，末了拍了拍禦廚總管的肩膀，道：“謝啦啊！回來可能還得麻煩你。我要出宮一趟，需要給你帶點什麽嗎？”
禦廚總管受寵若驚，搖搖頭道謝。
離開禦廚房，芊芊與清風向宮門口走去。
一路上，芊芊不斷地碎碎念著，清風好奇之下，不由得去聽，頓時啞然失笑。原來，芊芊一直在默誦禦廚總管挑選菠蘿的方法。
明月與芍藥站在宮門口，等著他們。
芊芊輕輕一笑，道：“我們走吧。”
因為有聞人非靖的貼身玉佩，一路上都無人敢上前盤問。出了皇宮，便是繁華熱鬧的國都大街。
北炎雖地處北方，四季寒涼，但最近這幾十年，在兩代皇帝的勵精圖治之下，百姓們勤勞致富，風貌大變。尤其是國都鳳城，更是一派熱鬧繁華的景象。
當然，再繁華熱鬧的城市，都比不過21世紀的城市。所以，芊芊對於這一點並無多少興致。
倒是街頭那些賣糖人的、捏泥娃娃的、賣剪紙窗花的民間老藝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這些在古代的街頭隨處可見的工藝品，在現代卻被當作珍貴藝術品供奉在博物館裏。
在一個麵人攤位前，趙芊芊興致勃勃地打量著擺放著的麵人：撫琴沉思的王昭君，蔥指如蘭，鳳眼含怨；七仙女與董永彼此含情脈脈，遙遙相望，情深如許；一襲白紗的白娘子則滿麵笑容，美貌可親……每一個麵人都栩栩如生，讓人一見便知來源。
“姑娘，可要為您捏一個麵人？”攤販之後，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笑眯眯地問。
“老伯，這麵人時間長了會不會碎掉呀？”芊芊好奇地問。
“當然不會！”
老者笑容和藹，拍著胸脯自信驕傲地說：“我的麵粉材料，都是普通麵粉與糯米粉混合調成，染色成形之後，隻要不是故意毀壞，放個一百年都沒問題！”
芊芊拿起一個大肚彌勒佛麵人，問身旁的芍藥道：“芍藥，喜歡嗎？”
芍藥同樣是在皇宮裏長大的侍婢，從未見過這樣的小玩意兒，麵露欣喜之色，卻是拿起了七仙女的麵人，道：“公……和雅姐，我更喜歡這個。”
芊芊笑笑：“好，那便買了。清風、明月，你們喜歡什麽隨便挑，我來付錢……啊，錢……”
說到這裏，芊芊才尷尬地想起來，她出門根本沒帶任何銀子。
幸好清風及時說：“小姐，主子早上就已經備好了銀子。”
說罷，清風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裏麵叮當作響。
“那就好！”芊芊鬆了一口氣，調皮一笑。心裏想著，那家夥還是挺體貼細心的嘛。是不是上次跟他一起逛街沒帶銀子，他記在心裏了？如此想著，稍覺甜蜜。
捏麵人的老者瞧著芊芊頑皮的神情，提議道：“這位小姐，不如老朽為你捏一個麵人可好？”
“照著我的樣子捏嗎？”芊芊驚喜地指著自己問。
“老朽捏麵人五十餘二年，技術早已出神入化。小姐生得這般貌美，老朽忍不住技癢癢。隻要小姐允許，老朽一定捏一個一模一樣的麵人給您！”老者保證道。
“當然沒問題，你捏吧！”芊芊高興地說。
於是，接下來，芊芊見證了一個奇跡的誕生：隻不過是短短幾分鍾的時間，隻見老者飛快地和麵、捏麵人、染色。在老者做這一切的時候，他的臉上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快樂而自信。
過不了多久，一個縮小版的趙芊芊便在老者手中誕生了，他將捏好的麵人輕輕放在攤位上，芊芊連聲驚呼：“芍藥，快看，他真的捏成功了！”
芍藥反倒淡定地說：“和雅姐，人家是靠這個吃飯，當然能捏成功了！”
芊芊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問道：“老伯，能不能教我捏麵人？”
老者一愣，遲疑地看著她。
芊芊立即笑著解釋道：“是這樣，我想親自捏一個麵人，您隻要教我捏一個就好了，您要多少錢，我都願意付！”
常言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在清風掏出的一疊銀票誘惑之下，老者拗不過芊芊的軟磨硬泡，終於答應收攤，專心教她捏麵人。
但芊芊畢竟沒有接觸過，從一開始和麵粉就開始散，到終於捏成形，竟然花了一個多時辰。
但看著自己手中縮小版的聞人非靖，芊芊還是挺有成就感的。
雖然這個聞人非靖看上去滑稽了點，沒本人那麽英明帥氣，但將就著看，還是頗有幾分神似的。
將一個縮小版的聞人非靖、趙芊芊拿好，芊芊誌得意滿地繼續逛街。
一行人東看看，西逛逛，直到芊芊的肚子發出咕咕的聲音，她這才如夢初醒，問道：“芍藥、清風、明月，你們餓嗎？我們吃東西去吧。”
芍藥早就走得四肢發軟了，立刻點頭：“好，吃東西！”
清風與明月商量了一會兒，決定帶他們去鳳城最大的酒樓——得月樓去吃飯。
一來，環境清幽檔次高，不會有魚龍混雜的人，公主的安全有保障；二來，作為鳳城生意最火爆的酒樓，得月樓的飯菜確實是非常美味的。
清風與明月怎麽都不會料到後來發生的事情，否則，給他們九顆腦袋，他們也不會帶趙芊芊去得月樓。
得月樓位於鳳城十全街拐彎處的第一棟樓。樓前是車水馬龍的十全街，後麵則是有名的風月河。
之所以稱為風月河，是因為河對岸，便是十全街有名的萬花巷。
得月樓是古色古香的三層酒樓，裝潢雅致而奢華，往來賓客眾多，笑語喧聲，格外熱鬧。
清風要了一間三樓西麵的包廂，芊芊走在前麵，興奮地東張西望，一徑上樓。
得月樓的一樓是大堂，普通客人一般在此就餐；二樓則是被屏風隔開的包間，三樓是單獨的小包廂。而且每一間都正對街麵。而推開窗子，隔著風月河，便能瞧見對麵的萬花巷裏，妓院姑娘們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站在窗前，揮舞著手中的繡帕，各自爭奇鬥豔，一片旖旎。
在小二的帶領下，芊芊一行人上了三樓，剛剛入席坐定，趙芊芊便使勁地嗅了嗅鼻子。
“小姐，您要吃點什麽？”小二恭敬地問。
芊芊一邊嗅著那撲鼻的香味，四處尋找著香味的來源，一邊擺了擺手道：“幹鍋牛蛙、水煮魚、毛血旺、鐵板牛肉……其他你們點吧！”
說完竟站起身，朝著包廂外走去。
“和雅姐，你幹嘛去？”芍藥立即詫異地問。
芊芊不說話，認真地嗅著什麽。芍藥等三人隻好跟在她身後，在走廊上走著。
小二哭笑不得地也跟在這幾位奇怪的客人身後，瞧見趙芊芊走到一間包廂門口停下腳步，忙走過去恭敬地小聲問道：“幾位客官，還需要吃點其他的什麽嗎？”
芊芊回過頭，見清風等人都跟了來，瞪著眼道：“你們跟出來幹嘛？我隻是出來隨便看看，你們快回去點菜吧，我很快就回來。”
“小姐……”清風頭痛不已，他怎麽忘了這主子人來瘋的性格。
得月樓這麽個熱鬧的地方，這主子可別鬧出什麽事才好。
“快回去！”芊芊對身後的幾個人命令道。
這時，原本虛掩著的包廂木門被打開，隻見在包廂裏間，一位衣著華貴的年輕男子圍坐在圓桌前，器宇軒昂地看著芊芊，朝她微微一笑。
年輕男子的身後，站著兩名麵無表情的奴仆。
芊芊尷尬地扭頭看向包廂內，瞬間便欣喜地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精光閃閃。
因為她瞧見，在鳳梨木的圓桌上，擺著一顆切成兩瓣的榴蓮，正散發著誘人的信號，似乎在引誘芊芊上前一步品嚐它。
在21世紀，榴蓮是趙芊芊最愛的水果，她幾乎每周都要去超市買兩次。
但自從穿越到了這個時代，就再也沒吃到榴蓮了
榴蓮原產於台灣，她以為在這裏吃不到，結果一上三樓，就聞到了榴蓮散發出的劇烈的香味。
圓桌前，一個青衫男子手中折扇輕搖，風度翩翩地笑問道：“這位姑娘，可是有什麽事情？”
“呃……”
芊芊尷尬地紅了臉，囁囁著小聲說：“沒什麽事情，實在是抱歉得很……”
“唔？”青衫男子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位姑娘，她紅透的臉宛如蘋果，可愛極了。
這麽大膽的姑娘，倒是少見，不由得讓青衫男子心生好感。
清風聽著包廂裏麵熟悉的男中音，略一皺眉，上前一步，探頭向包廂裏看了一眼，立即訝然張嘴叫出聲：“王……”
青衫男子輕輕搖頭，笑著示意他不得再開口。
既然王爺不願意表露身份，清風隻得識趣地閉了嘴，但一顆緊張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
既然是紹王爺，至少不會有什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