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一網打盡
第二天,曲向晚他們一早起來,覺得還是不放心,要去碼頭看看最新的情況,於是便都起身喬裝一番去了碼頭。
然後還沒有等他們到碼頭,就在路上聽見有人議論說,碼頭出事了。
曲向晚一聽,立刻飛奔起來。
怎麽回事,不是都已經用內廷侍衛的名號來保了嗎?怎麽還是出事的?
季鯉封他們也是一皺眉,昨天都說了那樣的話了,怎麽竟然還有人敢出來鬧事?
等到他們趕到碼頭一看,卻不是昨天那些士兵了,而是換成了衙門裏麵的人。
這些人本來就是宋項如的走狗,一切都聽宋項如的。
不用說,他們來鬧事,肯定都是宋項如唆使的。
曲向晚他們還帶著昨天的帷帽,一起往前衝去,但是還沒有等他們衝到,便有漁夫拚死跑到他們身邊讓他們快跑。
但是那些衙役也看到了他們,怎麽可能放他們走呢,所以也大喊著跑了過來。
曲向晚這才知道,原來這些鬧事的人是衝著他們來的,而不是衝著碼頭幫來的。
但是他們現在可是頂著內廷侍衛的身份呢,怎麽還敢這樣,豈不是開始造反了?
曲向晚看了季鯉封一眼,想問他現在該怎麽辦。
季鯉封倒是比她鎮定多了,想來也是,他的出生注定了他什麽事情沒有見過啊,越是混亂的場合,他就越能比別人鎮定,這就是所謂的心理素質。
所以他站在原地沒有動,隻是看著混亂的場麵,喝了一聲:“出了什麽事?”
他這一聲,聲音雖然不是特別大,但是聲音中帶著不怒自威的味道,所以還是讓眾人都愣了一愣。
然後帶頭鬧事的衙役回過神來,說道:“哼,你們還敢出現,抓的就是你們。”
曲向晚這時候也忍不住了,問道:“我們犯了什麽事情了,憑什麽抓我們?”
衙役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還在明知故問?你冒充內廷侍衛,用假的腰牌,放了這群刁民,公開跟官府作對,今日抓的就是你還有你的這些共犯。”
曲向晚立刻挑眉,大聲喝道:“我那腰牌是貨真價實,不是已經給軍隊的人驗證過嗎?”
“給人驗證了又如何?誰能保證他是不是被你們買通了,哼,廢話少說,還是乖乖束手就擒。”衙役冷笑連連,就要上來動手。
饒是曲向晚這種時常迷迷糊糊搞不清楚狀況的人,這個時候也知道這些衙役的意思了。
不就是汙蔑他們是冒牌的內廷侍衛,然後將他們抓起來滅口嘛,到時候就算是朝廷怪罪下來,他們也完全可以死不認賬,說抓的就是假冒的。
昨天曲向晚冒充易千息,抓住的就是大家都不知道內廷侍衛長什麽樣,而今天,宋項如也準備跟他學習,抓住這點,先控製住他們在說。
當明白了這點的時候,曲向晚也不跟他們多費口舌了。
就像是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你也永遠不能跟一個打定主意黑白顛倒的人解釋清楚。
但是這次曲向晚他們卻有點費力,因為宋項如幾乎已經出動了衙門裏所有的人,而且還帶上了一些雲袖樓的打手和社會上的痞子。
但曲向晚他們出現的時候,黑壓壓地來了一大片的人。
很明顯,他們用的是疲勞戰術,就算是易千息他們武功再高強,隻要不能突圍出去,遲早會被累癱。
曲向晚一邊對著想對自己下手的人拳打腳踢,像個瘋子一般,一邊在心裏暗罵這個宋項如,自己真是小瞧了他,想不到他會心狠手辣地來這麽一招狠的。
而易千息見到情況不容樂觀,下手也有點重起來,想要給季鯉封他們殺出一條路來。
但是人實在是太多了,打倒一個又衝上來一個,沒完沒了。
而碼頭幫的漁夫們也想要幫忙,但是無奈都被人纏著,脫不開身來。
就這麽糾纏了大概有半個鍾頭,眼見著季鯉封和易千息還有張大牛都有點吃力起來,被護在中間的曲向晚也有點著急起來。
這麽下去不是辦法呀,但是現在也想不到什麽好的辦法。
而就在這個時候,卻突然有一隻軍隊趕了過來,短短幾分鍾的時間,碼頭這邊的形勢就起了徹底的變化。
衙役們和打手們那裏是訓練有素的隊伍的對手,沒有一會兒就被抓了起來。
然後一個穿著銀灰色盔甲的人從馬上下來,走了幾步,對著曲向晚抱了一拳,說道:“內廷大人,近來可好啊?”
曲向晚的帷帽早已經在打鬥中掉落了,但是自己可以肯定,這個男人自己從來沒有見過。
那他為什麽一副跟自己很熟的樣子來跟自己說話,而且還肯定了她內廷侍衛的身份。
但是天地可鑒,曲向晚絕對沒有見過這個人。
就在曲向晚疑惑的時候,旁邊的易千息卻突然出現了,對曲向晚眨了一下眼睛,說道:“這是江蘇府的督衙大人秦開勇。是從常州趕過來的,你去年剛見過他。”
曲向晚在易千息的眼神中突然明白了過來,這個秦開勇,一定是季鯉封他們的人,而且跟易千息還認識,但是因為昨天自己頂了內廷侍衛的身份,所以現在隻能將錯就錯。
“哈哈,瞧我,都忘了秦大人了,罪過罪過。”曲向晚自從來了古代之後,就一直覺得自己沒有做演員真是白瞎了。
秦開勇也哈哈笑了幾聲,幾個人客套一番,然後曲向晚指著那些衙役和打手們說道:“這些人要如何處理?”
秦開勇笑了一聲,說道:“自然是帶回衙門處理。”
語氣中,似乎並不將宋項如放在眼中。
後來,曲向晚才知道,其實在前兩天,易千息那邊就悄悄通知了秦開勇,還是季鯉封親自寫的書信,表麵了身份,讓秦開勇過來陪他們演一場戲。
其實事情的發展一直沒有脫離過季鯉封的掌握,但是他什麽都沒有說,害的她都被騙過了。
但是他沒說也是對的,按照她的性格,大概說了之後,她早就沉不住氣了。
曲向晚他們跟著秦開勇一路回到了衙門,進去之後,卻沒有看到宋項如。
他們也並不著急找這個宋項如,反正現在他已經逃脫不了了。
而宋項如那邊,在聽說常州的秦開勇來了之後,他心中一慌,有種大事不好的感覺,然後就慌慌張張地就去了雲袖樓。
“大人,這個時辰你們怎麽來了?”柳雲香看到宋項如一臉陰翳的進來,連忙迎了上去。
宋項如一言不發,直到走進了包間,這才說道:“這次我恐怕也栽了。”
柳雲香就是依附在宋項如身上的一根藤蔓,如果宋項如出事,那她離出事也不遠了。
所以她連忙問道:“怎麽回事?”
宋項如很是心煩氣躁,說道:“常州的秦開勇來了,這個人一向跟我不對盤,這次來,恐怕不會有好事。”
柳雲香跟著宋項如多年,對他官場上的事情也知道個大概,聞言,心頭不由跳了一跳,但是嘴上還是安慰:“你先別著急,萬一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嚴重呢?”
宋項如卻抓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大口,然後說道:“不,這個秦開勇一來,就先去碼頭上跟內廷侍衛見麵了,而且你知道嗎,那內廷侍衛就是前幾天在我們這裏鬧事的那些人。”
因為宋項如當時並不在現場,所以也不知道這個內廷侍衛究竟是哪一個人,而且他們幾個人穿著打扮都一樣,所以從下人的敘述裏,宋項如還以為這個內廷侍衛是張大牛。
柳雲香一聽他這麽說,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了,單說這個秦開勇和內廷侍衛已經搭上線了,隻要將宋項如之前對內廷侍衛不敬的事情都說出來,恐怕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所以一時間,柳雲香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最後,還是猛喝了好幾碗茶水的宋項如先沉靜了下來,說道:“雲袖樓現在有多少現銀?”
柳雲香一愣,看來這次宋項如真的是心裏沒底了,都開始準備跑路了,所以她沉吟了片刻才說道:“我現在還不太清楚,要講賬目拿過來核實一下。但是我估摸著應該不會超過五十萬兩。”
宋項如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說道:“你快點讓人將銀子準備好,最遲明天晚上,要將銀子開始運出去。”
柳雲香點了點頭,然後讓宋項如在這裏休息一會兒,便先下去了。
然後柳雲香出了門,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便急匆匆地走了。
其實在剛才對宋項如得報賬裏,她少報了三十萬。
雲袖樓的賬目她一清二楚,每天晚上她都要在房間裏核實一下賬目,所以宋項如剛問,她的腦海中就反應過來有多少錢了。
但是她沒有說實話。
原因很簡單,宋項如有十幾房的妻妾,但是她柳雲香連個小妾的名分也沒有。
這麽多年,她一直都隻是他的一顆棋子罷了。
現在大難當頭,也別怪她心狠手辣。
有些選擇,不過是為自己留條後路罷了。
宋項如倒在鬆軟的床上,沉沉睡了過去,卻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已經開始一個個地算計他了。
曲向晚他們在衙門裏呆了一天,將這些衙役們都審了個遍,從他們嘴裏問出了不少關於宋項如貪汙腐敗還傷天害理的證據。
然後秦開勇讓人將這些人說的話都記錄了下來,然後讓他們都按了手印。
從這些人嘴裏,曲向晚他們知道了更多的事情,氣的曲向晚恨不得跳起來將宋項如抓過來大罵一頓才解恨。
但是還沒有等她跳起來,衙門外麵突然傳來了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
“大人,不好了!”一個男人慌慌張張地大喊著跑了進來,看到曲向晚他們,愣了一愣,有點蒙。
“宋大人去哪裏了,你們是什麽人?”男人並不認識曲向晚他們,所以看著衙門裏的這個陣勢很是疑惑。
秦開勇看了來人一眼,說道:“你別慌,慢慢說。”
來人聽他聲音威嚴,知道肯定也是個主事的人,所以連忙往地上一跪,說道:“大人,監察禦史大人突然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