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迷人的笑靨
我知道，範綺莉被我說服了。我偷偷地笑了，這是勝利的微笑，但這笑意不能讓她看見，因為這是建立在她的妥協之上的笑靨。
這時，我突然想洛夫的《女人與詩》：“女人的味道，的確是需要人把它讀出來，隻不過不同的階段，應采取不同的方式和態度。少女是一首飽含情趣的熱情詩，適於任何一種讀的方式；少婦是一出詩劇，不但有詩的素質，而且有衝突、有高潮，讀的時候宜冷靜，以免陷溺不可自拔；中年婦女是一部嘮嘮叨叨的史詩，詩味不多，隻剩下了曆史，最好用治史的態度去讀；至於老年婦人，則成了一首形而上的詩，隻能默想，不宜捧讀了。”
範綺莉和她的兩個好姐妹正處在女人蛻變的第二個階段，在麵對我們之間複雜的關係中，我得冷靜再冷靜，否則很容易玩完。
我和老婆輪流洗澡後，我不再進書房寫作，而是靠在床頭陪她聊天，這種聊天是心與心的溝通，愛與愛的交融，夫妻倆生活在一起，有必須經常這樣溝通溝通的。
“喬嘉懿看上吳健成的財氣，袁瑤瑾看上張鬆平的勢氣，你看上我的什麽呢？”我問。
“那還用說，我看上你的傻氣唄。”她言不由衷地答。
“你明知道我笨還跟我，不是犯傻嗎？”我反咬一口。
“你，狗嘴裏吐不出好聽的。”她高高揚起拳頭，輕輕地落在我的肩膀上。
我得意地笑了，伸手把範綺莉攬進懷裏。
“如果有人每天出一千塊錢包我一個月，你願不願意？”我又提出一個新鮮的話題。
“一天一千，一個月就有三萬，我當然願意。”她輕巧地答。
“真願意？”我側身看了她一眼。
老婆笑了一下，她思索片刻答：“願意啊，隻要有誰願意給我三萬，我就把老公借給她用一個月。”
“你整天跟喬嘉懿和袁瑤瑾在一起，也變成‘拜金女’了。”我搖搖頭苦笑起來。
“如果有人願意出三千萬，要我讓你陪他睡一晚，我都不願意。”我真誠地說。
範綺莉又笑了，這是一種得意的笑，她傻傻地問：“這是為什麽呀？”
“因為我看重的是感情，你看重的是金錢。”
“嘴上說的並等同心裏想的，你愛我肯定沒我愛你那麽深。”她一副高深莫測的的樣子。
“你愛我有多深？”我挑釁性地問。
“隻要你高興去做的事，我都允許你去做，不限製你的自由，愛一個人就要讓他過得快活，這種境界一般女人做不到。”她自信地說。
“不限製我的自由，包括搞婚外戀嗎？”我風趣地問。
“包括，隻要你喜歡，幹什麽都行。”她揚起臉看著我說。
“你這是放縱，對婚姻不負責任。”我辯答。
“有些女人三令五申禁止自己的老公去嫖女人，結果呢？想去的還不照樣偷偷的去了，這禁令有用嗎？”老婆饒有興趣地說。
“這麽說，你是真的允許我去嫖女人呀？”我更驚訝地問。
“是呀，隻要你有需要。”她嘴角露出輕蔑一笑。
“你這觀念很高端很時尚呀，這叫什麽？”我問。
“這叫‘放養婚姻’。”她一語概括。
“誰提出的？”我頗有興趣地問。
“我自己悟出來的道理，怎麽了？”她側頭看我。
“行呀你，能不能說得詳細一點？”我一隻手抱緊她的肩頭。
“人們都喜歡‘圈養婚姻’，結果呢？很容易出問題，你限製我的自由，我也不讓你好過，久而久之，愛人變成了仇人，弄得不歡而散。”範老婆說得頭頭是道。
“‘放養婚姻’就能避免這些問題的發生嗎？”
“當然，俗話說‘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要想在老公麵前獲得自由，就要先讓老公有足夠的自由，自由等換，這樣兩個人都活得輕鬆，人活著開心最重要…”
“我擦，你什麽時候變成哲學家了？”
“我這是跟這個社會學的，我們幼兒園裏有相當一部分孩子不是沒爸爸的就是缺媽媽，這些不健全的家庭害的是孩子呀。”範綺莉無奈地搖搖頭。
“你跟你的兩個好姐妹也灌輸這種思想嗎？”我問。
“對呀，她們很讚同我的看法。”
“你的這個‘放養婚姻’也很容易出問題。”我若有所思地說。
“出什麽問題？”老婆側過臉來問我。
“你這是變相地教壞她們。”我不敢看範綺莉的眼睛，怕她從我的表情中看出什麽倪端來。
“她們變壞了嗎？”老婆疑惑地問。
“我怎麽知道。”我扯笑著說。
“不知道就不要我亂說。”老婆把頭轉回去。
“跟你聊了這麽久我心裏總算有點眉目了。”我說。
“什麽眉目？”老婆又側過臉來問。
“你想要自由，所以對我無所謂的放縱…”我淡淡地說。
“說清楚一點，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老婆把臉湊到我的麵前。
“這隻是探討呀，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我看了她一眼說。
“好，說吧。”範綺莉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我。
我大膽地猜測說：“你是不是想對什麽人好，所以故意對我放鬆警惕，然後抓我的把柄…”
老婆果然摩拳擦掌，在我胸膛擂了一拳，說：“跟我這麽多年，你還不了解我，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連忙哄她，輕快地說：“當然不是，當然不是，這隻是個假設。”
“假設也不行，我對你實行‘婚姻放養’，就算有一天出問題了，你不要我了，我也絕不另外嫁人。”老婆真誠地說。
“為什麽呀？”我語氣盡量緩和。
“我對你這麽好，你都背叛我，那麽天下就再也沒靠得住的男人了。”老婆伏在我的胸前，用耳朵傾聽我的心跳。
“萬一有那麽一天呢？哦，這也是假設。”我頗有顧慮地說。
“如果有那麽一天，你把女兒給我，你就獨自幸福去唄！”老婆抿著嘴說。
我聽老婆這麽一說，
頓時，心酸、感動、懊惱，一股腦湧上我的心頭，我服了，這麽好的女人去哪裏找呀！
我不能想象沒有老婆和女兒是個什麽樣的生活，那一定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