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反轉
權輝揮揮手，摟著齊悅就登機的地方走去，然後，突變也在這一刻發生。
突然，從四周湧出來了一批人，迅速地向齊悅和權輝靠攏，將兩個人包圍在一起。
方超連忙追上前去，卻發現這些人是警局裏的便衣警察，這是怎麽回事？
“你們幹什麽？”權輝將齊悅護在身後，看著眼前的陌生人，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權輝先生，現在懷疑你和一起謀殺案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站在最前麵的一名便衣警察拿出了自己的警證。
“小李，你沒搞錯吧。”方超走上前去緩和氣氛。
“怎麽回事？”齊悅擔心地問。
“沒事的。”權輝安慰道。
“什麽謀殺案啊，我怎麽沒聽說？”方超不解，自己的好朋友怎麽可能是嫌疑犯呢。
“不就是你一直很關注的徐麗嘛，現在查出來凶手另有其人。”小李公式化地說。
“怎麽可能，蘇裳不是已經認罪了嘛？”方超和齊悅對視一眼。
“悅，你不能和他走。”
正在這個時候，從人群中又走出來一個人。
他一走過來，周圍的人都自動地讓開了一條路，在逐漸清晰的一條道中，齊悅看見了正向她款款而來的夜爵。
就像是每次夢中那般，他帶著柔和的微笑，深情款款地向她走來，準備帶她回去，回到以前的生活。
在那一刹那，齊悅幾乎就要邁出腳步，將手放在夜爵的手中，可是權輝的聲音把她拉回了現實。
“你來幹什麽？”權輝還是母雞護小雞一般，將齊悅整個擋在了他的後麵，可是他的臉色已經漸漸變得鐵青。
“我來幹什麽？”夜爵的狀態看起來很輕鬆，眼神裏透露出了獵人看中獵物的精光。
“我和齊悅已經要離開了，你不要再做這些沒有用的事情了。”權輝握住齊悅的手。
齊悅感覺權輝的手冰涼，甚至在微微地顫抖。
“權輝先生，請你配合我們，和我們一起回去。”被叫做小李的警官非常地堅持，說著就拿出了手銬。
“這是怎麽一回事，警察同誌，你是不是搞錯了。”齊悅緊緊地握住了權輝的手，緊張地問。
一旁的夜爵看得雙眼都要噴火了。
“沒有弄錯，人證、無證都齊全。”小李警官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說著，就要上前拷住齊悅。
“悅，你不要和權輝在一起，他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他是殺害你母親的人。”夜爵跨一大步上前，一把把齊悅摟到了自己懷裏。
權輝的手從齊悅的手裏滑過，齊悅眼睜睜看著權輝被手銬銬上。
“你放開我，權輝才不是殺人凶手呢。”齊悅在夜爵的懷裏掙紮，可是無奈夜爵抱得太緊。
“你醒醒吧，他就是你的殺母仇人，你怎麽能夠和你的仇人在一起。”夜爵用力地搖晃著齊悅的身體。
原本正在掙紮的齊悅在聽到這句話時突然不動了，一雙眼睛直視著夜爵。
清冷得如冬天裏的雨，看得夜爵不禁鬆開了手。
“仇人。”齊悅清晰地重複著夜爵的話，“那麽你是不是也該離我遠一點，你之前一段時間不久做得很好嘛，現在又在這裏假惺惺些什麽。”
“悅……”夜爵受傷地看著齊悅，沒有任何反駁的話，因為齊悅說的都是事實。
齊悅不再看夜爵，回頭去追上權輝。
“等一下。”齊悅張開雙手攔在警察的前麵。
權輝滿含愛意地看著齊悅。
“我……”
“走開……”
正當齊悅準備說話的時候，權輝突然使勁推開旁邊的人向齊悅撲來。
一聲槍響在機場大廳內響起。
“啊……”
尖叫聲和四處逃竄的腳步聲隨後響起，整個機場大廳亂成了一鍋粥，人們都在四處躲避，尋找著安全的地方。
“大家不要緊張，我們是警察，請大家保持冷靜。”
便衣警察們全部拔出自己身上的配槍，努力和機場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一直安撫大家，但是收效甚微。
齊悅被權輝壓在身下，大腦一片空白，權輝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就在她的眼前，如此靜距離的對視。
“權輝，權輝。”齊悅恍然大悟，明白了發生了什麽。
權輝幫她擋了槍，權輝幫了她……
齊悅爬起身來，權輝已經軟綿綿地倒在了一邊，齊悅趕快把他抱在自己的懷裏。
“別哭……”權輝的臉色迅速變得蒼白，胸口湧出了大量的血液。
淚水模糊了齊悅的視線，模糊的一片全是紅色。
“對不起……對不起……”齊悅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為什麽，為什麽總是因為自己讓權輝受傷，為什麽死的不是自己。
“齊悅，你……你冷靜一點，聽我說，好嘛？”權輝虛弱地抬起手為齊悅擦去眼淚。
齊悅努力挺住哭泣，很認真地看著權輝，聽著他將要說的話。
“我最喜歡看你笑的樣子，所以不要內疚，我救你是我自願的，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也會這麽做的。”權輝深情地看著齊悅。
齊悅的眼淚又不自覺地滑落了下來。
“你不要再說啦，再忍忍，救護車很快就來了。”齊悅緊緊地握著權輝的手，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權輝的鮮血染紅了。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權輝搖了搖頭，眼神開始有些渙散。
“不會的，不會的……”齊悅努力否定。
權輝的嘴角緩緩露出了笑容。
“你看，我離幸福多近。”權輝看了看齊悅，又看了看機場大廳，本來他們已經準備走了，隻要出國，他們的幸福生活就會開始了。
“權輝……”齊悅的腦子裏已經一團漿糊了，全部被權輝要死了的消息充斥著。
“悅，我再想問你一遍。”權輝抬起手摩挲著齊悅的臉龐，這是他這一輩子最後一次撫摸齊悅了。
“你問。”齊悅擦幹眼淚，不想模糊自己的視線，她想好好看看權輝。
“你有沒有愛過我，哪怕隻有一分一秒。”權輝渴望地看著齊悅。
“有，真的有。”齊悅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問題，這個傻瓜，大傻瓜。
“悅，我很開心，真的，這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天。”權輝說著，手有些無力地耷拉下來。
“不要，你不要離開我。”齊悅焦急地去拉權輝的手，可是一切已經無力回天了。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親我一次？”
權輝在齊悅的耳邊小聲地問，語氣是那麽卑微，又是那麽地渴望。
齊悅重重地點了點頭，一點一點地靠近權輝，眼裏的淚水滴在了他的臉上，那麽冰涼，那麽真切。
當齊悅的唇印在權輝的唇上時，他嘴角帶著笑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在他死前，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幸福，能夠看著他愛的人活著，真好。
“不要，不要……”察覺到懷裏的人徹底沒了呼吸，齊悅緊緊地摟著她，大聲的哭著。
很久，很久。
直到眼淚哭幹，直到機場外的夜幕來臨。
“悅，起來吧，權輝已經死了。”一直在一旁默默無言的夜爵開口了。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為別的男人流淚是件心痛的事情，更令人心痛的是，他什麽都不能做，隻能任憑這個權輝在齊悅的心裏留下永遠的紀念。
“齊悅。”夜爵無奈隻好動手。
沒有想象中的固執，齊悅一下子就被拉了起來，身旁的醫護人員趕快將權輝的屍體帶走，從此，這個世界上就少了一個如此優秀的人。
夜爵擔心齊悅的身體，所以直接帶著她來到了醫院。
齊悅就那樣，不說話也沒有表情，整個人一直在發呆，呆呆地看著不知名的地方。
“齊悅，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夜爵非常擔心。
但是齊悅沒有回答，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樣。
“齊悅，這不是你的過錯。”夜爵試圖開到齊悅，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是你的過錯。”病房門口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方超。
方超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憔悴，眼神裏透露的都是疲憊。
“你什麽意思？”夜爵知道方超和權輝關係好，但是權輝的死怎麽能怪在他的頭上。
“如果不是你硬要查出真相，逼迫張李寅當作人證，他也不會發瘋似地逃離了監獄，為了報複才向齊悅開槍，那麽權輝就不會死。”方超一字一句非常用力地說，是他親手抓住了開槍的張李寅。
夜爵冷眼看著方超，並沒有急著開口。
“如果你認為是我做的，我也沒有意見，但是你身為警察，不是一直最追求真相嘛，現在真相出來了，你卻因為自己的朋友是凶手而無法正確判斷，反而責怪我。那我確實無話可說。”夜爵不慌不忙地回應著。
方超一時啞口無言，夜爵說的都是對的。
原來，經過那個晚上，夜爵對齊悅的思念再也抑製不住，他關注著齊悅的動態，同時也發現了張李寅這個人，最後查出了真相，最後阻止了齊悅和權輝離開。
但是誰都沒想到的是，張李寅居然有這麽大的本事，又逃了出來，而且還對著齊悅開了槍。
“我想休息一下。”
一直靜坐在旁邊的齊悅開口了。
兩個爭執的男人立刻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