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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剃度

  祁龍軒強按住內心的疑惑,依舊表現得如個局外人般,問道:“既然血禪珠已經失落,大師又是如何篤定,我體內的築基舍利能夠喚醒鬼佛心中的佛性?莫非二者存在關聯?”


  牟尼上師麵露為難,卻是看向惠明方丈,似在詢問。


  惠明黯然閉目,麵露悲苦道:“貧僧知道小師叔心中疑慮,隻是當年之事疑點重重,便連貧僧也說不清楚,也許隻有見到了鬼佛,一切才能有答案罷。”


  祁龍軒沉默不語,心中想到的是之前惠明曾說過的,此事涉及佛鄉機密,料他也不會透露,於是便退了一步,問道:“當年之事或許沒有答案,但我體內的築基舍利是誰的,大師想必是知道的吧?”


  惠明頓了頓,忽重重歎了一聲:“佛鄉前任住持,我的師兄慧如聖僧,你想必聽說過吧?”


  是他!


  果然是他!


  盡管心中早有猜測,但從慧明口中得到確認後,祁龍軒內心依舊住不住洶湧澎湃。


  “所以說,傳聞當年的佛魔大戰,我父親並未殺死慧如聖僧,他是死於鬼佛波旬之手?”


  慧明緩緩搖頭,道:“此中內情,便是貧僧至今也想不明白,或者可以說,他與鬼佛波旬,乃是同一個人!”


  “嗯?”祁龍軒大惑不解,正想再問。


  卻聽慧明方丈又是沉沉歎息,說道:“其實在數月之前,你父親到佛鄉找我時,我們也曾就此事談過一次,對於當年鬼佛出離靈殊塔之事,他至今也想不明白,也許隻有見到了鬼佛尊,這一切的疑惑才會揭開吧?”


  祁龍軒點了點頭,暫釋心中疑惑,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等到了修羅鬼蜮再看吧”


  慧明微微一笑,說道:“此次鬼蜮之行,需得扮作大雲寺僧眾的身份前往,小師叔屆時的身份,乃是牟尼師弟的親傳弟子釋小龍。”


  牟尼上師豎掌頷禮,恭聲道:“委屈師叔了。”


  祁龍軒曬然道:“無妨,敢問大師,我們何時動身?”


  “不急!”慧明擺手打住,說道:“既是以僧人身份前往,出發之前,小師叔依律得先剃度出家。”


  剃度出家?


  開什麽玩笑。


  祁龍軒端是受了驚嚇,身子畏懼的往後一縮,麵露抗拒。


  慧明方丈顯然看出他的態度,由是笑了笑道:“小師叔無需驚慌,貧僧知道您與法嚴師叔有言在先,隻承佛鄉弟子身份,不入佛門修行,剃度出家隻是走一個形式而已,待從鬼蜮歸來之後,仍可續發還俗。”


  祁龍軒這才暗鬆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眼中的黯淡還是漫出了不舍,這要是剃成了光頭,也不知還能不能保有這一頭青絲的俊秀,看上去會不會突兀滑稽?


  傍晚,汾洲城。


  這裏是長安城以北十二洲郡距離帝都最近、最大的一座城,領縣三十六,有居民十萬餘戶,城牆高聳,街市熙攘,乃長安北地為數不多的富庶之城。


  城中最大的客棧望月樓,依江而建,街上煙柳畫橋,風簾翠幕,樓中漫彩雲燈,鶯歌袖舞,盡是一片繁華光景,美不勝收。


  蘇君衡不知道自己來到這裏已經一個多月了,他躺在溫暖柔軟的床上,臉色蒼白如紙,若不是平緩的呼吸偶爾能見到胸膛起伏,當真還以為這上麵躺的就是個死人。


  房間裏,虞桑雪如往常一樣,將熱毛巾擰幹替他擦拭臉上的汗漬,這一個多月,從她將昏迷不醒的蘇君衡帶到這裏至今,蘇君衡一直都是昏迷不醒,除了臉上蒼白無血色外,時長帶著抽搐伴有冷汗冒出。


  仿佛正在經曆一場無止境的噩夢,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虞桑雪隻能這樣守在身邊照顧他,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依舊不見起色,也不知多久才能醒來。


  “蘇師兄,蘇師兄,我是桑雪,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與往常一樣,虞桑雪嚐試著附在他的耳邊呼喚他,可是沒有得到回應,她無奈歎息,起身端起水盆出了門去。


  望月樓是汾洲城最奢華的酒樓,二三層是客房,底層大廳是酒肆,可供住客飲酒吃飯,模式與河洛城的桃客軒頗為相似,虞桑雪從未在世俗中闖蕩,之所以選擇這家客棧落腳,就是因為除了桃客軒,她並不知道還有什麽地方,更加適合住店。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圖近,當初遭遇鍾偉龍襲擊的地方,就是在汾洲城郊外,那驚退領域大妖的驚天一劍,至今還被汾洲城的百姓傳得神乎其神,卻沒人知道,那傳說中的天神下凡,就住在這座城中,至今昏迷不醒。


  “小二哥,我的藥熬好了沒有?”


  一路下樓,在人潮絡繹不絕的大堂中見到了正忙活的店小二,虞桑雪略帶歉意的詢問了一聲。


  店小二詢目看來,忙碌的目光便是再也移不開了,包括此時堂中飲酒喧嘩之聲也靜了下去,雖然虞桑雪以青紗蒙麵,卻難掩那傲人的身姿,雍容雅步,氣質無形流露,自有一股空穀幽蘭的出塵之美,朦朧如水中花,月下影,楚楚動人。


  店小二稍怔了一會,似乎才想起了什麽,咽了咽口水,擺出一副抱歉之態道:“抱歉了這位娘子,我們少東家說了,您的房錢已經拖欠了半個月了,我們望月樓可不是做慈善的,不能供著你們吃住,還熬藥伺候著你們,今兒個不把拖欠的費用補上,明日咱可不能再讓你們住下去了。”


  虞桑雪心中著急,正欲開口求情,卻聽大堂中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道:“你這小二忒沒同情心,江湖行走誰沒個手頭緊的時候,這位娘子到底欠你多少銀兩,那麽著急攆人走嘛?”


  “就是就是!”周圍人紛紛起哄,大有看熱鬧之態。


  店小二尋聲看去,顯然是認出了說話之人,當即麵露恭敬,笑道:“喲,原來是路城主家的二公子,這位姑娘拖欠的銀兩一共是五兩二十一錢,對您來說不過是小意思,但既然少東家吩咐了,小的隻是照規矩行事。”


  那被稱城主二公子的青年人曬然一笑,抖開扇子道:“才幾兩銀子而已,記在路某賬上就好,我看這位姑娘氣質不凡,定是遭了難處,不如坐下喝杯酒,看看路某有沒有能幫得上姑娘的地方?”


  廳堂中眾食客聞言,皆麵露狡黠笑意。


  店小二似乎也看出了這位貴公子的企圖,正想說話,卻聽大門外,一道豐神俊彩的年輕身影邁了進來,哈哈笑道:“陸銘兄想要憐香惜玉,恐怕是打錯了算盤了,這位姑娘早已名花有主,她那相好的受了重傷,此時正躺在廂房中昏迷不醒呢!”


  “少東家!”店小二見到來人,當即迎上前去,恭敬問候,正是望月樓的少東家,邵雲歡。


  陸銘聞言,臉色頓時有些尷尬,看向邵雲歡道:“既是重傷昏迷,不知死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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