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魄落他鄉
前麵講到,益貴要把老婆柳英的表妹,做媒下嫁給一無所有的堂兄弟一峰。
這天大的餡餅,不偏不倚地砸到一峰的頭上,真替兄弟高興。
所以飯後,堂哥益貴,當著二嫂姨夫的麵對一峰提了出來。
一峰的二嫂柳英和她的表妹木秀蘭及秀蘭她媽,三個紮在廚房間裏,切切私語。
一峰遠遠能聽到二嫂歡快的笑聲。
很顯然,秀蘭母女,對一峰由衷的滿意。而堂二嫂柳英,更是非常高興。
這麽好的一門親事,一峰一同意,那是立馬就不用做泥水小工,當即可以先住進秀蘭家,要不了幾天,就可去單位上班,做白腳先生了。
所以堂二嫂見表妹及姨媽非常滿意時,早忍不住地眉開眼笑,借著給三個男的遞茶端水果之機,毫無顧忌地示意老公,盡管直接告訴堂兄弟,好事立馬可以定下了。
所以一峰堂二哥,就這樣直接了當地講了出來。並對一峰說;
"小峰,這事就這麽定了,你先從你二嫂處領一千塊錢去。
我們老家的風俗可不能免,五百元做財禮;五百元你置身好衣裳,並叫上幾個老鄉,簡單地吃頓便飯慶祝一下。怎麽樣?"
李一峰雖從進屋時,已有預感,吃飯時,已經料到,但這麽快,堂二哥就為自己定下婚姻大事,還是大吃一驚!
根本猝不及防,毫無思想準備。
心裏想:
"這是萬萬不能的。
自己對葉知秋,雖說不死心,卻已不可能,這是肯定的了。但要今天就把婚事定下,豈不是自己變心在先?這是絕不行的。
二哥二嫂一番好心,換作別人,興許求之不得,可拋開葉知秋不說,我與這個木秀蘭姑娘,僅僅隻是一麵之交而已。對她的性格,脾氣,學識,修養等等一慨不知,我又豈肯輕易答應?
再說,自己隻有二十一歲,何須這般著急,就讓我受到婚姻的束縛?
我從小想出人頭地,我一定要做個人上人。這是我一生的夢想。
我若在這裏早早結婚生子,從此豈不默默無聞?空來人世這一回???
可我若當場回絕,這豈不傷了大家的麵子?削了木秀蘭的自尊?更刺傷了二哥二嫂的一份好意?……"
李一峰急切中不知如何是好,心中一個急智,站起來問堂兄:
"二哥,我可能初來雲南,水土不服了,想方便一下,衛生間在哪?"
益貴信以為真,笑著指了指樓梯邊。
大家都以為一峰初來雲南,水土不服很正常。
一峰說聲不好意思失禮了,連忙跑進衛生間,真的假的方便起來。
但一峰腦子卻是高速運轉:
"如何樣子回複,既保全外麵所有人的顏麵?又使得自己不至於陷入窘迫之境?憑良心講,老家至少是有三十個雲南姑娘,做了村裏人的老婆。
我李一峰,除非三十歲還討不到媳婦,否則,定是不會娶根本不熟悉的人的。
我若是應承下來,講明先與秀蘭姑娘談談戀愛,這也許是眼下最最好的辦法。但這豈不是為了一己私利,而玩弄了她的真情?這虛情假意的事,我是絕對不錯的。
可若要秀蘭姑娘再等十年,豈不是笑話?萬一我廿九歲結婚呢?……"
"……但雲南姑娘當老婆不要,這句話是千萬說不得的,這至少二哥就難堪了。
我隻能推,隻能拖,隻能找借口,可我又有什麽樣的借口呢?我不想說謊話。與其今後痛苦,倒不如現在,就立馬快刀斬亂麻的回絕。"
李一峰知道,自己必須馬上走出去,馬上回複二哥這個問題!
李一峰心事一定,也就不再磨磨磳磳,當即從衛生間出來,回到客廳。
堂二嫂和秀蘭媽,著忙地為一峰張羅神丹,清涼油之類的東西。
她們不知道,一峰哪有水土不服?
李一峰從小什麽都吃,吃下去什麽都會消化。水土不服,主要是腸胃不好,吃不慣除老家的家常菜外的東西。
一峰回到原處,見二哥他們全圍坐在矮桌前,開開心心的在聊天。
益貴重提話頭,一峰硬著頭皮,說自己還想再等幾年,不想這麽早結婚。
又說現在這個社會,怎麽變來看不清,自己一定要闖一闖,闖不闖得出名堂,很難說。
還說怕耽誤秀蘭姑娘的,等等。
當一峰把意思明確表達出來後,所有人都鐵青了臉一聲不響。
益貴和柳英更是下不了台。
堂哥隻講了句三界土話,說自己"熱臉孔貼冷屁股。"
也不管他們幾個懂不懂,拿起水煙筒,“叭答!”“叭答!”抽起悶煙。
堂二嫂柳英很是吃驚,進而生氣。她幫著老公為夫家村裏人做了三十幾次月老,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氣得她說了幾句雲南話,一峰聽不明白,大概是太不識抬舉,不知自身有幾斤幾量這方麵的意思。
一峰當然知道,二嫂是在為她姨媽一家說話。
因為最難堪的當然是秀蘭她們一家。
她們放下身段,主動求婿。隻看中李一峰的人,一點不計較李一峰眼下一無所有的處境。
按理講,這種現成做新郎的好事情,隻有腦子有問題的人,才會這麽直接了當地回絕,還頭頭是道地講了一番大道理。
這木秀蘭的父親,他是機關幹部呀!他再無顏麵坐下去了。
就打著哈哈,說
"小夥子誌存高遠,大有前途!大有前途!"
邊說邊站起來,幹巴巴的招呼老婆女兒回家。
木秀蘭更是用怨恨的目光,掃了一峰一眼,早噙著淚水,快速走出客廳。
益貴夫婦隻好起身相送。送他們轉來,益貴還好,柳英可是不留情麵地數落一峰,害得一峰也坐不住,早早跑回宿舍。
宿舍裏麵三個活寶,見一峰回來,嚷嚷著要與一峰扳手腕。
李一峰那有心思理睬他們?
正自心下懊惱,剛才去吃夜飯時,本想私底下向堂哥借50元做生活費,不料好事被自己攪黃,又遭堂嫂不停地嘮叨,沒臉開口了。
這下好,明天早上就要餓肚了了。
這些,同宿舍的三個活寶哪裏不清楚?
他們三個扳手腕正不相上下,見到一峰,死皮賴臉地要他也比一比。
一峰要睡,他們拉腿掀被的,不讓一峰睡安穩。
一峰本想發火翻臉,一想自己長期要住在這裏的,總歸要和大家開開心心玩在一起,今後才能相處得下去。
這樣一想,就翻身起來,說:
"我讀書放書包正好一年半,從沒出過大力,扳不過你們,你們可不須笑我?"
那三個聽了,高興都來不及,當然一致說:
"這個自然!"
於是一峰擺開架勢,先戰李和堯。
結果李一峰連勝兩局。
這下他們三個全傻了眼。
李和堯更是十二分的不服氣,堅持說自己剛才已連戰兩個,有些乏力,明後天一定要重新來過。
一峰笑著說:
"老兄,實話實說,我十七歲開始,天天和班上同學扳手腕的,高中部八十多個男同學,還沒有一個能絕對戰得過我呢!"
楊雄海一百個不服,堅決要求跟他比。
一峰笑嘻嘻地盯著他,說:
"雄海,你有多少把握?"
楊雄海搔了搔頭,嘿嘿笑了。
很顯然,他並沒多大把握,因為他並不能完全戰得過李和堯。
心想:就算勝了,也是車輪戰,勝之不武。
當即說:"好!小峰,今天我饒你一馬,明天我們再戰。"
小矬刀本想趁火打劫,來個大掃蕩,被他這麽一說,也不好意思再出手了。
一峰見大家沒了響聲,就說今天到此為止,過幾天循環戰,一定要讓大夥分出個勝負。
李和堯問:"小峰,怎樣叫循環戰?"
一峰說:"今晚睡覺了,到時候自會讓你知道。"
和堯還要再說,一峰躺在床上,拉過被單,蓋住頭,不再理會。
雲南的氣候一年四季如春。而江浙一帶,睡覺最舒服肯定是春季。
年輕的小夥子,要麽站著,一旦頭一靠上枕頭,當即會沉沉睡去。
李一峰雖說心事重重,但這幾天來實是勞心勞力的,轉了幾個身,早已睡熟了。
第二天一大早,帶班的同村年長的一位,吼著粗嗓門,催促著一峰他們出工。
第一天上工,一峰就餓著肚子。
一峰知道,中飯是堂哥有專人會燒,免費提供的。
六個泥水大師傅,連一峰在內,卻隻有三個小工,而且另兩個是女的。
拌水泥沙灰這樣的體力活,隻能一峰挑大梁。
半天活幹下來時,一峰是既餓又累,苦不堪言。
中飯時分,有個收廢品的,路過一峰他們幹活的工地。見一峰把水泥拆封後,那水泥紙袋隻是裂開了口,並不破損。
就向一峰收購,5分錢一隻。
一峰大喜,他拆水泥袋時,隻不過見水泥紙袋一層層的非常光滑,裏麵的幾層,寫字,畫畫都可以,所以不想把它弄破。
誰知這不經意的舉動,居然可以賣錢,而且一個上午,居然賣了5毛5。
這下一峰高興極了,私下與那收廢品的約定,今後二十隻一疊,用繩子捆好,一塊一,由一峰送到他的指定收購店。
這下李一峰變廢為寶,並且立即解決了基本生活費,心裏高興極了,幹活勁頭也隨之大增。
接下去的時間裏,同寢室的三個,他們成了一峰的上司。
換句話說,他們三個大老粗,有個高中畢業生,可以隨意供他們差使,所以全都趾高氣楊,個個神氣活現。
他們想盡辦法作弄,為難一峰。但一峰隻要他們不做得太過分,大都逆來忍受,他在等待時機。
好在大家都是老鄉,相互之間,也就是充充好佬,個個要當老大。
一峰的刻意退讓,他們都心知肚明,因而基本上相安無事。
就這樣,一峰白天累死累活做小工,隔三差五賣幾十隻水泥袋。
日子雖說非常非常勞累辛苦,卻也十分安心。
到了晚上,一峰專給他們幾個,講老家車騎山的來曆;講曆史上東晉謝安,謝玄,謝靈運三者之間的關係。講曆史上的文天祥,怎樣路過零丁洋,寫下了留傳千古的“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詩句。
講戚繼光如何招募東陽兵抗擊倭寇,為浙江,福建沿海構築起海上長城。
講陸秀夫怎樣抱南宋的小皇帝跳海,十萬民眾共赴國難,跟著一月跳海的壯烈場景。等等等等。
這幾個對文天祥,戚繼光,陸秀夫的故事將信將穎,對自己老家的事卻是死活不信。尤其是楊雄海,成天說一峰信口開河,亂七八糟的天方夜譚。
一峰知道他們不懂曆史,隻好一笑了之。
不過一峰拷問他們幾個,自己祖上所居處,當然包括老板益貴,都是同一太公上代的居住地,為什麽叫"謝家"?
為什麽既是謝家,卻無一家姓謝?
什麽情況?
這幾個當然無從談起。
包括益貴在內的其他幾個年長的,都牛頭不對馬嘴,說不上來。
而當一峰說謝家之地,是東晉名門望族,謝氏宗族的墓葬之地時,他們將信將疑,卻不信占多。
一峰知道,憑他的年齡,根本沒有說服力的,也就隻能當作飯後閑話。
日子不知不覺中過去。
期間,一峰給葉知秋和謝麗娜各寫了封信,信的內容幾乎一樣,說自己落魄雲南,今生無法有出頭之日雲雲。
一峰發現,自己這麽辛苦的幹活,不僅飯量大增,而原本纖細修長的十根手指,也不知什麽時候起,變得十分粗短。
不知不覺中,一峰隻覺得每天早上醒來,全身就有的是力氣。
一峰知道,一分高下的時侯到了。
雲南的天氣,十分奇特,白天似乎不下雨,若下,好像長年雷陣雨。
而半夜三更,卻三天兩日下,到天亮又全停了。
所以一峰以為,雲南很少下雨的。
其實半夜在下,一峰睡得跟死豬似的,根本不知道。
這天老天開恩,居然上午七點了,天上還陰陽怪氣的漏著雨水,濕漉漉的地上,到處是坑坑窪窪的水坑。
這是理所當然的可以休息了。
大夥兒歡呼雀躍。
堂哥益貴見狀,奈何天不得。
也就隨大家高興,並分發了生活費。
這下大夥更加高興。
一峰更是拿出5元的水泥紙袋錢,買了幾斤肉,破天荒地從菜市場,搶購得一條大鯉魚。
中午加餐。
挑戰是中飯後開始的。
年長的幾個在一起玩包紅心。
一峰同宿舍的四個,李和堯說了:
"小峰,你上次說扳手腕,說是什麽循環戰,什麽意思?今天難得休息,我們來試試?"
楊雄海和小銼刀也蠢蠢欲動。
一峰把先兩兩分組,捉對扳手腕,然後,一組勝者,敗者,與二組敗者,勝者,交叉再戰。這樣統計出結果,叫循環戰等,與大夥解釋明白。
於是大夥就嚷著要開始。
一峰說:
"既然我們要分出高下,就索性把腕力,臂力,挑力,耐力等等,全都比一比,既要能分出高低,又不要傷身體,更不能傷了和氣。所以得文比。"
小銼刀年紀比一峰他們三個要大,自是以為他最強。
而他最拿手的是摔跤,聽一峰說文比,馬上陰陽怪氣地說:
"亂彈琴,摔跤怎麽文比文比?"
一峰對這幾個,內心最厭惡的是這小子。
他自從知道這小子,想那個唐巧巧未遂,更是從心底裏看不起他。
但一峰不能表露出來,他知道小銼刀,個子矮力氣大,摔跤是他最強項。
摔跤硬碰硬的,當然不能文比。
所以一峰故意避開這一項,目的就是要銼銼這把小銼刀。他已早有打算。
於是一峰說:
"摔跤硬碰硬的,萬一誰倒地,一個不小心傷了身體,肯定不好。現在,我們先來比臂力和膀力,怎麽樣?"
楊雄海和李和堯,以前一直被這小銼刀打壓著,這小子從小野慣了,人又矮壯銼實,力大無窮,摔跤自然有得天獨厚的撇開摔跤要文比,自然是一致叫好!
少數服從多數。
小銼刀見三個人要求文比,自是無法硬來。
心裏想:就算比別的,難不成一定會輸啊?
這樣一想,也同意文比。
一峰見了,心中暗喜。
於是叫上三個,一塊來到堆放水泥的地方。說:
"這每包水泥100斤重,我們從這裏到那要粉涮的房間,大概是三十米。這樣,我先來,大家看我一隻手挾一包水泥,能不能走到那!誰走得最遠的勝,中途挾不住掉了的算失敗。允許多次重來。"
大夥見這樣倒公平。
就叫一峰先上。
一峰這些日子下來,拌水泥沙灰天天要挾水泥,已有經驗。
隻見他先用力氣相對小點的左手,挾住一包水泥,傾斜著身擱在腰部,用手指勾住皮帶,又用右手同樣的挾住另一包水泥,咬著牙,先快後慢,硬生生地雙手挾兩包水泥,快到要粉牆的門口時,實在吃不消,左手一滑,一包水泥滑落在地,約是29米。
接下去楊雄海,他硬著頭咬咬牙,堅持到了門口,比一峰略勝一點。
李和堯約23米;而小日本個子矮,當然手腳短,隻挾到十幾米,差不多一峰雄海的一半。
這小子不服,重來。又隻多了幾步,還是李和堯在前。
臂力,小銼刀墊底。
接著比挑擔的力氣。
一峰說:"我們幾個,挑三百斤,每個人吃得消,但三包水泥,一頭挑,你們有沒有勇氣和膽氣?而且要挑就挑戰有難度的,不挑平路,往樓上挑,不管你是盤肩挑還是獨肩挑,誰上得最高,誰最強!誰最低,誰最笨。並且,等會下午兩點半那場電影,最笨的回鈔,怎麽樣?另外,誰若知道吃不消,可以現在退出比鬥,不算輸。"
三個被李一峰這麽一激一將,幾乎異口同聲說:
"好呀!三包水泥挑著走樓梯?你吃得消我們會吃不消?那也你先試試!"
尤其是小銼刀,自以為這幾個,年紀他最大,力氣自然他大。
他見一峰這個白腳梗,隻不過做了不到一個月的苦力,自己還會比不過他?
所以他第一個表態同意!一峰說:
"我先試試就試試!這樣吧!誰若最強,不僅賭電影票,而且,今後我們四個,他老大。怎麽樣?"
大夥一致叫好!誰怕誰?發誓:
金勾銀勾,賴賴蛇頭!
於是四個浙江三界佬,約定願賭服輸,誰耍賴,誰蛇頭,也就誰是縮頭烏龜!
比試結果,李一峰獨肩挑,一邊一包,另一邊兩包水泥,硬的撐挑到三摟。
王雄海二樓到三樓的最後四級台階。
李和堯二樓一上,隻能把擔擱在三樓第一級台階上。比雄海少四級台階。
小銼刀二樓撐到,又是小銼刀最笨。
小銼刀想重來,卻實在已力不從心。
這下,小銼刀氣急敗壞了!
因有話在先,他明知被一峰耍了,卻不知原委,毫無辦法。
心裏還想再比試摔跤,一則自己連敗兩場,底氣已輸;二則力氣也用得精光,心裏已沒有把握。
所以,由著楊雄海挑釁單挑,並不敢應戰了。
其實,兩場比試,小銼刀都吃虧在身高上。
挾水泥時,李一峰,楊雄海人高手臂長,單手挾著一包水泥,手指頭還勾得住皮帶。而小銼刀手臂短,根本扣不住皮帶沿,這暗虧就吃大。
另外,挑水泥也一樣,同樣的畚箕裝的,他人矮,挑著上樓,畚箕嗑嗑碰碰,跌跌撞撞的,自是說不出的難走。
而三百斤,又是這四個人力量差不多的上限,真的連一點點的嗑碰跌撞,都得消耗不少體力。
若是挑平路,一峰不一定能勝。
這小銼刀,玩心機,吃過虧才知道,永遠玩不過一峰,但知道已遲。
而且,十幾包水泥,又被李一峰利用著,他自己又省下多少力氣?
小銼刀願賭服輸,一塊兒來到雲宗縣城電影院,買了三張電影票。
他自己因輸了,連看電影的心情都沒有。
大夥見這小子隻買了三張票,倒拿他沒有辦法。
三個人手裏捏著勝利的戰果,電影票,揪肩搭背,嘻嘻哈哈地往電影院裏走,把小銼刀涼在後麵。
當楊雄海李和堯,知道一峰,輕而易舉地,用身高算計了小日本,讓這個平時最強旺霸道的人,這次吃了大虧時,不由得內心佩服,真心擁護一峰為老大。
楊雄海更是一口一個老班長,從此叫了一世。
這是後話。
電影是瓊瑤的戀愛電影,一峰看著看著,勾起心事,心裏十分不爽。
就借口有事,中途退出。
而楊雄海和李和堯,智商情商都達不到自由戀愛的標準,自是眼睛盯著銀幕,象蒼蠅叮臭蛋,趕都趕不走。
李一峰計算著給葉知秋和謝麗娜的寫信時間,知道回信還不可能會到,心裏頓覺空空蕩蕩。
在電影院附近閑逛一會,更覺得索然無味。
就心事重重地往宿舍回轉,心想幹脆回去睡覺。
電影院離宿舍並不遠,當一峰無精打采地,快到宿舍門口時,忽然聽到寢室裏,傳出一陣奇怪的聲音。不
由得好奇心起,躡手躡腳地走到寢室門口,透過木板門上,一眼食指大小的洞,獨眼望去,寢室裏的場景,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