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打探
“邦德……先生？”亨利受到驚嚇，他高舉雙手，有些泛紅的臉頰此時變得煞白。
他顯然忘記了自己的體型要要超對方，再加上對於火器的恐懼讓他比以往更加膽小。
“你剛才在水裏麵下藥了吧。”格林陰測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別說吧亨利嚇了一跳，連安娜也嚇了一跳。
不過，她連忙看著用手指捅著亨利後背的格林，大致上猜到了些什麽，連忙掏出槍，指向那個高壯的男子。
“沒有……絕對沒有，我怎麽會幹這種事情？”
“你慢慢轉過身來。”
“好、好，我轉。”
當亨利轉過身來，看到那個滿臉都是血痂的女人正用槍指著自己的時候，他兩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這……
這都是什麽事情啊？
“慢慢走近桌子，拿起水杯。”格林再次下令。
“好！”
亨利完全化作一個OK機器，僵硬的向工具桌走去，當他莫名掃到身後男人的未婚妻時，她的表情讓人說不出的恐懼，手中黑洞洞的槍口，更是隨時可以讓他失去性命，但他連拒絕都沒有辦法說。
他馬上拿起杯子，使勁的灌進自己肚子裏，接著對著男人的未婚妻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可馬上被瞪了回去。
“危機解除。”
隨著格林的一聲令下，安娜緩緩收起了手中的槍，而當亨利轉過身的時候，正巧碰見，他裝模作樣的把什麽東西塞進自己的大衣領口內。
“這是怎麽回事？我以為我們是同鄉！”亨利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大喘氣。
“抱歉，我們不能對一般人隨便公布身份，但你是一個好人，我們需要一個協助人，所以要確認一下你的危險性。”格林冷酷的解釋。
安娜暗暗撇嘴，你就這麽對待一個好人？
“你們到底是誰？外國間諜嗎？”
格林搬了張椅子，反坐著朝向亨利，“我們雖然不是間諜，但也算特務人員，聽過軍情五處嗎？”
亨利懵逼的搖搖頭，“是某種新型機械的名稱嗎？”
嗯，沒聽過不奇怪，軍情五處簡稱MI5，成立於1905年，如果聽過才叫奇怪。
“我們是直屬於英女王的特殊情報部門，主要負責國家安全方麵的情報收集，這次的目的是收集文斯布裏克·倫道爾爵士販賣國家機密信息的罪證，所以我們必須保證一切的安全性，而現在你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我要求你協助我們潛入新曼徹斯特，並為我們提供後勤服務。”
亨利因為巨大的信息量而被衝擊的有點懵，他轉頭看向安娜，“我從不知道病人也能……”
“裝病，事實上，她是我的直屬上司，而我負責與你交涉，女性如果臉上有這樣的血痂，尋常人都會想要遠離，但同樣非常容易放下戒心，這是很淺顯的道理。”
“我的腦袋有些混亂，所以……你們不是強盜，或者說是偽裝成強盜的富家子弟，而是公務員？”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重複解釋，你就當我們是公務員好了，怎麽樣，這對你沒有壞處，如果你想拒絕我們，當然也沒問題，我會去找你剛才提到過的溫斯頓夫人和布萊克先生，他們應該很容易就會答應。”
“那怎麽行？”亨利急了。
“當然行，英女王賦予了我們對應的權利，同時身為國家公民，為了女王與國家，你們有義務協助維護國家安全。”
見格林把女王推出來擋槍，亨利情不自禁正襟危坐起來，“當然，當然，這是我的榮幸。”
格林點點頭，“記住，你這次的協助並不是出於自願的，而是遭到脅迫的，而且並不知道我們的身份，你明白了嗎？”
亨利懵逼的攤手，“我完全不明白這樣做的意義在哪……”
格林剛想開口，安娜走上前來，“請原諒我下屬的無禮，這是非常狀態的非常行事方法，而他這麽說也是為了保護你，畢竟我們要調查的人非常有勢力，一旦我們之中有一人暴露了，你的處境也會危險，不過你隻是個鐵匠，隻要說是被威逼，問題並不會太大。”
安娜的語氣較格林溫柔不少，同時也安撫了亨利焦躁的內心，最重要的是，他從話語中聽明白了對方的意圖，這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法，隻是手段上和那些野蠻粗魯的警察如出一轍。
他曾經看到警察衝入街對角的一家茶葉店，直接抓走了可憐的文森特，那時候他們就是這樣的，不過眼前這位女性公務員顯然不同。
他想清楚利弊後，舉手投降道：“好，反正也不能讓你們去找不到其他人了，就按你們說的辦好了。”
“報酬就是之前跟你說好的那些，不過你在研究完成後最好能夠直接處理掉，而我則負責與你單線聯絡，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邦德，詹姆斯·邦德。”
安娜白了格林一眼，你到底有多糾結這個假名？
亨利站起身來，重新和格林握了握手，不過為了表現他那僅有的不滿，握手的時候他非常用力，“很高興，認識你，邦德！”
格林偷偷的甩了甩生疼的手，繼續道：“那麽可以開始詢問了嗎？”
“你問吧。”亨利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關於倫道爾爵士你知道些什麽？”格林裝模作樣的拿出一個小本子記了起來，這是從那三個士兵身上順來的。
“我知道他是個貴族，在許多地方有產業，年收入估計是我的50倍，一口標準的倫敦口音，住在河對岸的貴族區裏，大別墅……”
也就是說倫道爾是倫敦人，或者至少一直標榜自己是倫敦出身，難怪會和倫敦方麵有聯係。
“除此之外我就不清楚了，那不是我能夠接觸到的層級，我從他麵前走過，他估計都不會看我一眼。”
亨利好奇的看了一眼格林，明明都知道對方是破壞國家安全的罪犯了，為什麽還要問這個。
“當然，我們隻是確保當地人能夠收獲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信息，”格林狡辯道，“接下來才是關鍵，我們要潛入新曼徹斯特，你知道有什麽辦法嗎？”
“我要勸你們，這可不是個好主意，凡是在規定期限內沒有逃走的，基本上都被抓去挖煤挖礦了，你們現在撞進去，處境一定非常艱難，更別說你們中還有女人……”
“非常感謝你的提示，除了外來者會被拉去挖礦之外，你還有什麽能夠提供給我們的嗎？”
亨利看了看站在一旁佯裝鎮靜的安娜，繼續道：“整個新曼徹斯特被鐵絲網環繞，周圍有士兵巡邏，越過鐵絲網後你恐怕也不會那麽輕易進入城市，各個街道口都有重兵把守，一見到有人越過線就會開槍。”
“除非你能從煤窯裏正正當當的走出來。”亨利補充了一句。
格林點了點頭，“非常感謝你的幫助，接下來你可以不用管我們了，我們稍作準備，半個小時後就離開這裏，下次來的時候我會盡量幫你多帶一些輔料，前提是我辦得到的話。”
接著他打開車門，把行李拿了出來。
亨利聳聳肩，進去那裏想出來哪有那麽簡單，不過他鬆了口氣的同時，也不免有些好奇，“你們真要去嗎？我是說在我已經把那裏講的那麽恐怖的前提下，你們還要去冒險？”
格林擺正姿態，正色道：“曼徹斯特自古以來就是女王陛下的領土，絕不允許有人私占土地，私自調動軍隊，做出違背公民自由意誌的事情，這是企圖分裂國家的行徑，我們的任務是讓這種人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亨利此時看著格林那個樣子覺得他就像是傳說中走出來的英雄，渾身散發出神性的光輝，他剛才受的氣一下子就全消了，更別說，在格林編造的故事裏，他身後可是女王陛下在撐腰，這話一說出來，說服力絕非普通的胡扯能夠比較的，特別是對英國人來說。
“當然，這是絕對不允許的，我早就覺得奇怪了，新曼徹斯特絕對是有什麽問題才會全麵封鎖，以曼徹斯特的煤炭儲備，根本不需要節約能源，事實上，加大煤炭開采的工作其實早在幾年前就開始了，我還因此大賺了一筆。”
格林愣了一下，轉頭問道：“剛才怎麽不說？”
“呃，我以為這不是什麽重要的線索……”亨利尷尬的抓了抓胡子，見格林沒理他，百無聊賴的再次燒起了水。
“過來，需要給你補一下妝。”格林向安娜招了招手。
兩人走到一張大型沙發上坐下，安娜興奮的小聲說道：“怎麽樣，剛才我配合的？”
“不錯，有進步，”格林拿著血漿，用指頭抹在安娜的臉上，“不過，要更加機靈才行，接下來我們要去的地方，可和地獄差不多。”
“能不能不去？”被瞪了一眼後，安娜才無奈的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別用那樣的眼神瞪我。”
還沒等格林說話，她好奇的追問道：“嘿，我還不知道你竟然是女王的擁護者，難道你有幸在倫敦見過女王？”
格林用異樣的眼神看向安娜，“你傻嘛，剛才那些當然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