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_41實施計策
霓虹燈璀璨的就好像夜空當中最亮的星星一樣,柏油馬路上各種各樣的私家車,警車呼嘯而過,路燈如同衛兵一樣筆直的站立在路邊,給行人還有車輛照亮前方的道路。
這美麗的夜景下,一輛潔白如雪的大奔飛馳在回董家碼頭的路上。車內駕駛員是一個胖子,一個微胖。胖子身穿黑色西服,紮領帶,白色的襯衫一塵不染,微胖的人身穿一件黑色的衣服,衣服領子位置還帶著一個帽子,一條牛仔褲穿在腿上。
這胖子自然是馬元寶,這個微胖體型的人自然是朱正陽,此時這個朱正陽坐在副駕駛座位上。
“馬哥,我覺得吧,咱們得把散布謠言這一步挪到最後實施,你想哈,但凡有一丁點警惕性的人,第一次見麵之後就散布謠言,他董銘軍肯定警惕起來,懷疑咱們使用離間計,如果把第二步跟第三步都做完了之後,再散布謠言,豈不是事半功倍了嗎?不然的話,過早的讓他提高警惕,咱再實施後續的計謀,董銘軍就不可能跟咱出來玩了。”朱正陽說道。
馬元寶被朱正陽這麽一點撥點點頭說道“有點道理,但凡施展計謀,必須藏真示假,隻有把真實意圖藏住了,假的東西才能讓別人信以為真。是俺考慮不周,俺現在做一下更改。”
“馬哥,解鈴還須係鈴人,董銘軍被冷霜,冷冰球,給踢飛了,這力道,俺雖然不是習武之人,可是也看的出來冷冰球沒用十成功力,也用了八成半,如果讓冷霜跟俺一起去,以賠禮道歉的名義去,豈不是更自然一些?”朱正陽說道。
“好主意,哈哈哈好主意,那麽一切計謀就按照現在這個版本來。”馬元寶說道。
“馬哥,咱倆真是狼狽為…………,不是,沆瀣一…………,不對………………,應該叫一丘之貉。”朱正陽摸著後腦勺,激動的語無倫次,說了好幾個成語,結果都是用詞不當。
“嗬嗬嗬,正陽啊,你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你費了這麽多腦細胞,沒說出一句好詞兒,這應該叫珠聯璧合,強強聯手,雙劍合璧。”馬元寶實在忍不住了,就嘴角上揚笑了幾聲以後說道。
隨後馬元寶開著車行駛了大約四十多分鍾,就回到了董家碼頭,而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朱正陽直接走進宿舍,洗漱一番之後蓋上被子就進入了夢鄉睡著了。
而馬元寶也回到自己的大瓦房裏麵休息了,然後不知不覺的,太陽公公就從東方升起來了,火紅色的,就跟一個大火球一樣。
早上六點,馬元寶就開著車來到了碼頭上,剛下車,就看到碼頭上圍了一圈人,這些人手裏拿著不鏽鋼飯盒子,一邊吃早飯,一邊叫好,鼓掌之聲此起彼伏。
就好像古時候看雜耍,賣藝的架勢差不多。
“
正陽,裏麵幹嘛呢?”馬元寶看著緊忙活的往嘴裏塞麵條的朱正陽,就說了這句話。
“看熱鬧唄,冷冰球,跟張斌又在那裏切磋武藝呢。”朱正陽嘴裏一邊嚼著麵條,一邊說著話。那嚼碎的麵條差點噴出來。
馬元寶來了興致,擠過人群就站在了比武最前沿,他定睛一看,兩位武林高手,那是拳快如閃電,踢腿如狂風一般,不相上下,難解難分。閃展騰挪之間猶如兩隻猿猴一樣,上竄下跳,靈活多變,反應極快。
馬元寶忽然一個抱拳禮之後大聲喊道“二位壯士!快快停手!正所謂二虎相爭必有一傷,你倆旗鼓相當,何必做這消耗體力的事情?………………,開工幹活啦!你們吃飽喝足了,俺的海參苗還沒吃飯呢!俺這裏是海參養殖基地,不是張馬營村的比武擂台!”
馬元寶這一聲棒喝之後,朱正陽嘴裏的麵條因為驚嚇,噗的一聲,連湯帶麵的吐出來一半。
冷霜還有張斌兩個人,都擦了擦自己腦門上的汗水,張斌笑嗬嗬的看著冷霜說道“俺早就說過武藝這東西,隻要勤加苦練,就會有提升的空間,如今你的武藝已經不在俺之下了。”
冷霜,雙手抱拳之後說道“是師兄承讓了,你我平分秋色。”
馬元寶走了過來說道“冷霜你留下,斌子你帶領著弟兄們幹活去吧。”
張斌遵從了馬元寶的話,帶領著弟兄們幹活去了,冷霜就站在了馬元寶的麵前。
“啥事兒啊?馬哥。”冷霜麵無表情的說道。
馬元寶輕輕的用拳頭,打了一下冷霜的胸口,然後說道“一會兒跟朱正陽一起去董銘軍家,道個歉。”
“他們來挑釁咱們,還要我去道歉?”冷霜用右手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說著這句話。
“多說點軟話,這事就能擺平了,畢竟你那一腳踹的,那小子半天沒緩過勁來,差點直接去了閻王殿。”馬元寶說道。
冷霜半晌沒說話,在心中仔細斟酌了一番之後,就說道“既然如此,我就跟隨朱正陽走上一遭。”
就這麽著,朱正陽,冷霜就帶上了禮品去往了董銘軍的家中,而他們的坐騎就是馬元寶的白色大奔。司機當然是朱正陽。
坐在後座上的冷霜看著車窗外麵,快速劃過的樹木,房子,沉默了許久忽然說道“朱老弟,被張岷桓打傷的那五六個人,傷勢更重,我們順道一起去看看他們吧。”
“不可壞了馬哥的大計,如果兩邊都去探望,計策就無法奏效了。”朱正陽開著車說道。
“馬哥哪裏都好,就是城府太深了。”冷霜說道。
“這就是商場,不使用一點計謀,你根本無法在商業界立足,如果俺們隻用虎子叔的威名震懾董家,而不采取其他的謀略,那無異於養虎為患,隻要董家村的人上下
一心,鐵板一塊,就算現在不敢挑戰俺們,一旦羽翼豐滿了,他們必然一致對外的對付俺們,所以必須徹底的瓦解他們的同盟體。”朱正陽義正言辭的說道。
對於這攻於心計的見解,冷霜卻聽進去一半,另外一半早已飛到九霄雲外了。
“男子漢大丈夫,光明磊落,我冷霜對與錯隻會直言不諱,玩陰謀詭計,攻於心計,不是好漢所為。”這句話就是冷霜嘴上沒說出來,心裏想的一句話。
三裏地的距離,大奔還沒有跑起來,轉眼之間便到達目的地了,透過前擋風玻璃朱正陽看到進村的道路,坑窪不平,有的地方還有積水。就對冷霜說道“冷哥,咱們下車走進去吧。”
“直接開進去就完事了唄。”冷霜說道。
“馬哥如此信任俺,把坐騎讓俺開著,你看看這大奔,潔白如雪,內飾幹淨整潔,你再看這進村的道路,如此髒亂,把車弄髒了,馬哥還要去洗車,他嘴上不說,心中肯定怪罪俺們辦事不周到。”朱正陽說道。
冷霜沒說話,就哢嚓一聲推開車門,跟隨著朱正陽下車了。二人把大奔停在村口,徒步走進了村裏,左打聽右詢問的,終於找到了董銘軍的家。
一扇已經掉漆嚴重的黑色木頭門,隻有一米六那麽寬,黑瓦結構的小門樓,一看便是窮苦人家。
朱正陽拿右手,咚咚咚的敲了幾下門。過了一會兒董銘軍就打開了房門。此時冷霜站在朱正陽的身邊,這董銘軍不太認得朱正陽,但是卻對冷霜記憶猶新。
“你還來幹啥?俺也不去碼頭鬧事了?你還沒完沒了了啊?”這董銘軍一手捂著肚子,緊鎖眉頭一臉痛苦的表情說道。
冷霜啪的一個抱拳禮之後說道“那日也是事態緊急,迫不得已,我出手過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冷霜這一句話表麵上是道歉的詞,但是語氣上卻像殺人的刀,鋒芒畢露,一點也沒有溫和的感覺。
董銘軍見狀,也沒有一句廢話,轉身就要關門回家,朱正陽趕緊說道“銘軍兄弟,俺這位老哥,就這麽一個脾氣,外表冷酷,其實內心很善良的,有一副菩薩心腸,他能把道歉的詞說成這樣,已經不容易了,你不要怪罪了。”
“俺哪敢啊?你們身後是老張家,威震八方,跺跺腳,俺們一個村的人都得趴地上。”董銘軍說道。
“消消氣兒,董兄弟,你看俺們都拿著禮品登門拜訪了,你總不能拒之門外吧,這也不是咱山東人的待客之道啊。”朱正陽滿臉堆笑的說道。
見到如此能說的朱正陽,董銘軍也沒啥可說的了,就把兩扇門都打開了,站到門的一側說道“既然來了,就是客人,寒舍簡陋請不要見笑,裏邊請吧。”
朱正陽,冷霜兩個人就走進了董銘軍家的小院,映入
冷霜眼簾的是他記憶中熟悉的場景,很像他在族那邊,自己的寒舍。
用石板鋪設的小院,就跟烏龜的龜殼一樣,錯落有致,同時石板與石板直間的縫隙,清晰可見,有的地方居然鑽出了小草,翠綠翠綠的。大約一寸多高。
在院子的東南角,有一個用紅磚磊砌的雞舍,四四方方的,有點像縮小版的別墅樓,一共有三層。裏麵飼養著十幾隻蛋雞。
董銘軍從正房裏麵拿出了三個馬紮,放在地上說道“請坐吧。家裏也沒有好茶伺候著。”
三人呈現三角形的狀態坐在了院子裏。冷霜又看了一眼董銘軍家的正房,一棟石頭磊砌的三間黑瓦房,門窗是木頭的,綠色的油漆已經起皮掉落的不成樣子了。
冷霜轉過臉看著董銘軍說道“董兄弟,怎麽沒看到你父母啊?”
董銘軍被這一問,有些酸楚湧上心頭,他歎口氣說道“哎!俺十五歲那年,父母出海打魚,結果龍王爺氣不順,一發脾氣,掀起滔天巨浪,爹娘再也沒回來,俺是村裏的叔叔大伯照顧長大的,俺也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對不住啊兄弟,我不知道你還有這麽一段往事。”冷霜語氣溫和的說道。
同時用手輕輕的拍了拍董銘軍的肩膀。而朱正陽接著說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董兄弟你本不是一個大奸大惡之徒,為何跟隨董銘祿胡鬧呢?”
“俺是在董銘祿家的接濟下長大的,他家在俺們村就是首富了,家裏有一條中型的木頭的捕漁船,還有兩輛大功率三輪車呢。俺不能吃裏扒外,這麽多年來,他說打誰,俺沒二話舍命陪君子。”董銘軍說道。
“知恩圖報是美德,可是你也要分出好壞啊,你的房子已然成為危房了,他既然是首富為何不幫你維修一下房屋?很明顯他隻不過想利用你當打手而已。”冷霜繼續溫和的說道。
董銘軍默默的點點頭,拿起放在西廂房,窗台上的一個小水桶,裏麵放著玉米粒,他拿著這些玉米粒走到雞窩跟前,一點一點的把玉米粒撒在了蛋雞的飼料盆裏麵。
“俺知道你們今天的來意,既然你們來到了俺家,俺隻能答應你們,日後不會再跟著董銘祿到碼頭上鬧事,但是想讓俺給你們幹活,卻萬萬不能。”董銘軍一邊喂雞一邊說道。
“你的腦子進了海水了啊?報恩沒你這麽一個報法的,你再跟著董銘祿這麽混下去,最終會走上不歸路!”冷霜緊鎖眉頭,板著臉一臉嚴肅,冷峻的說道。仿佛董銘軍是他的親弟弟一樣。
“二位快走吧,天氣預報說今天有大雨,雨天行車不安全。”董銘軍不卑不亢,不怒不喜的說道。
朱正陽看了看烏雲密布的天空,就說道“既然如此,俺們就先告辭了,董兄弟多多保重。”
朱正
陽是連拖帶拽的,把冷霜給拽出了董銘軍的家門。二人一前一後的走到了大奔跟前。
朱正陽都已經坐在了駕駛座椅上了,冷霜看了看已經落下雨點的天空,黃豆粒一樣的雨點劈裏啪啦的打在他的臉上。
“傻站著幹嘛?下雨了趕緊上車,咱們走啦。”朱正陽催促著冷霜。
“他家是危房!如果再下大雨,有可能房倒屋塌的!”冷霜說道。
“誇你是菩薩心腸,你還真把自己當菩薩啦?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趕緊上車!”朱正陽繼續催促著。
“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俺既然遇到了,就不能讓他住危房,最後被房子砸死,以前沒砸死算他命大,好運氣不會永遠降臨到同一個人的腦袋上。”冷霜說完了這句話,就加快了腳步,往董銘軍的家裏跑去。而此時已經開始大雨傾盆了,天空中的閃電,閃著耀眼的白光從天空中一閃而過,隨後就是轟隆轟隆的震天動地,響徹雲霄的悶雷,似乎做過虧心事的人,都會心驚膽戰,害怕讓雷給劈死一樣。
過了大約二十分鍾,冷霜像扛麻袋一樣,扛著董銘軍踩著水花四濺的水坑,渾身濕透如同落湯雞一樣跑到了大奔車跟前。
“幹嘛啊!俺要回家!”董銘軍叫嚷著。
“回家找死啊?你家的那個破房子少說一百多歲了,山牆都如同懷孕仨月的婦女一樣了,這一場大雨下來,房子搞不好就會坍塌!你知道嗎?”冷霜像一個兄長一樣,大喊著。
他的嗓音夾雜著雷聲,顯得更加嚴厲。
“小子!冷霜雖然冷峻,但是他不冷血,相反他心髒裏湧動著滾燙的熱血,趕緊上車!”朱正陽也嚴肅的訓斥董銘軍。
冷霜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哢嚓一聲拉開後座的車門,強行把董銘軍塞進了車裏,然後冷霜也坐了進去。就坐在董銘軍的身邊。
“我告訴你!你暫且住在碼頭的宿舍裏,你可以不給馬哥幹活,但是你不能住危房了,等雨停了,不管你的破房子還是否屹立不倒,我讓馬哥出錢給你蓋新房!”冷霜依然嚴肅的說道。
然後他衝著朱正陽說道“開車!”
朱正陽立即啟動了大奔,開著車頂著大雨,沒幾分鍾就回到了碼頭,看著渾身濕透的冷霜,還有董銘軍。馬元寶問道“咋回事啊?”
“馬哥,鐵骨柔情的硬漢啊!今天俺對冷冰球刮目相看了。”朱正陽豎起大拇指說道。
“什麽亂七八糟的,倒底咋回事兒?”馬元寶說著話遞給了冷霜,還有董銘軍一人一杯熱茶。
“馬哥,算兄弟求你了,讓董銘軍在碼頭白住幾日,等大雨停了,無論他家的房子是否安然無恙,你幫他蓋新房,實在不行,這錢算我冷霜跟你借的,日後連本帶利的還你,人命關天啊!哥哥,他家的房子牆體嚴
重走形了,鼓起了肚子,如懷孕仨月的婦女一樣。”冷霜非常激動的說道。
馬元寶半晌沒說話,思考了一下“若是幫助董銘軍蓋新房,就算董銘軍不為我所用,日後他必然不能被董銘祿重用,他們兄弟二人肯定生二心,真是天助我也!如果再散布謠言董銘軍已經被俺高薪聘請了,那真是事半功倍,冷霜這一個舉動,可真是幫了俺的大忙。”
“喂!你想啥呢?你就說行還是不行,這有那麽費勁嗎?”冷霜焦急的推了一把,愣神想事情的馬元寶。
馬元寶一個踉蹌之後,回過神來說道“借錢給你幫董銘軍蓋新房?這等好事兒還輪不到你!你個匹夫!這個事情得俺來做!你倆先去換衣服,等天晴了,咱就開工,給董銘軍蓋新房。”
隨後冷霜,董銘軍就從馬元寶,在碼頭上的現場辦公室裏打著傘走了出去,換衣服去了。
朱正陽走到了馬元寶跟前說道“馬哥,這個冷冰球也不知道跟你是不是一條心,現在蓋一棟新房子,加上裝修,算上泥瓦匠的工錢,少說也得二十多萬,分裂一個村子的人心,下這麽大血本,萬一咱下錯了賭注,緩過勁來的董銘軍,不給咱效命,反倒去了別人的碼頭,咱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你的忠心俺自然知道,你可能還不了解冷霜,他出身貧寒,生在一個炎熱,盛產葡萄幹的地方,族,你沒發覺冷霜有點族男人的麵容啊?深眼窩,大鼻子黑眉毛,正所謂同病相憐,他看到董銘軍的家庭環境,他自然是情感大爆發。”馬元寶說道。
“既然如此,馬哥那這蓋新房,你真要付諸實施啊?”朱正陽說道。
“你以為俺就是非要跟一個九百多人的董家村較勁啊?哼,一群滿腦子隻轉悠人民幣,為了利益聯合在一起的村子,他能有多大的凝聚力?從一開始俺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裏,俺要的就是名聲!一個好名聲勝過幾個億的成本,你不就是奔著虎子叔的好名聲來的嗎?隻要這個新房子蓋起來,無論他董銘軍能不能在這裏幹活,俺不在乎,這個好名聲就傳出去了,以後會有無數個膽大的朱正陽,投奔俺,他董銘祿想攔都攔不住,他們的利益聯盟瞬間就會土崩瓦解。”馬元寶滔滔不絕的給朱正陽灌輸商業經。
“俺懂了。”朱正陽點著頭說道。
“學著點吧,小子,這叫馭人之術!等著吧,用不了幾年,俺將會成為青島最大的海鮮大老板。”馬元寶說道。
大雨依然在外麵下個不停,這主仆二人就站在辦公室裏,看著外麵電閃雷鳴的大雨。期盼著大雨之後見到絢麗的彩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