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戰神睜開眼睛了,雷沙的身世
一架飛往濟南的飛機正穿梭在藍天白雲之間,蘇玲,還有張斌兩個人就坐在這架航班之上,飛機外麵的好天氣,根本無法讓蘇玲的心情有太大的改觀,此時的她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自己的丈夫張誌兵。根本沒有心情去看外麵如同棉花糖一樣的雲朵,這如同童話一樣的空中美景,似乎把蘇玲給拒之門外,讓她的心情陰雲密布。
蘇玲低頭看著還在繈褓當中的孩子,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的孩子,媽媽帶你們去看你們的父親,他是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他是一個英雄。”蘇玲溫情的看著張淳良,還有張傲雪這一對龍鳳胎,心中想著這句話。
坐在蘇玲旁邊的張斌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他隻能安慰蘇玲“弟妹,你一定要堅強起來,無論什麽樣的結果,整個張家莊的人都是你的親人,我們會全力以赴的把英雄的後人扶養成國家棟梁的。”
蘇玲看著年長自己好幾歲的張斌,默默的點點頭說道“斌子哥,你說誌兵這次能闖出鬼門關嗎?”
“肯定能闖過來的,俺兄弟命硬,閻王爺不敢收留他的。”張斌說道。
得到了張斌的安慰,蘇玲沒有再說話,或許她隻是不願意往最壞的結果上麵想,她的心裏說道“天下哪有打不死的戰神,都是血肉之軀,受了這麽重的傷,換作誰都是生死兩茫茫啊。”
飛機就這麽繼續飛行著,張斌就這麽陪伴著蘇玲,不斷的給她打氣,鼓勵她,就像在一片荒野當中的兩個人相互攙扶,跟天鬥跟地鬥,跟命運抗爭一樣。
又不知道過去了幾個小時,蘇玲感覺到了飛機在下降,從一萬米的高空,緩慢的降落到八百米,再到五百米,逐漸的接近地麵,接近濟南的飛機場跑道。
又過去了一段時間,飛機平穩的落在了跑道上,滑行了一段時間,飛機停住了。乘客們開始陸陸續續的從雲梯上走下了飛機。蘇玲,張斌也跟隨著其他乘客走下了飛機。
飛機場上人頭攢動,成千上萬的乘客,旅遊團的人,這些乘客有的是從天上下來,有的是要飛到天上去,總之大家誰都不認識誰,全部都是為了自己的事情,在祖國乃至外國的土地上來回奔波勞碌。
張斌抱著張誌兵的女兒張傲雪,蘇玲抱著張淳良走到了飛機場的邊緣。蘇玲拿起手機撥通了張虎的手機。
“爸,我們到了,誌兵的情況怎麽樣了?”蘇玲這個賢惠,孝順的兒媳婦,把最堅強的語氣傳達給了張虎。這語氣沒有一絲更咽,顫抖。
“玲兒,爸爸心裏難受死了,誌兵這次怕是挺不過去,三個月了,依然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代猛將張虎,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第一次出現了更咽。
“一切會好起來的,爸爸。”蘇玲壓抑著悲傷的心情,做了一個深呼吸,調整好氣息,很平和的說道。
然後,蘇玲掛掉了手機,上了一輛出租車,穿梭在繁華的都市,來到了張誌兵接受治療的醫院,一走進醫院的大廳,蘇玲的腳步就就跟升檔提速的汽車一樣,快步穿梭在其他住院人員,還有看望病號的人流當中,徑直走到電梯門口。
她的一隻手啪的一聲按下了操縱電梯的按鈕,焦急的等待著從病房八樓緩緩落下的電梯。她的眼睛緊盯著指示燈,似乎生怕錯過了電梯一樣。
“弟妹,莫要著急,吉人自有天相,俺兄弟一定會挺過去的。”張斌說道。
“我能不急嗎?躺在病床上的是我丈夫,是淳良,傲雪的爸爸。”平日裏很溫柔的蘇玲,此時因為過於牽掛張誌兵,有些失態,居然在醫院裏眉頭緊鎖,板著臉發火了,嗓音很高,在走廊裏都能聽到回音一樣。
“你小聲點,這裏是醫院,發火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的負麵情緒,會讓我們大家更難過的。”張斌眼睛一瞪,壓低了嗓音以一個大哥的身份責怪了蘇玲的不理智。
蘇玲看了看張斌就說到“對不起,斌子哥,我也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的喜怒哀樂,我也有,我不該衝你發火的。”
最終,這二人坐著電梯上樓了,來到了張誌兵的重症監護室的外麵,看到重症監護室裏麵,不醒人世,呼呼大睡的張誌兵,蘇玲再也繃不住了,她眼裏的淚水就跟濟南趵突泉一樣噴湧而出,坐在椅子上失聲痛哭。
張斌看到蘇玲如此傷心,就蹲在蘇玲麵前,把兩隻手放在蘇玲的兩個肩膀上,很溫和的說道“弟妹,你來這裏是為了喚醒誌兵的,不是哭哭啼啼的給大家帶來負能量,你必須振作起來。”
聽到張斌說的話,蘇玲擦幹了眼淚,慢慢的抬起頭說道“斌子哥,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可是我控製不住。”
“必須控製住了,誌兵這輩子,隻愛三樣東西,第一是芸芸眾生,天下百姓,第二是特戰服,狙擊槍,坦克,第三就是你還有他的一雙兒女。”張斌說道。
“現在他在重症監護室裏,我也沒辦法零距離靠近他呀,這可咋辦。”蘇玲說道。
這個難題就跟烏雲一樣籠罩在這二人的頭上,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啥好辦法,蘇玲也是愁的緊鎖眉頭,她坐在椅子上左右看了看走廊,走廊裏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還有其他的病患家屬,時不時的從她眼前經過,忽然她看到了一個小夥子手裏拿著智能手機,坐在椅子上在那裏打遊戲呢。
“我有辦法了,音樂,誌兵的夢想就是捍衛和平,軍歌是喚醒他的法寶。”蘇玲忽然眼睛一亮說道。
“好辦法,不光是音樂,你也可以把你要對他說的話錄下來,讓醫生帶進去,就放在他耳朵邊上播放,沒準他的大腦受到刺激,就有可能醒過來。”張斌也是很激動的說道。
然後這二人馬不停蹄的跑進張虎,薑波暫且住下的單間病房。
“爸爸,我有辦法喚醒誌兵了。”蘇玲看著坐在病床上愁眉不展的張虎說道。
“啥辦法快說。”張虎抬起頭激動的用一雙打手使勁握住了蘇玲的手,簡直能用老虎鉗夾鋼管的力度了。
“軍歌,是軍歌。”蘇玲使勁拽出了自己的手以後說道。
“我怎麽沒想到呢?這個小兔崽子,當年是一腔熱血要當兵,不惜跟自己的媽媽翻臉,軍歌絕對是他最愛聽的歌曲。蘇玲你是咱們家的大恩人,俺老張家能有你這個兒媳婦,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張虎站起身說道。
“行啦,剩下的事情,我來辦,老大這一次絕對能醒過來。”薑波聽到這句話,是一邊說話一邊跑出了病房。
簡短節說,話說這個薑波就把這個計劃告訴了主治醫生,醫生們深思熟慮的研究了一番之後,就把錄製出來的軍歌《寸土不讓》通過電腦傳輸的方式,在重症監護室的播放器當中,用適中的音量,循環播放起來了,鏗鏘有力,渾厚硬朗的曲風,立即在薑波,還有張虎這些軍人的心中產生了共鳴,讓他們熱血沸騰。
更奇特的是,這一首軍歌的播放引來了一個退伍軍人的注意。夢想中文
他們穿著白底藍杠的病號服,順著音樂的方向就來到了張虎,薑波的麵前。如此有感染力度的軍歌,也讓這個曾經的退伍老兵,紅了眼圈,他立即站直了腰板,他的右手唰的一聲敬了一個軍禮,久久不願放下。
張虎看到此情此景,那是英雄相惜的感覺,他走到老兵麵前,看著這個身體稍微有些發福,略微鼓起了啤酒肚的老兵就說道“你是退伍軍人?”
“我是濟南軍區,136旅第八團,二營,五連,一排,一班的戰士,我叫雷沙。”這個老兵依然嗓音洪亮的說道。
“啥時候退伍的?”張虎說道。
“去年剛退伍,我文化水平不高,高中生去當的兵,沒有提幹,當了三年義務兵就退伍了,不過軍人的氣節卻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心裏,這首寸土不讓的軍歌,我的班長每天都在出操完畢之後,帶領我們唱過,我突然聽到這首歌,就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這裏。”雷沙說道。
“你是一個好兵。”張虎說道。
“大叔你也是軍人?”雷沙看著張虎說道。
“我的軍齡跟你的年紀差不多了,快三十年了。”張虎說道。
此話一出雷沙是肅然起敬,立即很莊嚴的敬了一個軍禮,並且說道“首長同誌,戰士雷沙向您報到,請指示。”
“嗬嗬嗬,我已經退役了,沒啥指示的,我隻告訴你一句話,軍人不管退役還是現役,軍魂不能丟,牢牢的記住你曾經是一個兵。”張虎笑了笑以後說道。
“是!若有戰,召必回!”雷沙嗓音很低,但是依然鏗鏘有力的說出了這句話。
這個雷沙就簡單的跟張虎閑聊了幾句,就轉身離開了,消失在了人群裏了,而張虎此時並沒有過多的在意這個轉瞬即逝的小戰友,他更多的是在意著病房裏的兒子,張誌兵。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玻璃,期待著奇跡發生,可是奇跡似乎在家裏睡懶覺一樣,遲遲的不肯到來。
不過剛毅的張虎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根本不存在放棄的可能,他堅信奇跡早晚會降臨的,於是乎接下來的幾天醫院裏都會播放一個小時的軍歌,咱當兵的人,軍歌嘹亮,軍中綠花等等等等這些軍歌都會用音量很適中的聲音播放,而雷沙也會每天出現在這裏,霎時間給老百姓看病的醫院仿佛變成了軍營一般。
可是奇跡還是沒有發生,張誌兵還是在呼呼大睡,麵對這麽一個糟糕,懊惱的場景,蘇玲也沒有放棄,她用手機錄下了自己想說的話,讓醫生把手機進行消毒處理以後,帶進了重症監護室,放在了張誌兵的耳朵邊上。
終於蒼天不負有心人,在播放軍歌的第五天,白衣天使在給張誌兵換藥的時候看到戰神慢慢的睜開眼睛了,那一雙虎目忽然閃出了雪亮的光芒,好似睡醒的猛虎就要下山捕獵一般。
“他醒了,他終於醒了。”護士也是眼圈紅了的跑到醫生的辦公室裏把這個激動人心的消息傳達到了醫生的耳朵裏。
這個消息像陰霾裏的陽光一樣,迅速的驅散了陰霾,讓張虎,蘇玲,薑波等等等等所有的人,擁抱在一起,相擁而泣。
“哈哈哈哈,我就說過,老大是戰神,戰神是打不死的。”薑波流著淚大笑著說道。
“那是,我兒子怎麽可能死掉呢?黑白無常鬼根本不敢把他帶走。”張虎也是激動的說道。
就這樣,沉睡了三個月的戰神張誌兵,終於在軍歌,還有蘇玲的召喚下,挺過來了,他戰勝了閻王爺,從鬼門關的門口,殺出一條血路,又回到了陽間,隻不過此時的張誌兵雖然睜開了眼睛,但是還無法說話,胳膊還有雙腿還是動彈不得。不過親人們的一舉一動他可都能看到了。
蘇玲開始把錄音給換成了視頻,她把自己的一雙兒女的動態視頻通過電腦設備傳輸到張誌兵的麵前,孩子現在可以跟自己的父親實時通話,視頻聊天了。
“淳良,傲雪,你們看好了,對麵這個大個子,就是你們引以為傲的父親,你們長大之後要以他為你們的榜樣,做一個對國家有用的棟梁之材。”蘇玲把鏡頭對著自己的孩子,同時說著話。
這一對龍鳳胎,雖然還隻能咿咿呀呀的說著“火星語”不過兩隻小手卻不停的撫摸著手機屏幕,似乎他們的心裏在說“爸爸,爸爸,你是戰神,你快點好起來,我們會很聽話的,不會惹媽媽生氣的。”
張誌兵就在自己的親人的情感刺激下,病情逐漸的向著康複穩步前進,逐漸的他可以動一動手指了,又過了一個月,張誌兵的胳膊可以稍微動一下了,他見到自己的孩子雖然不能講話,不過臉上露出了微笑。
雖然依然在重症監護室裏,不過張誌兵日漸向好的病情,讓所有的醫生護士相信,愛的力量可以讓這個不死戰神,最終重新站起來。
病情趨於穩定的張誌兵,讓張虎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很多,這個人相處的日子久了,自然就成為熟人,乃至朋友了,這個雷沙,一個退伍老兵,自然也因為這麽一個機緣巧合的情況下,認識了張虎,兩個人都是軍人出身,自然是越交往感情越濃烈。
這一日張虎在醫院裏的一樓大廳裏遇到了已經康複準備出院的雷沙,就上前打招呼。
“小雷同誌,咋滴這是要出院了嗎?”張虎是一點沒有曾經高人一等的官架子,很熱情的走上前跟雷沙說話。
“老首長,我因為胃病在這裏住了一個月,能認識您,還有您的兒子,也算是緣分,今天就要出院了。”雷沙說道。
“日後有啥難處,就到張家莊找我,咱們可是戰友,你記一下我的手機號。”張虎說道。
能認識張虎這個老將軍,雷沙也是萬分榮幸,隨即這二人互相留下了聯係方式。而張虎也是很熱情的跟雷沙一起往醫院的大門外走去,好似要送他出院一般。
通過交談,張虎得知這個雷沙是菏澤人,退伍以後成了上班族,家裏種著幾畝農田,日子過得還湊合。
“老首長,送君千裏,終須一別,我該回家了,您也不必上火了,俺誌兵大哥也會很快康複的。”雷沙站在馬路邊上對張虎說道。
張虎說道“那我就不送了,記住了到家了給我打電話報一個平安。”
雷沙點點頭,便轉身跟隨著自己的父母離開了,張虎看著遠去戰友的背影,心中暗想“多好的戰士啊,部隊的生活是最鍛煉人的。”
然後張虎也轉身走回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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