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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病號

  沈墨跟隨著李湛平來到了北王村,吃了一頓海鮮大餐,便要跟隨李湛平,鐵子順一起去濟南看望還在昏迷當中的張誌兵。


  不過畢竟濟南距離這裏還是有一些路程的,這三個人還是要準備準備的,不巧的是飛機因為天氣原因,沒辦法起飛,隻能拖延兩日。


  這兩天,沈墨可是包吃包住,就住在了李湛平的家裏。要說這李湛平祖上那可是海邊出了名的捕魚能手,要不是當年戰亂,這李湛平的爺爺李水生,會成為遠近聞名的捕魚,船老大。可是生不逢時啊,這老李家當年也是窮困潦倒,每天起早貪黑劃著小漁船到海上捕魚,也還勉強度日。


  可是,當年那個年月,海盜橫行,惡霸遍地,當時的政府跟海盜惡霸是一個鼻孔出氣,穿一條褲子。


  這樣一來,這當年的李水生,當時的他還有一個外號叫胖墩兒,這胖墩兒一家就經常揭不開鍋了,多虧了當年已經是雙龍寨大當家的張德仁,就是張誌兵他曾祖父,仗義疏財,扶危濟困,也就是如此,張誌兵的爺爺張雲鵬張雲飛哥倆,跟這個胖墩兒李水生,那可是如同親兄弟一般,兩家的交情似海深。


  不光是李水生他家,當年這老張家,專門結交窮苦百姓,販賣搗騰牲口的鐵茂林便是現在鐵子順的爺爺,當年在這個雙集鎮的地麵上,這老張家的威信那可是威震八方,張雲鵬,張雲飛哥倆,借助家族的威望,還結交了獵人出身的孫金虎,小名叫虎子,後來的野狼團的營長。


  講到了這裏,讀者可能會好奇,作者你寫了這多字的小說了,怎麽還不知道張誌兵他的奶奶是誰啊?那麽下麵我就把老張家的往事說道說道,也算是給後麵的故事發展做一個鋪墊。


  這張誌兵的奶奶,叫王百荷,她的父親叫王本喜,是雙集鎮最厲害,手藝最好的鐵匠,當年受到地主馬旺財的欺負,這張德仁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保全了王本喜,後來兩家的交情很是濃厚,更巧的是當年張雲鵬哥倆,隻比王本喜的姑娘年長一歲。


  兩家就結為親家,這可不是老張家強搶民女,這張雲鵬哥倆,同時看上了已經出落的婷婷玉立的王百荷,最終三個人坐在一起攤牌了,結果這個百荷姑娘就選擇了敦厚而熟讀兵法,相對溫和一點的張雲鵬。


  後來的故事就是現在的故事的雛形了,這老張家當年在雙集鎮,結交了獵人孫家,搗騰牲口的鐵家,海邊漁民李家,打鐵的王家,當然了最後還要算上老張家的歡喜冤家地主馬旺財他們家,當年這些人就是野狼團裏麵最早期的軍事幹部。


  說了這麽多,現在咱們就回歸到正題上邊來,接著說這個沈墨,話說此時的沈墨坐在魚家小院裏,還是比較悠閑自得的。


  他的屁股底下是一個用尼龍繩做成的馬紮子。他的對麵坐著李湛平二人中間放著一個茶幾,泡著熱氣騰騰的鐵觀音。


  “沈兄弟,這老張家跟我們家可是世交,情同手足,他們家出了這等大事,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分明是把我當外人一般,我這個張伯父啊,還是老脾氣,縱橫疆場,可謂是一馬當先,身先士卒,可是這人情世故卻不盡人意啊,若不是老弟你告知與我,我至今還蒙在鼓裏。”李湛平一邊品茶一邊搖頭歎息。


  沈墨咧嘴一笑說道“嗬嗬嗬,嘴上積德啊,李大哥,那可是我的老旅長,他不光沒有告知你,所有的野狼團老兵的後裔他都沒有告知,之所以這麽做,他也有難言之隱啊,軍事機密,你得諒解。”


  “也罷,算了不說這些了,既然情有可原,咱們可不能失了禮數,後天去看望我那誌兵兄弟,咱們可不能空手而去,帶點啥東西呢?”李湛平放下茶杯緊鎖眉頭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估計,帶啥東西,張誌兵也吃不下去,目前他還沒有醒過來,依然徘徊在鬼門關門口呢,索性咱們就空手而去,這一份血濃於水的親情就是最好的禮物,旅長的脾氣你比我清楚,他一生最討厭的就是阿諛奉承,搞送禮那一套,你要是拿著東西去了,他可能會不高興。他戎馬一生,最看重的就是兄弟情份,他是在戰場打過仗的,兄弟情可以救命,阿諛奉承,溜須拍馬,可能會禍亂三軍。”沈墨說道。


  李湛平默默的點點頭,算是讚同了沈墨的看法,然後這二人繼續品茶,兩天之後飛機票算是買到了,李湛平,鐵子順算是所有野狼團老兵後裔的代表,就跟隨沈墨一起準備出發,去濟南了。


  “李大哥,咱們就這麽空手去,會失了禮數的這不好吧。”同樣空手而來的鐵子順一臉愁容的看著李湛平。


  此時他們站在村口的水泥路上,同村的人偶爾經過,鐵子順尷尬的跟他們打招呼。


  “你不說咱們去看病號,就沒人笑話你。”李湛平也尷尬的低著頭小聲嘀咕。


  “關鍵是,送咱們去機場的是張家莊的張昊,那可是張誌兵的本家弟兄。”鐵子順壓低了嗓音說道。


  “怕啥呀,不就是沒拿東西去看病號嗎?,怎麽讓你整的跟做賊一樣,還怕起了警察,我告訴你,咱們跟張家的交情,已經是血濃於水的交情了,超脫了世俗,再說了,誌兵現在還在昏迷呢,張伯父正在那裏糟心,上火呢,這個時候,你給他吃還魂丹,他都咽不下去,我相信奇跡會發生的,等誌兵醒過來了,鮑魚,海參,鴿子隻要咱們能找到的,可勁造。”年紀三十歲的李湛平說著表壯裏不壯的話。


  就在這哥仨聊天的功夫,張昊開著藍白相間的警車出現在了哥仨麵前。一身深藍色的警服的張昊把腦袋伸出車窗外麵,對這哥仨說道“看病號,空手啊?咋滴?手頭緊啊?”


  這尷尬的場麵,像瞬間降溫的天氣一樣,把哥仨凍在原地了。


  “哈哈哈哈,開玩笑的,你們的想法跟我的一樣,上車吧,我去蓬萊辦點事情,正好送你們一程。”張昊麵帶笑容的說道。


  哥仨如同瞬間化凍了一樣,快速的躥上了警車,這速度是快如閃電,這跟犯罪分子上警車的速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昊哥,幸虧你沒給咱哥幾個戴手銬,不然被俺村的人見到了,俺是跳黃河都洗不清了。”鐵子順開玩笑一樣的說道。


  “順子,你還跟小時候一樣,瞻前顧後的,我告訴你,幹沒幹壞事,跟坐不坐警車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在我這裏白的到哪都是白的,黑不了。”開車的張昊說道。


  鐵子順頻頻點頭嘴裏喃喃的說道“那是那是。”


  這四個人就這麽一邊聊天一邊趕路,半個小時以後,這哥仨就從警車上下來了,他們走進了飛機場的候機大廳,張昊暫且跟自己的教官分別了,開著警車走了。


  這哥仨登上了飛機,飛機是直插雲霄,如同騰空而起的雄鷹一樣,翱翔在白雲藍天之間,就這麽飛行了幾個小時,飛機緩緩降落了,沈墨,李湛平,鐵子順三個人,順著雲梯走下了飛機。


  不一會兒,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曾經的張虎旅長,現在的退休幹部,親自迎接自己的部下,以及自己的侄兒們。


  隻見張虎哢嚓一聲推開車門,不苟言笑的走到了沈墨麵前,很威嚴的語氣說道“沈墨,你泄露軍機,該當何罪。”


  “老旅長,紙包不住火,瞞不住的。”沈墨一個軍禮以後緩緩道來。


  張虎也敬了一個軍禮,然後把目光投向了李湛平,鐵子順,他的臉上依然是一本正經的嚴肅。半晌沒說話。


  “張伯父,此乃天意,咱們兩家可都是世交,血濃於水的的親情,你誰都可以瞞著,怎麽可以瞞著我們呢?”李湛平十分鬥膽的捋虎須一樣的話語,打破了尷尬的局麵。


  “既然來了,那就上車吧。”張虎依然愁容滿麵的說道。


  哥仨就上了出租車,七拐八拐的來到了醫院的重症監護室的門外,看到了張誌兵不省人事,鼻子插著呼吸機的畫麵,李湛平,鐵子順這兩個人的心情是很複雜的,負責的就跟一堆亂麻一樣找不到頭緒。


  “三個多月了,這小子還是這麽死豬一樣的呼呼大睡。”張虎強忍著內心的悲痛,紅著眼圈,顫抖著嗓音說道。


  “吉人自有天相,雲鵬爺爺是一代戰神,他的威名振動天地,他會保佑誌兵兄弟醒過來的。”李湛平寬慰著張虎。


  “但願吧,就算誌兵一直睡到天荒地老,我也替他感到驕傲,因為他沒有給這一身鬆枝綠抹黑。”張虎說道。


  這四個人就在重症監護室的外麵,小聲的聊天,張虎是一個內心無比剛毅,堅強的人,可是父子連心,他也是一個普通人,他也要承受普通人承受的人世間的悲歡離合。


  這三個月,若是沒有薑波的陪伴,這位縱橫疆場,戎馬一生的老將軍,真有可能撐不住,倒下了。


  “老旅長,植物人的蘇醒跟親情的刺激有很大的關係。張連長最牽掛的人一個是蘇玲,一個就是淳良還有傲雪這一對龍鳳胎的孩子,若是能讓母子三人來到這裏,沒準奇跡真能發生。”沈墨忽然眼睛一亮說了一句醍醐灌頂的話。


  “這倒是可以嚐試一下,我馬上給蘇玲打電話,讓他帶著孩子來濟南。”張昊旅長說道。


  隨後,張虎就把這個想法用電話的方式告訴了身在張家莊的蘇玲,蘇玲當時一聽這個方法是豁然開朗,她心中暗想“這幾日因為誌兵的事情都急糊塗了,咋忘記了親情是喚醒植物人的最好辦法呢。”


  所以蘇玲當天就買了飛機票,在張斌的陪伴下,坐上了飛機,馬不停蹄的往濟南飛。


  接著說沈墨,話說他正在跟張虎聊天的時候,薑波拿著保溫桶從電梯裏走了出來,師徒二人再次相見,那是用擁抱來宣泄戰友情。


  “三個月不見,你瘦了。”薑波看著沈墨說道。


  “一言難盡啊,以後再說吧,張連長的情況不樂觀啊。”沈墨說道。


  “老大的情況不樂觀,這三個月,我是日夜陪伴,總是希望奇跡能發生可是奇跡根本沒有發生。”薑波說道。


  “不能放棄,我堅信奇跡會發生的。”沈墨說道。


  李湛平,鐵子順兩個人走了過來,跟薑波互相認識了一番之後,也表示要留下來,照顧張誌兵,薑波沈,墨思考一番就同意了。


  “我覺得吧,該讓老旅長回家休息休息了,我承認老旅長是猛虎雖老,虎威尚存,可是畢竟歲數不饒人,時間久了,他可能會熬不住病倒了。”沈墨對在場的人說道。


  “旅長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啊,倔驢一樣,我曾經勸過他,挨了一通批評。”薑波搖搖頭緊鎖眉頭的說道。


  “估計明天蘇玲就到了,到時候讓蘇玲去勸說一下老旅長。估計蘇玲說話比咱們好使。”沈墨說道。


  “你們幾個小兔崽子,在那嘀咕什麽呢?讓俺回家,沒門兒,俺得守著俺兒子,這叫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如今俺兒子正在跟閻王爺拚死決戰呢,俺這個當爹的怎能臨陣脫逃,老張家從來沒有出過逃兵。”張虎大踏步的走到了這一群年輕人麵前,壓低了嗓門,但是依然很嚴厲的說道。


  “沒人讓您回家,我們是在討論您得注意休息,保重身體。”沈墨說道。


  “俺身體好著呢!你要是不信,咱到一個寬敞的沒人的地方,咱倆過過招,我告訴你,能把我放倒了的人還沒生出來呢。”張虎說完了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走回了醫院特批的一個單間病房裏,那裏便是薑波跟張虎休息睡覺的地方。


  這一群年輕人,集體無奈的搖搖頭心中暗想“解鈴還須係鈴人啊,看來對付張旅長這隻猛虎,武鬆都降伏不了,隻能蘇玲來降伏了。”


  接下來大家夥尊重了張虎的決定,沈墨留在醫院,剩下的人去了濟南張誌兵的樓房裏,暫且住上一晚,以不變應萬變,如此一來薑波帶領著李湛平,鐵子順三個人還去了一趟烈士陵園,看望了一下犧牲了十年的戰友賈興文,懷念之情無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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