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我建的城都變成了大佬最新章節
要說殷凝晝這幾天幹了什麽,倒也不全是在和華庭海打遊戲。
在聊天的過程裏,他和華庭海交換了許多信息,華庭海好奇他的經曆,殷凝晝也急需補充更多關於這個時代的知識。
而作為少數幾座沒有在抵達新家園之前消亡過的城市,華庭海可以說是目睹著人類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的,一些巫渝牛津不知道的事,對她來說卻是她親眼見過的過去。
殷凝晝的經曆沒什麽好說的,不過是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這個時代,一睜眼就在艾殷,於是收拾收拾,帶著小煤球開始了他們的旅程。
就這麽簡單的經曆,華庭海依舊聽得津津有味,殷凝晝偶爾說累了,她就會立刻殷勤地送上清茶讓他潤潤嗓子,對待殷凝晝的態度更是近乎崇拜。
相對的,殷凝晝也從華庭海這裏知道了許多事。
“雖然我覺得我們這樣也挺好,但是還有很多老朋友不知道你就在這裏,”說到這裏,華庭海眼睛一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彎起幸災樂禍的笑,“嗯,你想不想和他們聊聊?”
自從知道還有很多熟悉的城市沒有消亡過,殷凝晝就不可抑製地去想到底還有誰,華庭海的提議幾乎是立刻戳中了他,他剛想一口應下,忽然想到一件事,到嘴邊的話突然一頓。
“以防萬一,”他謹慎地豎起一根手指,“有沒有,嗯,有沒有那誰?”
華庭海好整以暇:“嗯?”
殷凝晝咳了一聲,鬼鬼祟祟地看看四周,才湊到華庭海耳邊,小聲問:“就是燕京,他有沒有消亡過?”
華庭海眨眨眼。
“真遺憾,我還以為你們關係很好呢。”
“……”殷凝晝斷然改口,“我覺得有時候給生活留點期待也挺好的,既然我們都在這片星空下,那麽總會遇見的。”
華庭海:“……”
蜃龍在心裏笑得幾乎喘不過氣。
華庭海和燕京一直不對頭,在地球上是這樣,到了現在也還是這樣,哪怕他們之間物理距離越來越遠了,也不妨礙在城市意誌群聊裏陰陽怪氣。
當然,在華庭海看來,陰陽怪氣的隻有燕京,她一向落落大方,從來不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
而很長一段時間裏,華庭海嘲笑燕京的點都在於他們的代行者對燕京的態度。
最開始,他們的代行者倒是一視同仁,甚至因為和燕京認識得更早,關係也更好一點,但漸漸代行者就開始變了,開始若有若無避著燕京走。
燕京在場的時候,他看起來也很正常,一如既往的妙語連珠,但燕京一走,他就長出一口氣,整個人都神采飛揚起來,怎麽看都像是擺脫了沉重的精神壓力。
……久而久之,燕京也有所察覺。
但以燕京在別的事上能表現得瀟灑自如……在這種事上,他就是個含蓄的別扭怪,別說和代行者推心置腹,甚至連請其他城市意誌幫忙詢問一下緣由,他都沒辦法直說出來,隻能一麵看著代行者退避三舍,一麵繼續含蓄地別扭著,期待代行者主動告訴他原因。
可惜直到現在,他也沒等到答案。
眼下殷凝晝就在華庭海麵前,但華庭海可沒有好心幫燕京問問理由的意思,這事她幸災樂禍還來不及呢。
不但不問,她還對殷凝晝的決定大加讚賞,表示自己會全力支持:“明白了,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我給你規劃一下接下來的路線吧?”
說到這個,殷凝晝也想起一件事,從沙發上直起身。
“不用,我得先去白國一趟,我記得從你這裏去朝聖之路大概需要三個月吧,正好能趕上接下來的白國會議。”
朝聖之路,指的是代行者進入白國的路線。
通常來說,白國會在會議開始前進行代行者登記,一旦會議開始,就不接受未登記的代行者參與這一屆會議,錯過一屆會議,就需要等一年才能登記,而一年時間已經足夠發生很多事了。
白國並不承認也不保護未登記的代行者,這些新代行者往往等不到下次登記。
因此如果不希望某個代行者出現在白國會議上,隻需要在對方前往白國時稍加阻攔。
甚至更多野生的代行者根本不知道要去白國登記,就這樣稀裏糊塗消失的也不罕見。
相應的,如果想要在這個時代獲得話語權,成為代行者隻是第一步,最重要的是必須要進入白國。
對於絕大部分代行者來說,這條朝聖之路上鋪滿了血肉和屍骨,他們必須要穿過屍山血海,才能進入那純白的殿堂,殷凝晝也不例外。
考慮到他不知道為什麽被殷家盯上,殷凝晝有理由相信,如果他被發現正在走朝聖之路,等待他的會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大規模狙擊。
“……但是所有城邦都沒有到白國的常規航線。”他總結道。
華庭海不以為奇:“這很正常,白國不是對外開放的景點,通常代行者前往白國都是跟隨艦隊……”
殷凝晝棒讀:“啊,真好,我也想要。”
華庭海:“……”
她忽然想起來自己的代行者現在似乎,大概,也許……很窮。
想到這裏,蜃龍扭頭看了一眼蹲在一邊默默學習的小煤球。
“……”正在研究人魚金礦脈地圖的艾殷忽然打了個哆嗦。
他疑惑地回頭,想知道是誰在看自己,然而此時華庭海已經移開了目光。
主要還是那個叫艾殷的小家夥的問題,唉,要是她的代行者一開始出現在華庭海……華庭海扼腕歎息。
但很快,她發現殷凝晝似乎並不著急。
“這麽說,你有辦法了?”
“我正想說這個,”殷凝晝打了個響指,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來到房間露台上,“看。”
他向著濃霧伸出手,幾秒後,霧氣突然翻湧起來,一隻有著巨大蝙蝠膜翼的怪鳥從霧中衝出,盤旋一圈,重重落在露台上。
“這隻鳥是我之前想象出來的,不過到現在它也沒消失。你知道為什麽嗎?”殷凝晝拍拍怪鳥的翅膀,隨後用眼神示意華庭海。
華庭海接受到這個信號,但還是有些莫名其妙:“是的……但是它不是你想象出來的,它是真的。”
殷凝晝:“?”
華庭海主動給他解釋:“人類好像叫它夏塔爾,經常會出現在霧裏,沒人知道它們生活在哪裏……也有人說在夢裏看到過夏塔爾,如果從懸崖墜落進虛空,他們會看到夏塔爾在天空中飛翔,不過我覺得這個說法可信度不高。”
她補充道:“它們對人類態度很惡劣,經常會捉弄人,抓起來再丟下去,我從來沒看過它們這麽聽話。”
蜃龍說到這裏也有點好奇,想了想,說:“對了,三百多年前的時候,信使其實被稱為‘夏塔爾信使’,當時的信使騎著夏塔爾往來於各個星球,往往一天之內就能往返。但是後來信使們逐漸無法控製夏塔爾,出行方式也逐漸演變成了搭乘飛船,這個稱呼也很少有人提起了。”
殷凝晝:“……”
這麽說,隻要他能控製它,他就能騎著它去白國?聽起來可比飛船快多了。
之前騎鳥時,殷凝晝感覺還不錯,現在更是蠢蠢欲動起來。
如果它真的有華庭海口中的速度,那麽要不了幾天,他就能坐在白國的大門口了。
“你想騎它去白國?”華庭海看出了殷凝晝的想法,眼睛頓時一亮,“既然這樣,你接下來就有很多時間了?”
“差不多,怎麽?”
華庭海隻關注這點,得到肯定回答,立刻興致勃勃地提議:“那有個好地方你可絕對不能錯過,現在我這裏還在亂,我們去別的地方喝花酒,怎麽樣?”
殷凝晝:“……”等等,這樣有點不好吧。
……不對,為什麽你對喝花酒興趣這麽大啊?
殷凝晝在心裏排練了一遍該怎麽義正言辭地拒絕,隨後他咳了一聲,真誠地問:
“哪裏?”
華庭海一臉的“我就知道”,很熱情地給殷凝晝介紹:“傾城町!所有的旅客和星盜最愛的地方。那裏屬於中立地帶,通緝犯,軍火商,皇室成員,軍方將領,無論是誰,在傾城町都必須對彼此視而不見,有些人叫那裏‘人類最後的天國’,而且如果你要去白國,肯定要經過那裏。”
殷凝晝:“……”他大概理解傾城町是什麽地方了。
所以說這是現實版的“喝過同一家花酒就是一輩子好兄弟”?不對,問題在於為什麽這樣一個地方能被冠上“人類最後的天國”這種名號???
想到這裏,殷凝晝忍不住摸了摸喉結,問:“……真的有這樣一座城市?”
華庭海一聽就是老玩家了,閑閑地說:“不是城市,嚴格來說應該算是太空空間站,不過也算是目前人類創造出的最大的人造天體了,說是一座飄浮在宇宙中的城市也不為過,我更喜歡叫它‘千星之城’。啊,對了,那裏也有城市意誌。”
她主動揭露了謎底。
“——京都和東京就在那裏。”
殷凝晝:“……”
他肅然起身:“還等什麽,是時候去見見老朋友了。”
不管是不是他認識的東京和京都,去一趟總是不虧……啊呸,不是,去看看也是好的。
“如果騎夏塔爾的話,我們今天就可以走,”華庭海很快決定好行程,但想到夏塔爾對人類的態度,又猶豫起來,“不過其實不騎鳥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為你安排飛船,反正你也不趕時間……”
“不不不,這你就不懂了。”
華庭海話沒說完,殷凝晝搖了搖手指,篤定地說:“我想有很多朋友正在朝聖之路上等著我呢。”
他和華庭海簡單講了一下之前被殷家派人追殺的事。
隨著殷凝晝的講述,華庭海的笑容先是消失,過了會又重新翹起嘴角,隻是這次,她的笑容沒有多少溫度。
等殷凝晝說完,華庭海閉上眼睛,回想片刻,才睜開眼,看向殷凝晝。
她平靜地說:“殷家現任家主叫殷渚,正常來說大概還能活二十年,對你來說是不是有點久了?”
二十年對人類來說的確有點久,因此華庭海也隻是提了一句,就轉向了另一點:“可以的話,我倒是想替你解決這個小麻煩……不過他常年在原始星球上隱居,大概是知道憑他做的這些事,如果出現在我們麵前,也活不過幾秒鍾吧。”
現在人類發現了數量眾多的星球,但建立起城邦的星球隻是少數,很大一部分是未開發的原始星球,或者是開發困難,或者是資源不夠豐富,或者擁有者暫時沒有開發意圖,在建立了基地之後,就暫緩了改造星球的腳步。
於是很多時候,原始星球也會被當做私人度假勝地,許多名流權貴都喜歡在隻有寥寥數人的星球上度假,享受整個星球都屬於自己的快感,而其中的一些幹脆就不對外開發,作為家族乃至城邦的金庫的所在地,或者供一些位高權重的人士躲避城市意誌。
就像殷家名下的原始星球,殷渚常年在那裏休養,除了白國會議召開時,幾乎不會離開,所以哪怕他的仇敵遍布各個星域,麵對這種情形,他們也是鞭長莫及。
“簡單來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殷凝晝嘖嘖兩聲,“看看這些玩政治的心多髒。”
這點殷凝晝之前也了解過了,所以他並沒有把“搞掉殷家”排在待辦事項裏,哪怕他已經知道他之前遭遇的追殺源頭就在這個老人的身上,可現在打也打不到碰也碰不著,繼續想下去隻是幹擾他的思緒。
他現在的主要目標還是進入白國,至少那時候,他才能拿到這場牌局的入場券。
眼下看來,他把“殷凝晝”送回艾殷的做法的確起到了迷惑視線的作用,目前殷家還沒有對艾殷那邊動手,而他也賺到了最寶貴的東西——時間。
在沒被殷家發現的情況下,殷凝晝完全可以慢悠悠前往白國,但隻要殷家不傻,朝聖之路的最後一段絕對不會好走。
好在現在殷凝晝有了騎鳥去這個備選項。
他的目光落在任務麵板裏關於殷家的資料上,忽然提出了一個問題。
“阻止溫采接近你的那群人,和他有關嗎?”
華庭海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問題,怔了一瞬,才問:“你為什麽這麽想?”
殷凝晝無意識地摩挲著拇指關節。
“之前我問你,為什麽你不選擇代行者,那時候你給出的答案是我。”他說,“雖然我對自己的確很有自信,但是……認真的?不好意思,不過我不覺得這是我認識的華庭海。”
華庭海很是感興趣:“哦?那麽你認識的華庭海是什麽樣的?”
殷凝晝:“比如……吧啦吧啦,我說過的那些理由,和你的決定並不是毫無關係,對吧?”
這句話落下,蜃龍沒有說話,隻是久久凝視著他。
四周重歸安靜,濃霧如同水波一般靜靜流動。
片刻後,華庭海輕輕笑了。
“是啊,”她悠悠歎氣,“真可惜。”
“你知道,很多城邦並沒有一個明麵上的統治者,問題來了,這樣的話,到底誰有資格被城市意誌選擇呢?”
“簡單,列一份名單,按照價值高低排序,一個接一個,每隔幾年輪換一次。”殷凝晝閑閑地評價,“要我說,什麽軍方將領,科研泰鬥,政黨領袖……都可以列上去。”
“如果城市意誌選擇了一個不在名單上的人類呢?”
“這就太荒謬了,他有什麽資格成為代行者?我們絕對不能允許這種資源浪費的情況發生,機會應該平均地賦予每個人。”
“但名單很長,名額卻隻有一個,這可不好分。”
“既然如此,這種不公平的機製就不該存在,我們不該容忍一個特權階級存在。”
“那要放任這樣的力量白白浪費嗎?”
“絕對不行,”殷凝晝說,“所以為什麽不研究出這力量的來源,將它把握在人類的手中呢?要我就這麽做。”
華庭海的聲音陡然冷了下來。
“既然這樣,到底是誰在做出選擇?”
她問:“不明其愚頑不仁,豈敢唯我獨尊?”
這就是為什麽現在的華庭海沒有代行者。殷凝晝想。
——既然連她選擇的權利都想要染指,她就一點希望都不給那些貪得無厭的人留下。
從雀神大賽到狩獵節,殷凝晝見識過城市意誌們是如何選擇“代行者”的,也能察覺到他們的隨心所欲和輕浮,和他所體會過的完全不一樣。
這個時代,城市意誌的存在已經被所有人知曉,他們也逐漸可以更大幅度地幹涉現實,人們也知道對城市的破壞會給城市意誌帶來痛苦,所以不會有人敢破壞城市,也沒人想體驗城市意誌的怒火。
但在殷凝晝的過去,事情並不是這樣。
這些無形之魂潛藏在曆史的陰影裏,承受人類漫不經心的傷害和破壞,擔憂被人類拋棄從而成為失落之城,甚至連聲音都無法被聽見,從來隻是“不存在”,所以大部分的城市意誌對人類或者厭煩,或者怨憎,或者漠不關心……
也隻是大部分。
城市的本質是人,或許人類於城市意誌隻相當於細菌,但細菌不會擁有反抗命運的勇氣,所以哪怕更多的城市意誌無法以生活在他們中的小小生命的視角思考,總有那麽少數少數……會在不自覺的關注中,被他們所看到的吸引。
然後偶爾的,他們會給人類他們的祝福。
城市意誌的祝福消耗的是他們本身,如果不顧一切維持祝福,甚至可能讓城市意誌消亡。
在最初,城市意誌的祝福代表著他們的感謝,有些人為了保護他人而戰鬥,城市意誌則祝福他們所敬重的人類遠離傷痛,祝福他們能夠戰無不勝,祝福他們能夠改寫災難的結局,祝福他們能夠拯救他們所生活的星球。
火海裏,洪水裏,手術台上,英雄在一處處戰場拯救世界,而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城市意誌用祝福守護他們的未來。
隻是漫長的歲月過去,太多太多關係都變了質,城市意誌並不常改變,但人類並不是這樣。
或許城市意誌還想延續過去的關係……於是他們很快發現這樣的想法變成了天真的奢望,而和過去一樣,哪怕人們畏懼他們的力量,將他們視若神明,他們的聲音依舊無法被任何人聽到,就像是在觥籌交錯的宴會上無聲呐喊,沒人關心自己的利益之外的任何事物。
所以巫渝有玩笑一樣的雀神大賽,牛津有強者為尊的狩獵節,或許還有更多城市意誌接受了人類的新規則。既然他們想要,那就給他們,讓他們絞盡腦汁討好自己,在可能範圍裏給自己找點樂子,至於之後人們是否會自相殘殺,這一切和他們又有什麽關係?
唯獨華庭海沒有接受。
她可以用沉睡來回避這些,但她沒有,三百年來也從未向任何人妥協。
“既然你說過沒人能和我相提並論,那麽我總要做出點配得上你的讚譽的事,”殷凝晝低頭摸口袋,一邊隨口說,“不管怎麽說,代行者就是幹這活的,代替你做些你做不到或者不方便做的事——我想就算在這個時代糟心事也不會自己消失的,不是嗎?”
說這話時,他的語氣依舊是輕鬆的,帶著點懶懶的痞氣,仿佛不知道自己許下了一個多麽重的承諾。
華庭海沉默了一下。
“那麽你就會站在很多很多人的對立麵上。”她說。
殷凝晝的回應是一個輕佻的笑容。
“一直如此,我的女士。”
在這個時代,城市意誌的確能夠做到很多,再加上他們的視線無處不在,似乎沒有什麽秘密能夠瞞過他們的眼睛。
但也因此,他們反而比過去更加容易被蒙蔽。
就好像殷凝晝在巫渝的小冒險,如果不是他,巫渝大概永遠不會發現實驗所的秘密,在這方麵,她甚至不比任何一個普通人更有優勢。
但如果……有一個人類,能夠幫他們找出他們隱藏的敵人,可以作為他們的代言人和信使,願意為他們與不懷好意的陰影為敵——
如果說最開始,殷凝晝剛蘇醒時,他的目標僅僅是建設艾殷,當個快樂的小國王,現在隨著他一路走來,隨著他看到越來越多,他的想法也逐漸發生變化。
事態已經完全脫離了他最初的設想,他被卷入了陰謀和的漩渦,因為某個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而生死一線,親眼目睹了那場波瀾壯闊的遷徙,在短短瞬間重新經曆了生離死別,也找到了他還站在這裏的理由。
他已經無法從這盛大的混亂裏脫身,繼續假裝是個一無所知的小少爺。
最重要的是,他並不喜歡現在這個時代的模樣。
既然這樣,那他就來改變它吧。殷凝晝想。
“讓一切回到最開始怎麽樣?”他說。
“我和你們一起對抗整個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給可能有疑問的小讀者解釋一下,晝晝的鳥,學名應該叫夏塔克鳥,本文設定因為某些原因誤傳成了夏塔爾。
這篇文應該算是平行宇宙,有一樣的城市,但是很多地方不同啦,不過另一方麵,這些不同也可以理解成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