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惶恐
臉臉羞得臉上紅通通的,低頭看著他將她的手握得緊緊的。
“沒事。”他坐了起身:“你不用擔心,新兒,我們回去,快中午了可別餓著,一會兒讓人把店裏的東西都送過來,你喜歡什麽就挑什麽,咱們成親,可不要寒酸著,不能委屈了你。”
“哎喲,可恭喜二位了,成親是好事兒啊。”
他開心地說:“是啊,到時還請來喝杯薄酒。”
那樣子真的有新郎官的樣子了,喬公公有些怪異地看了他一眼。
出了藥鋪送暖暖回去,暖暖去洗臉時他說:“喬公公。”
“噯,皇上,奴才都讓人去辦好了,嫁衣什麽的都讓人送過來,不會讓喬小姐動什麽指頭勞累著的,還有禮節之類,都請放心,會安排好的。”
“喬公公,你做事朕是從來放心的,喬公公,謝謝。”他真的真心誠意地謝謝他。
喬公公傻眼:“皇上你這謝奴才,奴才惶恐啊。”
說著就要往下跪,弦上前去扶住他:“感激你的是朕才是,喬公公,若不是你救了暖暖,朕這一輩子也就渾渾噩噩不知什麽叫快樂,也不知什麽才叫做活著。”
他一驚,原來皇上都記起來了。
其實剛開始相遇到的時候,他倒是怕會出什麽事,但是皇上並不認識杜暖暖了,可能是一直意識比較深,就覺得不認識她了。
“皇上,奴才鬥膽了。”
他含笑:“你做得很好,喬公公,朕都不如何要感激你才是。快告訴我,這些年暖暖都過什麽樣的生活,我想知道啊,她的一點一滴,我都想知道。”
“皇上,奴才私下裏跟禦林軍總統領說由他放箭,他跟奴才保證一定不會射在要害,都以為她死了所以才會不在乎後事如何,奴才就鬥膽找人送出宮去,把她送得遠遠的找了個人照顧她,前些年倒是一直臥病在床的,過得很苦,但是她忘了以前的事,一直苦著也是開心的。皇上,老奴鬥膽說一句,當年那些事也過於急著下定論了,奴才是相信杜小姐她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她是很看重感情的人。”
他也悲涼地笑:“是啊,若是朕一直覺得她是那樣的人,朕也就不會痛了三年了。喬公公,你說我要用什麽,才能彌補對暖暖做的那些。”
“皇上給小姐幸福,讓小姐開心,也就是她最好的彌補了。”
他一笑:“這不是對朕的彌補嗎?怎生說成是對她了呢,當年那些事你暗裏去查查。”
“是,皇上。”
皇上是終於要查清楚這些事了,唉,也願意麵對了,他和杜小姐的緣份真是結得深啊。
外麵馬上就有人送布進來,他看到奶娘牽了她的手出去,他貪婪地看著她的笑,他的暖暖是多美啊。
就是一個笑容,也可以讓他的呼吸停頓。
他步了出去,柔地叫:“新兒。”
“嗬,小姐姑爺叫你呢,奶娘老了眼光不行,讓姑爺陪你選就好。”
她不需要全京城最貴的首飾,也不需要最華美的衣裳來裝扮,隻需要最合適的,最適合她的,也最溫暖的一個親事。
“新錢,我給你選,要最柔軟的,還要你最喜歡的,你穿上最美的。”
那送東西的人知道是個有錢的爺,樂嗬著說:“爺,我們良緣鋪裏還有好多珍貴的首飾,爺看看挑些好看的給夫人。”
他看了一眼,淡淡地說:“這些都配不上我的夫人。”
他的暖暖戴的首飾,就要全天下最好的。
一樣他都看不上眼,暖暖也不介意這些的,隻是挑了些布料,他看了看也笑,並不說話。
暖暖倒還是賢慧得緊,在替他省錢呢,也少在道他是多發瘋地想要和她一起生活,隻要她說一句,他就願捧著盛錦最好的東西給她。
什麽叫做珍惜,不是口裏說,要在往後的日子,一點一滴地把她寵到天上,把她捧在手心裏嬌寵。
他要她還睡午覺,說那樣對她的身體好,早上在宮裏處理了一些朝事,命喬公公將宮裏最好的首飾給取來,時不時地看著再處理起事來,心裏也是滿分愉悅的。
匆匆把積壓幾天的事給做完,公公說皇後娘娘請見。
他皺了眉頭,不喜歡讓人總是來打憂了,但是到底還是不想那麽快讓人發現暖暖的。
還是讓皇後進來,她如往時一樣溫柔,一樣的和氣。
進了來也帶了些吃的:“皇上,這是臣妾給皇上親手做的銀耳燕窩羹,皇上嚐嚐。”抬頭看他,麵含著喜氣與笑意,像是換了個人一樣,隻是眸間卻是淡淡的不耐。
“這些事啟元殿裏的人會做,你也就不必去做這些事了,把後宮安定好,這才是朕想要的。”
醉藍輕歎氣:“皇上,你是好久不曾到後宮妃嬪處走走了,如今後宮姐妹可都等著皇上去走走,臣妾多言,皇上不應一直這般不親近妃嬪,會惹人閑話的,遭來諸多的猜測。”
他利眼看著她,心中生起不悅:“皇後,這些事可應你說出口,以後沒有什麽事,別到啟元殿來打憂朕處理政務。”
“皇上……。”
“來人,送皇後回宮。”
“臣妾告退。”她也不是一個不知趣的人。
勸皇上不成,那是因為皇上憎恨別人說這些事,可是後宮如今個個都收斂了爪子,誰願意觸皇上的憎。
如今她勸得成功,皇上想想也就會往鳳儀宮裏走走,但若是不成,也就是今天這樣的局麵。
她是有想過的,但是不知道皇上的心竟然如此的固執。
以後無事別到啟元殿來,皇上是怎麽了?以往從不會對她說這些話的?得好好讓人看看是什麽原因了,三年來皇上就親近任何後宮妃嬪,像是苦行僧一樣,天天忙碌於政事,恨不得自已就趴著睡在奏折之前,什麽小事都讓人讓奏折,還處理得好好的。
三年來的盛錦,繁榮富強百姓愛戴,皆皆稱他為明君。
可是他那樣的做法,壓根就像是在抵抗生命一樣,皇上是把杜暖暖忘了,抑惑是記得很深,深得都細致不到什麽樣的回憶。
皇上……是真想後繼無人麽?但是如今看氣色卻是比前好得多。
君心難測,到底是真的難測啊。
等到她一走,弦就將批好的奏折一合:“以後邊關的舉凡事務,都送到景王處,讓他處理便好,還有這些瑣碎之事,也各分到朕欽點的大臣手裏去處理,甭事事都送上來讓朕定奪了。”他不再想用這些事來困牢自已,他想要和暖暖在一起多一些時間。
揣著幾套華貴的首飾過去,暖暖也才醒來,他在窗口看到她睜著眼睛還帶著困意望著帳頂就心裏滿滿的幸福。
走了進去:“暖暖。”
她愛困地笑笑:“你上完朝了。”
“是啊,今兒個不多事,就回來得早,來,起來。朕……正好有些東西給你看看,瞧瞧喜不喜歡。”說得習慣了,差點就把自已的身份泄露了出來。
幸得,她也是簡單的人,不會往別處多想。
他拉她的手讓她起來,睡得小臉有些紅撲撲的煞是好看,真想親親她,但是現在過於的親密,會嚇著她的。
“新兒,我給你擰巾子洗臉。”
她搖頭:“不要啦,我自已來就好。”
他卻固執:“你我就要是夫妻了,就不必那麽見外。”擰了濕巾子細細地將她的臉洗淨,再洗洗帕子拉她的手,一根一根手指地洗淨。
她覺得自已像是寶貝兒一樣,讓他疼寵著。
她也好喜歡好喜歡他啊,跟在他在一起什麽也不用擔心,天天他會逗自已開心。
他拿梳子給她梳發,像是怕扯斷一根一樣,梳得很細很輕柔,生怕她痛著了。
蹲下身捉住她雪白的腳踝,拿繡鞋慢慢地給她穿上,她低首就靜靜地看著他。
他握住她的足,那手是那般的溫暖。
伸手去摸摸他的臉,他抬頭看她:“怎麽了?”
“嗬,弦,你別這樣寵著我,會把我寵得越來越懶惰的。”
“就是要把你寵得,眼裏隻有多,隻能容得下我。”
腳間一涼,她低首一看,一淺藍色的寶石鐲子戴在足部,晃了晃:“這是?”
“給你的聘禮。”他笑。
索性坐起身將身上帶來的幾件寶物都給她看:“你帶個玉,玉養人,這些你喜歡就戴戴,不喜歡就賞玩。”
“弦,會不會太多了?”
怎會多呢,這些東西能逗得她一笑,也就值得了。
搖頭溫柔地說:“這些都是我娶媳婦的,都是給媳婦的,以後咱們還要給兒媳婦的。”
“傳家寶。”她笑。
他也笑:“是的啊,你就好生放著,以後還可以給我們的女兒,孫子。”
“弦,我們會一直老嗎?”
“當然會,會一起牽著到老的,你看著我白頭,我看著你牙齒鬆落。”他說得真美,她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已會有這樣的生活,會有這樣寵自已,愛自已的人。
頭二年是一直生病吃藥,壓根就不敢去想能不能嫁人,更不敢想會不會有人會喜歡上她這藥壇子。
他將上好的白玉手鐲戴在她的腕間:“你戴著這個,越戴越漂亮。”
“胡說八道。”她笑嗬嗬地抬手看,還是蠻喜歡的。
“出去吃些東西了,明兒個就別住在這客棧裏,我還有個別院你先住著,就在那兒出嫁到我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