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想去哪兒買
“咱們的小姐,也該是嫁人了,小姐啊,奶娘覺得弦是不錯,他身邊的下人到京城外麵接奶娘的時候也說了,他想娶小姐為妻,他是當官的人,家裏也有些生意,人也長得十分之不意,所謂人中之龍,也就是這麽個樣的了。最重要的是,他對小姐很有心思,一心想求小姐為妻,小姐爹娘不在了,奶娘也老了,奶娘就希望小姐能找到一個好的歸宿。”
她不好意思了,臉上紅紅的。
說實在,並不是很討厭弦,覺得和他在一起,挺開心的。
她是沒有爹娘,但是這麽多年來奶娘一直教她閨閣之禮,她到底也是知道的。
“他會三媒六聘小姐為妻,並且跟奶娘保證,隻有你一個妻。奶娘覺得她真是好啊,小姐。”
“奶娘說好,就好。”她越發的羞怯了:“可是奶娘,他不會介意我沒有家產,我們門戶不當,我們相差得太遠了,我是什麽都不懂的,而且……。”咬咬唇:“我心口上還有二個醜陋的疤。”
“小姐放心,這些都不會的,奶娘是過來人,看得出他是喜歡小姐的,一個男人若是不喜歡女人,就不會花心思來陪著她,也不會費心思逗她開心。”
“我也不知道,不過奶娘是從來沒有騙過我的,奶娘說他好,他就好。”是啊,奶娘也老了,總是要讓人來照顧的。
心裏對他,還是有些喜歡的,因為喜歡他的笑,喜歡他安靜地看著她,很滿足很滿足的樣子。
這一種喜歡,一點也不突兀,活像就應該這麽做的一樣。
“嗬嗬,小姐,奶娘就好生的張羅小姐的婚事了。奶娘最想看到的就是小姐可以開開心心的出嫁。”
弦再來的時候,她倒是不怎麽好意思看他了。
反而他笑得很是滿足,請了個媒人來,親手給她戴上個龍鳳鐲子:“你戴起來真好看,新兒,我們去買成親要用的東西,可好?”
“這,好嗎?”她回頭看看奶娘。
奶娘一臉的笑:“去吧去吧小姐,未來姑爺帶小姐去,奶娘才放心啊,奶娘這不很多事都得做,沒空兒陪著小姐去。”
“那,那新兒就去了。”
但是不好意思讓他握著手,像火燙著一樣,掙開了遠遠地站著。
弦上來,溫柔地笑著看她:“想去哪兒買。”
“爺,這裏不遠處有個鋪子,就是賣布料什麽的,但凡新嫁娘的東西,都可以買到。”
“可是,可是好貴的。”她知道的。
他一笑,又拉住她的手:“走吧,隻要你喜歡的,我都可以買給你的。”
“嗬嗬,是啊小姐,爺有錢,爺是有生意的。”
她歎口氣抬頭看著他:“可是你不怕娶我會失禮嗎,你在朝為官也算是年輕俊才,還是做生意的,我沒有什麽家底的,而且,而且心口有二個疤,很難看的。”
他心倏地一痛,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低頭將她有些淩亂的發順好:“隻怕你不知道,我是多想與你成親,什麽也不要多想好不好,我們去看布料,你能留在京城,還願意嫁我弦為妻,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在人群裏行走,握住她的手,就是握住了所有的快樂與滿足。
喜氣洋洋的鋪裏,那大紅色的嫁衣,頭巾,頭飾,都是格外討人喜歡的。
熟悉的香氣讓他往裏麵走,小二熱情地招呼:“這位爺,這些香包要是喜歡都可以贈送的。”
他看到一個,很簡單很簡單,甚至還可以看到針腳,是在哪兒見過呢?
“爺,你喜歡這個嗎?這裏麵放的是晚香玉,越是晚上就越是清香。”
晚香玉啊,好熟好熟,潔白潔白的花瓣,夜裏妖嬈地送著香,朦朦朧朧的睡的是誰,就在他的身邊,這麽近這麽近。
他想去揭開那層薄紗,就可以看清楚是誰了。
頭又作痛了起來,痛得緊,不能再多想了。
“暖暖,我的女兒,我的乖女兒,暖暖,來,給你吃雞蛋,吃雞蛋。”瘋瘋顛顛的人撞了進來,手裏還捧著一隻雞蛋,雙眼希翼地看著被幾個公公圍著的暖暖。
“女兒,乖女兒,我的暖暖。”他笑:“父王看到你了,快來雞蛋,別餓著了。”
這個瘋顛的人,為什麽老是叫她暖暖呢。
可是那雙眼,真的不像是說謊啊,而且,好真誠好真誠地看她。
她往回看,要尋找弦。
卻發現他身子搖晃了一會,就往後麵栽了下去。
喬公公大聲地叫:“爺。”
“暖暖。”那瘋子也在叫:“暖暖吃雞蛋。”
暖暖搖頭,驚恐地看著他:“你不要過來,弦,弦。”
想跑過去,但是身邊的人跑得比她還快,都擠到他的身邊去了。
那瘋子就得了空,跑到她的麵前來:“暖暖吃雞蛋,還熱熱的。”
她害怕,她惶恐,搖著頭叫他不要靠近。
他似乎能看懂一樣,真的停了下來,雙手捧著一隻雞蛋就那樣看著她,像是祈求,如此的執著與低下,隻求她看一看一樣。
她伸手,他喜出望外地將雞蛋小心在衣服上擦了又擦,然後再奉上去給她。
她接過,他笑了,很是知足一樣:“暖暖啊,明兒個父王給你帶好吃的來,可好。”
“你這瘋子,快出去。”小二過來趕人了。
二個公公也跑來護著她:“喬小姐。”
“弦,弦怎麽了?”她緊張了起來,這才想起剛才倒下去的弦。
喬公公背著他就往這附近的藥鋪裏跑去,讓大夫給他診治著,個個嚇得都麵無人色一樣。
大夫給他看了看,然後說:“沒有什麽嚴重的事啊,怎麽會突然的暈倒,是不是前些天的風寒還不曾好。”
“還是有些咳嗽的,不過他有在喝藥,你不要罵他了。”她小聲地說著。
大夫不好意思一笑:“也不是這個意思,小姐你別誤會了,可能是休息得不太好,才會忽然暈倒的,等會他醒來了,我再問問他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謝謝大夫。”
“他身體確實不是很好,但是這些天也是好多了,以後啊,還是勸他要多注意休息著,別勞神傷腦累著。”
“是的,大夫。”說什麽她都得應下。
拿了帕子輕輕地擦著他臉上的汗,他就要快是她的夫了,但願他可以健康長壽的。
幸好弦醒得很快,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眼裏的悲傷哪海一般要將她陷入,一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她一笑:“弦,放心,你沒有什麽事的,現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的聲音,如天籟一般。
暖暖啊,還活著,此刻就活生生在他的眼前,還會笑著跟他說話,他爾的想好好抱抱她,告訴她,他好想她。
但是這一份沉重的感情,一點也不能說出來。
“弦。”她手在他眼前招了招:“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你可一定要說出來啊。”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吻著,細細地咬著。
她有些嚇壞了,怔怔地看著他。
這是他的暖暖啊,他的暖暖,他把最重要的她給忘了,他把最重要的她給殺了。
她說她心口有二個疤,那些,都是他給予的傷痛啊。
暖暖,如果你也記起,你是不是會恨到骨子裏去。那年的殺,殺得半點不留情,因為一回頭就會恨不下心,因為她不說一句話,可是怎麽敢告訴自已後悔了,雖然那一次從高台上摔下來,撞著銅爐是真的有些空白,那黑暗的孤寂卻不曾放過他,還是一點點地將他吞噬。
他總記得身體會睡著人的,如果一睜眼沒有看到,他就會驚惶,像心裏最重要的東西不知上哪兒去了,卻又在呼叫著他,讓他怎麽能安眠。
暖暖,是緣份麽?把你送到了麵前。
暖暖,是不是真的可以再一次握緊你的手,可以再一次的開心,幸福。
那些年的一切,早就過去,顧野獨守邊關三年不回,他說他是清白的,他說他並沒有對暖暖做什麽,他說他會後悔的,其實後悔在每一個日夜裏,又焉不是充斥在心頭之上。
“弦,你怎麽哭了,我好害怕。”她指尖沾上了他的淚,心也酸了軟了痛了。
弦咬咬她的手,這是一種入骨的暖啊。
“新兒。”他低低地喚著:“新兒,新兒新兒。”可以重新開始的新兒,生命如新生,感情,緣份,都如新生。
過去他不懂,他在乎所以他才會不理智,可是老天爺再一次把暖暖送到他的麵前,經曆過的事與傷痛不敢再回首,他要更珍惜她,更要學會怎麽去愛護她,相信她。
“弦。”她有些驚惶,眼裏的害怕是那般的明顯。
他安撫地輕聲說:“別擔心,我沒事,我看著你,就覺得十分的開心,新兒,我們早些成親好不好,什麽三媒六聘隻不過是凡俗之事,我會對你好的,一輩子隻對你一個人好,隻寵你一個,隻愛你一個。”
她有些感動,他的愛說出來一字一字都能打到心裏去。
“我什麽事也不會做,弦,你父母……。”
他著急地說:“我爹娘……早已經不在了,新兒,這個世上我就認定你是我一個人的妻子,我不會讓你再受傷害的,我會好好地寵你,愛你。”
“嗬嗬,小倆口倒是親熱得緊。要是不舒服可得早些說,忽然的暈倒不是什麽好事兒。”大夫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