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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做夢

  往身邊看看,卻是嚇了一跳,怎麽顧野在這裏呢?

  一定是做夢,做夢,難道顧野也被人抓了。


  晃晃腦袋,用力地掐了自已的臉一下,痛啊。那真的不是做夢,顧野怎麽會在這裏呢?

  “顧野。”她輕喚。


  他卻像是沉睡一樣,臉紅得有些不像話,暖暖伸手去摸摸他的額頭,燙得有些心驚的,這怎的了呢?


  她能確定的是,她現在就在嘉雲的邊關,這膻腥味太是熟悉了,

  “顧野。”


  一手撫著痛疼的頭,一手推著他。


  可是他不曾動半分,她累得連坐也坐不住,又往後麵倒了下去,與他麵對麵,這樣的近,他的五官,他的睫毛都看得這麽的清楚。他的氣息,熱得多燙人。


  以前多想這樣認真地看看他,哪怕就是看看也會覺得很滿足的。


  可是這樣的機會太少了,如今讓她這樣看著,又覺得心裏很內疚,很對不起弦。


  顧野,永遠不能在一起了,最初的美好,也隻能藏在心裏了。她有她要尋找的幸福,而他也有他要走的路。


  她與他都在選擇了一條路,那就是讓彼此都過得好,讓所有的一切都安好。


  與他躺在一張床上,是一個陰謀。


  她知道的,但是又鬆了一口氣,至少她的孩子還有她,應該不會有事,難道想要的就是讓弦恨她,沒關係的啊,隻要她活著,她和孩子就可以向弦解釋得清楚。


  “顧野,顧野。”她低低地喚著。


  顧野一點也沒有動,像是昏睡得沉。


  暖暖感覺手邊越來越多的溫黏,而且腥味也是濃重,探手一摸伸出看,居然一手的鮮血。


  咬牙坐了起來掀開顧野身上的棉被,見他身上的衣服都血紅了一片,腦子有些一晃,差點摔著。


  提了提神還是起來,手指顫抖地掀開他的衣服看,那紗布也早染紅了,不知道多深的傷口呢。


  現在什麽也不能多想多管了,當務之急就是替顧野先止血,起了來扶著桌子走,桌麵上還放著止血藥等物。


  門拉了拉,卻是緊閉著的。


  她想如果別人要殺她和他,早就動手了,藥倒也是不怕的。


  拿了止血藥又跌跌撞撞地回來,將他身上的紗布給弄開了,那深得見骨的傷口,看了讓她倒吸一口氣,以往他也受過傷,可是不曾受得這麽嚴重。


  顧野啊顧野,怎麽就不愛惜自已的身體呢。


  他受這麽嚴重的傷,她也是不知的,看到卻是心痛啊。


  將止血藥粉倒下去,刺痛得讓他眉頭直皺著。”


  暖暖輕吹傷口,小聲地說:“不痛了不痛了。”


  顧野眉跳了一下,從黑霧重重的困境裏睜開了眼睛,低低地叫:“暖暖。”


  “顧野,是我,暖暖。”


  “暖暖。”他又合上眼,喃喃地低叫著。


  叫一聲,如一刀劃在她的心間,也是如此的痛。


  “暖暖,別擔心。”他唇間呢喃二句,又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暖暖握緊他的手:“我不擔心,顧野,求求你一定要撐住,我們都會把這些難關都過去的。”


  為什麽落了這麽多的止血粉,還是流個不停,多可怕的血啊,這麽鮮紅,這麽多,人的身體裏,怎生就這麽多的血。


  等了好一會,血慢慢地少了,沒有多餘的布,暖暖看那紗布真的不用再用,脫下了一件素衣用牙齒咬開口子再撕下來,輕輕地給顧野包裹著。


  他頭還燙得緊,他需要喝藥,以前照顧他的時候,她已經知道怎麽去處理傷口,怎麽照顧。


  但是這是哪裏?隻有一個小窗口照進微弱的光,她的確是累到了極點,倒在床榻邊坐靠著沉睡了過去。


  越發的黑,才知道是在晚上了。


  她聞到了飯菜的味道,多久不曾吃過了,她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有身孕怎麽可以這樣餓著呢。


  爬了過去,左摸右摸還是摸到了飯菜,已經是微涼了。


  有二份,但是並不多,她慢慢地吞嚼了一份,再咬碎飯菜哺到顧野的嘴裏。


  喂他喝水,喂他吃飯,總之他一定要醒來,顧野不可以死的,顧野是頂天立地的男人。


  可是她怕啊,這北方的夜,是怎生的冷。


  哪怕是她還穿著最暖的棉衣,還是抵抗不住寒意,顧野也不能受寒,她還是躺回去與他擠著,握住他的手,就怕那溫度消失了去。


  心裏又怕又是惶恐,弦,快些來救她出去,弦,她真的好害怕,怕早上醒來,身體的人就沒有呼吸了。


  迷迷糊糊地睡去,第二天聽到顧野低低地呼喚:“水。”


  她驚喜地起來,趕緊就去倒水給他喝,摸摸他的額頭,燙已經是緩了些下來了。


  “顧野。”她輕聲地叫:“是我,暖暖。”


  他過了好一會才張開眼睛,靜靜地看著她,眼裏的冷靜與疑惑浮了上來:“暖暖,你怎麽在這裏?”


  她搖搖頭苦笑:“讓人算計了,顧野,隻怕會連累你了。”


  他也笑:“你說什麽話,以後別說了,知道嗎?”


  她含淚地點頭,心頭熱呼呼的:“嗯。”


  “暖暖。”他又擠出笑:“別哭,哭了的暖暖就不好看了,暖暖你別怕,我會好起來的,我會帶你出去的,我會保護你的。”


  她的淚,就是忍不住像珠子一樣落下來。


  在馬車裏度過很多個日夜,不知要去哪裏,不知生死,她早已經心裏徬惶得像是箭上的兔子,聽到顧野這樣說,那些過去似乎才是真的過去,有他在,是什麽都不怕的,顧野啊,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他輕歎氣,重重地呼吸著:“別哭。”


  “嗯,我不哭。”


  慌亂地擦著淚,那些事卻不想告訴他了,怕他擔心啊。


  “暖暖。”他苦澀地笑著:“我見到你姐姐了。”


  她哭得更凶:“是那個王爺傷了你,是不是?”


  “你姐姐不想他受傷。”他輕聲地說:“暖暖,這是欠你姐姐的,是我沒有去迎接她,讓你受了傷,讓她去了契丹,是我欠她的,暖暖,以後你別叫我顧野了,還叫我姐夫吧,暖暖的幸福,不能與姐夫誤會在一起。”


  他也知道門鎖起來了,他明明在暖暖以前的小屋養傷的,可是醒來卻在這裏,還有暖暖也從京城到了這裏,她不多言別的,但是她那憔悴的樣子,何必多說什麽。


  他不要讓暖暖不幸福啊,皇上對暖暖很在乎的。


  當別人走這一步的時候,便就是要讓她和皇上的關係分裂了,宮裏的人心他一直都知道,總是為了權勢為了寵愛不計所有的代價的。


  暖暖不想哭了,眼淚不能代表太多的東西。


  這一刀,是顧野還了姐姐的情。


  “姐夫。”她輕聲地叫。


  他笑:“乖。”


  “姐夫,弦不會誤會的。”他很愛很愛她,隻要她解釋,他會相信她的。


  她這樣說,也許是想說服自已。


  弦對她的不信,弦的多疑,她不是不知道。


  馮寶珠如果背後沒有人指使,就是借她十個膽,她也不肯這麽做,真痛心啊,為什麽總是這樣呢,她善心待別人,別人卻說一句,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麽費盡心思讓她和顧野在一起,為的就是讓弦的誤會,或許會有很好的借口來說她,汙黑她。


  但希望,弦都會相信的。


  “姐夫,弦會相信的。”


  他笑笑:“會的,暖暖這麽好,放棄了那是一輩子的錯。”


  她真想問他,那他錯了麽?可是這話現在問,怎生的合適呢,而且問了又如何,又能回到以前,又能再選擇麽,不,她還是想著弦的。


  中午亦是有人從小窗口將飯送了進來,什麽也看不到,她吃得不多,卻硬逼著自已吃下去。


  顧野問她:“暖暖,孩子幾個月了?”


  “四個多月了,她很健康呢,弦說會是個公主,弦說生個公主好,這樣可以像我,可以陪我,是我的小棉襖。”


  他卻是有些悲傷的,這孩子是否真的能保住。可是不行啊,不能這麽想,這個孩子對暖暖很重要,就是舍了命他也要幫她保住,得盡快地好起來再離開這裏。


  但是現在,卻是動也動不了,而她和他不吃飯就會餓死在這裏。


  沒有選擇,才知道活著是多麽的不容易。


  “姐夫對不起,其實上次去契丹,我看到了姐姐,我不想騙你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暖暖,我比你還先知道,隻是我一直在騙自已。”這樣或許才可以有更好的理由來堅持著心底的那份執著與幹淨的愛情。自欺欺人,最後卻害了暖暖。


  暖暖也苦笑,以為騙得了誰,其實卻是誰也騙不了的。


  “對不起。”


  “暖暖,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沒事。”


  “別這麽說,我從來都相信你,有你在,就什麽也不怕的。”


  事過境遷,很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顧野的親事,顧野的妻子,顧野現在傷,她又有什麽資格問出來呢。


  摸摸肚子,寶貝女兒可以爭氣一點,如果有人胡說,至少她還有個女兒來挽回她與弦之間的關係。


  她與顧野已經是過去的了,也不可能再回頭的了。


  可是與弦,她卻不想放棄,如果再見到了,以後一定不要事事不說了,不要再留下什麽遺憾了。


  寂靜的夜裏,鞭炮聲響得那麽的近。


  “暖暖你聽,今兒個是過年了。”


  她想哭了,竟然一出來就這麽久,顧野這一次傷得太深了,好得慢得很,原來是過年了,過年啊弦一定抽得出時間去楓園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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