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宋洋應了一聲。
燕清波緊張的捏著手指,一直在等下文。
宋洋卻早已經換了個話題。
“你覺得是在涼亭下對酌好,還是在花架下更適宜?”
燕清波一愣。
“其實我覺得屋頂上最為開闊,你喜歡哪裏?”宋洋問道。
“你不生氣嗎?”燕清波問道。
“生氣?”宋洋看向燕清波,問道:“為什麽要生氣?”
“我沒經過你同意,就幫你拒絕了宋姑娘。”燕清波抿著唇說道。
“你希望我生氣,希望我去?”宋洋反問道。
“我……”燕清波語塞。
“還有,我為什麽要為了一個外人生你的氣?”宋洋又問道。
燕清波傻傻的看著宋洋。
他怎麽都沒想到,宋洋會這麽說。
他說宋子晴是外人,那他呢,他是什麽?
燕清波想要問清楚,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你們不是認識很久了,怎麽還是外人?”
“因為內人,隻能有一個,其他的都是外人。”宋洋笑眯眯的說道。
燕清波脫口而出:“那我……”
宋洋期待著他後麵的話。
“那我知道了。”燕清波到底還是沒能衝破那份枷鎖,改口說道。
宋洋也不強求。
他始終相信,金誠所至金石為開。
“想好在哪裏喝酒了嗎?”宋洋又將話題拉了回來。
“宋將軍不是說屋頂喝酒更開闊嗎?我也想試試。”燕清波說道。
“行。”宋洋爽快的點點頭:“我去換身衣服,馬上來找你。”
燕清波隔著窗子看著宋洋從隔牆正中的那個木門穿過。
心裏有些懊惱。
懊惱自己剛剛臨陣脫逃。
不過又有些慶幸。
慶幸沒說出口,若是因此連朋友都沒得做,他會難過死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宋洋這才把一直夾在指縫間的紙角拿了出來。
盯著那塊兒紙角,眸光逐漸變的幽深。
良久後,才麵無表情的毀了那塊兒紙角。
沐浴更衣後準備過去找燕清波,才走到門口,又折了回去。
將擺在桌案上的三腳香爐隨手丟到了桌下。
江南江家。
蘇雨昕給寫給江棉的信,是交由水靈送出去。
對待蘇雨昕的任何事情,水靈都是啟用最高規格待遇。
所以江棉很快就收到了信件。
此時的江家,已經渡過了那段風雨飄搖的日子。
江家先家主之子江佑斌重掌大權,成為新的一任家主。
之前所有的叛徒,也都已經料理幹淨。
江家正在重新站起來。
勢不可擋。
江佑斌是江棉的侄子,對江棉十分敬重。
江棉也很佩服這個侄子。
兩人正合力發展江家,讓江家重現往日的
輝煌。
所以眼下,江家正是用人之際。
尤其是像江棉這樣的,懂管理,會製香,手腕高明。
她一個人,可以同時掌管數家香鋪。
還能培養新人。
所以江家這個時候離不開江棉。
而且蘇雨昕在信裏也並未要求江棉到場,隻是想牽線合作事宜。
但是江棉和江佑斌商議之後,決定讓江棉也跟著一同前往曲縣。
一來,蘇雨昕曾對江棉有救命之恩。
二來,若是操作得當,這也是江家的一次機遇。
畢竟蘇雨昕是大梁的太子妃,錢越是相爺之子。
光這兩個人的身份,就值萬萬金。
江棉接到信件的第二天,就給予了回複。
而後兩天將她自己手上的所有事情全部交接後,也一路往盛京城去了。
太子府。
今兒早晨天氣就有些沉悶,厚重的雲將天空壓的很低。
燕子幾乎是擦著人的頭頂飛過。
就算屋子裏擺著大塊兒的冰山,也讓覺得心裏悶的慌。
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蘇雨昕是雙身子,更覺得燥熱難受。
青雀端來一盤子用冰水湃過的葡萄,個頭飽滿,紫紅誘人。
蘇雨昕卻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娘娘,老夫人來了。”麥子挑起簾子,呂詩如從門外走進來。
“母親來了。”蘇雨昕起身道。
“快別動。”呂詩如緊走兩步扶住蘇雨昕:“好好坐著。”
“沒事兒的。”蘇雨昕笑笑:“哪兒就那麽嬌氣了。”
“凡事小心些,總是好的。”呂詩如拉著蘇雨昕的手,問道:“這幾日酷熱,你胃口可還好?”
“胃口雖然不算好,但是每日都有義外祖父給把脈調理,母親就放心吧。”蘇雨昕說道。
“有義父在,我自然是放心的。”呂詩如是跟著呂青洲叫的,宋桀也是親口應允過的。
“我給你做了些糕點。”說完,呂詩如接過鬆菊手裏提著的食盒:“都是清熱開胃的,一應所用食材都是給義父過目過的。”
“這麽大熱的天,母親不必為我操勞,好好保重自己才是。”蘇雨昕說道。
“我知道,並沒多做,你嚐嚐看有胃口不。”呂詩如打開食盒,一陣清香撲鼻而來。
就像是燥熱的天氣裏,突然遇到一泓清泉一般。
蘇雨昕拈起一個咬了一口,甜而不膩,清香順滑。
不知不覺就吃了三四個。
“果然還是老夫人手藝高超。”青雀笑道:“我們娘娘這兩日,差點兒就靠老老爺的湯藥為生了。”
“青雀。”蘇雨昕瞪了青雀一眼。
“你這孩子。”呂詩如拍了拍蘇雨昕的手,說道:“日後想吃什麽了,隻管差人告訴我。”
“好。”蘇雨昕甜甜的一
笑:“隻是這酷暑炎熱,母親也得好好保重自己。”
“你放心,我每日舒心著呢,瞧瞧都胖了些。”呂詩如笑起來,格外的慈愛。
“哪兒胖了,母親是正正好。”蘇雨昕笑眯眯的說道。
“你呀,嘴甜。”呂詩如笑笑,又說道:“對了,我前兩日去水月庵燒香,遠遠的像是瞧見了呂明霞。”
“呂明霞……”蘇雨昕一愣,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她如今很少想起前世的事情來了。
尤其是前世仇怨已經得報,該付出代價的都付出了代價,如今她的生活幸福又甜蜜。
她已經分不出心去想那些事情了。
所以呂詩如提起時,她一時沒想起來。
“我瞧著她一身緇衣,人也清瘦了許多,後來和庵裏的師太打聽了一嘴,聽說如今變得沉默寡言,和往日大相徑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