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是強國。
所以皇太後的壽宴,來朝賀的人很多。
其中,隻有朝夷有能與大梁抗衡一二的資本。
主要還是源於大梁不善水戰。
就算不善水戰,這麽多年朝夷也無法越雷池一步。
而其他的那些小國,都沒有與大梁作對的本事。
甚至還有的是大梁的附屬。
平一賀已經和朝夷的使臣匯合,被呂京川迎進了國賓館安置。
其他國家的人,雖然也被安置在國賓館,可比起朝夷來,到底差了一頭。
迎接他們的也不是呂京川,而是其他的官階稍低的官員。
這些前來朝賀的國家,都是提前遞過名帖的。
隻有一個不速之客。
便是察合台。
察合台此行的使者,還和去歲一樣,是二王子默罕。
之所以沒有提前遞名帖,是因為察合台才剛剛爆發了一場內亂。
大王子珂詰密謀篡位,才被平息了。
所以名帖沒來得及提前遞。
但不能缺席。
畢竟如今的察合台,還是要仰大梁的鼻息。
尤其是韃靼被滅國之後。
所以察合台的王上便命默罕領隊,帶著壽禮一路來了盛京城。
玉婭也跟在身旁。
自從風曜受封太子昭告天下後,察合台的王上就起了小心思。
他知道自己這個女兒的心事,也樂見其成。
若是察合台能和大梁聯姻,哪怕隻是一個側妃,於察合台也百利而無一害。
所以這次玉婭並不是偷偷跟來的,而是受父命,名正言順的跟來的。
默罕其實並不是很讚同。
之前風曜做將軍的時候,他是支持玉婭的。
但如今風曜身份突變,成了大梁的太子,他反倒不希望玉婭去招惹了。
宮裏自來爾虞我詐,規矩繁多,他怕自己這個向來自由自在的妹妹會吃虧。
“玉婭,如果風曜還是大將軍,你跟了他也無所謂,畢竟他是常年待在西北,毗鄰我們察合台。可如今他是太子,是注定要一輩子待在盛京城的,你若……”
“王兄,你不是一向都很支持我的嗎?”玉婭打斷道。
“可他如今身份不同了。”默罕說道。
“那又如何?”玉婭揚著頭:“我相中的是這個人,又不是他的身份。”
“你難道想一輩子待在盛京城的皇宮裏嗎?”默罕問道。
“和他在一起,也未嚐不可。”玉婭看向默罕:“王兄,你到底怎麽了?”
“大梁皇室規矩繁多,我怕你受不住。”默罕說道。
“隻要我抓住風曜的心,那些規矩又算什麽?不過是個擺設。”玉婭說道。
“你說抓住就抓住嗎?你忘了風曜是如何寵他的妻子了嗎?”默罕問道。
“那是去年。”玉婭自信的說道:“像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根本就配不上風曜,如今一定早就厭煩了,正是我出馬的時候。”
“你既喜歡風曜,也該早就做過功課吧?難道不知風曜疼寵他的小妻子依舊,你想取而代之,難上加難。”默罕搖搖頭。
“王兄,你怎麽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的威風?”玉婭不滿的瞪著默罕:“要對我有信心。”
“你去年也是這麽說的。”默罕歎一口氣:“風曜就是塊石頭,你捂不熱的。去年的教訓,還不夠嗎?”
“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玉婭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登時炸起了全身的毛:“王兄等著瞧好了,我一定會把風曜拿下的。”
這翱翔天際的雄鷹,是不可能與雞鴨為伴的。
自己才是他最合適的選擇。
說完,玉婭便猛的一拍馬屁股,嬌叱一聲,遠遠的甩開了默罕。
默罕再次歎一口氣。
罷了。
她這種性子,不撞南牆是回不了頭的。
由著她去吧。
隻是,他心裏並不看好,也不祝福。
察合台雖然是不速之客,卻並沒有引起什麽浪花。
到達盛京城後一樣被安置在國賓館。
等安置他們的官員離開後,玉婭立刻就出門了。
直奔太子府。
她素來信奉主動,隻要是自己想要的,就要主動去爭取。
盡自己百分百的努力。
而且,她也聽過中原的一句老話。
女追男,隔層紗。
這次,她就要把這層紗徹底給揭下來。
結果,到太子府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我是察合台的公主玉婭,求見太子殿下。”玉婭一身翠綠的衣裙,腰間纏著一根火紅的長鞭,雖是綠配紅,卻一點兒都不顯得傻氣,反而還平添了幾分颯爽。
“太子殿下有令,不見外客。”守門的侍衛說道。
“我是有國之要事,要與太子殿下商榷。”玉婭又說道。
“國之要事,玉婭公主可讓國賓館的官員上書,麵見皇上直言。”侍衛無動於衷。
“可這件事情,我隻能和太子殿下說。”玉婭瞪著侍衛,叱道:“若是耽誤了要事,你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侍衛根本不為所動:“既是國之要事,自然該與皇上直言,請玉婭公主通過國賓館官員上書。”
“你!”玉婭公主的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鞭子,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我有私事要求見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有令,不見外客。”侍衛麵無表情的說道。
玉婭從腰間摸出一塊質地上乘的和田玉佩來:“你隻需去通報一聲,這塊兒玉佩就是你的了。”
侍衛連看都沒看,嘴裏重複道:“太子殿下有令,不見外客。”
簡直就是油鹽不進。
最後玉婭隻能氣呼呼的丟下一句:“你等著!”
然後便揚長離開了。
這件事情蘇雨昕很快就知道了,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青雀見狀,忙的說道:“不過就是個跳梁小醜,娘娘不必放在心上。況且,殿下對您疼之入骨,那些魑魅魍魎根本就入不了殿下的法眼。”
蘇雨昕忍不住一笑:“我沒放在心上。我就是突然覺得,這玉婭公主還挺執著的,去歲被拒後不但沒有絲毫退縮,反倒有愈戰愈勇之勢。”
“再勇也沒用,不及娘娘的萬分之一。”紫鳶湊過來,笑嘻嘻的說道。
“就是就是。”青雀也立刻附和道。
“你們啊。”蘇雨昕笑著點了一下她們兩人的額頭:“這兩張嘴總和抹了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