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嬤嬤把午宴準備的很豐盛。
完全是按照將軍府待客的貴高規格。
這可不是她自作主張,而是風曜特別吩咐的。
再加上夏嬤嬤的手藝堪比宮裏的禦廚,每一道菜都讓人食指大動。
呂青洲一家遠在雲南府,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這麽正宗還吃的京味兒了。
正準備一飽口福的時候,呂青洲的一位下屬來報。
“老夫人中風癱了。二夫人派婆子出去散發謠言,說老夫人中風癱瘓皆是您氣的,還說新侯爺嫌棄有個癱瘓的祖母,要讓人送去京郊的莊子上自生自滅,屬下已經將那婆子攔下了。”
“這宋氏太過分了!”胡月蘭忍不住沉了臉。
分明就是她給老夫人下了風癇粉,也是她安排了這麽一出,才害的老夫人中風的。
壽宴上,可是那麽人都看見的。
怎麽就能心安理得的推到夫君和京川身上呢?
“家裏出了這等事情,我得先回去看看。”呂青洲歉意的說道。
“大舅快去吧,日後還有的是日子相聚。”風曜說道。
“是啊,大舅舅先忙要事。”蘇雨昕也點點頭。
橫豎大舅舅這次要待到過完年才會回雲南府的。
“好,日後再聚。”呂青洲點點頭,便帶著胡月蘭和呂京圍起身離開了。
“既然宋氏想要敗壞了大舅的名聲,那咱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送走了呂青洲一家人,蘇雨昕咬牙說道。
“嗯。”風曜點點頭,叫來木靈和土靈,說道:“宋氏狠心弑婆母,這個中細節也該叫大家知道知道了。”
“是。”木靈和土靈齊齊拱手應道。
他們對宋氏下毒一事可是了如指掌,畢竟他們親眼瞧見過了不止一次。
呂青洲一家人趕回呂府的時候,木靈和土靈也已經將消息散播出去了。
此刻,呂老夫人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
不光麵色發灰,還嘴歪眼斜的。
更有透明的哈喇子蜿蜒而下。
就算如此狼狽,呂老夫人還是拿眼死命瞪著宋氏。
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像是想說什麽,卻又什麽都說不出口。
“大哥可算回來了,母親突然中風發作,快不行了。”呂青山見到呂青洲,忙起身迎了上去。
呂老夫人聞言,登時氣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嗚嗚了兩聲。
自己隻是中風不能動了,怎麽就不行了?
隻不過並沒人理會她。
“母親中風,你該下帖子請太醫。”呂青洲掃了呂老夫人一眼,淡淡的說道。
“我已經請了大夫,大夫也給母親診過脈,說她已經不行了。”呂青山抿了抿唇,問道:“不但說母親中風不行了,還說她患了惡疾,會傳染人,所以我想問問大哥,是不是將母親暫時移到京郊別院中?”
呂老夫人聞言,哼哼的越發大聲,哈喇子也流的更快了。
不孝子!
真是個不孝子!
自己十月懷胎,吃盡了苦頭,才生下這個兒子的。
而且自己對這個兒子也盡了十分的疼惜。
他居然想要把自己送到京郊別院去。
呂老夫人這會兒是中風了不能動,否則非得跳起來狠扇呂青山的耳光。
“那是你的生母,一切隨你。”呂青洲淡淡的說道。
“可是……”呂青山捏了捏手指,說道:“這府裏已經是川兒當家了,這等大事還是請川兒做決斷吧。”
“是啊,川兒已經承襲了平遠候,這府裏該聽他的。”宋海珠也忙的附和道。
“男人們說話,何時輪到弟妹插嘴了?”呂青洲掃了宋海珠一眼,哼了一聲。
“我……”
“二弟不是打算休妻的嗎?怎麽到現在還沒休?”不等宋海珠回答,呂青洲又質問道:“母親中風,不都是她投毒害的嗎?二弟向來純孝,今日怎麽不管不顧了?”
“都是誤會。”呂青山說道:“宋氏一向溫柔賢惠,對母親也是孝敬有加,怎麽可能會下毒殺害母親?都是那些刁奴所為。”
“說起來也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管好那些下人。”宋海珠垂下頭,說道。
“確實都是你的錯。”呂青洲眸底帶著幾分淡漠。
“大哥放心,我已經打殺了那些刁奴。”呂青山立刻說道。
“那是你的生母,你願意繼續和仇人做夫妻,與我無關。”呂青洲掃了呂青山一眼,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任憑呂青山在身後“大哥”“大哥”的叫著。
等到確信呂青洲離開呂老夫人的院子後,呂青山這才停了下來,抬眸看向宋海珠:“事情都辦好了嗎?”
“老爺放心,保管讓大哥他們一家子在盛京名聲盡失。”宋海珠一副篤定的語氣。
“如果辦好了這件事情,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呂青山捏了一下宋海珠的手,說道。
“老爺放心,這點兒小事我還是沒問題的。”宋海珠鬆一口氣,說道。
雖然說昨晚呂青山對她動了惻隱之心,幫她處理了風癇粉之事,但是難保過兩天他會不會翻臉不認人。
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搞臭呂青洲一家子的名聲,然後幫呂青山奪回平遠候之位。
順便再借著這件事情弄死老夫人。
她將來才能有後顧無憂。
宋海珠算了一下時辰,這會兒盛京城的大街小巷也該傳開了。
“老爺,您快去安排馬車人手吧,差不多該把母親送去京郊的別院裏了。”宋海珠瞧著呂青山一副不忍的樣子,立刻說道:“我已經讓人打點好了一切,會有丫頭婆子好好照顧母親的,老爺就放心吧。等到大哥一家成了過街老鼠,那平遠候之位就還是您的,到時候您再把母親接回來,不就行了?”
“嗯。”呂青山點點頭,站在呂老夫人的榻前,不怎麽盡心的說道:“暫且委屈母親了,等到兒子把平遠候之位拿回來,就去接母親回來。”
“母親會理解的,老爺快去吧。”宋海珠催促道。
呂青山應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
宋海珠見呂青山走遠了,這才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紙包來,抖著手打開,然後盡數灌進了呂老夫人的嘴裏。
呂老夫人拚命嗚嗚著,奈何中了風身子不能動,隻好眼睜睜的看著宋海珠把一包藥都灌進了她的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