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呂京圍的燒不但沒退,反而更燙了。
甚至還說起了胡話。
丫頭婆子們忙去稟報了呂青山夫婦。
呂青山又忙派人拿了名帖去請錢太醫,宋海珠則是急的眼淚兒直掉。
主要是呂京圍此刻的情形真的不太好。
臉色赤紅的像是要噴血,嘴唇幹裂了好幾道口子。
雙目更是紅的駭人,偏又沒有半分神采,空洞的有些可怕。
而且嘴裏還一直嘟囔個不停,聲音非常急促,根本聽不清楚說了些什麽。
關鍵是無論旁人怎麽叫,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就像是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裏,聽不到外麵的任何聲響。
“圍兒該不會是衝撞了湖神吧?”宋海珠突然拉住呂青山的胳膊,說道:“要不我現在就去查一下邪祟本子。”
“婦道人家,整日就知道怪力亂神。”呂青山甩開宋海珠,皺眉說道。
“不然圍兒怎麽突然就這樣了?而且他這個樣子分明就是被魘住了。”宋海珠抹著眼淚兒說道。
“什麽魘住了?就是燒糊塗了。”呂青山瞪了宋海珠一眼:“別在這胡言亂語的。”
“都是蘇雨昕那個賤丫頭,把圍兒害成這個樣子。”提起這個來,宋海珠就忍不住咬牙:“侯爺明日可一定要替圍兒討個公道回來。”
“你能不能先安靜一會兒?”呂青山有些煩躁的看了宋海珠一眼。
“圍兒現在高熱不退,滿口胡話,我這個做娘的怎麽能安靜的下來?”宋海珠說著,又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兒。
這是她十月懷胎,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她能不心疼嗎?
正說著,派去請錢太醫的管家先打發小廝回來了。
“萬壽宮的太後娘娘犯了頭疾,錢太醫已經被叫到宮裏去了,管家這會兒去請王太醫了。”小廝跑的氣喘籲籲的。
“好,我知道了。”呂青山點點頭。
沒一會兒,王太醫就來了。
先給呂京圍診了脈,然後翻開眼睛看了看,還查看了一下舌苔,神情變得有些凝重。
“王太醫,我兒這是怎麽了?”宋海珠見狀,心裏越發焦急了。
“令公子這熱症怕是有些不好。”王太醫皺著眉頭說道。
“不好?如何不好?”呂青山也很焦急。
“令公子的熱度若不能馬上降下來,恐怕會損及腦力。”王太醫說道。
“損及腦力?”宋海珠身子一晃,幸虧身邊的丫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尋常發熱三五天的,也不會怎樣,過後還是好好兒的,為什麽圍兒這個會……”呂青山急道。
“令公子的熱症,是全部鬱結在內的,不能發散出來,故而會傷及髒腑或者腦力。”王太醫解釋道。
“那要怎麽降溫?要怎麽才能讓熱度馬上降下來?”宋海珠不顧男女有別,伸手拉住王太醫的衣袖,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
圍兒自小就聰明絕頂,是狀元之才,若真的損及腦力,豈不是要平庸過一輩子?
若是圍兒知道了,那肯定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這……”王太醫也有些為難,這種熱症是需要虎狼之藥的,但是虎狼之藥,都是有損身體的。
“太醫有什麽為難之處盡管說出來。”呂青山忙說道。
“我倒是有辦法幫令公子快速降溫,隻不過會有些副作用。”王太醫說道。
“什麽副作用?”呂青山問道。
“會傷及髒腑。服藥後半年內,都要用藥調理,且不能近女色。”王太醫說道。
“調理半年後,是否可以恢複如初?”呂青山又問道。
“令公子現在年輕,身強體壯,再加上日後調理半年,恢複如初是沒問題的,但是切記不能近女色。”王太醫囑咐道。
“我知道了。”呂青山點點頭:“那請王太醫開藥吧。”
王太醫很快寫好了藥方,又留下日後調理需要的藥方,再四細細囑咐了一遍。
尤其是“不能近女色”這句話。
呂青山連連點頭,然後派管家好生把王太醫送回去了。
王太醫的藥果然是有奇效的。
喝下不過半個時辰,呂京圍的熱度就慢慢退了下來,臉色恢複了正常。
也不再囈語,整個人安靜了許多。
就是渾身上下出了許多的汗,兩三個丫鬟輪流擦洗,整整忙了一夜。
快天明的時候,呂京圍終於睜開了眼睛。
嗓子眼兒裏像是著火了一般。
小丫鬟忙的端了茶水來,呂京圍一連喝了兩三碗,才覺得舒服了些。
等小丫鬟再喂他喝第四碗的時候……
許是小丫鬟身子有些太前傾了,從呂京圍的角度正好可以清晰的看到小丫鬟那嫩白的脖頸,以及脖領下誘人的“一線天”。
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在湖裏他把蘇雨昕攬在懷裏時的情景。
軟玉入懷,纖腰盈盈一握。
還有他垂頭時瞧見的,蘇雨昕那纖細優美,嫩白如玉的頸子。
想到這裏,他心裏禁不住一陣渴望。
可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心裏激動渴望,可是身體卻毫無反應。
這個發現,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澆下,讓呂京圍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昨晚明明自己細細看過了,並沒有傷著。
怎麽就……
許是自己在病中,血氣不足吧。
呂京圍如此安慰自己。
可到底心裏還是覺得不安,如同懸在半空中一般。
呂京圍頻繁的指使小丫鬟端茶倒水,借機和小丫鬟發生了多次肢體接觸。
他腦子裏也拚命去想以前偷偷看過的各種春宮秘史。
可無論他腦子裏想的多麽熱血沸騰,身體就是絲毫反應都沒有。
仿佛是個擺設一般。
呂京圍的一顆心越來越往下沉。
“公子,您怎麽了?”小丫鬟瞧著呂京圍難看的臉色,問道:“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就是有些累,你們都退下吧,記得把門帶上,不要讓人來打擾,我想安靜的休息一會兒。”呂京圍回過神兒來,說道。
“是。”小丫鬟點點頭,就都出去了,並房門輕輕帶上。
等小丫鬟們都離開之後,呂京圍這才起身,咬著嘴唇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把手伸進了褲子裏。
直到忙活了滿頭滿身的大汗後,呂京圍的眸底終於露出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