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饒命,夫人饒命,都是奴婢一時財迷心竅。”
桃紅一邊哭,一邊砰砰磕頭,額頭上很快就青紫了一片。
“隨便您怎麽處罰奴婢都行,讓奴婢做什麽都行,隻求您不要送奴婢去見官。”
她是真的被嚇著了。
如果蘇雨昕真的報官去查,到時候她肯定會被關進牢裏的。
那她這一輩子就完了。
背主又做過牢的奴婢,將來絕對不會有人再買的。
而沒人買的奴婢大多是要送去低等的妓館娼寮中,販夫走卒十幾文就能睡上一次。
“我如今還有事兒,顧不上你,就先關起來吧。”蘇雨昕隨手指了兩個婆子,說道:“你們把她關進柴房裏,好生看守著,不許她尋死,等我回來再處置。”
“是,夫人。”那兩個婆子聞言喜出望外,立刻起身像抓小雞子似的擰住桃紅的胳膊,連臉上的抓傷也不覺得疼了。
她們都是倚梅苑裏的粗使婆子,手上有勁兒著呢,之前隻不過是礙於桃紅頭等丫鬟的身份不敢還手罷了。
“夫人饒命,您不看僧麵看佛麵……”
“吵死了。”蘇雨昕皺皺眉。
那兩個婆子立刻掐住桃紅的下巴,讓她沒辦法再說話,直接拖了下去。
“給我瞧瞧。”收拾了桃紅,蘇雨昕才去看青雀和那小丫鬟的傷勢。
青雀隻是額頭上蹭破了一點油皮兒,並無大礙。
“奴婢沒事兒。”青雀搖搖頭,說道:“倒是麥子挨了好幾下,額頭都出血了。”
說著,青雀撩起麥子的衣袖,細弱的胳膊上七八條青紫的痕跡。
條條都有四指寬,新舊交錯。
可見以前沒少挨打。
蘇雨昕歎一口氣,有些自責。
都怪自己以前縱的桃紅無法無天,苦的都是底下這些奴才丫頭們。
“紫鳶,你送麥子去夏嬤嬤那兒給孫大夫瞧瞧,這頭上千萬別落下什麽病根兒。”蘇雨昕吩咐道。
“奴婢沒事兒。”麥子搖搖頭,聲音細弱膽怯。
“聽話,去叫大夫看看,我也能放心。”蘇雨昕放柔了聲音,眸底帶著幾分親切。
“走吧,別叫夫人掛心。”紫鳶拉起麥子的手,說道。
“多謝夫人。”麥子忙的謝恩。
待到紫鳶帶著麥子離開後,蘇雨昕這才起身往屋裏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青雀,你跟我來。”
青雀應了一聲,點頭跟上。
“及笄禮後,羅嬤嬤曾給了我一個小盒子,裏麵是我娘親留給我的遺物,你可知在哪兒收著呢?”蘇雨昕問道。
“奴婢知道,夫人出嫁的時候帶過來了,現就在小庫房裏收著呢。”青雀點點頭。
“取出來,我有用。”蘇雨昕打開梳妝盒的暗層,將小庫房的鑰匙遞給青雀:“這鑰匙,以後由你保管。”
“是,奴婢一定不會辜負夫人的信任。”青雀福了身子,鄭重的說道。
不一會兒,青雀就拿來了。
外麵有紅綢布包著,裏麵是一個精巧的檀木盒子,上麵雕刻著複雜的紋路。
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塊兒青色的石頭,如同鴿卵般大小。
“這是什麽?”青雀好奇的問道。
“酒石。”蘇雨昕取出來攤在掌心中,明明該是涼的,卻偏偏帶著幾分溫熱的觸感。
“好奇怪的名字,從來沒聽說過。”青雀撓撓頭,說道。
“這是娘親及笄禮的時候,舅舅送給她的禮物。”蘇雨昕說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石頭,隻要浸入水中,就能讓水變成美酒,萬金難求,有市無價。舅舅也是在外遊曆的時候,機緣巧合得到的。”
“原來這麽珍貴,怪不得之前尚書夫人千方百計想要呢。”青雀恍然道。
“這是我娘留給我的,她拿不走。”蘇雨昕冷笑一聲。
前世羅嬤嬤被她趕走後,沒多久桃紅就把這個盒子偷偷給了蘇雨湘,後來蘇雨湘就是用這個盒子請來了嗜酒如命的怪醫宋桀為長公主治病,從此才成為了長公主府的貴客,身份也更加的水漲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