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山 第三章 古怪老頭
大牛被這邋遢老頭夾在腋下，在空中疾馳，狂風吹的他睜不開眼睛。等到落地時，大牛發現自己被帶到了一處與月山相鄰的低矮山頭上。
大牛被丟到了一處柴火堆裏，邋遢老頭隻交代了一句天黑前把柴火劈好久匆匆的去後後麵的一個山洞之中。至於劈多少柴火，劈成多大的塊也沒說。
大牛抬頭看了看已經西沉的太陽和天邊的暗紅色的晚霞和麵前堆積如山的木頭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一想自己這也算是入了仙宗，總算是有了去處，比被趕下山要好，於是拿起一旁的斧頭劈起柴來。
既然他沒說，那就當把這堆柴火劈完把，隻是不知能不能在天黑前完成。
大牛並沒有在天黑前把所有的柴都劈完，而是一直劈到了深夜，隻不過那邋遢老頭進山洞之後就再也沒出來。
大牛晚飯沒吃，又累又餓，不知不覺間便沉沉的睡去了，夢裏自己又一次回到了那個自己被賣的小集市，夢中自己的繼母又一次的幫自己在頭上插了根草。隻不過不同的夢中的父親趕來了，把自己帶了回去，還和繼母吵了一架。最最讓大牛開心的是自己的米飯上又有一塊鮮美的肥肉。
正當大牛準備狼吞虎咽時，發現繼母的筷子打了過來。
“啪。”
有點疼，大牛醒了過來，發現並不是繼母在打自己，而是那個邋遢老頭用一根自己昨晚劈的柴火在打自己。
“醒了？”
“嗯”大牛揉了揉眼回答道。
“啪。”又是一下打在大牛的胳臂上。
“這就是你昨晚劈的柴火？”邋遢老頭大聲嗬斥道。
大牛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麽生氣。
“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這些柴火太粗了，壓根不能用。”
“那我再劈細一些。”說著大牛就又拿起斧子修改。
邋遢老頭拿著小兒手臂粗的木頭朝著大牛的後背又是狠狠的一下子。
大牛吃痛，轉過頭來一臉疑問的看著他。
“你耽誤我時間了知道嗎？”邋遢老頭吹胡子瞪眼的說道。
看著邋遢老頭生氣的樣子，大牛有些怕，怕他趕自己下山，於是也不言語隻是低頭垂手擺出一副誠懇認錯認打認罰的樣子。
邋遢老頭見了更是生氣，掄起手裏的柴火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打在大牛身上，一邊打還一邊罵。
“你這個晦氣的小子，你一來就浪費了我一爐好丹。讓你劈點柴都劈不好，我要你有何用啊。”
大牛聽他話裏的意思是不準備要自己了，終於開口道：“求您讓我留下吧，我會劈好柴火的。”說著又跑過去拿起斧子劈了起來，他把原來一分為四的柴火又一分為八，然後拿給老頭看。
“這樣行了嗎？”
老頭看著大牛認真的樣子，終於停止了打罵，拿起那根更細的柴火看了看，然後又扔給大牛。
“不行，還是太粗。”
大牛又把柴火拿回去重新劈。
“這樣行嗎？”
“不行。”
“這樣呢？”
“還是不行。”
……
終於經過四次
的修改後，一根木樁被劈成了隻有手指粗細的柴火。
“嗯，這個粗細還將就。就在照著這個樣子來，把剩下的劈柴都改成這樣粗細。”
“喔，好的。”說完大牛就又把頭埋進柴堆裏麵去了。
“咕咕咕……”大牛的肚子又不爭氣的叫了。
“我已經辟穀很多年了，這裏不包飯的，想吃自己想辦法。”邋遢老頭對下一句話便又回山洞裏去了。
又過了幾天，大牛對這裏漸漸熟悉起來，這老頭的山洞從來不讓自己進去，而山洞之外就甚是簡陋，無屋，無桌，無椅，無床。
大牛剛開始的時候隻有幕天席地，了就去捉些野物回來烤著吃。山間有幾顆毛桃樹，吃起來味道酸澀，大牛不太喜歡，但有時捉不到野物的時候就隻能借毛桃充饑。
過了一段時間，大牛自己在柴堆旁搭建了一個簡陋的茅草屋，以枯枝做架，以枯葉覆頂。茅草屋內又用枯草枯葉鋪床，總算在這裏安端下來。
那邋遢老頭對此不聞不問，隻是每過一段時間就會來取一些劈好的柴火回去。
一晃幾個月過去了，有一人從山下走了上來。
這人大牛認識，就是那天那位與紅棉一同合格的那位長相斯文的公子。
這人看見大牛的時候先是有些詫異，然後就是就畢恭畢敬的說道：“在下張楓，師傅命我來領三顆聚氣丹。”說著取出一塊水亮的翡翠，算是證明。
大牛哪懂這些，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你在說什麽。”
張楓頓時有些生氣，但又吃不準大牛到底是什麽身份，所以隻得再次冰冰有禮的說道：“是這樣的，小弟我前段時間剛剛練氣入門，師傅手邊沒有聚氣丹這種低級的丹藥，所以命我來找陸師伯討要三顆。”說完還望大牛身後的山洞裏看看。
大牛這才明白，原來這邋遢的老頭子是個煉丹的。
“喔，原來如此。隻是他整日在洞內煉丹，小弟我也是初來，不敢進洞打擾。如果張楓兄弟你不介意的話就再次登上兩天，他會初來那柴火的。”說完大牛就又繼續劈柴了。
大牛劈叉，張楓就在一旁看著。
“張楓兄弟你找地方坐下等吧。”大牛好心說道。
張楓環顧四周，發現隻有大牛搭建的草屋能坐下歇歇，於是便走了過去做在了軟草墊上。
大牛抬頭看看忍不住搭訕道：“張楓兄弟你能給我講講修行上的事情嗎。”
“你不是也在門內，咱們同時入的玄牝宗，我們知道的應該一樣多的。”
看張楓不遠說，靦腆的大牛也不好再問，有些失落的地下了頭，繼續劈柴。
張楓看著劈柴的大牛，又看看自己頭頂這簡陋的茅草屋，忽然有些明白過來。
“莫非你上山到現在還沒有修煉，整日再次劈柴嗎？”張楓詫異的問道。
被張楓猜中了，但大牛沒有承認，也不說話，隻顧低頭劈柴，好像如此便能守住自己最後的尊嚴。
兩人間起風頓時有些尷尬，張楓也識趣的不再追問。
……
張楓的運氣不錯，才等了半日，邋遢老頭就出來了。
“你是何人門下？”邋遢
老頭問道。
張楓恭恭敬敬的遞上玉牌回到：“回稟陸師叔，弟子乃長天峰峰主新收的弟子。因為前幾天剛剛練氣六轉，而師傅手邊又沒有聚氣丹這種低階的丹藥，便要我來找師叔您討要幾粒。”
“長天峰峰主的弟子，鍾寇的弟子？”
張楓點了點頭。
“那你應該算是親傳弟子了。”
“是的，陸師叔。”
“有意思，練氣境的親傳弟子，小子，看來你稟氣不錯啊。”
“回師叔的話，我按在玄天鑒上的時候，鏡麵化作一片怒海，師傅說我是單一的屬性靈根，因此破例收我做弟子。”
老頭仔細看了看張楓態度慎重了許多，然後又問：“你入門多久了？”
張楓一直一旁還在劈柴的大牛：“和這位師弟同一天入的門。”
邋遢老頭轉頭看了看還在劈柴的大牛。
“喔？那豈不是說你僅僅用了三個月就練氣六轉了。”
“是的。”張楓表麵謙虛，但還是掩不住藏在眼底的那一抹驕傲。
“嗯，不錯，真是後生可畏啊。這是三粒聚齊丹，用的時候含在舌下再運氣，切勿吞服。”
“多謝陸師伯。”得了聚氣丹張楓便喜滋滋的下山去了，不過臨走前還看了一眼仍舊在劈柴的大牛。
大牛看似在專心劈柴，其實一直豎著耳朵偷偷聽著。什麽練氣六轉，什麽聚氣丹，什麽長天峰，又什麽親傳弟子，看似表麵上滿不在乎，其實心裏好奇著呢。
估計那張楓走遠了，大牛悄悄的抬起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中露出羨豔的色彩。大牛心裏想著：原來他的玄天鑒中是一片怒海啊，不知道紅棉小姐的玄天鑒中又是什麽。
不過又想到自己按玄天鑒時，其中竟然化作一片黑色霧氣，大牛就有些沮喪。
“啪！”
邋遢老頭拍了大牛的後腦勺一下，頓時讓其回過神來。
大牛抬頭一看是邋遢老頭，立刻又老老實實的拿起斧子劈柴了。
“怎麽？羨慕吧。”
大牛有些猶豫，想說是的，手中的斧子因此慢了下來。
““啪！”大牛又被拍了一下後腦。
“好好幹活。”
大牛趕忙又專心劈柴。
“你的玄天鑒中是什麽呢？”邋遢老頭問道。
這次大牛不敢猶豫，專心劈柴，不言不語，但是還是被拍了後腦勺。
“我問你話呢。”
“我看到了一片黑霧。”大牛一邊劈柴一邊說。
“嗯，這就對了，回答我說話不能耽誤幹活知道嗎。”
“知道了。”
“黑霧啊，黑霧乃是混沌一片，陰陽未分，五行未化，這種稟氣的確是無法修行的。”
大牛沉默無言，斧子一下一下的劈開木樁，完全不顧木樁的不甘與絕望。
“怎麽，不甘心嗎？”
大牛點了點頭，又一斧子劈開木樁。
“哎，不能讓你白幫幹活，這入門的遊龍九轉心法就給你吧。雖然你練不成，但強身健體還是可以的。”說完丟下一本書便又回洞裏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