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撲朔迷離
大牛目瞪口呆地望著麵前這隻看起來很可愛的“小貓”，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如此可愛的小東西說起殺人就像在說吃飯喝水一般隨意。
或許是感受到大牛那驚愕的目光，小白虎一臉理所當然地的解釋道：“你那麽大反應幹什麽，要知道在我們的傳統裏，殺是每個虎都要掌握的基本技能，每一個小虎仔子生下來就會的，要是一天不咬死點什麽就會牙根癢癢。而我用自己的血救了你，你的體內也就流淌了我們白虎一族的血液，這才有你控製不住自己情緒的情況出現。因此，目前來看殺人是解決你現在問題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大牛低著頭沒有說話。
“喂！怎麽不說句話？我說了那麽多你聽進去沒有？”
大牛低著頭望著地麵，眼中似乎有點什麽東西再打轉旋。
“我爹是山裏最好的獵戶，每次打獵都不會空手而歸，最少也會有個山雞野兔什麽的。我家的草屋後山上還有一塊耕地，我種了一些地瓜和紅薯。本來我們一家四口是衣食無憂的，沒想到三年前的不知為什麽山裏的野物好似約好了一起都消失了，我爹那麽好的獵手也再也打不到獵物。後來我把自己賣了換了些錢，也不知道那些錢夠不夠，也不知道現在他們怎麽樣了。前段時間尤為好心的讀書人出大價錢買了我一劍髒衣服，我想給爹娘送回去，這樣下次再打不到獵物的時候就不用挨餓了。你不知道，吃不飽的感覺真的很難受。後來有幸遇到了兩位師傅，我終於每頓都能吃飽了，而且紅臉二師傅做的那種紅黑色的肉真的很好吃。當時我就想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每天吃飯、練劍、識字。可惜師傅又說我缺什麽魂魄，非要我出來找什麽萬魂書和天心石。而現又要我去殺人，我真的做不到啊。”大牛說著說著竟然漸漸抽泣起來，但可能是想到師傅教的那句“男兒有淚不輕彈”又使勁的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來。
小白虎走過來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大牛的小腿表示安慰。
“你說的我都懂，你不過是想安安穩穩的讀過這一生，但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回來煩擾你，把你從安穩的狀態下拉出來，然後還霸道的告訴你：你如果不按我說的做你就永無寧日。這些事情或大或小，但總能折磨的我們睡不著吃不香。對吧？”
大牛點了點頭。
“這就是為什麽那些修士拚死拚活想要成仙成佛的原因，他們有了無上修為之後就能天地任逍遙。”
大牛止住了哭泣抬起頭看向小白虎。
“怎麽，你也想要無上修為？”
“其實等他們真的達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高度之後就會發現原來煩惱的多少和修為的高低沒有任何關係。”
“那要怎麽才能安穩呢？”大牛偷偷的擦幹眼淚抬起頭問道。
小白虎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才滿悠悠的說：“這個呀你要向你師祖學習，他年輕的時候最喜歡這些麻煩，再他眼裏世上的麻煩就是
他快樂的源泉，提著把劍斬盡一切，可以說你所認為的不安穩就是他覺得的安穩。”
大牛被小白虎的這段繞口令給繞進去了，一點也聽不明白。
“好吧，你現在不用管這些，還是先把當下的問題解決了再說吧，先去殺些人把體內的殺氣先排出一些。”
大牛往後縮了縮，使勁的搖著頭。
其實也不怪的大牛，一個山裏的傻小子，雖然沒讀過多少聖賢書，但是出於本心，大牛還是做不到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理由就去殺人的。
“你可以去殺幾個你的仇人，比如那當初害你的白衣公子，或是那劍宗的小子。嗯，好像你也打不過人家。你就沒有什麽仇人什麽的嗎？你可以去殺幾個你討要的人啊。”
大牛還是搖頭。
“你在這樣我就吃了你。”小白虎故作凶相的說道。
誰知大牛聽了之後起初還有些畏懼，但在考慮了一番後竟然閉上眼睛做出引頸受戮的姿態，讓小白虎又好氣又好笑。
“我就知道，天衍宗的兩個小屁孩沒安好心，肯定把老子給算計進去了，三年時間隨便教了這傻小子一點劍法就放出來找我，又指望我來幫你們天衍宗來調教弟子。可憐我給你們天衍宗買賣命了那麽多年，現在好不容易出來喘口氣又遇上這麽個傻小字來糾纏。哎，都是命啊！”小白虎自顧自的說著。
“好了，不吃你了，把眼睛真開吧。打不了我在想個不要殺人也能治好你的法子。”
大牛聞言睜開眼，臉上笑嘻嘻的。
“不過，你這樣一直收斂著劍氣並不是個解決的方法，畢竟你師祖還在世時慧存劍就已經產生了劍靈，因此你師傅才能用此劍來彌補你的魂魄，相當於是以劍之魂來補你之魂。慧存的劍氣浩瀚如天河，無窮無盡，你這凡胎之軀能裝下幾何？要知道當年慧存劍的劍鞘也要過段時間就釋放一次劍氣，喔對了，你師祖的劍鞘呢？”
“被那劍宗的趙青鬆拿去了。”
“什麽？我當時沒注意，不然一定不讓他帶走。不過不要緊，改天我帶你去上劍宗要回來。話說回來，也就是說你這劍氣呀，宜疏不宜堵。你既要學會隱藏劍氣，又要學會運用它，接下來我就幫你先掌握劍氣的收放吧，如此一來你下次再被情緒左右時最起碼不會讓劍氣傷了自己。哎，真是操心撓肺。”
大牛雖然嘴上不說，但是看著小白虎的眼中滿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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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街來的一眾人馬已經在附近轉悠了兩三個月了，地麵的積雪也早已消融，遠處的地麵已經初見草色，但是由於不知道精確的位置，所以一直沒找到那個所謂的上古凶獸的洞穴位置。但是，最近發生的一件怪事人心惶惶，甚至已經有一大部分人打算打道回府了。
兩個月前有人不斷的無緣無故的消失，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沒放在心上，都以為是被百萬大山深處偶爾出來的妖獸給
叼走了或是什麽內部仇殺什麽的，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衝突。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失蹤，大夥去附近的探查也沒什麽收獲。大家夥兒開始眾說紛紜，有說是大山深處的大聖出來轉悠順手懲戒他們這些越界的人的，有說是那上古凶獸下的手等等。
這就讓一些打算渾水摸魚的家夥開始打退堂鼓了，畢竟如果為了那都不一定能分到手的好處而丟了性命就劃不來了。不過還是有一部分人決定留下來，其中劉半仙師徒三人就在其中，其餘人都開始收拾行李原路返回。
“師傅，我們真的還要找下去嗎？那不知是什麽的東西已經奪去了好幾百人的性命，我們不如暫時······”
張逸還沒說完就被劉半仙瞪的把剩下的話咽了下去。
“你懂什麽，他們那麽些無門無派的修士修為淺薄，法器劣質，一開始就是打算跟著那些大門大派殘羹冷炙的，畢竟殘羹冷炙對於他們來說也算得上一份不小的機緣了。現在看情況不對，都成了牆頭草，被風宜春就要回去了。但是我們流雲山是什麽？我們是龍城外這百萬大山邊上唯二的兩個宗門之一，除了禦獸門我們就是龍城外最大的宗門了。你現在跟我說要回去，你覺得我準備好的小五行陣法是幹什麽吃的？”劉半仙收回目光後說道。
不過劉半仙稍稍摸了摸胡子轉念一想還是皺著眉頭對一旁的看起來很是文靜的女子說道：“靜兒，我感覺不太對，這一路上都沒有看到禦獸宗、劍宗、玄牝宗、春秋書院這些上宗，按常理來說應該是他們帶頭過來的，就算路途遙遠也應該早就到了。這樣吧，要是有個什麽萬一，你就和你師兄先走，去天街帶上千兒回流雲山。”
“不行，要走一起走。”靜兒上來拉著劉半仙的手說道。
“要是能一起走，我也不會留下的，傻丫頭。”劉半仙輕撫著靜兒的頭說道。
“還有你，到時候一定照顧好你師妹。”
“是，師傅。”
豔陽高照，在這隻天街來的隊伍上空有一隻翼展奇寬的雄鷹在盤旋，時而俯衝，時而滑翔，如果仔細看會發現這隻白脖子鷹的背上坐著一個人。如果大牛在的話肯定能認出，這人正是和他一起來的那個身穿獸皮少言寡語的的禦獸門的家夥。
下麵如果有人注意的話就會發現這隻罕見的蒼鷹已經在他們的頭頂盤旋了近兩個月了，每天的日中和晚上這隻蒼鷹總會準時的出現在頭頂。
此人姓熊，單名一個“山”字，在最初來的十人當中最是不顯山不漏水。然而誰也沒想到：在眾人都以為此次機緣已經不是他們可取的而一哄而散的時候這個看起來是個老實人的熊山肚子一人乘著蒼鷹又去而複返，不知有何目的。
地麵的一片密林當中，又一黑袍一邊看著天空中的那隻蒼鷹一邊吸溜著舌頭自言自語道：“你一定很有嚼勁，可惜暫時還吃不到啊！”說完就又低頭看著遠處那支分道揚鑣的隊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