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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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港口黑手黨這邊的事情, 我再次回到學校已經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回學校也隻不過是為了參加期末考試而已。
不過學校的氛圍明顯有些不太對勁, 周邊多了很多攔著學生做采訪的報社記者, 學校裏麵也一片愁雲慘淡, 大家都仿佛在私底下議論著什麽，而且我在學校裏麵也沒有再看見國木田了。
對此感到有些奇怪的我隻好詢問了一下織田作, 後者則是露出了一副很奇怪的表情。
我“哦”了一聲，關上了門，開始仔細審視起這個包裹來。這是一個寄自意大利的包裹，上麵沒有署名寄件人，包裹很小，幾乎裝不下炸彈、槍支之類的物品。
對方沉默了一下，回答說：“我想應該沒有，謝謝關心。”
我奇怪地問：“你的眼睛出什麽問題了麽？”
我：“？”
對方朝我眨了下眼睛，輕聲說：“嘛……別客氣。”
“謝謝。”我說。
就在我思考著應該怎麽蒙混過關的時候，檔案室的門忽然被人敲響了。我走過去開了門，發現站在門外的是一個負責守衛本部大樓的組織成員，對方把一個包裹遞給了我，態度恭敬地說這是寄給我本人的包裹，雖然沒有寄件人的姓名，但經過嚴格的審查並沒有發現什麽危險物品。
【太宰：愛你哦[比心心.jpg]】
【我：[你嗎的，太宰治.jpg]】
我：“…………”
【森先生：原來是在忙著和太宰君一起玩遊戲啊^ ^】
【紅葉小姐：明明是在跟我聊天，卻還有功夫應付太宰那孩子。年輕人的精力真是旺盛呢，嗬嗬嗬嗬。】
【中也：沒空理我卻有時間跟那家夥混在一起打遊戲麽？？！！】
我心中頓時產生了一股不太好的預感，緊接著，我的手機就瘋狂閃爍了起來。
我：“……”
【太宰：哎呀，大家的表情都很難看呢】
【太宰：因為實在太開心了，就忍不住跟大家炫耀了一下】
【太宰：呼——沒完沒了的會議終於結束了！多虧有小琴這次的會議總算沒這麽無聊了~真是太開心了！】
一個半小時之後——
太宰對我撒嬌我置之不理，太宰對我賣萌我不為所動，畢竟我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上分機器，男人哪有遊戲好玩，滾啊。
……你到底要堅持這種大那啥萌妹的人設到什麽時候。
【今天也要爽朗地自殺：理理我嘛咕嚕肉哥哥QAQ】
【今天也要爽朗地自殺：沒跟你說話】
【爆殺王：………………能不能正常點啊！太惡心了！！】
【今天也要爽朗地自殺：帶帶我嘛，咕嚕肉哥哥QAQ人家很厲害der！】
【爆殺王：這家夥說是你的朋友，我就加進來了。怎麽，不行麽？】
當我看見遊戲隊伍裏突然多出來一個名為【今天也要爽朗地自殺】的遊戲ID時，我頓時感到更加疲憊。我麵無表情地詢問拿了隊長權限的爆殺王，就算隔著屏幕我都能看見後者那張理直氣壯的臉。
你們就不能好好開會別來打擾我麽？
我：“…………”
【森先生：哦，看來是田中君騙了我呢。那就扣他半年工資吧[微笑.jpg]】
【我：感覺有點惡心。】
【森先生：從愛麗絲那裏拿的，田中君告訴我聊天時多發表情可以減少代溝、增進感情來著~】
【我：…………你從哪裏弄來這麽多表情包？】
【森先生：那爸爸等你打完遊戲哦[給你小心心.jpg]】
【森先生：[委屈.jpg]】
【森先生：[難過.jpg]】
【我：打遊戲。】
【森先生：在忙著做什麽呢？[好奇.jpg]】
【我：上班時間請認真工作。還有，我很忙，請不要打擾我。】
【森先生：QQQQQAQQQQQ】
【我：……不要再QAQ了，好惡心。】
【森先生：難道是因為我沒有首領的威嚴麽QAQ還是因為我沒有才能呢QAQ】
【森先生：哎呀，今天的會議似乎又沒什麽人聽我說話……】
但很快，另外一個人的消息又突然冒了出來。
紅葉的消息不能置之不理，所以我隻能在聊天界麵和遊戲界麵來回切換。雖然有點麻煩，不過還算遊刃有餘。
我：“…………”
【紅葉小姐：反正也沒人聽首領說話】
【紅葉小姐：沒關係的哦。】
【我：這倒也是呢。不過開會的時候和我私聊沒關係麽？】
【紅葉小姐：最近因為工作我都沒能跟你好好喝茶聊天了，嘖，黑手黨的工作真是麻煩了。】
【紅葉小姐：還是小琴比較可愛ww】
我也真心實意地感歎道：【是的，好難懂哦。】
【紅葉小姐：中也這孩子，明明上一秒還偷偷摸摸地看手機屏幕，現在卻又滿臉不高興了，這個年紀的小鬼真是讓人費解。】
我十分茫然，怎麽突然就生氣了呢？啊，不管了，還是遊戲比較重要。
我：“…………”
【中也：[跟你的遊戲過一輩子吧.jpg]】
【中也：明明是在跟我說話卻還打遊戲？？！！！！】
【中也：…………】
我理所當然地回複說：【嗯，我在打遊戲。】
【中也：……喂，你現在該不會在忙著做其他的事情吧？】
我簡短地回複了一句，隨後操作著霍克斯快速躲避敵方的圍攻——好險，差一點就沒了。
【我：哦。】
【中也：才不一樣好嘛！！會議內容我可是從頭到尾好好在聽的！而且給你發消息什麽的……又不是在玩手機！】
【我：……你不也是一樣麽？】
【中也：可惡，太宰那家夥又在開會的時候玩手機，真是讓人看不順眼。】
我決定置之不理。但是這時候，另外一個人的消息又突然冒了出來。
【太宰：剛剛被中也莫名其妙地瞪了一眼，呀，好可怕好可怕~】
【太宰：哎呀，好無情！人家要開始傷心了，再陪我說說話嘛QAQ】
【我：請正常一點。還有，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在打遊戲。】
【太宰：噗噗噗噗噗哈哈哈哈哈哈23333hahahahah】
【我：因為我是關係戶啊。】
【太宰：竟然丟下我一個人偷偷地打遊戲好過分！為什麽小琴就能悠悠閑閑地偷懶，我就必須待在這裏開會不可呢？明明一點意思都沒有，好想逃啊~】
就在我選擇羽翼英雄霍克斯、準備拿下這把第一個人頭的時候，某人又鍥而不舍地騷擾了過來。
【爆殺王：有貓了不起啊？！切。】
一來二去我就漸漸地跟他熟悉了起來，然後就發現對方也隻不過是個會在打遊戲時被老媽叫去做家務的國中生而已。
一旦單挑贏了我或者人頭比我多，就必定氣焰囂張地扣字說我菜比。盡管這樣的次數不多。
把冷漠無情的回複發送過去之後，我把手機屏幕切換到遊戲界麵，麵對一直在催促我快點組排的隊友爆殺王，我隻能不好意思地解釋說家裏的貓有點粘人真是抱歉——在那次之後我又跟爆殺王碰見過幾次，對方似乎極其記仇，是敵對方就故意針對我，是隊友就刻意跟我比人頭。
【我：請好好工作。你打擾到我玩遊戲了。】
比如在這種時候，某個人總是會跳出來發消息刷屏以求存在感。
【太宰：開會好無聊哦——】
【太宰：開會好無聊哦——】
【太宰：開會好無聊哦——】
然而，盡管毫不留情地賣掉了腦無，我也依舊沒有得到無所事事的清閑。
搞不清楚狀況但意識到自己終於可以不用學習的腦無開始高興地拍打著地板。
“你該長大了哦，腦無。”我轉過頭，拍了拍腦無肌肉結實的手臂，語重心長地對它說。
“要是不想工作的話你也可以不用工作。”森鷗外說。
在我的要求下正在拚命學習幼兒啟蒙書、幼兒識字大全的腦無看上去十分茫然：“……”
我麵無表情地說：“它還是個孩子啊，你有良心麽？”
就在我嚴肅地思考著“要不然我也跑吧”的時候，森鷗外像個專門給小女孩遞糖的變態叔叔一樣笑眯眯地開口對我說：“其實現在前線的人手不太夠用，啊，說起來你的腦無擁有自我愈合的能力吧？呀，真好啊，要是有這樣的戰鬥力組織一定會輕鬆很多吧，後勤和行政的負擔也會減輕不少……”
阪口安吾滿臉寫著“再您mua的見”，把手頭的工作全都丟給了我，一轉頭就跑去了意大利。
其實這一切都跟我沒有太大的關係，直到我的工具人、不對，是頂頭上司阪口安吾被安排到國外出差——
組織上下就如同卡殼了一枚螺絲釘就會隨時隨地徹底崩潰一般緊張地運轉著，隨著傷亡人員增加，人手不足的趨勢也越發明顯。
森鷗外似乎有意借著這次機會趁機擴大港口黑手黨的規模，被送上械鬥戰場的組織成員越來越多，送來的死亡人員名單也越來越多，相應的，港口黑手黨的地盤正如森鷗外所料想的那般迅速擴張。
最近港口黑手黨的狀況就是如此，織田作口中所說的“不太平”指的正是港口黑手黨深陷非法組織械鬥中難以脫身的事情。
車禍、飛機失事、墜樓、自殺、溺亡、火災事故……不管是死於意外還是被人殺害，這世界上每天死的人都太多了，已經到了多得數不過來也不會有人在意的程度，如果是跟黑手黨扯上關係，平均死亡率還要往上漲起碼百分之二十。
織田作抬起頭，迎著陽光微微眯起眼睛，他注視著天空中漂浮不定的白雲，看上去依然是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他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輕聲說道：“最近好像哪裏都不太平啊……”
“雖然已經不做這一行了，不過名人的死訊總是流傳得很快……畢竟也算得上是我的大前輩，有些在意也是應該的。”
我又愣了一下，這次愣住的時間比較久，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仍舊呆呆地望著織田作。
織田作認真地想了想，倒是十分認同我這句話，模樣看上去有幾分唏噓，他“唔”了一聲，說：“這倒也是。連世界第一的殺手都難逃死亡的命運，普通人就更沒辦法了吧……”
我搖了搖手裏的易拉罐，垂下眼睛，安安靜靜地聽著裏麵的果汁發出搖搖晃晃的聲音，我繼續說：“不過也沒辦法吧，這世界上每天都會有人死。”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思考了一下，給出了一個含糊不清的回答——實話說，這件事情連我自己都不是很確定。
織田作盯著我看了一段時間，沒說話，當他再次開口的時候，我能看見他的臉上浮現出了既認真又疑惑的表情，對我說：“你看上去似乎沒什麽反應，藤井那孩子不是你的朋友麽？我記得她對你很熱情。”
我又喝了一口果汁, 冷靜地說：“哦, 當老師救不了日本高中生。”
“因為這件事情被學生家長投訴，再加上極度的愧疚自責, 國木田已經辭掉教師的職位了。”織田作又補充說。
織田作點了下頭：“是的, 作為最大的嫌疑人，那孩子已經被通緝了, 雖然現在沒有任何線索……”
“……渡我？”我愣了一下, 隨即腦海中浮現出的便是一個金發女孩子的模樣。我記得她，也記得曾經見過她吮吸小鳥屍體裏的血液。
“就是那個，藤井被殺了。你應該知道藤井吧？那孩子似乎跟你很熟的樣子, ”說到這裏，織田作仔細地看了一眼我臉上的表情，發現我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之後才繼續往下說下去, “她被殺的那天，有學生看見渡我被身子蹲在她的屍體身邊吸她的血。”
我接過果汁, 慢慢地喝了一口，反問道：“知道什麽？”
“你不知道麽？”織田作一邊單手打開剛買來的果汁易拉罐、滿臉隨意地遞給我, 一邊問道。
我把包裹拆開，發現裏麵是一個奇奇怪怪的匣子。
匣子上麵貼著一張紙條上，上麵寫著一段文字，是意大利語，我瞬間就認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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