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3章 信念之劍
巨大的深坑中，艾倫的拳頭與阿爾托莉雅的聖劍碰撞在一起，形成了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的恐怖景象。
龐大的生命能量與聖光在一個極為狹小的空間內高速碰撞，迸發出刺眼的光芒。
所有的物質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解！
那恐怖的破壞力，與剛才克蕾雅最後一劍的威力簡直不知道超出多少倍，光是看著都讓人有一種世界末日降臨般的感覺。
但位於中心的兩人卻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仿佛對此早就習以為常。
或者說，對於他們而言，這連切磋都算不上，隻是故意搞的動靜大一點好讓周圍更多人可以看到。
事實上證明這個計劃成功了。
包括被吹飛出去的克蕾雅，還有大教堂裏那些主教、街道上巡邏的衛兵，以及躲在遠處觀察情況的黑衣代理人——魯路，都目瞪口呆的注視著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幕，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尤其是魯路這個間諜，盡管早就得知艾倫與阿爾托莉雅可能是來自另外一塊大陸，並且擁有極為恐怖的個人實力。
但卻萬萬沒料到竟然會可怕到這種程度。
不管是衝天而起的金色光柱，還是足以抵擋利劍劈砍的拳頭，都足以在一瞬間把組織目前的最高傑作——黑暗雙子毫不費力的碾碎。
這種強悍到僅憑一個人就能決定一場戰爭勝負的力量，讓魯路全身上下都在不受控製的輕微顫抖。
到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以前錯的有多離譜。
同時暗自慶幸，這兩個人是敵對關係，可以互相牽製彼此。
不過這位間諜並不知道，“激烈戰鬥”中的艾倫正麵帶微笑對呆毛王調侃：“怎麽，你就這點本事嗎？還是說，你在害怕不小心把這顆星球給摧毀了？”
“你想要來一場切磋？”阿爾托莉雅挑起眉毛反問道。
“我很想要見識一下，你這些年鍛煉的信念之劍如何了。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現在吧。別擔心，無需發揮百分之百的力量，就讓我們以千分之一的作為基準！”
說著，艾倫的拳頭猛然間開始發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呆毛王像一顆炮彈一樣打飛出去。
“聖女大人！”
從遠處趕過來的年輕姑娘阿麗亞立刻就高高躍起，想要從後邊將其接住。
但還沒等她靠近，就被阿爾托莉雅釋放出的聖光能量彈開，自己整個人轟的一聲撞向兩三百米開外的地麵上，直接造成廢棄舊城區差不多四分之一的麵積瞬間被徹底摧毀。
很顯然，要是剛才真的跳起來接住，那阿麗亞百分之百會被瞬間撞成肉泥當場死亡，連感受到疼痛的機會都沒有。
畢竟艾倫的力量何其恐怖，哪怕僅僅是千分之一，也依舊足以一拳碎星。
即便是一個學習聖光十年左右的普通女孩能夠承受的。
哪怕是她開啟聖騎士傳說中的“無敵”聖盾術，結果都不會有任何變化。
因為現實不是遊戲，絕對無敵這種東西是不存在的。
一旦超過最高承受上限，號稱絕對無敵的防禦也一樣會碎裂。
阿爾托莉雅無疑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在飛行過程中用聖光彈開這個魯莽的學徒，自己承受了差不多所有的破壞力量。
但僅僅兩三秒鍾左右，她就緩緩從撞擊所形成的巨大隕石坑裏爬了出來，而且全身上下連一點傷痕都沒有。
“聖女大人！”
阿麗亞再次衝過去，想要與自己崇拜的偶像並肩作戰。
可才跑出去沒兩步，她就聽到阿爾托莉雅厲聲喝止道：“停下！別過來！這不是你能參與的戰鬥。立刻帶上使團的所有人離開這座城市。”
“離……離開？”阿麗亞吃驚的張大嘴巴。
因為在這十年時間裏，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給整個南方地區帶去和平、安全、繁榮和信仰的聖女，露出如此嚴肅認真的表情。
“是的！這是命令！”
說罷，阿爾托莉雅便不再理會任何人，閉上眼睛把自己內心之中所領悟到的信念，與能量混合到一起注入手中的聖劍。
就如同當初使用寶具——誓約勝利之劍一樣，她恬靜的臉上充滿了堅毅與一往無前的氣勢。
“我曾經代表過去、現在和未來消逝在戰場上的士兵，代表他們貫徹在臨終前懷抱雖然悲傷但卻高貴的夢想，即便是死亡也無法擊垮的偉大意誌……”阿爾托莉雅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
不過很快，她就話鋒一轉，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但是現在，我已經拋棄了過去，不想要再背負那些沉重且令人感到窒息的東西。現在的我隻想要代表自己，堅守屬於自己的騎士之道。”
“所以你現在的信念之劍是一把自我之劍？”艾倫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問。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理會那個充滿敵意的阿麗亞，更沒有理會再大聲呼喊自己名字的克蕾雅。
因為相比起這兩個無關緊要的小蝦米，他更關心呆毛王心境的變化。
畢竟這種信念之劍，是他這類人一輩子都不可能獲得的力量。
“是！現在，你準備好要麵對它了嗎？”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阿爾托莉雅手中原本閃爍著金色聖光的狀態，突然之間多出了許多紅色的光點。
而且這些光點以極快的速度在劍身上形成了一個十分複雜且漂亮的花紋。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可以依稀看出是一條龍，一條張牙舞爪正在噴火的紅色巨龍。
下一秒……
轟！！！！！！！！
那柄劍的周圍不知何時，浮現出大量赤紅色宛如水晶一樣美麗透明的鱗片。
劍身也從金色變成了半金半紅交織在一起。
毫無疑問！
如果說金色的聖光能量是力量的源泉，那麽紅色所象征的就是信念。
“龍？”艾倫明顯被這個選擇感到了震驚。
他一直都覺得，像呆毛王這種骨子裏充滿公平和正義感的人，應該會選擇正義之類的東西來作為自己的信念。
可誰想到，這家夥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反倒是選擇了紅龍。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不是很難接受。
畢竟在被創造出來的時候，阿爾托莉雅就賦予了不列顛紅龍的意識形態，後來又融入維爾娜LS斯的血液，屬於再標準不過的龍裔。
其血統強悍程度，甚至遠超天空之城裏絕大部從龍蛋中改造孵化出來的巨龍。
隻是不知道，她所理解的紅龍究竟蘊含著什麽。
“你好像感到了很不可思議，對嗎？”阿爾托莉雅笑著問道。
艾倫聳了聳肩膀：“難道我不應該感到奇怪嗎？要知道這可不是一個符合你性格的選擇。能告訴我你選擇紅龍的理由嗎？”
“接下我這一劍，你就會明白了。”說著，阿爾托莉雅手中的劍瞬間暴漲至上百米的長度，然後雙手舉過頭頂。
她的這個動作立刻讓整個聖都陷入了騷亂。
幾乎所有居住在這柄劍正前方區域的人，都紛紛拖家帶口的朝兩側狂奔。
通過剛才短暫的交手，普通人已經意識到這絕對是神仙打架，自己要是不敢快跑的話，怕是要把小命交代在這裏了。
“哈哈哈哈！我好像有點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想不到，你竟然把把靈魂的力量也融入了進來。接下來的一擊，必然是超越這世間一切速度的迅猛斬擊，是絕對不可能閃避、招架和格擋的劍。”艾倫大笑著開始強化自身防禦力。
才短短幾秒鍾的功夫，他身體周圍就形成了數不清肉眼無法分辨的力場。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不知為何忽然烏雲密布，轟隆一聲開始下起大雨。
可當雨點落到艾倫身體周圍的時候，立刻便會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就連腳下那塊地都是幹的。
如此詭異的狀況，別說是愚昧的普通民眾，就連見多識廣的魯路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隻可惜，阿爾托莉雅對於艾倫層出不窮的手段早有預料，因此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僅僅是深吸一口氣，然後猛然間發力，將手中的劍劈了下來。
刷！
沒有所有人預料之中的劇烈爆炸，亦或是對地麵造成難以想象的破壞。
確切地說，甚至沒有人看到揮劍的過程，隻感覺到一股寒意撲麵而來。
緊跟著……
轟！！！！！！！！！！！
整座城市突然從中間裂開！
以中軸線為界，中間那條街直接被一條深不見底的溝壑，或者叫做劍痕所取代。
至於站在正前方的艾倫，臉頰上浮現出一條大概五厘米左右的口子，刺眼的血珠順著傷口緩緩滑落。
受傷？
他下意識伸出手摸了下臉上的傷口，眼睛裏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作為一個能夠創造宇宙和維度的強者，艾倫非常清楚自己這具身體的強度達到了何種變態的地步。
就算是正麵被威力最大的殲星炮擊中，都不掉半根汗毛。
可現在，竟然被阿爾托莉雅千分之一力量的信念之劍傷到了。
盡管隻是一個小口，而且他本人也沒有拿出全部防禦手段。
“你感受到我的信念了嗎？”阿爾托莉雅高傲的揚起下巴問。
艾倫笑著回應道：“啊！我感受到了！你的信念之劍真是不錯呢。看來我們應該找個時間動真格的打上一場，相信那一定會是令人熱血沸騰的戰鬥。”
“隨時恭候！我也想要知道，自己現在距離追上你還差多遠。”
說完這句話，阿爾托莉雅主動把恢複原狀的聖劍插回鞘內。
然後兩人就這樣注視著彼此的眼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至於其他人，早就已經被這駭世驚俗的斬擊嚇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足足過了好幾分鍾，位於遠處的魯路終於忍不住長長出了一口氣：“呼——太可怕了！真是兩個怪物！看來我要對他們的戰力進行重新評估了。以組織現在所掌握的戰力，哪怕是加上北邊那三個深淵都不可能是這兩人任何一個的對手。也許……我應該去找普莉西亞。”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距離戰場比較近的地方，克蕾雅獨自一個人站在地上，看著一百多米外那條被肉眼無法觀測斬擊砍出來的深溝，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僵硬的無法動彈。
力量！
強大的力量！
無敵的力量！
作為以最弱成績畢業的大劍，她完全無法想象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尤其是阿爾托莉雅最後的斬擊，既看不到也感受不到。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聖都就已經從中間被劈成兩半。
如果這一擊是砍向自己的，那麽克蕾雅覺得大概率會在察覺到發生了什麽之前就徹底失去意識。
不過更令她感到恐懼的是，承受了這樣一擊之後，艾倫僅僅是臉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豁口。
他們真的是人嗎？
克蕾雅內心之中產生了強烈的質疑。
相比之下，教會那些高層早就已經嚇尿了褲子。
甚至有些整天吃喝嫖賭的家夥撲通一聲跪在神像麵前痛哭流涕，大聲對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懺悔。
很明顯，他們把戰鬥中的兩人視作神明降下的懲罰。
總之，這場短暫的交手所造成的影響，可不僅僅隻那一條將城市一分為二且深不見底的溝壑。
在接下來的兩個星期裏，這場戰鬥所造成的餘波迅速席卷整個島嶼。
西方之地和南方那個之地幾乎不約而同開始進行戰爭動員，超過數萬軍隊開始在聖都附近集結、對峙，就連空氣中都充滿了緊張的氛圍。
如果不是雙方的首領都嚴令禁止一切挑釁行為，估計早就已經打起來了。
而聖都內的教會，眼下已經徹底放棄掙紮，選擇躺平接受自己淪為棋子的命運。
累了！
趕緊毀滅吧！
這就是梅爾斯主教最真實的想法。
他知道，無論城外那兩個陣營誰輸誰贏，自己所在的教會都注定要徹底消失。
因為在那場毀滅性的戰鬥爆發之前，聖都好歹還有點底蘊和談判的籌碼。
可現在，隻剩下一個城牆大片倒塌，普通民眾早已逃得七七八八的鬼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