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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男人變得更不要臉

  當楊潤從昏睡中醒來的時候,屋裏漆黑一片,在黑暗中楊潤根本看不到一縷陽光。


  她想爬起來,可是腿已經不能動彈了,頭也像千斤重擔抬不起來;唯一能動的隻有手。


  她用手摸著腦袋,上麵已經起了一個軟軟的很大的血包,頭發粘上了塵土。萬幸的是,張幹事那一腳踢在楊潤大腿上左側,那把椅子勝了一半的腳力;如果是踢中大腿直骨上,她的腿肯定就會踢斷,才使楊潤的腿肌肉受到嚴重的外傷。


  傷痛與害怕同時朝她襲來,她在地上哭了。


  想不到,原本看似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卻將她掠在陰暗角落,對手無寸鐵的她施加暴力。多想在此時有人伸出求援的手為她申怨,拉她一把;多想這個時候劉玉明來到她的身邊,撫摸她的傷口,撫平受傷的心靈;給她力量,給她勇氣。然而,楊潤麵臨陰毒的打手,感知這個世界太無情、太冷酷、太黑暗了。她從來對人輕言細語、禮貌友佳,未向任何人索取和苛求?那些人為什麽要這樣殘酷對待自己?為什麽?為什麽?眼淚似乎流幹了。在這冰冷無情的的黑暗中,楊潤心裏掀起了巨大波瀾,以往的經曆已經使她的心塗上了一層堅硬的外殼。她似乎已經懂得了愛換不來自己的榮耀和希望;隻有權力才是人們所畏懼的,才是遣服他人的最好的武器。她躺在冰冷的地上,從心底到身體,感覺不到炎熱的九月,完全變成了冷血動物了。她柔了柔受傷的腿,摸了摸頭上的血包,眼睛怒出的不是光而是火,兩個牙腮幫咬的太陽係青筋直冒,痛下決心,不扳倒你們誓不為人.……

  楊潤不知道自己已經到緊閉室呆了一夜一天了。


  丁老師睡在楊潤家翻來覆去睡不著,望著黑漆漆的夜發神,思想已經飛向了楊潤,她的那雙明而亮的大眼睛就像星星一樣照亮著他的心房。他害怕那個女人再次找到自己,隻好躲在楊潤家不敢出來,就是楊潤這晚不回家,他也沒有膽量尋找楊潤的去向。


  第二天,天剛見亮,丁老師主動給嶽父嶽母做早餐,讓他們吃了去上班。


  楊師傅見丁老師非常懂事,就越發對他的印象極佳。


  邊吃著麵條邊對老婆說:“有女婿在跟前,我們省很多事事,女兒能找到他是她前世修來的福氣,我想找礦長去給他們開結婚的介紹信,讓他們早點結婚”。


  “不是女方要到二十三嗎男的二十五才能辦結婚證”師媽問。


  “我知道,你看我家楊潤能等到二十三嗎?她太讓人操心了。”師傅說。


  “這事不能太急躁,讓楊潤想好之後結婚也不遲。其實,我也好想早點成家。讓您兩老少操心”丁老師說。


  “嗯,這事交給我吧,我想礦長能辦好這點小事的。你下午三點在礦部等我”師傅放下碗筷叮囑丁老師說。


  “嶽父,是去開介紹信嗎?”丁老師問。


  “是。我想把你們的婚事辦了,你再去農場也好。”師傅說。


  丁老師並沒有把吳礦長留在銷售科這事告訴師傅,而是想與嶽父一起找礦長時,再讓嶽父求情讓他去農場。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三點多,嶽母也下班了,並告訴他:嶽父已經在礦部等著他。


  丁老師來到礦部,剛想與嶽父打招呼,突然從宣傳欄後麵蹦出兩個女人來,一麵朝他奔來且大聲吆喝“你這個縮頭烏龜,王八羔子你躲在哪裏去了”


  丁老師聽到這個聲音就打了一個寒顫,心中念叨:不好!是她們……


  接著,那張讓她興奮過、害怕過的臉貼了上來,換成柔柔的、嗲嗲的聲調說“你把老娘扔到招待所就不管了,我不找你,你還真看都不看我一眼啦”


  丁老師一見,急忙推開了她的快要貼在他身上的臉,憤怒地說:“我認都不認識你,你有臉沒臉死纏著我幹什麽?”那姑娘微微一笑說“不認識?你欠我帳還說不認識?”說完從包裏拿出一張紙來,對著剛剛圍上來的人群揚了揚。


  吵鬧聲驚擾了很多辦公的人,有些人打開窗戶往外瞧,還有的人站在階梯上看熱鬧。


  “不認識?你得了腦膜炎吧,你我都成親了,難道就忘記了?”另外一個女人接了話題。


  後麵這個女人的話跟讓人感興趣。


  很多人聽後立即竊竊私語,有的低頭淺笑,有點冷笑、有點幸災樂禍的笑。楊師傅站在人群中,看得真確,這種情形就像一瓢開水燙在他的臉上,灰白、難堪。而丁老師也一樣臉色煞白,冷汗淋淋。


  “他還欠我的三千五百快錢,加上這次的差旅費,不多也不少就四千塊吧”說完又向眾人揚了揚她手中的一張紙。


  “這是欠條,老丁,我的老公,什麽時候給錢呀?”那個女人不管有多少人在場,當眾叫起了丁老師為老公。


  看到這個女人真是厚顏無恥了,丁老師一時氣急,抄起巴掌朝女人臉上甩去,“叭”的一聲,清脆而又響亮,把那個女人打得半天沒有說話;捂著臉怒目圓睜地看著丁老師,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地吼道:“你敢打老娘,我要你死得難看”


  和她一起來的女人和她立即像一隻餓虎一樣撲向丁老師,伸出五爪,在丁老師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無爪印。


  圍觀的人看丁老師和兩個女人扭成了一團,急忙說:“礦裏的保衛人員那裏去了?”此時,辦公樓前內三層外三層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吳礦長正在財務科取款也聽到了吵鬧聲;他也出了大樓看看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


  吳礦長見那麽多人已經將辦公大樓圍得水泄不通時,立即大怒,嗬斥道:“什麽人膽敢在辦公樓前滋事?”


  吳礦長的一聲大吼,立即把在看熱鬧的人,像貓見到老鼠一樣跑開了。


  這時,秦科長來了,吳礦長沉著臉向秦科長說道:“你們保衛科的人幹什麽去了,在辦公室門前發生這些事情?”


  秦科長急忙解釋說“我有事情去了,剛剛知道情況,是丁老師借了人家的錢不還,追到礦裏要錢來了。我正想向您請示匯報呢?”


  “把這糾紛先處理。成何體統!”吳礦長怒氣衝衝走了。


  秦科長急忙把幾隻死死抓住丁老師身上的手辦開,怒斥道:“什麽事情在這兒打鬧不休,還不鬆手,你想戴手銬嗎?”那女人見到秦科長來真格的,就鬆了手;嘴裏還不停地罵罵咧咧。


  秦科長推搡著把兩個女人帶到保衛科去了。


  楊師傅看到這兒,氣得臉色發青,掉頭往回走了。


  楊師傅走了一段,心裏嘰咕到“我怎麽不見女兒楊潤?她昨晚就沒有回家?死到那裏去了?”想到這兒,他又轉身走向礦長辦公室。


  辦公大樓前已經恢複了平靜,圍觀的人都走了。


  楊師傅想到到過他家的庹秘書,庹秘書應該知道楊潤的去向。


  “我女兒呢?”楊師傅在過道上見到庹姐就問。


  “我已經不在礦長辦了,楊潤我沒有見到,你最好問礦長”庹姐說。


  楊師傅站在辦公大樓台階上,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心想著:明明看中的女婿,怎麽會出現這種醜事?還有女人叫老公,真不害躁!唉!這世道真的變了;女人變得不要臉,男人變得更不要臉。他覺得沒有什麽詞比臉更重要,他就反複罵不要臉。


  “楊師傅,你怎麽了”一個聲音傳來打破了楊師傅的呆想。


  是吳礦長走到楊師傅的身邊問:“今天楊潤怎麽沒有上班呀”楊師傅一聽正是自己想問的問題就說:“我正在找她呀,昨天她就沒有回家”


  “有這回事?”吳礦長懷疑地問。


  他知道楊師傅向來忠厚老實,不會拿女兒不回家來撒謊。


  心想:怎麽沒有回家?難道和劉玉明一同去了他老家?難道劉玉明真吃了豹子膽還敢與楊潤勾搭來往?想想不可能,依照他的觀察,劉玉明不是那種隻要美人不要事業前途的男人。


  楊潤昨天去了舞廳裝音響設備吳礦長是知道的,劉師傅說昨晚就不見楊潤回去,說不定楊潤去了她的閨蜜夕明霞那兒了。


  想到這裏,吳礦長說“你去找夕明霞問問,她應該知道楊潤的去向”


  師傅出現在宣教科時,我立即敏感到出了什麽事情。


  師傅的神色恍惚,臉色蒼白,我的心就發緊,趕忙起身把師傅扶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給師傅倒了一杯水說:“師傅怎麽了?”


  “你看到楊潤了嗎?”師傅問。


  “您不說我還忘記了。我這兩天也不見她了”我告訴師傅說。


  “什麽?你也沒有見到她?”師傅聽見我的回答,激動得站了起來。


  “別急,我們問問小何去”我內心也很焦慮地說。


  我和師傅慌忙地到了四樓,敲了敲播音室的門,沒有回應,我猜想小何可能提前到食堂去吃飯了。


  我隻好回到辦公室與師傅耐心等待著小何歸來。


  快下班的時候,小何胖胖的身影才出現。


  “小何姐,你看到楊潤沒有?”小何用眼光掃了一下,傲慢地說:“昨天下午被保衛科的秦科長找去了。我在窗戶前看見的”“有什麽事情呀”我趕忙問。


  “我哪裏知道呀,你問辦公室的人去,他們也許知道的”


  楊師傅終於聽見女兒的消息了,趕快對我說:“你們倆前天還在一起,做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嚇得大氣一不敢出了,哆哆嗦嗦地說“沒,沒,沒有呀”


  “如果有什麽事情,看我不整治你們兩個!”師傅的眼睛裏閃現出一種恨恨的眼神瞪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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