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關押
他姐見弟弟來了說:“我還真以為你不會來了,哼!”
“姐,你跟姐夫說說,我不想到銷售科上班了”
“你想到什麽地方去?”
“姐夫說不是讓我到農場去嗎?”
“你不是說你不去嗎?你還要挾你姐夫,說去了死給我們看?”“那是氣話,姐你別見怪”丁老師乖巧地說。
“農場有什麽好,本打算讓你當夥夫做飯的,你願意嗎?”丁老師見姐姐說這話,就知道他姐夫沒有安什麽好心,就說:“看樣子,我的事你們根本沒有上心”
“看你說的什麽話?,難道我做姐姐的有什麽二心?”丁大姐生氣了。
“你姐夫出門了,現在你跟我說也沒有用,等他回來了再說”姐姐直巴巴地向他說道。
見姐姐也不熱和自己,不禁對他們產生一種怨恨,想到自己在外受到的那些無法開口的事情,就不由得起怨恨起姐夫來了。
要不是他安排到銷售科,自己能遇上那倒黴的事情嗎?
從姐姐家出來以後,在橋頭,他給嶽父買了一條香煙,想去楊潤家。
他提著煙正打算離開,忽然聽到一個女人細聲細氣地喊道“嘿,我找你找得好苦呀”
他根本沒有在意對方是跟誰說話,突然間,腰部被人緊緊箍住,他低下頭一看,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臉出現在眼睛裏,他”啊“的一聲,手中的煙都嚇得掉在地上。他一個反應就是用勁推開那個女人。
“好呀,你幹嗎推老娘,還隻有幾天你就把我忘記了”一個潑辣的女人聲音。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丁老師想逃避的女人。她的身後還有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
丁老師此時六神無主,冷汗直冒,兩腿發軟;心裏著自己的那點兒醜事會在這一瞬間全部曝光。
這正是下班高峰,洗澡、吃飯來來往往的人員絡繹不絕;聽到這女人的喊聲和動作,立即引來了很多圍觀的工人和家屬。
好話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橋頭商店門口瞬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丁老師被這兩個妖裏妖氣的女人所圍住,嘴裏喊哥哥親熱勁兒,把那些圍觀的人都逗樂了。
有的人喊:“丁老師你什麽時候又交了女朋友呀”
“什麽時候吃喜糖呀”店老板看得真確,知道這是丁老師在外麵惹的禍,就趕忙打圓場說:“這位小妹妹,請到招待所去,有什麽事情到那裏說”說完拉丁老師在一旁說:“你趕快給他們在招待所開房去,在這裏好看呀”
一句話提醒了他,他立即對那兩個女人說:“我們到招待所去吧。有事說事”
那兩個女人見丁老師轉變了態度,立即說:“好,隻要不得罪奶奶,你也有好日子過”
丁老師此時臉色嚇得灰白,立即帶著去開了房間。
那個女孩子一進門,就馬上抱住丁老師說:“幾天不見我還真想我的童子郎,你不知道他和我還是第一次呢”她說這話像是在她同伴麵前炫耀著這光輝的曆史。
丁老師沉著臉,唯一想法,就是怎麽樣打發這個瘟神。
“你們怎麽就跑來了,不是說好要幾個月來嗎?”丁老師說。
“我想你呀,你以為我真向你要錢呀”那個和他睡了覺的女人說。
“那你怎麽說話不算數?”丁老師問。
“我有沒有說問你討債,我想你了,就來看看你”“?……”丁老師聽到這話就無語了,埋著頭不說話。
“我要和你結婚可以嗎?”女孩子問。
“不可以,我已經訂婚了”丁老師立即回答。
“你訂婚了?那你怎麽還是一個童子郎?”女人問。
丁老師真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麽不知廉恥的人,這些隱秘的事情都掛在嘴上。
“我正要回家去,我媳婦在等我呢”丁老師撒了一個謊說。
“好呀,好呀,你今天回去告訴你媳婦,我要和她比賽,看誰能得到你,你知道,隻要我在你媳婦麵前說幾句話,她不會同意和你結婚的,還有你那些醜事”丁老師被眼前的兩個女人的氣勢所壓倒。他很想有人在這時候救他出去。
正當丁老師希望有人救他的時候,就聽到敲門的聲音說:“你們要開水嗎?”丁老師知道這是服務員在叫客人打開水。
他立即對她們兩個說:“你們兩個先在這裏住下,我明天看你們來,我去打開水”說完不等她們反應過來,就立即衝了出來。
他對樓下的服務員喊了一聲說:“給這個房間送點兒水來”
丁老師從招待所出來後,店老板喊他:“丁老師,你的煙忘在這裏了”
“感謝你對我的關心,要不然我會出洋相的”丁老師說。
“年輕人還是穩重一點好,惹禍會傷身的”。
楊潤的媽媽見到女婿來了,就趕緊將客房騰給丁老師住下。
嶽母對丁老師說:“你到了家裏就像自己家一樣,不要有什麽拘謹,你和楊潤隻要你家認了親,我們隨時都可以讓你們兩人結婚”二老的話,像一顆定心丸,讓丁老師安下心來了。
楊師傅對他說:“你是到農場,還是想留在礦裏?”
“還沒有決定,看楊潤是什麽意思”丁老師說。
“哦,我看最好留在礦裏”楊師傅怕節外生枝,想自己的女兒嬌生慣養了,惹出禍來……。
“吃飯了沒有?”嶽母問。
“吃了”丁老師沒有吃飯,他被剛才的那兩個女人嚇得沒有口味了;他情緒的低落,影響了他的食欲,他不想讓嶽母給自己做飯,所以撒了一個謊。
幫嶽母喂了豬,又在外麵和嶽父嶽母坐了一會兒,看夜色已經很晚了,還不見楊潤回家。
丁老師就對嶽父說:“楊潤怎麽還沒有回家呀”
“聽說舞廳音響設備來了,可能是試音響去了,也有可能到我徒弟那裏去了”嶽父這樣解釋著。
昨兒聽到楊潤念叨著音響的事情,他猜想可能是這個事耽誤下班了。
最近,楊潤很聽話的,一下班就呆在家裏,也很少出去,偶爾才出去一會,也很快就回家來。在父母看來,楊潤的確改變了許多了。
在同一天,張幹事和秦科長瞅著楊潤在舞廳和幾個人裝備音響後,就遇到秦科長和張幹事。
因為前段時間楊潤被這兩個當場捉活靶子,心有餘悸而戒備地問來者“請問,你們有什麽事?”
“當然有事呀,無事不登三寶殿呀,來來來,我們找你有事情”秦科長很隨和地說。
“什麽事情呀”楊潤還是很警覺地問。
“我們有一個案子牽扯到你父母,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到我們那裏去一趟吧”楊潤遲疑了一下,秦科長朝張幹事眨了眨眼,張看出一點門道,趕緊解釋說“沒有什麽大事,小事一樁,去去就來”
說完,兩人夾著楊潤擁著她向保衛科審訊走去。
保衛科的審訊室設在一個離礦辦公室不遠的廢舊倉庫,依山而建,許多遺棄報廢的設備、車輛都隨意丟在這裏,四周用圍牆圍住,鐵大門終年緊閉著。白天隻有一個退休工人看護,晚上則有保衛科的人值班。
秦科長進了鐵大門對楊潤說:“我們在這有一間辦公室,有些事情不方便在礦部問,這裏安靜點,也沒有人打擾”
楊潤隨著秦科長他們走進密室,一看窗戶都被鐵皮釘死了,一點光線也沒有,就感覺有點不對勁,心裏湧現一絲恐懼。結結巴巴地說:“這,這,怎麽到這裏呀”
“是呀,就這裏”秦科長獰笑著咣當一聲,將鐵門重重關上了。屋裏一片漆黑,啪地一聲,一盞探照燈霎時刺得楊潤兩眼看不清任何東西。
定神少許,楊潤才看清秦科長他們。
秦科長還剛剛微笑的臉,此時變成僵硬、冷酷。
大喝一聲“坐下,”楊潤嚇得打了一個寒顫,臉色嚇得煞白,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們。
楊潤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場麵;她囉嗦地小聲問到:“秦、秦科長,我、我怎麽了”
“叫什麽,姓什麽,多大年紀,家住哪裏?”一連串的提問,使她摸不到頭腦,不過,她穩定情緒後小聲地說:“秦科長我又沒有犯法,怎麽這麽個語氣說話呀”
“老實點,老老實實地回答”張幹事瞪著眼凶煞地喊到。
“我沒有幹壞事,你們怎麽這麽凶呀”楊潤這時也壯起膽子說道,聲音明顯地高於前麵的聲調了。
“沒有幹壞事?,我們能把你請來嗎?沒有證據我們可能請你來嗎?,哈哈,有礦長包庇你,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吧”說完秦科長露出一臉的陰笑,然後皮笑肉不笑的溫柔地對說:“你和誰有了孩子不知道嗎?”
楊潤此時明白了,知道有人拿這事整她了。
楊潤沉默著,讓自己緊張的情緒清醒一下,無能秦科長怎麽樣大聲嗬斥,楊潤就是不啃聲。
她很清楚,劉玉明還不知道她已經被人押到了保衛科。
隻要自己告訴他們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劉玉明的,他會被礦裏的某些人踩下去了,會斷了他的前程的。
“你不說是吧”秦科長停了停,眼睛怒視地看著楊潤。
楊潤目視地看著他們可笑的嘴臉,心裏產生一種從未有過的鄙視。
“你不說我跟你說吧”秦科長惡狠狠地說。
“劉玉明你認識吧,你的領導,你的野漢子”秦科長露出了猙獰的麵目,淫笑地問到。
“瞧你那個浪勁”說完,湊近楊潤的臉,豎起那張臭烘烘的嘴貼向楊潤。
楊潤不知哪裏來的膽子,伸手“啪”的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秦科長的臉上。
秦科長被耳光打懵了,張幹事見到上司得了一記耳光,立即揚起腿一腳踢向楊潤。
坐在椅子上楊潤頓時被踢翻倒在地上,頭被重重摔倒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楊潤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秦科長剛才的怒火被現在的情景嚇傻了,趕緊摸摸楊潤的脈搏,見還有跳動才長長的舒口氣,對張幹事說:“你下那麽大的腳力,她會踢死的,踢死了我們都完了。我們趕緊匯報譚書記吧”說完他們兩個趁著楊潤昏迷之際,鎖上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