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篇（七）

  “許瑩，你在挑戰我的底線？”他眯了眸子，清冷而又殘忍。


  “隨你以為吧！我不想了，無論我從前是誰？經曆了什麽？我都不想再這麽渾渾噩噩的過下去了，冤冤相報何時了”許瑩低頭，她沒有勇氣看著他的眼睛。


  “是嗎？”他說著繼續扣著她的手腕，撕咬著她的唇畔，懲罰般的，宣泄般的。


  許瑩掙脫他的束縛，一巴掌打上去，“邱律！請自重！”


  “嗬！翅膀硬了？可你知不知道你的懲罰是什麽？”


  “我知道，不勞你費心了”許瑩拔出長劍，想要自行了解。卻被邱律一掌打趴下，“便宜你了”其實他知道，他是不願她離開的。


  “要來也是應該由我來”他抽出長鞭，一鞭一鞭的抽在許瑩身上，那種感覺比在自己身上還痛，這樣她會恨自己吧！那就恨吧！我的姑娘，我見證你的成長，你的蛻變，你終於要走了，那就永遠離開我吧！再也不要回來。


  他看著她昏過去，他多想再次輕輕撫摸她的臉，可是不能。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長時間，身上火辣辣的疼，嗓子幹啞的說不出話。我隱約看見了趙緗，甚至還有趙丹。


  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路上了，身邊隻有一個趙丹。“你還不認得我吧！”他清風明月般的笑道“我是趙緗的兄長，我救了你”


  “多謝太子爺”我知道趙丹是趙國太子，自然不能失了禮數。


  “這是哪裏話，你喚我趙大哥便是了，哪裏來的這麽多規矩”他微微皺眉。


  “規矩總該有的，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不能起身，依舊作揖“多謝公子丹救命之恩，若有來世，做牛做馬……”


  “哪裏用的著來世”他打斷道“你若是想要報答，隻管跟在我身邊，尋了機會再做報答也不遲”


  “這怎麽行，公子丹一國太子，而我不過是亡國.……”


  “說什麽胡話，你這般妄自菲薄作何？你的事我自然是清楚的，無論是許國那是趙國，現在不都是一國嗎？哪裏用得著那麽生疏”趙丹掖了掖她落下的黑發。


  我感覺到他的手指，略帶著薄繭的手指癢癢的，我卻觸電一般的躲開，“公子.……”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麽，臉頰燒紅不知說什麽好。


  “是我冒犯了，許姑娘不要見怪”他看見他紅撲撲的麵色，竟生出欣喜，想要細細嗬護的衝動，“許姑娘不要多想，我平日不是這般不知輕重的人”


  “公子不必如此，許瑩明白的”我甚至不敢抬頭看他。可是還是忍不住的偷瞄他，他真的很好看，畫一般的眉眼，世間這般的男子有多少呢？可惜他是王族，太子，明日的趙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大抵也就如此吧！


  他看著外邊，不知想些什麽？

  “許姑娘，我不日就要回朝了，但是你知道，我這個身份無論是在那裏都是很敏感的，所以.……”他有些擔憂。


  “公子，許瑩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自然是懂的。”我早已明了他這樣優秀的人，身邊一定是那些貴小姐，而她算什麽，“公子能把許瑩帶到趙國已實屬不易，許瑩已經感激不盡了，剩下的路許瑩自己走！”


  “許姑娘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不能這麽時常陪著你”他扭回頭，明眸皓齒“許姑娘，你看這樣如何？我在城郊尋一處宅院，把你安頓了”


  “太麻煩公子了”


  “這不算什麽，許姑娘救了我小妹，救命之恩”他說著說著就笑了“前些年，小妹還沒有遠嫁的時候，還跟我說，我又沒有養外宅，是不是金屋臧嬌了。我就跟他說，要是我真的養了外宅，那些個好處哪裏還有她的份。如今看來還真是被她猜中了”


  “夫人，與公子兄妹情深”我感歎道，可是我的親人呢？這些年我不是沒有懷疑過邱律，因為我有時能夢到母親的麵容和家中院子裏的那一棵桂花樹，還有那甜膩膩的桂花糕。


  “是啊，那時候真好”他傷感的時候，眼神總是飄蕩在窗外的遠方，莫名的憂愁感。
……

  很快他找到了地方，那是一個不大的普通的農家院子，但是院子裏有一棵桂花樹。還沒開花，但是我似乎已經嗅到了那濃密的甜味。


  這個房子的主人叫孫婆婆，我看到她的時候莫名的心疼，尤其是聽到趙丹介紹她的身世之後，濃濃的感傷把我包圍。我的母親，如果您還在世，那您還記得我這個不聽話的小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