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險為夷解危機,一波未平一波起(六)
趙緗從袖口裏掏出來一隻香袋:“瑛妹妹,前幾日做的香袋,用的就是那日的花瓣,你來瞧瞧。”
“果然呢!緗姐姐這手藝可是精進了,針腳縫的這般密,廢了不少時候吧!”瑛公主輕輕嗅了嗅。
“哪裏,不過是在府上閑的無聊打發日子時的活計,熟能生巧罷了”趙緗知道瑛公主一定是有些話不便當著她的麵說,“真是掃興,走幾步這腳又疼起來了,要不你們前去走走,我在此處歇歇腳”
“也好”瑛公主和張瑾一道走著,兩人的背影都是纖細窈窕,不過總少了些許靈性,到底是被禁錮住了。趙緗坐在石凳上,石凳有些涼,絲絲的沁入身體。原本明亮的太陽被幾朵雲遮住了,“好好的怎麽又變天了”她也不願意動了,隻管瞧著周圍的花草,伸手想要折取一朵。
“娘娘不可!這但凡花草都是有靈性的,您這樣折下它,白白糟踐了”一個打扮素雅的男子不知從哪裏出來了。
“這位公子,可要慎言,我哪裏是什麽娘娘”趙緗並沒有折下那朵開的正豔的花。“在下唐突了,我就說大王的後宮裏怎麽會有這般脫俗的女子”那人放肆一笑,倒是爽快的人。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趙緗不禁也跟著淺笑,“既然是稱呼,那即是‘柳’”他頗為認真的講。
“公子柳?好別致的名字”趙緗掩麵而笑。“在下頗愛草木,其中鍾愛柳樹,朋友稱之柳”公子柳解釋道。
“柳麽?正巧小婦人不才,也是對柳樹情有獨鍾,自家院子裏種了不少,不過是新樹,沒多少枝葉”趙緗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到誌趣相投之人,她想起了有一句詩說是:草木本有心,何求美人折?
“是嗎?在下能否前去觀賞?”公子柳有些興奮。“隻是夫君不在,怕是有些不便”趙緗還是要顧忌著點男女大防,免得壞了規矩,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姑娘還有夫君?真是沒想到,看姑娘年紀輕輕怎麽……”公子柳一副看著死人的表情,趙緗哭笑不得:“你這是什麽表情?我夫君見不得比你差!”
“哦?這倒有意思”公子柳笑笑,一副自信的模樣。“想必你定是知道的,左更白起,如何?”趙緗挑眉,她從來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這麽高了。
他沉吟了一會兒:“你是緗公主?初次見麵,若有冒犯之處,請多見諒”
“同是愛柳之人,那麽客氣幹嘛?”趙緗輕輕笑道,不遠處看到秦王和唐八子走來。
他們見了禮,秦王看到他們一同談話,有些不悅:“怎麽,涇陽君?昨天寡人連你的人影都沒見,今兒個倒是有心情”唐八子衝她嫣然一笑,見慣了張瑾明豔的麵龐,唐八子就沒有多大的吸引力了,但細看來,她的五官端正的很,或許是氣質與眾不同吧!公子柳竟然就是涇陽君公子芾,這一點是她沒有猜到的,不是相傳這兄弟二人張揚跋扈,怎麽他這麽溫潤,哪裏有半點傳聞的樣子。
“碰巧遇到緗公主,便聊了一會兒,臣弟向大王請罪”公子芾輕輕頷首,顯然秦王並不喜歡他的這個弟弟,但礙於太後,隻能麵上兄友弟恭。
“好了,今天晚上可不許賴賬,可得好好陪寡人喝幾杯”
“自然!”
他們兄弟二人一前一後的走著,秦王意味深長的看了趙緗一眼,是警告嗎?唐八子瞟過她一眼:“妹妹,怎麽和涇陽君走到一塊了,要知道大王最不喜這些”
“姐姐言重了,不過打了照麵,說兩句話而已,怎麽就成走到一塊了”趙緗眉角輕挑,有些不悅。
“來看瑛公主?”唐八子像沒有看到一樣。“瑛妹妹狀態不是很好”趙緗點點頭。
“你那個時候是怎樣的,她也便是怎樣的”唐八子沒有辦法理解趙緗,但卻是知道瑛公主的。她本就是秦國人,沒有思鄉的愁苦,但是瑛公主與王翦的恩怨她卻是過來人。
“我那時……才不過短短數月,我怎麽就感覺像過了百年。”趙緗不願想起趙丹憤恨的表情,趙主父壯誌未酬而逝,每每念及此,她便感覺有泰山壓頂之重,累的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