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險為夷解危機，一波未平一波起（五）

  “從前就知道左庶長哦不，是左更，他那樣一個不懂庭園藝術的人，為了妹妹也是煞費苦心”張瑾望著粼粼波光的水麵，不知是懷著怎麽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的。


  “他麽？不過也就引了水，院子裏的花花草草，哪一樣不是我操心。”趙緗用略顯自嘲的語氣，張瑾聽著卻更加心痛。


  張瑾似乎比前幾日清瘦了，碧綠色的衣裙襯得她更有精氣神，像那田裏的秧苗，綠瑩瑩的：“妹妹這是說哪裏話，左更大人最不會心疼人了，如今這般，倒不知惹得多少人羨慕。”


  “是麽？還是姐姐好，王將軍心思細膩，最會關心人了”趙緗看著這個美麗的女人，沒有了初次見麵的妖嬈豔麗，像是褪了色的油畫，別有一番韻味。


  “妹妹你就別取笑我了，我們的事兒，誰都清楚。心裏都藏著一個人的兩個人怎麽會好呢？我是沒什麽別的奢望了，隻是希望安安穩穩的度過此生，便也就沒什麽遺憾了”張瑾眼神黯淡。


  “姐姐言重了，王將軍是明事理的人”趙緗說這話的時候很沒底，她也不想再追問些什麽，徒增煩惱罷了。


  “我張家的女兒看不上他王家的兒子，他王家的兒子未必瞧得上我張家的女兒，我也不奢求他什麽，隻是希望等到日後能放過我們家一馬就好”張瑾這話說的趙緗心裏不安，難道是她知道了什麽？安陽君雖無功，但無大錯，在這個是非不明，黑白不分官場裏麵，無過即有功。


  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想要取安陽君的性命呢？難道是秦王，安陽君一向固執，到了晚年更是偏執。難不成是安陽君在張瑾的婚事上惹惱了秦王，可是秦王不像是這麽小肚雞腸的人，一個不好的念頭從她腦海裏蹦出來：秦王本來就沒有拉攏任何人的意思，他在做的就是剪枝，減去旁逸斜出的，留下有用的，那麽安陽君的下場可想而知。


  趙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這麽說來秦王那日與她結盟不過是試探，若是當時出了一點差池，那麽今天她還有命在這裏和張瑾聊談嗎？她不自覺的摸了摸脖子。“王將軍最重情義，姐姐幹嘛要想這些有的沒的，自尋煩惱罷了。”


  “妹妹說的對，是我杞人憂天了”張瑾看著她的臉色並沒有不好，稍稍放心“太後喜歡什麽呢？來得急什麽都沒有準備”


  “姐姐人到了不就好了，太後在宮裏什麽都不缺，心意到了也就好了”


  “也對”
……

  多日不見太後似乎老了許多，發絲鬢角處多了好些白絲。許是心氣不順，客氣寒暄了幾句他們也就離開了。“妹妹我們今個來的真不是時候”張瑾嘴角擎著一絲笑。


  “哦？”


  “妹妹深入簡出自然沒聽說，高陵君可是在這鹹陽城裏惹出了不少事端，多少人上奏，太後可不頭疼嗎？”張瑾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有點幸災樂禍意思。“高陵君？公子悝？”趙緗知道太後的兩個私生子，在城裏為非作歹，弄得民怨沸騰“是夠頭疼一陣子的”


  “聽說高陵君帶著把幾個禦史大夫給打了，那幾個老頑固又豈是好招惹的？沒事都要告狀，更別說這麽樣的大事”張瑾言語中似乎不太喜歡高陵君“太後的那檔子事，別說秦國就連六國也都人盡皆知了，結果又出了這樣的事，公子悝還揚言要太後把他給滿門抄斬，你是沒見那老禦史氣的，差點暈過去”


  “聽姐姐這麽說，姐姐是見了？”趙緗饒有情趣的聽著。


  “哪裏，不過也是聽人家講的，不過多少有點誇大其詞的意思”張瑾看到不遠處是瑛公主“妹妹看來有人想著你的”


  “姐姐不一同去嗎？”趙緗其實也從瑛公主的眼神中看到，其實她是在等張瑾。


  “不太方便吧！我怕到時候冷場”張瑾苦澀地笑笑。


  “瑛公主或許想見見你呢？”趙緗衝她點點頭，瑛公主款款走來，已經和那些宮廷風貴族的形式沒什麽分別了。


  “王夫人？”瑛公主不知以什麽樣的心態喊出了這個稱呼，“來坐坐吧！園子裏的幾樣花開得不錯”


  張瑾微微頷首：“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