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雪子昏倒
根據吸引力法則,你越是喜歡一樣東西,你生活裏出現那樣東西的幾率就會增大。隻要你不斷得向宇宙發出信號,當宇宙接收到你的信號之後,也會向你傳送到你想要的東西。所有隻要你一直惦記一樣東西,你就會在生活中不斷看到那樣東西的存在。
自從第一次見麵之後,雪子的心自然而然就變得敏銳。
她幾乎每天都能看到他——那個習慣穿白色襯衣的少年。
雖然是全校公認的大名人,可是他顯然不太喜歡這種熱鬧,每次看到他都是獨來獨往,他好像跟每個人都好像很友好的樣子。可是卻跟每個人都保持著一段距離,每個人都好像很敬仰他,可跟他關係親密的人好像並不多。
他總是一個人。不錯,這真的挺符合樹的標準的。
樹也是一樣,風裏來,雨裏去。
幾條枝幹,遮風又擋雨。
挺直胸膛,傲立在大地之上。
跟雪子一樣,他喜歡一個人在食堂安靜地吃著飯;在圖書館的最角落靜悄悄的看著書;就連打籃球這種集體運動,也不見他多說一句話。總是以動作和球技詮釋他的力量。
少年像清澈明亮的風,像細細碎碎的雨,像雨後美麗絕倫的彩虹,像清晨朦朦朧朧的霧霾,是雪子一天的陰晴表,是雪子一整天的牽掛。
雪子會把每天與嘉樂相遇的故事寫進日記裏麵,小心翼翼的珍藏,於是,她一整天的喜怒哀樂總是關於這個與她隻有幾麵之緣的男生。
秋天的夕陽好像也因為雪子的心事變得更加絢爛了,玻璃窗上倒影著雪子緋紅的臉頰,雪子已經記不起是從好久開始,她開始習慣了這種觀望,她喜歡靜悄悄的趴在窗子的最角落,像觀察微生物一樣,拿著眼鏡,瞪著眼睛,觀察著少年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籃球打累了的時候,嘉樂會習慣性得坐在籃球下麵,背對著太陽,眼睛定定得眺望著遠方的山脈,他的背好像一座小小的山哦,嶙峋得有些可怖,凸起來的地方讓人覺得就好像身體經曆過重創一樣。總是穿著23號的球衣,風一吹,就像一艘小小的鼓足了勁兒的帆船。
少年習慣坐在籃球框的最右邊,習慣靜靜地一個人望著山邊的夕陽,習慣用左手去投球。
少年偶爾抬頭向上一望,雪子就猛烈得一閃,生怕被少年知道她微妙的心事。
少年的每一個微笑,一個動作,一個轉身,都牽扯著她每一根敏感而又多愁善感的心。 她會為了他一次進球而感到開心,會為了他一不小心錯失籃框而感到遺憾萬分。說來也奇怪,這種感覺,就好像她自己在現場打球一樣,就好像自己分成了兩份,這是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那個時候的雪子還並不知道——在以後的生活,自己會對這股深深的眷念產生多大的眷念。
從那個時候開始,雪子就暗暗下定決心:她一定會更加努力,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成為能跟嘉樂站在同一條戰線的人。
夕陽落下,夜幕逐漸拉開帷幕,少年漸漸離開籃球場,少女的心才落葉歸根。像歸巢的鳥兒。
雪子緩緩取下眼鏡,一個猝不及防,緩緩轉過身來。正對著她的就是一張陽光燦爛明媚的笑容。
程川憨憨得看著雪子,眼睛眯成一條線:“啊!你在望哪個野小子!”
“哪有!”雪子極力爭辯。可臉紅得像一片夕陽。
“那你趴在這兒這麽久,是在幹什麽!”程川詢問道。
“我我靜靜地背一會兒書不行嗎!”雪子又羞又惱。說完轉身闖進了教室。
可不會撒謊的雪子還是把謊言說得太過於真實。一雙眼睛一不小心就出賣了她所有的情緒。
程川還留在原地,呆呆得自言自語:“難不成?我說中了?”
程川突然眼神之中出現了一種稍縱即逝的恍惚。
“喂!雪子!你的鑰匙掉了!”於童以為程川跟其他人一樣,也是為了捉弄她。
她不理他,繼續向前走道。
“你爸爸媽媽沒教過你嗎?別人問你問題,一定要回答別人哦!你的鑰匙真的掉了!”
雪子的臉“嗤”得一下就紅了。腦袋裏轟轟作響,她用眼睛刮了一下程川,恨不得把程川整個人的皮都刮落。
程川是真的被這個表情給冷到了。第一次看見一個人的眼睛裏有一股巨大的深深的寒意。這個女孩兒到底是個什麽人?她的生命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自從爸爸媽媽離世之後,很少人向她提過。她很主動地避開這一切關於父母的話題。她心裏深深的愛著她的父母,她到現在都無法相信父母已經離她而去。
她感到腦袋原本安靜沉靜的弦突然被拉斷了。又飛到遙遠的不知名的地方去了,那裏好像隻有沙漠,巨大的風沙一次一次衝刷著她的眼睛,一陣一陣的狂風吹來。爸爸的車子翻了,在沙漠裏滾了個遍,媽媽的手一下子掙脫。鮮豔的紅唇還還在呼喊著雪子的名字。
她哭著喊著求著:“爸爸媽媽,不要離開我。”
她可憐巴巴的小手想前傾去,隻抓住了一陣風。
車子被吹得四分五裂,爸爸媽媽從一個圓慢慢變成一個點,直到最後什麽都看不見。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聽不到。她陷入一個巨大的模糊的漩渦,一群一群僵屍向她靠攏,她一步一步後退,每一步,都讓雪子處於接近崩潰的邊緣。
程川看到雪子手捂著眼睛,嘴裏咿咿呀呀得在說什麽,可怎麽也聽不清楚。看起來好恐怖。手緊緊的抱著自己,雙腳不自覺往後退。眼看著雪子馬上就要摔下去了,程川立馬向前一步,把雪子摟到懷中。
雪子昏過去了。
程川背著雪子,狂奔至校醫務室。
醫生籠統得說了句:低血糖。
轉而在她額頭上蓋上浸滿水的毛巾,往杯子裏打爛一隻葡萄糖漿,兌滿水。扳開雪子嘴巴,使勁灌下去。
“誒!你小心點兒!”程川在旁邊著急得說道。
醫生沒理他,雪子居然被嗆到咳嗽了幾聲。
程川連聲問道:“雪子,雪子,你沒事兒吧。”
“我這是在哪兒啊?”
“你剛剛昏過去了,你知道嗎,你差點嚇死我了。”
“是你送我過來的?”
“對”
“謝謝啊。”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程川低下頭。
他的臉離雪子差不多五厘米的距離,他看雪子蒼白的臉,長長的睫毛上還帶著幾顆淚珠。微微張開的嘴巴像櫻桃一樣鮮豔。頭發微微的散亂在額頭上。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搖搖欲墜的溫柔。
雪子充滿感激得望著他。他硬生生得別過頭去:“醫生開好的藥你要拿回去吃,不能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