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蛇蠱（二）
“難得莫大將軍光臨寒舍，我這裏可是蓬蓽生輝啊。”賈哲擺了一下手勢讓下人去泡茶來。
“臣見過公主，向公主請安。”這時，趙秋旭正睡眼蒙鬆地走進了大廳。
“起來吧，莫將軍。”
“昨晚微臣如有得罪之處請公主海涵。”
“一大早別打什麽官腔了，你想要知道我昨夜在房頂上可是看到了什麽？”
“敢請公主賜教。”
“蛇妖。”
“哈，公主怕是說夢話吧。”莫凡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有在衙門那裏看到過那些證物嗎？其中不是有幾塊鱗片，那就是蛇妖當時殺人留下來的。”
“當時在凶案現場確實有幾塊來曆不明的鱗片，但如果單純靠這幾塊鱗片就往鬼神之說去，恐怕難以服眾吧。”
“那如果再加上我昨夜親眼看到的情景，你就會相信了。幹爹，如今我們最重要的是如何將這條化為人形的蛇妖讓她在眾人麵前顯露真身。”
“容我想想。”賈哲摸了摸胡子。“雄黃，古往今來不是有喝雄黃酒的習慣嗎？”
“幹爹，隻怕這條大蛇不是一般的雄黃能夠足以應對。”
“我國南蠻邊境有一種動物叫紅頰獴，根據書上記載，蛇最怕就是這種動物的尿液。”
“幹爹，我們再加以火攻的話會事半功倍吧？”
“兩位請等一下，我們還不能確定雨燕閣裏那位姑娘就是犯人。”
“莫將軍該不會是看上了那位叫小翠的姑娘，不忍心動手吧？”
“公主您誤會了，隻是微臣怕誤傷無辜之人。”
“讓我跟幹爹在外布局吧。”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下人小顧神情慌張地跑進會客廳內。
“你沒看見有客人在嗎？如此放肆。”
“老爺，公子他……”小顧嚇得嘭得一下跪在地板上“公子他撞牆想要自盡。”
“什麽？”賈哲立馬站了起來“莫將軍，我先失陪。”
“賈大人先去看看吧。”
賈哲和趙秋旭連忙跑到了賈斯的房間內，之間賈斯額頭上撞破了皮，還微微地流著血，低著頭坐在地板上，衣衫不整，神情落魄。
“你究竟想要幹什麽？”賈哲一把扯住賈斯的衣領，拽了起來“我辛辛苦苦讓你去金府學習，目的是為了什麽？又是你自己說的想學習做生意，我就是想讓你能夠與金家小姐能夠聯姻。這樣將來你要學習做生意也好，無所事事也罷，好讓你不會餓肚子。但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自己照照鏡子！你都成什麽了，為了一個歌舞坊的女子你竟然變成這副模樣！我……我……”
“我要去雨燕閣。”賈斯從口中隱隱地吐出幾個字。
“你這個畜生，你……你這個……兔崽子！沒出息的家夥！”賈哲一氣之下揚起了手狠狠地往賈斯的臉上重重地記上一巴掌，賈斯嘴角都流出了血，墨綠色的血。
趙秋旭聽到原來在賈哲的心中是要將金府小姐結為姻家，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似苦非苦的感覺。淚水不停地在眼眶打轉又止住了，因為她不想讓任何的人知道她心中的秘密。再定睛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又不免浮起一絲酸酸的滋味，但仔細一看，為何賈斯嘴角的血是綠色的？
“幹爹，”趙秋旭走前拉住賈哲的手“您先別生氣，您看看。”趙秋旭指了指賈斯嘴角的血。
“綠色的血？”賈哲也不免心中一問。
“幹爹，我覺得賈斯會變成這樣絕不會單純是因為貪玩好色所造成的，您想想那天手上的鱗片，是否與凶案現場留下的鱗片一樣？”
“對，幸虧公主你及時提醒了我，人來啊。好生看好公子。”
“知道了老爺。”
“幹爹，看來此時真的不簡單。”
“你確定你昨夜看到是確實是蛇妖？”
“是的，幹爹，我親眼看見一條巨大的蛇尾從她身後露出。”
“那我盡快向其他的故友打聽，盡快拿到紅頰獴的尿液以及準備大量的雄黃。”
經過了幾經周折，從雲南運來了三瓶裝有紅頰獴的尿液。
“見過公主，賈大人。”莫凡再次登門造訪，共商捉蛇妖的大計。
“公主，微臣想拿一些紅頰獴的尿液塗在賈斯的眼睛上，以試功效。”
“可是幹爹這樣對賈斯會有影響嗎？”
“若犬兒是中的蛇蠱的魅惑，雄黃酒加紅頰獴的尿液便是最佳的治療方法。”
“我隻怕賈斯會受不了。”
“這恐怕是救他的唯一辦法了。”
“賈大人若真先用自己的兒子試這玩意？”莫凡差異地問。
“嗯，走吧，將軍。”賈哲帶著一瓶尿液和兩埕雄黃酒來到了賈斯的房門前“開鎖吧。”賈哲吩咐下人打開了房門。
屋內的東西淩亂地散在地上，賈斯雙手雙腳被捆綁在床上，披散著兩鬢的頭發，隱約看見墨綠色的眼睛。趙秋旭看此一幕不免心中一陣驚訝，酸楚的痛浮在心上，深深地倒吸一口冷氣。賈斯一抬頭看見他們神情宛如一條饑餓的毒蛇，張開了一下嘴巴，眼神裏盡是想把他們三人吃進肚子裏。
“賈大人，令公子怎麽？”莫凡雖然叱吒戰場多年卻從未見過眼下如此景象。
“他是受了蛇蠱之毒。來人，將硫磺粉圍著公子的床邊倒下。”下人們紛紛將硫磺粉抬進來圍著床邊倒下，賈斯聞到了硫磺的味道，更是發狂試的左右掙紮。
“莫將軍，您是習武之人力氣較我們之上，請您雙手泡滿這雄黃酒幫忙壓著犬兒的上身，我要把這雄黃酒導入他的身體。”
“行，本將軍征戰沙場多年什麽都見過了，但是如此場麵還是第一次。”莫凡立馬將手泡滿雄黃酒，大步闊去賈斯的身旁。賈斯把嘴巴張得大大的想要咬莫凡的手，嘴裏不時發出一些奇異的叫聲。莫凡在賈斯麵前左右晃動，尋找下手的機會。終於是時候了，莫凡繞到賈斯的身後，一把從後背摟著賈斯的頸部，雙腳拚命鉗製著賈斯的下半身，另外一隻手用力拉開賈斯的口。
“賈大人是時候了。”
賈哲連忙將雄黃酒倒入賈斯口中，賈斯掙紮著晃動著身體。兩埕雄黃酒倒入後，賈斯全身已不能彈動，合上了眼睛，臉色紅潤地躺在了莫凡的身上，趙秋旭再拿出盛有紅頰獴的尿液。
“公主，微臣有一事相求於公主？”
“幹爹，快說，現在救人要緊。”
“請公主成為這把砍妖劍的主人。”賈哲從腰間拿出了一把劍。
“要怎麽才能成為它的主人？”
“用你血去祭奠它，然後將你的血放入此尿液中給賈斯服用。”
“行。”二話不說，趙秋旭將手握著劍鋒，血慢慢地從劍的上部往劍尖順流而下滴在瓶子裏，劍身上的梵文也隨著血液的流動而漸漸清晰起來。
“公主讓我來給他服下吧。”賈哲用手微微張開賈斯的嘴巴，輕輕地將瓶中混有血與紅頰獴的尿液倒入賈斯的口中。
“紫嫣……紫嫣……”賈斯嘴裏微弱地吐出兩個字，緩緩地張開眼睛。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趙秋旭高興地一把摟著賈斯。
“紫嫣……紫嫣……”趙秋旭頓時全身僵住，抬起頭怔怔地看著賈斯，眼角邊上流出了一滴淚水，劃過臉龐落在了賈斯的胸口上。
“公主，微臣求公主殿下擔起身上與生俱來的使命，為了天下蒼生，黎明百姓，拿起您手中的盤古砍妖劍誅殺蛇妖，以拯救萬民。”賈哲跪在了趙秋旭的跟前。
“幹爹？我不懂，什麽叫做與生俱來的使命？”趙秋旭放開了賈斯，讓其躺在床上。
“公主您是命中注定一生肩負起誅殺眾生的妖魔鬼怪為天命，其實老臣在公主出生當日便得以算出公主的命運，隻是遲遲不願告知是因為微臣一直不相信這世上有妖魔鬼怪地存在，可如今親眼目睹自己的兒子深受蛇妖殘害，所以和盤托出，隻要用公主您的鮮血才能使砍妖劍發揮其最大的作用，誅殺妖鬼於六道輪回之外。”
“什麽？我……我是注定……注定一生殺妖魔為已任的命運？”
“微臣願助公主一臂之力。”莫凡也同樣跪在了趙秋旭的跟前。
“唯有公主您的鮮血才能讓盤古砍妖劍的文字重見光明。”
趙秋旭握著手中的劍，站了起來：“好！既然這是我的使命，那我們就出發殺蛇妖！”趙秋旭轉過身看了看昏昏沉沉地賈斯，為了你，再苦再危險我也願意，隻要你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