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玉麵狐狸
“聽說最近有個叫‘玉麵狐狸’的女人,在京城裏邊簡直紅透了半邊天。”大街上一個買糖葫蘆的跟一個賣糖炒栗子的說。
“那哪能啊!”賣糖炒栗子的小販望著遙遠的方向笑笑,目光裏帶著無限的憧憬,“你見過那‘狐狸’真容沒有。”
“沒有。”賣糖葫蘆的搖了搖頭,“‘燕翩躚’最近天天人滿為患,哪是我們能進去的啊!”說話那人無限感慨。
“你說‘日暮斜’的老板叫黑狐狸,如今又來了個‘玉麵狐狸’,這兩隻狐狸還真是神了。”賣糖炒栗子的那人砸了砸嘴,頗有想一睹二人風姿的念頭。
“我聽別人說那玉麵狐狸,一塊白紗蒙著麵,眼神就能把人的魂魄給勾走,尤其擅長彈琴,真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妙人啊!”
“我看你這輩子也別指望能看上人家姑娘一麵。”
大街上,那兩人依舊在討論著‘玉麵狐狸’,玉麵狐狸一時間便成了京都裏最赤手可熱的人物了。
日暮斜裏邊還是一如既往的熱火朝天,正牌老板走了沒有任何影響,因為誰也不知道正牌老板就是當初的太子妃沈念穎。
日暮斜,七樓之上,風字房裏。
“聽說最近來了個玉麵狐狸,你想不想去看?”一身黑衣的某人坐在桌邊一手支著頭懶洋洋的對桌邊的另一個人說。
說話那人正是黑狐狸,臉上的麵具被他取下。光潔細膩的皮膚如牛奶般嫩滑,一雙眸子烏黑晶亮,狹長的鳳眸微微上挑。
“有什麽好看的,你沒看夠麽?”黑狐狸對麵那人不耐煩的說道,抱著杯子幽幽的喝著從他櫃子裏邊翻出了新茶。
“小念念,你還是這麽沒情調。”黑狐狸無趣的搖了搖頭,“大美女你都不想去看,你不去我一個人去。”
黑狐狸嘴裏的小念念便是當初的太子妃沈念穎了。當年從地道裏鑽出去了恰巧碰上了黑狐狸,於是她想起了自己還是日暮斜的老板,兩人便有了點交集。
“我說落川,把你那臉給我遮住。”沈念穎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還有,以後請親切的稱呼我老板。”沈念穎得瑟的說道。
落川便就是黑狐狸的真名,自沈念穎跟他相交以來他不但露出了他的真容還告知了他的真名。
“我說你個小沒良心的,這麽快就想把我踹了,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救你於水火的。”落川站起身來嗷了一聲,狹長的鳳眸眉飛色舞。
沈念穎之所以要他把那張妖孽臉遮起來是因為要真這個樣子走出去,不知京都多少姑娘得自慚形穢而死。
“你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沒把你坑的骨頭都不剩。”沈念穎抱著小五頭一揚就飄了出來,“千葉,遷夜,進去好好安慰安慰黑心老板。”
小五當初因為機緣巧合跟著沈念穎跑了出來,這幾年這家夥越長越胖,沈念穎抱著都嫌手酸。
屋裏那人還在細聲的嘀咕著:“小沒良心的,用我名字還這麽順口。”
沈念穎出了酒樓,十分悠閑的走在大街上。京都裏邊還是跟以前一樣繁華,過了三年的隱居生活都感覺自己快成野人了。如今重新呼吸著自由的空氣她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了。
如今的沈念穎搖身一變便成了“千夜閣”的閣主,尤其擅長火藥火器的製作,千葉,遷夜便是她的兩個護衛。
三年之前她離開的時候她的實驗室還隻是一個框架,如今卻是煥然一新,在飛劍總策劃的督查下實驗室建造的美輪美奐。
可是在實驗室前方的平地上有一幅非常不和諧的場景,一個不大不小的山包,上邊還長滿了青青的小草,乍一看,山包前邊還有一塊牌子,寫著“悼念太子妃”,這完全就是一個簡單的墳墓。
不知道現在生活的滋滋潤潤的玉麵狐狸看到了這幅場景會作何感受。
月無痕當初反應慢了一拍,下來找他的太子妃就沒有找到。沈相府裏一片火海,月無痕進去的時候能燒的都差不多燒完了。
飛劍無限悲壯的看著火海,闖進去翻了一通,回來之後便給沈念穎壘了一個小墳包。太子爺氣的差點沒廢了他,月無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太子妃已經死了。他的念念福大命大,肯定是躲在哪裏不想見他了。
這一日風和日麗,天朗氣清,可是某人卻分外的憂傷,獨自一人坐在湖邊的小石頭上,手裏緊緊的握著一塊刻著“月”字的羊脂玉,目光深深的盯著湖麵,好像自己即將沉入水底一般。
飛劍沒被廢成,那個小山包依舊好好的躺在那。飛劍是個實心眼,堅決認為當初自己從她身邊走過去的時候擒住她,太子妃就不會死。為了表達自己的愧疚之情,誓死捍衛那個小山包。
“念念啊!你在哪裏,你快回來好不好。”月無痕低頭仔細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喃喃自語,當初也是在一個湖邊把玉交給她,可是還沒等到答案她怎麽就不見了呢?
每日到此一遊是太子爺必修的課程,這裏除了被燒的沈相府便是離念念最近的地方了。
“太子爺。”有人輕輕地拍了拍月無痕的肩膀,“京城裏來了個美女,去看看好不好啊?”說話那人正是長相秀美的右相大人,明成淵。
到湖邊來找太子爺也成了他每日必修的課程。算起來,這些年默默陪伴太子爺最多的人還是右相大人了。隻不過總是在暗處相望,那眼神,似乎總是別有深意。
月無痕聞言一個反手就把他給摔了,右相大人不會武功,一張俊臉都快皺成了菊花。
“小哲子,快給我死出來。”太子爺一聽見明成淵的聲音就炸毛,“快把這個死兔子給我扔到水裏去。”
一陣風從臉上刮過,眼前迅速的閃過一個黑影。小哲子從樹上跳下一把抓起明成淵噗通一聲扔到了水裏。
扔完後徐哲拍了拍手,默默的替兔子相爺感慨了一把,全是他的錯,壓根就不該讓他靠近太子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