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雲有女初長成
雲纖罄沐浴更衣出來,竟見到紅衛候在門口。雲纖罄驚喜交集,衝上去一把將她抱住,搖著她雙臂,眉目彎彎激動說道:“紅衛姐姐,你回來了?罄兒想死你了!紅衛姐姐,你何時回的?怎麽都不告訴磬兒?風哥哥到底派你幹嘛去了,為何去了如此之久?怎麽你走時,都不告訴罄兒一聲,害得那麽久都沒人教罄兒武功…”一大串質問與控訴,就如倒豆子似的,嘩啦嘩啦倒出來。
紅衛一身火紅,左手握著一把劍,雙臂環抱在胸前,倚在門欄上。七年過去,時間似未在她臉上留下多大痕跡,反而增添幾分成熟的嫵媚。被雲纖磬抓住胳膊,搖來晃去,劈裏啪啦說了那麽多,終於皺著眉,單手支額,頭疼道:“小祖宗,紅衛老骨頭了,你再這麽搖,我骨頭都要散架了。”
雲纖罄放開紅衛,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嗬嗬,紅衛姐姐,罄兒太久沒見你,想你了嘛,所以驚喜欲狂,忘形了。紅衛姐姐不要生氣嘛。”
紅衛白了她一眼,故作生氣:“屬下哪敢生大小姐的氣啊。若是生氣,紅衛已早生華發了?”這個小祖宗,從打少主把她交予她和暗夜。她與暗夜便輪流親自教授她武藝。琴棋書畫,也請了最好的夫子。但是這個小祖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麽多年下來,琴棋書畫,也就書這方麵也還差強人意,但拿得出手,也就那一手雋秀的書法。平時老往少主書房看書。卻不知看的什麽書,反正問她學問,一句也答不上,氣得授課老師吹胡子瞪眼的。而對琴、棋和畫,更加什麽都不懂。把武功就不用說了,除了會點輕功,其它依舊一竅不通,簡直就是一武癡——武功白癡。可這個小祖宗,是少主的心頭肉,打不得,罵不得。她和暗夜不知想過多少法子,哄也哄了,騙也騙了,就是不肯學。弄得現在她都沒有顏麵麵對少主了。
紅衛不知道,其實雲纖磬也隻是不懂武功,但對於琴棋書畫,在整個閑雲山莊,想必除了雲祈風,再無人能出其右。雲纖磬自小就過目不忘,學什麽都手到擒來。老師講過一遍,她也早就懂得該如何操作,並且能舉一反三。平日在書房,她偶爾還和雲祈風切磋切磋琴棋書畫。在雲祈風指導下,她哥們功課更是突飛猛進。但她不想花太多時間跟著老師上課,更願讓雲祈風親自教授。所以每次上課,她都故意把老師們氣得絕倒,直到老師們紛紛自認孺子不可教,請辭老師一職。雲祈風也早就瞧出她那點小把戲,也不拆穿,還替她隱瞞。雲祈風對她的縱容,簡直到了極點。隻要她高興,在閑雲山莊,怎麽鬧騰都行。但是對與武功,她卻是無心學習。她私下認為,有雲祈風保護,還需要學什麽武功。所以,她也隻是好好學了輕功,這樣,即便雲祈風不在她身邊,她也可以溜之大吉。所以,她的輕功是不錯的。
雲纖罄隻聽到紅衛那句話,就知紅衛指的是什麽。對於武功,她向來覺得愧對紅衛與暗夜。紅衛與暗夜對她,可謂是苦口婆心,諄諄教導。但每次她不是瞌睡,就是偷偷逃課。弄得紅衛與暗夜在雲祈風麵前羞愧不已。
雲纖磬頓時覺得不好意思,撓頭搔耳,目光楚楚,閉嘴不言。
紅衛心知雲纖磬心中有愧,看她那憋屈的小臉,楚楚可憐,也不忍心再責備,轉回正題:“少主已先下山,吩咐紅衛等你,到京城風磬客棧等他,他晚上可能會遲些回。”
雲纖罄聽到雲祈風已下山,居然不帶著自己,心中隱隱有點失落。紅衛瞧雲纖罄那表情,便知這個小祖宗不是很高興,打趣道:“你這丫頭,當真一步也離不開少主!”
雲纖罄頓時滿臉羞紅,跺著小腳說:“人家哪有?”
“還說沒有?看這羞紅的小臉……”
“紅衛姐姐.……”聲音嬌憨嗔道。
紅衛笑道:“好,沒有。那麽請小姐回房去換件衣服,隨屬下一起下山吧。” 聲音拉的長長的,讓人聽了,仍覺得她在打趣。
雲纖罄扭捏地瞪了眼紅衛,說:“哼,不理你了。”方才回房換了件雪白的紗裙,披了件潔白的狐裘大衣,簡單地綰了個少女發髻。
紅衛一看,心裏暗讚:“乖乖,這丫頭,一年不見,竟出落得如此標致了。看她這一身打扮,隻要不說話,不亂動,別人定會認為她是個養在深閨、優雅大方、慧質蘭心、如琬似花的大家閨秀。瞧那不點而紅的朱唇,吹彈可破的白皙小臉,燦若星辰的汪汪雙眸,配著一副嬌憨的表情,真是精致可愛到了極點,讓人不由心生憐愛。讓人忍不住想掐一掐她如水的臉蛋”
剛想完,胳膊就被雲纖罄一把拽住往外拖,還一邊說:“紅衛姐姐,快點,咱們到後院把小離帶上,趕緊下山去找風哥哥。”
紅衛往天翻了個白眼,無奈地搖了搖頭,任由雲纖罄喜眉笑眼地拖走。心中再次無奈感歎:把這丫頭教成這麽粗魯,當真是她的敗筆啊!在沒這丫頭之前,她還從為見過,姑娘家也上樹掏鳥蛋,下海摸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