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避禍義莊,援兵到達(求首訂)
“要多少?”
“一件外衣足矣。”
“好。”莫謹言依言立刻去辦,很快就帶來了古曼冬要的衣服,其中也包括了古曼冬的一條青綠色的荷花裙子。
“這個,我看它放在床榻上便直接拿了過來,是不是不行?要不我再回去另外找一件?”莫謹言見古曼冬望著他,不禁這般說話,臉紅紅的有些著急。
“沒事。這條可以。”古曼冬應道,直接將裙子和二人的外衣一道攤開,筆尖沾著朱砂,在上頭揮灑著一道道看似錯亂卻又有著某些玄妙規律的線條,待得三件都繪製完畢後,古曼冬朝著遊晉痕喊了話,讓他把外衣脫了下來。
遊晉痕一聽,整個臉都黑了,不過見識過眼前這怪物的能耐後,他也不敢托大,隻能將外衣脫下,丟給了古曼冬。
看著遊晉痕盡然真的脫衣服給她,古曼冬忙低下頭偷樂,在他的外衣上也同樣繪製了相同的圖案。
她是絕對不會告訴他,其實這狐女並不會追著他不放,哪怕他此刻出現在這裏,狐女的目標依舊是古曼冬三人。
隻因著當初收陰魂是她們三人所為,沒看到她都沒問安順與江航要外衫嗎?
遊晉痕並不知道這些,隻是看到古曼冬那一臉慎重之色,以為這狐女也會對付他,便也秉持著防範未然,照著做。
古曼冬做好這些後,摸了摸姑蘇撫柳當初留下的拘魂鎖。
說真的,這拘魂鎖真的是不錯的東西,當初毀了禁旗,獲得逃脫機會,如今又要毀了拘魂鎖,謀一線生機。
若是這次逃不掉,下一次就隻能動用囚魂壺了。
一旦連囚魂壺都用掉後,古曼冬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救命了。
難不成真的要將紫堇昀送她的護靈石也給爆掉活命?
屆時還無法保證能不能用護靈石保命,真是揪心呀。
古曼冬手捏著拘魂鎖,江天落已經退回到她的身旁,隨著一聲大喝下,古曼冬手中拘魂鎖朝著狐女席卷而去,將她捆綁了雙手。
“走。”古曼冬一見拘魂鎖困住狐女立馬喊走,待得眾人跑出院子後,隨著一聲爆字從口中吐出,拘魂鎖之中的一絲靈力立刻引動,瞬間發出砰噗一道聲響,立刻就讓整個院子籠罩在一片白霧蒙蒙之中,幾人也立刻離開那地方。
客棧那邊會有什麽動靜古曼冬等人可管不著,現在逃命才是關鍵。
“現在去哪?”離開客棧一段距離後,莫謹言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道不由這般問道。
“去縣衙避避如何?以少爺的身份,留住那裏不成問題。而且有著官府的人護著,相信就算對付不了,至少能夠拖住那個狐女。”江航不由開口提議,得到的卻是古曼冬斜斜掃來,如同看白癡一般的目光。
在場之人,武功厲害的也有不少,就算如此都無法對付那個狐女,把她引到衙門,這是給她大開殺戒的機會不成?
“義莊在哪?我們去那,正好可以借助義莊的陰氣,掩蓋我們的行蹤。而且就算被找到,至少打起來後,逃跑起來也方便。”
“義莊城西郊外倒是有一處,這沙古城的百姓,多數喜歡海葬,土葬的多數為外鄉人,官府有時也會借用義莊停屍,這方麵在當地有所記載。不過,義莊那邊根本住不得人,你確定要去那?”江天落不由挑眉應道。
義莊可真不是什麽好地方,晦氣不說,至於住人,還真不是普通人能住得起的地方。
“沒關係,堅持幾日後,便不需要躲躲藏藏。就去那。走。”古曼冬根本不在乎這點,得了義莊所在,立刻招呼眾人趕往那地方。
出了沙古城城西之後,剛到義莊,天色已然漸暗,這四周圍樹影搖曳,隻見一盞孤燈搖曳,掛在義莊門前的竹竿上,朦朦朧朧中唯有一個屋子裏隱約有燈光。
古曼冬一行六人剛踏入義莊,就聽到風鈴聲響起,咿呀的開門聲隨後響起,一個五十出頭,白發稀疏,佝僂著背的瘦弱老者掌燈走了出來,喊了句,“誰呀。”
“老丈,打攪了。我等六人想在您這裏借住幾日,還請行個方便。”
安順立馬上前笑著開口。
“你們不會是特意跑來開我這個老頭子的玩笑吧。這借宿的事情,我隻知道有人會在破廟、農家、客棧等常人住的地方借宿,哪怕是露宿荒野都好,可從不曾聽聞竟然還有人敢來義莊借宿的。若是換作是趕屍人倒也情有可原,可你們幾人男女皆有,衣著一看便是非富即貴,會跑來我等這種晦氣地方求借宿,到底是我有問題,還是你們有毛病呢?”
老者說話還真不客氣,把臉一沉,把話說得隱含怒氣。
“老丈且莫動怒,我等真的是求宿的。隻不過因為一些緣由,來此避禍。而這禍事能夠躲過,我們也無法確定,不知能否請老丈行個方便,讓我們留下。這是一袋子碎銀子,您先離開玩耍幾日後再回來,麻煩您老了。”古曼冬說著已然把一個錢袋實實在在塞在老者手中,那裏頭的銀子掂量著至少也有二十兩的份量,都是碎銀子。
錢袋在手,老者猶豫了片刻,最終轉身回屋收拾幾件衣服,把錢塞入懷中。
“三日後我會回來,這義莊裏擺放著的都是官府無人認領的屍體。你們就不要進大屋,要住就住我那屋子,廚房在林子那頭,不算遠。百米距離而已。真不明白你們這些有錢人,放著好日子不過,跑來義莊借住。”老者最後那句卻是一句低聲的嘀咕,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人也離開了,不過那話在這四野寂寂的郊外,想不聽見還真難。
看守義莊的老者離開,這邊就剩下六人守著。
安順立刻就去收拾那個老者的屋子。
雖說可能會有些異味,或者怎樣。可至少有瓦遮頭,有被可蓋,算是一處住所。
收拾妥當了也能勉強住人。
“少爺,屋子收拾妥當了,隻是,這屋子……”安順欲言又止,看了眼古曼冬的方向,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不必了。為了防止狐女追來,堅持到援兵到來,我需要住持陣法,待在那邊的大屋裏。”古曼冬伸手一指義莊停屍的那個大屋子,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遊晉痕一愣,眼中顯露出驚訝之色,注視著古曼冬朝著那大屋走去,一下子推開了緊閉的大門,一瞬間,一股子屍體腐敗的氣味撲鼻而來,即便是江天落這種見慣屍體的人,也有種反胃的感覺,微微凝眉頭。
更別提這莫謹言一陣反胃,直接扶著牆根吐得稀裏嘩啦。
遊晉痕的反應與江天落差不多,安順與江航倒也還好,唯獨古曼冬就跟一個沒事人一般,直接走了去。
看著古曼冬走進去,身為男人的江天落幾個,自然不甘落後。
絕對不承認自己連個弱質女子都比不上。
入了大屋之後,一屋子擺放著屍體錯落有致,一具一塊大木板上躺著,身上還是原來的衣物,每一具屍體的腳邊都插著一根香。
此刻正星星火火的亮著,香的氣味混雜著屍體腐敗的異味,真不是什麽好聞的味道。
不過這些對古曼冬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
年幼之時,古氏一族就曾經為了讓族中孩子習慣屍體,領著他們在停屍房待過,也在驗屍間由頭至尾看過法醫如何解剖,甚至於對那些命案的屍體,還親自動手整理過。
縫屍體塊的事情他們在十二三歲的時候就做過,為的就是有抵抗能力,不至於在麵對更惡心的鬼物時,自己先堅持不住。
小時候常年與屍體打交道,早已習慣,更別提她還跟在父母身後見識過那些千年古屍屍變後的模樣,那些屍體的味道才叫難聞,連那些她都習慣了。
隻是這點小陣仗,真算不得什麽。
古曼冬開始布陣,以屍體輔佐,形成一種同化的陣法,掩蓋他們身上的陽氣,在鬼物麵前隱身。
不過,這樣並不能完全避開狐女的追蹤,最後還需要將之前繪製的衣物燒成灰塵,以飛鳥帶著衣物上的氣息,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唯有如此,才能夠做到真正的掩藏自己。
不過,這法子有些碰運氣的嫌疑,可就算如此,也好過什麽都等死。
將一切都準備妥當,古曼冬找了張席子坐在這大屋裏,就算是給自己找了個窩。
“這裏的味道不太好聞,你們還是不要久待,到外麵待著就好,吃飯的時候將方才送進來就沒你們什麽事情了。”古曼冬坐在地上,看著五個男人還杵在門口,不由開口趕人。
江天落等人忍不住露出同樣的表情,看著古曼冬隻覺得從未認識過她一般,有種很彪悍的感覺。
“你也說這裏味道不好,那你還堅持待著?”莫謹言吐過一陣子後,也沒什麽可吐了,這會見古曼冬有時間理他們,這才率先開口應話。
“習慣就好,想當年我……呃……”古曼冬欲言又止,這一不小心就說漏嘴,忘了自己隻是異世一縷孤魂重生,原主根本不曾遭遇過這種事情。
江天落目光閃了閃,明顯有了疑惑,卻忍著不問。
隻是那一閃而沒的懷疑之色,卻還是落在古曼冬眼中,而她隻裝作沒看到,不想捅破這窗戶紙。
或者說,江天落懷疑了,她也有說辭,不怕他怎樣。
“你們也真是的,出去出去,真以為我喜歡在這裏呀。臭死了懂不懂?可為了保命,這點臭味忍忍又如何。跟小命比起來,算得了什麽。不過,記得送飯,我可不想沒讓屍臭熏死,反倒是餓死了。”古曼冬起身趕人,可一個兩個站得筆直,直接坐在她鋪的草席上。
“要保命的不止你一人,沒道理讓你忍受這些。身為男人沒法子護好一個女人,至少也不能讓女人護著他,否則臉麵何在,枉為男兒身。”
江天落盤膝而坐,微眯著眸子這般說道。
“你一個弱女子都無所謂,我是男人,也不能輸給你了。更何況,需要保命的人我也是其一,沒道理讓你連我的那份都忍了去,若是我不留下,我還有何臉麵可言。”莫謹言嘟囔著說道,臉色蒼白,話語倔強。
“我也是男人。”遊晉痕簡單明了,一句話表明自己的堅持。
看到這三個男人這般,古曼冬微微翻了個白眼,可也趕不動人,便由著他們。
幸虧江航與安順還算有點腦子,沒堅持留下,不然這吃飯問題如何解決。
將大屋的門窗敞開來,至少能去去味道,古曼冬能做的便隻有這般多。
因著江天落三人的留下,一張席子不夠,古曼冬另外鋪了一張休息之中。
午夜時分,燃香祭拜,畢竟是借了屍首的臨時住所,貢品不得少,這香從午夜到天亮都不能斷了,否則也算是破了古曼冬的布置。
第一個晚上,很順利的過去,那狐女並未尋來,希望增加了一分。
次日早晨吃過早點後,古曼冬把席子搬了出來,在院子裏躺下休息,美其名曰去去陰氣,晚上才有好身體繼續熬夜。
江天落三個同樣跟著來做,看著三男一女躺在院子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又來了四具屍體。
安順與江航唇角抽了抽,隻能將心裏頭的想法深埋,可不敢直說得罪主子。
第二日晚上,古曼冬燒了三人的衣物,早已經讓安順去弄了幾隻信鴿,裝著衣服灰飛去相反的方向,直入深山老林。
那一夜平安無事,狐女未曾找來。
直至第三天,江航回城購買食材,帶來了好消息。
紫堇昀請來的人,天黑前便可到達沙古城,而他也傳去消息,讓人到義莊會合。
六人直接在義莊等候,直至黃昏之際,卻聽得一陣策馬而來的動靜,隻見義莊路上,來了十幾個人,男女老少皆有,雖然不是紫堇昀那樣子的穿著打扮,卻也明顯分為兩種不同樣式的打扮,儼然是來自兩處不同地方的援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