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欲加之罪，遇狐女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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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落，你可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麽話？你可知鶯兒對你一片癡情，難道她的死，你就一點都不介意嗎？”遊晉痕冷冷說道，望著江天落的眼神，怒意滿滿。
“遊晉痕，我知道你一直當鶯兒是妹妹，而我也隻是當她是知己紅顏，從無非分之想。也未曾想要讓她成為我的什麽人，更不會讓她等我什麽。請不要將我們之間的清白關係，說得那般曖昧不清。她的死，我很難過，可這不代表我會因此就將過錯怪罪在別人身上。你現在的指責，跟欲加之罪有何分別。難道你就一點都不覺得羞愧嗎？”江天落不甘示弱回視遊晉痕。
不是隻有遊晉痕才會生氣，江天落也不是一味好脾氣的人。
“雖然我對江天落這個死人臉素來沒什麽好感，可今日裏我不得不說，他說得好。你那個所謂的妹妹，她死不死與曼冬有何幹係？難道你就因為你那個妹妹喜歡江天落，而正好曼冬是江天落的妻子，你便當她是殺人凶手了。若天下人都如你這般，早就天下大亂了。虧你還是有身份的人，竟然學得潑婦一般胡攪蠻纏。”
莫謹言冷哼一聲，朝前邁了一步，下巴高揚。
“遊晉痕，木鶯兒為何會死，你若覺得是有人謀害，大可尋了官府前來調查，要不讓江天落調查也行，他雖然我素來不喜，可至少在這上頭以他的性子而言，哪怕是自己親人殺了人，也定會將其押上刑場伏誅的人。你大可放心他會有所偏袒的。”
麵對莫謹言的嘲諷，看著江天落對古曼冬的信任，遊晉痕雖然惱怒，可也不是真的什麽都不想的人。
“鶯兒死的時候，她的丫鬟便在一旁，並且也供認了是受人指使，雖然不曾開口道出那人的名諱，卻也提到是為了主子。而她的主子除了她古曼冬之外，還能有誰？”
“遊晉痕，這話你最好說清楚點。什麽丫鬟？自打從玉京離開之後，我可從未有什麽丫鬟在身邊。”
“那個丫鬟名玉環，難道你敢說她不是你身邊伺候的人？”
忽而再聽玉環的名字，古曼冬微微一愣。
依稀還記得當初初來乍道時，那張單純的小臉，對她掏心掏肺的信任。
她一直以為玉環值得她信任，可後來發生的事情慢慢讓這個本該是她最信任的丫鬟，漸漸變了味道。
她從不以為玉環會背叛，隻因窺探而來的記憶中，玉環是個忠心為主的小丫頭，最終還因此丟了姓名。
可後來呢？
或許在她到來後，一切都改變了吧。
現如今竟會從遊晉痕口中得知，自己被當作凶手，竟會是因為玉環。
這是諷刺吧！
古曼冬笑了，也確實笑出聲了。
“嗬嗬，哈哈，真是好笑。好笑到我在懷疑，木鶯兒到底真死假死。一個背叛主子的丫鬟，一個在背後捅主子一刀看似良善，實則比誰都狠的丫鬟，你覺得我會相信她會為了我除掉木鶯兒這個人嗎？看你如今這副興師問罪的模樣，說是為主子隱瞞，還不如說是借你之手除掉我更確切些。想誣陷我是凶手，叫玉環出來。我倒想問問她，到底是為了什麽，竟是這般汙蔑我。我想問她究竟有何深仇大恨，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
“人都死了，你說要見人，不覺得可笑嗎？”遊晉痕冷嗤道。
“哦，死了嗎？”古曼冬笑得燦爛，一瞬間斂了笑容，冷著臉喝問道：“既然人都死了，你跑來這裏無端指責，我倒想問問你安得什麽心。”
“你……”遊晉痕嘴裏吐出一個字，卻是沒法子說下去了。
闖進來時，那時恨意蒙蔽了理智，讓他不管不顧。
如今一番辯駁，理智卻也回歸，讓他撿回了被掩埋的懷疑，變得不再那般確定了。
“遊晉痕，你老實說，鶯兒是否真的……”江天落緩了語氣，之前那般針對，也是看出他的怒火，這才借此相激，逼他冷靜下來，再問話。
“嗯，鶯兒心心念念都是你，隻是悔恨不早點認識你，無法做你的妻子，是她的遺憾。本來她的病都已經穩定下來了，卻沒想到，都是那個叫做玉環的丫鬟，動了她的藥。”遊晉痕說至此，視線落在古曼冬身上，說不懷疑，怎麽可能。
感情的事情能夠令人瘋狂，連他都不能免俗，更別提是女人了。
“我若是想要一個人，隻會自己去爭取。我喜歡一個人也要兩情相悅。為了一個不一定會愛自己的男人，去殺人，這絕不會是我古曼冬會做的事情。更別提，我要的從來都不是你心裏頭認為的。遊晉痕，你可以為木鶯兒的幸福違背自己的意願去做一些你不會做的事情，我也會為了自己的堅持，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可那絕不會是索命。別將我想得那般不擇手段。再說了，即便要不擇手段，那也要看值不值得。至少現在的江天落還不至於讓我為他，不擇手段害一個仰慕他的無辜女子的性命。”
古曼冬說得堅定，遊晉痕微微動搖了。
他竟然有幾分相信古曼冬不是害了木鶯兒的凶手。
可若不是她，會是誰呢？
據他所知，木鶯兒心裏頭唯一的敵人隻有古曼冬一人而已。
等等，唯一的敵人……
遊晉痕不由抿了唇，眼神不禁黯然下去。
因為突然的失去讓他失了理智，讓他憤怒。
卻獨獨忘了一個關鍵。
木鶯兒的病本就棘手，她也隻當自己活不長久。
正因如此，她愛上江天落是義無反顧，而他也想給她最好的結局。
隻是江天落無動於衷，又以妻子為借口，這才有了敵意。
當愛情讓人盲目的失去理智。
或許，瘋狂便隨之而來。
遊晉痕不願相信木鶯兒是自殺，為的隻是讓他殺了古曼冬，為她陪葬。
她得不到的，也不會讓別人得到。
想通了關鍵，遊晉痕的心卻已經痛得麻木。
為了木鶯兒的傻，也是為了他無疾而終的那份情。
“對不起。”遊晉痕臉色幾度變化，恍若調色盤，看得旁觀者直呼精彩時，卻突然冒出這麽三個字。
古曼冬三人皆是一愣，未能想通這三個字的由來。
“是我莽撞了。鶯兒她……唉……”
遊晉痕不知道怎麽說，也不想評判一個亡故之人的事情，幾分欲言又止，卻也聽得出他的為難，更聽出他想通了什麽，隻是他們如今尚且一頭霧水而已，可他的道歉卻也說得誠懇，苛責二字，對於剛死了心上人的人來說，還是可以諒解的。
“你……小心……”古曼冬正想說話，還不等她將原本要說的話道出，一道白影已然出現在門口，一雙利爪直接捏住了遊晉痕身後的兩名隨從，無聲無息入了小院，殺了人。
狐女的突然出現，若非古曼冬的警告，遊晉痕及時閃身，或許那無聲無息的利爪，下一刻便會落在他的心口，將他的心髒掏出。
而這會卻因為遊晉痕的反應速度，隻是爪下一片布料，露出他的後背，五道血痕清晰可見，落在後背心位置，隻差那麽一點點，便可直接貫穿他的身子。
“這是什麽東西？”遊晉痕隻覺得後背火辣辣的疼，王者突然出現的狐女，哪還有時間感慨愧疚什麽，隻覺得冷汗直冒，震驚不已。
就差一點點，那無聲無息的怪物，就會抓穿他的背心。
“當她是怪物也不為過。我們幾個躲了幾日，沒想到因為你的緣故，曝露的行蹤，現在你就算想走也不行了。這東西現在也盯上了你。不死不休。”古曼冬開口解釋，望著遊晉痕卻是笑了。
笑得還挺開心的。
這算不算是現世報？
讓他胡亂踹門願望人，如今被狐女盯上，想逃難了。
想活命，就隻有拚命了。
拖人下水什麽的，好開森的感覺。
“我可以當你是幸災樂禍嗎？”從木鶯兒的事情裏回過神的遊晉痕，收起了那份傷懷，看著古曼冬的笑容就覺得刺眼，心裏頭想什麽，嘴裏便也說了出來。
“嗯，我確實是在幸災樂禍。現世報懂不？來得快，好開心呀。”古曼冬笑眯了眼，這也算是苦中作樂。
眼前狐女哪怕還不到睜眼的程度，可也已經朦朦朧朧能夠瞧見什麽了。
別看眼前狐女眼睛亮亮的，根本不瞎，實則，她的開眼，開的是第三隻眼，眼前這雙漂亮的眸子，也就是裝飾，瞳孔未開，根本無法視物。
可剛才她那兩下子，可就不是憑借鼻子能夠辦到的了。
“我會如此，亦是情有可原，至於眼前這個不人不妖的東西，我就不信真的那般難對付。之前隻是大意，沒有第二次了。”遊晉痕冷了臉，已然從腰間拔出了一把三尺三寸長的軟劍，手中一抖抖得筆直，閃爍著森森寒光，正朝著狐女飛快刺去。
莫謹言與江天落直接退到古曼冬身旁，一左一右護著古曼冬，安順與江航卻是護著各自的主子，沒有一點幫忙的意思，看著遊晉痕單打獨鬥應付狐女。
遊晉痕的武功卻是了得，尤其輕功劍法更是舞得密不透風，哪怕是古曼冬這個外行，都看得心驚膽戰。
隨便挨上一劍絕對夠嗆，可對於狐女而言，叮叮當當聲響，她卻是直接用雙手利爪擋住了遊晉痕的劍招。
她連一步都未曾挪動，那架勢遊刃有餘，令人不禁為遊晉痕捏把冷汗。
劍招無效，遊晉痕還有暗器，還有毒，可這毒早已經下好，卻始終沒有任何反應，至於暗器，也被那條蓬鬆的狐狸尾巴擋住。
一根根狐毛堅硬若鐵，看得遊晉痕吃驚連連。
“這到底是什麽怪物？”遊晉痕氣喘籲籲丟下一枚煙霧彈，跳回古曼冬五人身旁，開口問道。
“半人半妖的狐女，受了嫁魂之術養大的非人非妖。你若是知道通靈師這類人的存在，我可以明白告訴你，這玩意很危險。若你能殺了，你便是天大的功臣，所有通靈師們，都會感謝你，敬佩你。”
古曼冬笑著應道，看遊晉痕狼狽，莫名的開心。
沒法子，任憑誰人突然被劈頭痛罵，指責為幕後凶手，也不會高興。雖說後來承認是弄錯，可那氣堵著怎麽也不順，能看遊晉痕狼狽，遭報應，豈能不順氣，豈能不開心。
遊晉痕擰了眉頭，實在不想計較這個，他想知道能不能對付眼前的東西。
“真的逃不掉嗎？”
“至少現在挺難。你剛才也試過了，很難啃的骨頭，不是嗎？”
遊晉痕不答，卻也是默認了。
“雖說無法勝的過，也逃不掉，卻也不是沒有活命機會。隻需要拖延幾日，援兵到來，就是活命的時候。至於需要幾日，我也不清楚，唯有能拖便拖，純粹碰運氣。”
“真是不靠譜的回答。”遊晉痕不由道。
“你還好意思說，若非你踹了門，我們還能夠好好的藏著，直到援兵到來。你這一腳踹的舒爽了，可也把自己的命搭上了。要怪，那也是你自找的。現在也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你們會武功的都幫忙纏著那狐女，別讓她傷了。我布置點東西，方便待會逃命。記住了，別讓她靠近我，否則，大家一塊玩完。”
古曼冬話音方落，江天落已然率先奔出去纏住狐女，遊晉痕有著片刻猶豫，想要離開的。
不過，他一動，那狐女的視線便隨他而動，明擺著關注著他的。
遊晉痕知道走不得，也隻能硬著頭皮上，這一下子衝過去，才算是真正信了古曼冬所言，以纏為主，困住狐女，不讓她靠近古曼冬。
“我的武功實在沒法看，你看我能幫點什麽嗎？”莫謹言指了指自己，挺無奈的。
生平第一次後悔自己武功垃圾，連三腳貓功夫都算不上。
臨時抱佛腳能有什麽成效，還是短短數月功夫，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
“你去把每個人的衣物都拿一件來，另外找些朱砂給我，我繪製一些東西，能夠幫我們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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