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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你們確定沒說謊

  之前調遣去替換的侍衛,實際上都是之前鵺灼安排好的,在今天之前,他們就有料想過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留了一手。


  隻是這一手現在看起來,也確實有些問題。


  既然那些人有能力悄無聲息的撤退,那麽一開始為什麽還要替換掉那些侍衛呢?他們不是那種會做無用功的人。


  所以,哀酒準備從這些侍衛身上下手。


  當殊野將之前的人全部調來北門口的時候,哀酒已經秉退了周圍的所有人,雖然那些被遣退的侍衛有些顧忌這裏的守衛安全,但是哀酒手裏有嶽陽子的令牌,他們不敢違抗。


  “一共三十二個人”殊野看著這些侍衛,又看了看哀酒,忽然有些難過。


  殊野雖然闖蕩江湖多年,可是他到底是一個不喜歡打打殺殺的人,所以對於殺人,除非是明確的敵人,不然的話他很少輕易動手,而今天他帶來的這些人,卻很有可能死於非命。


  雖然殊野不能夠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身份幹淨,可是他們如果不能給予哀酒她想要的答案的話,那麽在鵺灼的安危和他們的生命之間,哀酒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鵺灼。


  所以這個時候殊野才難過,替他們而難過,他們的清白,隻在哀酒的一念之間。


  “你們就是之前殊野安排替換那些侍衛的人?”哀酒說話的時候,語氣已經變了,她的語氣和殊野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有些相似,帶著點妖邪之氣,不過有些不同的是,她臉上的笑容已經不是那種邪魅的笑容了,而是一種近乎冰冷的溫度。


  這些侍衛也算是見過哀酒的,隻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哀酒,當她話說完之後,侍衛們都怔了怔,隨即才回答道“是”。


  “既然如此,你們在職期間,有沒有放走什麽可疑的人?”哀酒問問題的時候,已經拔下了自己的一根發簪,一旁的殊野一看到她的舉動,便知道她想幹什麽了。


  但是殊野不能阻止哀酒,因為殊野知道,現在的情況之下,似乎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


  那些侍衛對於哀酒的這個問題,自然而然異口同聲的回答了“沒有”,隻是這一句沒有,並不是哀酒想要的答案。


  隻見哀酒忽然割破自己的小臂,一甩出去一根縛紅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然後往天空一甩,往底下一拉,再一次落地的時候,那個侍衛已經身首異處了。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裏,哀酒語氣繼續波瀾不驚的說道“我再問一次,你們,有沒有放走什麽人?”。


  侍衛們有的高聲回答了“沒有!”,有的露出了一副憤慨的模樣,似乎是對哀酒這種做法不滿,而距離哀酒比較近的一些侍衛都是基於這兩種基礎上再有一點疑惑,因為他們剛剛好像看到了,哀酒用發簪劃開了自己的皮膚。


  可是現在看起來,她的皮膚完好無損。


  他們隻當是自己眼花了,隻以為哀酒手裏的發簪是什麽不得了的神器一般,可以甩出血蠶絲一般的東西當鞭子用。


  “看守通道口的是哪些人?”哀酒雖然殺人如麻,但是她也不是一個嗜血之人,她是要殺了他們,但是她並不是在盲目的為了殺人而殺人。


  這一招,叫做殺雞儆猴。


  當哀酒此話一出,侍衛中便又走出來了四個人,他們四個是守護通道口的人,也就是無論如何,那些賊人要出去一定會經過的地方。


  因為最後一道通道口的牆壁,也就是岄恙台的圍牆很高,並且是一整片的視野區域,他們假設敢跳牆,就一定會被四個角樓的守衛發現。


  似乎這麽說起來,這四個人是最有嫌疑的人。


  “你們四個,其中有沒有換班,或者是離開守衛處?”哀酒問這些問題的時候,是直接走到了他們四個人麵前問的,雖然這些侍衛都比哀酒要高,可是事實上,哀酒的氣場卻完全壓過了他們。


  四個侍衛對於哀酒的提問,可以說是異口同聲的說道“沒有”,那訓練有素的模樣,看的哀酒眉頭一皺。


  “你們確定沒有說謊?”哀酒看著他們,給了他們再一次的機會。


  可是換來的,卻還隻是一句“沒有”。


  當他們剛剛回答完了之後,哀酒便忽然出手,用縛紅線擰斷了一個人的脖子,接著又問道“有沒有?”。


  可能是對於哀酒如此殘暴的殺人方法接受不了,後麵已經有侍衛開始在反抗了,反抗的內容不過是讓哀酒不要濫殺無辜。


  隻是這個人很快也已經身首異處。


  “今天沒有人說實話,那你們就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哀酒看著那個叫囂的人的屍體,冷冷的說罷之後,又回頭看著剩下的三個人問道“有沒有”?

  回答依舊是,沒有。


  換來的,是又一個人的死亡。


  很快,這四個人就隻剩下一個人了。


  “有沒有?”哀酒的問題依舊隻有三個字。


  而那個人的回答,依舊是隻有兩個字“沒有”。


  “你的忠心很感人,但是沒有人會因此記得你”哀酒將縛紅線丟出去之前,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而那個人的眼睛裏,隻有視死如歸的解脫。


  看著地上那些人的屍體,哀酒直接就和殊野扭頭離開了,走到拐彎口的時候和一個侍衛統領說道“剩下的人全部關起來,讓他們抽簽,一個時辰殺一個,殺到他們中有人願意說真話為止”。


  “這……”侍衛統領聽聞,立馬停下腳步,接著說道“這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


  而哀酒也停下了腳步,接著說道“殘忍?也許吧”。


  “如果沒有真相說服陛下,那麽該感歎的,則是城中百姓了”哀酒的這一句話,一下子說進了他的心裏去。


  待到了哀酒和殊野離開了侍衛統領的視線,他都沒有再動過,他就這樣站在那裏,回憶著哀酒的話。


  是啊,如果沒有辦法給陛下一個交代,他們這些人,會有活路麽?等到他們死了,無非是城中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到達大門口,阿依仙個四個胡人琴師已經被鎖在了馬車之上,哀酒和殊野一路上已經交代了一些話,隨即便和殊野交換了一個眼神,一人騎著一匹馬,一前一後,距離拉來了一段的“護送”著這五個人。


  之前在路上的時候,哀酒就和殊野商量好了,他們要光明正大的押送阿依仙,這一招叫做引蛇出洞。


  現在是最亂的時候,不管是岄恙台也好,還是那帝都之中也好,都因為陛下遇刺一事而混亂異常,這種局麵之下,渾水摸魚之類的事情,也應該是屢見不鮮才對。


  如果這個時候又是劫囚,岄恙台和帝都兩邊的兵力實際上都短時間內顧忌不到,那些人似乎又非常的熟悉十裏亭,不管是一直沒怎麽露麵的十二樓也好,還是阿依仙的主子也好,他們的實力,看起來都在哀酒和殊野之上,劫囚的成功率應該會非常高。


  而哀酒賣的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設,世人都以為她不過是一個琴師罷了,肚子裏是有些文韜武略,不過也是因為她的父親是帝師罷了,根本沒有人知道哀酒的武力值如何。


  而之前十二樓的人,更是被哀酒直接殺光,他們應該根本不知道哀酒就是那個團滅了他們上百人的“妖女”。


  一路前進,哀酒可謂是一邊故意賣破綻,一邊還假裝自己發現了破綻然後補救了,這一招則叫做故弄玄虛,不過是假做真時真亦假罷了。


  果不其然,當哀酒等人到了十裏亭的時候,忽然有一個砍柴的老大爺出現了。


  這個老大爺和他們迎麵而來,雖然他看起來步履有些蹣跚,但是哀酒卻沒有小看他。


  畢竟高手,總是善於偽裝的。


  當哀酒的馬匹和那個老大爺擦肩而過的時候,哀酒低頭看了看他兩眼,隻是老大爺沒有看她罷了,一直是一副在認真趕路的模樣,但是哀酒卻發現了一個點。


  一般情況下,這種過著柴米油鹽小日子的老百姓,難道對他們這一行人不好奇麽?


  畢竟這是一個姑娘帶隊押人,押送的還有一個和自己長的挺像的人,一般情況下,看見了這樣的都應該會好奇多看兩眼吧?可是這個老頭沒有。


  就算他是瞎子聾子,一般這種人簡單累官爺都是會退的遠遠的,因為殘疾的原因他們肯定受過不少的不平等待遇,這個封建時代就是這樣,所以他應該表現出一種躲閃才對,可是他也沒有。


  奇怪的人,一定會做一些奇怪的事。


  譬如現在。


  哀酒不是一個喜歡坐以待斃的人,她更願意先下手為強。


  當哀酒忽然一躍而起踩著馬背準備對老頭出手的時候,後麵的殊野卻是想要叫停哀酒,因為殊野並沒有看到那麽多細節,他隻是覺得哀酒有些太過驚弓之鳥了。


  但是殊野錯了,哀酒的出手,有理有據。


  因為當哀酒一躍到半空的時候,那個老頭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背後的殺氣,忽然將自己的柴火給扔了起來,從中抽出兩把短刀,對著哀酒便直接衝了過來。


  與此同時,周圍的樹林裏,也忽然飛身出來了五六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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