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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倘若她要死了呢

  何為公子?


  習而儒雅者,通俗知世者,不染凡塵者,知書達禮者,沉穩年少者,視為公子,其公子又為陌生人的尊稱,是最尋常的稱呼,卻也算是一個尊貴的稱呼。


  說它尋常,是因為現在世道雜亂,是而為少年,便能夠被稱為公子,大街上的陌生人,隻是要叫人家一聲,便是一句“這位公子”,不知人家姓名者,所是提到了,也是以“公子”替代人家姓名,平日裏,更是什麽人都可以以公子稱之。


  說它尊貴,又是因為這公子之稱呼,具體來源雖然無法考究,但是素來也算是一個文人雅士的稱呼,如果你肚子裏沒有點筆墨文采,不通點琴棋書畫,似乎便不能夠在那同好的圈子裏,飛稱之為公子,更甚至,這“公子”二字,似乎已經是對容貌姣好者通文筆墨者的尊稱了。


  可是,這尊貴,也僅僅是出於欣賞罷了,可是卻不是與權利地位有關的,但凡是有權利地位的人,說白了,都是會有一定的名稱的,可是這公子,不是職位的名稱,隻是泛指的代號罷了。


  青雉不明白,隻是這樣怔怔的看著鵺灼。


  而鵺灼也是繼續賣自己的人設,側眸看了看那小胡子二人,隨即笑了笑便說道“是我自己另有隱情才欺瞞二位,二位不必如此,你們隻當我還是那一位儒商罷了”。


  聽到了鵺灼的話,小胡子和棕色衣服心裏可謂是鑼鼓喧天,當然了,這根本不是喜慶的,而是躊躇的。


  他們怎麽沒有想到,自己一開始惦記的人,竟然是這亓國的皇子?雖然這皇子不受寵,但是亓國皇帝可是很愛麵子的一個人,他最是容不得任何一個人來折他們皇家的顏麵,所以這皇室中人對鵺灼具體如何,暫且不論,若是平民百姓對鵺灼不尊敬讓亓國皇帝知道了,那他們可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所以,介於這一點,小胡子和棕色衣服不由得在心裏默念菩薩保佑,自己總算是逃過一劫,而問題又來了,這既然是公子鵺灼,那麽他們到底還要不要收錢了?


  這皇室之人,自然是不在乎這帝都錢財,但是他們兩個平頭百姓,這麽和人家皇室做買賣……,實在是有點心虛,可是如果不收鵺灼的錢吧,他們兩個這一次豈不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並且,此時此刻說讓他們兩個像對待普通人一般對待他,這可如何是好?理論上來說,這鵺灼說什麽,他們兩個自然是要做什麽的,人家說讓他們對剛剛發生的事情置若罔聞,他們就應該置若罔聞才對,可是事實上,他們這個時候又怎麽可能忘記鵺灼皇室的身份?

  想到這一點,小胡子和棕色衣服尷尬了起來,不知道應該如何和鵺灼相處,這可是一個大問題啊。


  就在他們二人心有千千結的時候,一旁的青雉卻似乎有了什麽想法,隨即便看著鵺灼說道“你是為了你的夫人而來?”。


  鵺灼聽聞,回頭看著青雉,一副癡情種的模樣看著青雉,然後不疾不徐的說道“我和我夫人,經曆過生死,她為了救我,身染重病,於情於理,於恩於義,我都要救下她”。


  雖然一旁的殊野對鵺灼這一副癡情種的模樣便是很懷疑,但是對於鵺灼的話,殊野卻是很是認真捧場的點了點頭。


  這鵺灼和哀酒才認識多久啊?便能作如此癡情模樣?還是一往情深甚至殊野還看出來了那種相濡以沫的感覺,對於這一點,殊野隻能說,服,鐵服,對於鵺灼的演技,殊野真的是服的不能再服了,要不就是他殊野知道真相,估摸著也得被鵺灼這一個老狐狸給騙了。


  不過鵺灼的那一句話說的非常對,哀酒也真的是因為他變成了現在的模樣,不管這麽說,出於任何的出發點,他,鵺灼,都欠哀酒一條命。


  如果不是哀酒,他們兩個也是根本不可能活著走出那隉國的皇家獵場。


  雖然代價,是哀酒去了鬼門關,隻是,這到底過不過鬼門關,就是要看鵺灼和殊野兩個人的了。


  青雉似乎也是對鵺灼的話有了些許的動容,可能是鵺灼的演技實在是太過高超了,所以這才讓青雉都信了。


  或者說,原本這有些山魅,就比人要好騙。


  “倘若她要死了呢?”青雉倒也是一個直白的人,直接便如此開門見山的說道,聽的一旁的殊野都暗自感慨,這青雉果真是看他們不順眼啊,直接便如此這般說……。


  而鵺灼倒也是演技精湛,隻見鵺灼似乎是有些想要生氣,卻又因為自己的性格沒有多說,他壓製下了自己的怒氣之後,便笑了笑說道“她不會死的”。


  “倘若死了呢?”青雉似乎是要和鵺灼較上勁了,隨即便如此說道。


  聽了青雉的話,鵺灼倒是好脾氣的又笑了笑,然後說道“沒有倘若”。


  “恐怕,她救不活了”青雉見鵺灼一副篤定的模樣,隨即不知為何便如此說道,那鵺灼自然是麵色陰鬱,那殊野更是一個火爆脾氣,果然啊,這青雉還真的是看他們不順眼,上來便如此詛咒哀酒。


  對於這一點,殊野自然是不能忍的,反正現在鵺灼也自爆身份了,他殊野也就不偷偷摸摸繼續隱藏了,隨即殊野便摘掉了自己的麵罩,一副笑容滿麵卻有帶點慍怒的說道“青雉姑娘此話差異,他的夫人,死活,現在不都是你說了算麽?你若是放我們過去,這夫人,自然是能活,你若是不給這一條活路,從此鵺灼也不過守寡些時日,等到這塵世羈絆的事情都完成了,再去陰曹地府和他夫人團聚便是,鵺灼是一個癡情人,一生一世,隻有這一個夫人”。


  這殊野的話,實際上可以說是很有針對性了,他隨便表麵上是廢話一堆,可是事實上,是在懟她青雉,鵺灼這一輩子隻喜歡一個人,便是他要死的夫人,她一個山魅,還是想都別想了。


  當殊野的一句話說完的時候,一旁的小胡子兄弟二人,忽然又是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模樣。


  更甚至,驚嚇的模樣中,還有一絲複雜的情緒。


  這情緒中,包含著一絲怒氣,一絲驚訝,一絲後悔莫及,一絲受到了欺騙以後的惱羞成怒……。


  沒錯,真的是這樣。


  他們二人,真的是有一種受到了欺騙的感覺,如果說,這遇見了鵺灼,是他們兩個不知是福是禍的緣分,那麽遇見了這殊野,便是帶著點……,嗯,不好形容的感覺了。


  這殊野,或者說,他們兄弟二人此時此刻實際上是並不知道他叫殊野的,隻是知道殊野是他們今天白天遇見的賊一個人,這個人白天的時候,還在客棧裏和他們打聽那北懾小魔王“殊野”的事情呢,不僅僅如此,他貌似還是還聽到了他們和“殊野”的對話,這一來二往的,便是知道了這北邙山上有好東西的事情。


  對於這一點,小胡子心裏可謂是怒火中燒,這不明擺著的事情麽?肯定是這殊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所以這鵺灼便“算計”了他們這一回,小胡子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這一切都是機緣巧合。


  想到了自己之前還對鵺灼保持這一份敬重之心,可是現在看起來,自己之前對他的尊敬,不過是雞對黃鼠狼罷了。


  還對他尊敬?嗬嗬,小胡子現在隻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受到了利用,他現在很生氣,但是卻畏懼於此時此刻的局麵,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而青雉自然是聽出來了殊野的話裏有話,也明白殊野是在說她一個山魅癡心妄想,青雉暫且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癡心妄想,她想說的,實際上是要告訴鵺灼一件事。


  “你的夫人,現在身在何處?”當青雉問出這樣的問題之後,鵺灼,殊野,小胡子和棕色一副,四個人,全部都露出了一副疑惑之色。


  這青雉的話是什麽意思?這身在何處?他鵺灼背後背著一個人呢沒看出來麽?雖然這殊野體型比較玲瓏嬌小,可是這個頭可是在鵺灼的肩膀上的,這蓋著一層鬥篷的帽子,雖然看起來是挺不顯眼的,但是也不可能直接忽略啊。


  對於青雉的話,所有人都疑惑異常,而小胡子二人隻是以為青雉沒看清楚罷了,可是殊野和鵺灼不同,他們兩個一個是在江湖上摸爬滾打的人,沒點機靈和眼力見,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的,這鵺灼更是一個從小便在各種複雜的環境下長大的人,很容易留意到任何的細節和一些隱藏的細節,就比方說此時此刻。


  小胡子二人還在傻乎乎以為青雉眼睛不好和生殊野鵺灼的氣的時候,殊野和鵺灼忽然反應了過來,隻見殊野忽然一個伸手掀開了哀酒的披風,與此同時,鵺灼也一個扭手轉身將哀酒給放了下來,這一係列的動作,不可謂是不默契迅速,一切,似乎隻是在瞬息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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