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嚴刑拷打
盧君笙對那老漢說，“這眼下也很難搞清楚真相，本堂也不能夠濫殺無辜，你自己又舉不出什麽證據，不如你看這樣好不好，我賠你些銀兩，就當養老之資，好不好?”
說完，盧君笙對袁洪說，“給他封五十兩銀子。”
那老漢一聽就不樂意了，往地上一坐開始耍無賴，“大家都過來評評理啊，殺人了不償命，隻賠五十兩銀子就想了事，天底下有沒有這個道理啊？水靈靈的黃花大閨女，就算是送到大戶人家當丫鬟也不止這點錢吧，更何況我還把她養到這麽大呢！”
盧君笙厭惡地歎了口氣，“那你說，你要多少錢?！”
“五百兩，少一分我也不幹！”那老漢兀自地往地上一坐，“我告訴你，我可認識你們的總兵官，當心我告到他那邊去，教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周圍的圍觀群眾也開始議論紛紛，盧君笙感覺自己口幹舌燥，非常上火，他寧可現在就回到捕魚城和敵人再殺上三百回合也不想和這種無賴再糾纏。
“老漢，你看你那身皮皺巴巴的好似老樹根，你這女兒也太水靈了吧，手上連個老繭也沒有，這是你的女兒還是你媳婦兒啊？也太寵了吧？”馬捷不知何時從哪裏竄出來說了這麽一句。
盧君笙一想也對，這個時代女人沒什麽地位，家裏的長女基本上就是做家務的苦力，除非是像殷家這種地方豪強家族女人的地位才可能高一些。
盧君笙上下打量了一下這老漢，渾身破衣爛衫，腳上的麻鞋也裂開了口子，臉上更是髒兮兮皺巴巴的沒一塊好皮。
再看那具屍體，雖然沒有穿著華貴的衣服，但衣著幹淨整潔，手上也沒有老繭，一看就是沒有怎麽做過體力活的，要說這兩個人是一家人，似乎確實有一些牽強。
“老家夥！問你話呢，這是不是你女兒?！”袁洪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吼道。
“官兵殺人了，官兵殺人了！”老漢避而不答，在原地大喊大叫。
盧君笙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周圍的商旅和百姓，這裏這麽擁擠，案發當時不可能沒有目擊證人，他正是要看看有沒有人不敢直視自己的目光。
果然，盧君笙的目光剛剛看到一個半大不大的姑娘，那個姑娘就趕忙低下了頭，在這種情況下，是不能用羞澀來解釋的。
盧君笙剛想出手，想不到楊青兒出手比他更快，要不然這麽說女人的觀察能力比男人要更加敏銳呢。
楊青兒用軟鞭將那個姑娘直接從人群中抽了出來，這一手攫取的功夫就讓盧君笙看得心驚膽顫，看來自己離開這段時間楊青兒的武功又有精進，而那天與自己比武明顯她也沒有全力出手。
那小姑娘哪見過這個架勢，雖然楊青兒並沒有在鞭子上灌注內力，也沒有傷到她，還是被嚇到大哭，這樣使得本來就很混亂的場麵更加混亂了。
“你出來做什麽?！回去！”那老漢朝小姑娘低吼道。
“等等，”盧君笙一把按在老漢的肩膀上，“你不是隻有一個女兒麽，這位又是誰啊?”
“這是我侄女兒，”老漢回道。
“侄女兒，哦……”盧君笙冷笑道，“人家行走大漠都帶精壯漢子，方便手提肩扛，你個老漢倒是閑情雅致，專帶小姑娘出來，挺有意思啊！”
“你管不著，要麽賠錢，要麽償命！”老漢幹脆躺在，“不然我今天也死在這裏！”
盧君笙根本懶得理他，而是擺出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對小姑娘說，“這個是你爹嗎？”
小姑娘怯生生地回到，“是……”
“可他說你是他侄女誒。”盧君笙的臉上堆滿了哄騙小女孩的笑容。
“那他不是我爹了……”小女孩幾乎要被盧君笙嚇哭了。
盧君笙聽到這裏，幾乎就已經差不多明白了，這個小女孩和這個老漢說話的口音差距甚大，這個老漢是一股子西北口音，但這個小女孩卻是很標準的南方口音，說他們倆是一家人鬼才信。
“老東西，你剛剛說一個大閨女多少錢來著?”盧君笙捏著那老漢的肩膀陰陽怪氣地說道。
“五百……哦不，五十兩。”那老漢本來就心虛，這下子更被盧君笙捏得說不出話來。
“袁洪，拿一百兩給他，這兩個女孩我都買下來了。”盧君笙說道。
“諾！”袁洪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銀票我不要，我要現銀！”那老漢雖被盧君笙捏著，依舊不依不饒。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盧君笙真的有些怒了，他本來想花個一百兩破財免災算了，想不到這個老東西得寸進尺，軍隊行軍很少帶現銀，又重又不方便攜帶。
“給他湊個一百兩。”盧君笙咬牙切齒地說，“現在就給！”
過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袁洪才從軍需處那裏找了一百兩左右的碎銀子，但成色都不咋好，是部隊平常用來買些散碎用度的現銀，不是官銀。
那老漢掙脫了盧君笙的控製，又開始不依不饒起來，一會兒說銀子重量不足，一會兒又說成色太差，一會兒又講價格太低。
盧君笙能忍，楊青兒可忍不了這些，拿起劍就想殺人，被盧君笙按住了。
“你幹什麽 這老東西分明就是個買賣女人的人牙子，你不僅不殺他，還要給他錢！”楊青兒怒氣衝衝地說道。
“不著急，別看他現在鬧的歡，”盧君笙示意楊青兒現在周圍的人實在太多，人多嘴雜，傳到外麵去不好看也不好聽。
“老人家，這些錢在外麵買五個丫頭也夠了，差不多見好就收吧。”盧君笙依舊維持著自己的笑容。
“切，就當我倒黴！”那老家夥把碎銀子都灌到了自己的褡褳裏麵，原本空蕩蕩的褡褳立馬變得沉甸甸鼓鼓囊囊的。
“好了，都沒事了！”袁洪開始哄散周圍的閑雜人等，“都滾回去睡覺，明天不用趕路做生意了?！”
圍觀人群雖然還有人囉囉嗦嗦的講什麽“殺人償命”，但都被袁洪斥退了。
在這個時代，雖然“殺人償命”是朝廷的鐵律，但有的時候在執行上也相當的模糊，譬如說大戶人家裏的丫鬟和小廝，他們的生命其實就是屬於他們的主人，主人將這些人打殺了，最後也隻是賠償一些銀子就了事，並不需要為他們償命，這就是所謂的“卑不動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