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揭露秘密
容衍不解的問道：“他這麽做是什麽意思？”
桑子衿說道：“算是一種信號吧，代表著他準備要動手了。其實他當初第一個想要解決的是桑家，那是在五年前……”
說到這裏，她似是笑了笑，轉而說道：“說起來這位仁廣先生倒真是懂得投其所好，我媽媽對古琴很偏好，那年的慈善拍賣會上就出現了一把古琴，後來被我爸爸拍買下來送給了她，成交價也是十億。當時我爸爸沒有發覺什麽，倒是我媽媽先察覺出了古怪，不過，仁廣先生估計自己也沒有料想到，桑寂元竟然會比他早一步先跟外人勾結，害死我爸媽並奪得了桑家的掌家之權。”
頓了頓，她忽然說道：“你不是一直很奇怪當年桑家的實力為什麽會瓦解得過於迅速麽……”
容衍想到什麽，問道：“這裏麵有仁廣先生的手筆？”
桑子衿回答：“當然。”
容衍暗想，這麽說就說得過去了，在此之前他隻是隱隱覺得好像有人操縱，後來又以為是另外的五家人暗中聯手，現在他才知道原來背後還藏了一隻老狐狸。
容衍看著桑子衿：“你跟仁廣先生是合作關係？”
“嗯。”桑子衿不置可否的應道，她接著說：“當初我媽媽先察覺出了古怪，但是她並沒有跟我爸爸說，隻是在私下裏跟我提了兩句，然後我就把這事給記下來了。等到桑家的內鬥一結束，我就知道媽媽的預感都是對的。”
容衍忽然想明白桑子衿為什麽要找仁廣先生合作了，因為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仁廣先生要動六大家族是為了任務，桑子衿則是為了替爸媽報仇。至於桑家的死活，在她心裏又怎麽會比不上她爸媽的仇重要。
容衍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麽說服仁廣先生同意跟你合作的？”
桑子衿挑眉說道：“跟他耍了一個心眼。”
至於是什麽心眼她倒是沒有細說出來，容衍隻聽見她說道：“仁廣先生在B城蟄伏多年一直都沒有大動靜，上頭對此已經感到很不耐煩了，他們給了他最後的一個期限……五年時間。”
容衍暗忖，這五年期限對仁廣先生而言怕是有點短了，前幾十年時間他都沒有完成任務，短時之內又怎麽能一下子把六大家族的根基拔起來。
桑子衿似乎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忽然笑了笑：“所以啊，仁廣先生開始心急了，他這一亂，自然就給我創造了機會。”
容衍問道：“你當年能逃出國也是他安排的？”
“嗯。”桑子衿依舊沒有否認，卻說道：“隻是讓他給我斷後。”
所以他才會在這五年裏來連她的一點蹤跡都沒有查到。容衍想起來有些氣悶。
桑子衿半睜開眼暼了他一眼，眸中隱隱閃現出了笑意。
她一走五年，再回國，自然就是她跟仁廣先生合作生效之時。
容衍很快又將心底的鬱結盡數收斂，最後隻剩下了一抹無奈的歎息。
說完仁廣先生這個人，也該接著解其他的疑惑了。
他問道：“那些匿名郵件又是怎麽回事？”
他的聲音聽起來變得有點冷淡，桑子衿知道他的心裏顯然還在對郵件的事耿耿於懷。
桑子衿這回沒打算再隱瞞他，實話實說：“按著我一開始的計劃，本來是要兩個月之後再回國的，可是，有人忽然給我發了一封匿名郵件……”
“有人引誘你回國？”
“是，那人在郵件裏跟我說，若我想要知道我爸媽的死亡真相就得在三天之內回國。”桑子衿說道：“所以我就將計就計的提前回來了。”
容衍沉默。
這果然跟他最初猜想的一樣。
他眯起眼睛看桑子衿：“這麽說，你上次回答我的那些話都是在騙我？”
桑子衿毫不心虛的說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容衍惱得想要瞪她。他想得沒有錯，她真的是一句實話都沒有跟他說過。
桑子衿假裝什麽也沒有看見。
她徑自說道：“我知道那人是有意騙我回來，但是我當時還並不知道對方這麽做的真實目的。”
容衍皺起了眉頭：“那人是誰？”他不信桑子衿會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來是誰給她發的郵件。
“那人啊……”桑子衿拖長了點音，一臉似笑非笑的說道，“就是我曾跟你提到的那位‘朋友’。”
容衍注意到她在最後的兩個字眼上咬重了一分，頓時就知道這指的人是誰了，他眉頭深皺，臉色一凜：“她想要做什麽？”
桑子衿挑了挑眉：“她的事情我們還是留到後麵再說吧。”
容衍很快說道：“之後的那幾封匿名郵件應該並不是她發的吧？”
“嗯，不是同一個人。”桑子衿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後麵三封郵件都是楚宴發的，內容會跟第一封匿名郵件有關聯那隻是湊巧。”
容衍的眉頭不自覺的複又擰起，問道，“楚宴是你的人？”
“不是。”桑子衿搖頭說道：“他是我的朋友。”
容衍想起桑子衿之前就曾跟他說過楚宴是她的朋友，當時他還對此感到很不滿，氣惱她跟一個隻見過兩三次麵的男人就關係那麽友好，差點就讓他被醋海淹沒了。
但是現在，他的心裏依然泛酸。
很明顯，桑子衿跟楚宴的關係很不一般。
他想到那天在醫院楚宴對桑子衿的維護，胃裏頓時又是翻江倒海，跟喝了好幾桶醋一樣。
桑子衿沒有注意他心緒的變化，輕聲說道：“楚宴並不知道我跟仁廣先生私下有合作，他以為我回國隻是為了報仇，所以他在郵件裏留下那些線索是為了提示我——他已經知道了我接下來的計劃，他會提前幫我報仇。”
緩了口氣，她接著說道：“我起初也以為發郵件的還是第一個人，但是當我看到楚宴出現在莫晉良身邊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給我發第二封郵件的人是他了。”
容衍忍不住想問清楚楚宴跟她到底是什麽關係，可是話到了嘴裏他最後卻隻是問道：“他為什麽對你那麽好？”
楚宴竟然想要幫她報仇，這兩人的關係得多不一般啊。
容衍心裏酸得冒泡。
桑子衿已經嗅到了濃濃的酸味，好笑的睨著他，說道：“你到底是想聽我繼續往下說，還是要我停下來幫你順順毛？”
容衍不理會她的揶揄，有些不甘心的悶聲回答：“接著往下說。”
桑子衿輕笑，沉默了片刻，忽然說道：“一個人要對另一個人好，不一定非要有什麽理由。”
容衍看著她，眼神裏閃過一絲不解。
桑子衿不想再解釋，繼續說先前的話題：“我不想楚宴破壞了我的計劃，所以阻止了他的行動。楚宴大概是有心跟我較勁，在莫家的事解決完後了，他又給我發了第二封郵件，他在告訴我，他想幫我殺藍心湄。”
這件事她自然是不可能會答應他，而想要打消楚宴的念頭，她隻有跟他說出實情。
“至於第三封郵件……”
容衍見桑子衿突然停了下來，問她：“怎麽不說？”
桑子衿幹咳了一聲，拿眼偷偷暼他：“先聲明，我說了你可不許有意見。”
容衍：“嗯。”
桑子衿摸著鼻子說：“其實……那是楚宴逗你玩的，他發現你讓人監控了我的電腦，所以……”
容衍怔了怔，俊臉慢慢黑了，說什麽逗他玩，根本是在耍他吧？！
桑子衿說道：“你剛答應了不許有意見的。”
容衍說道：“我隻答應了不對你有意見，可沒包括別人。”
算起來，楚宴可是害他跟桑子衿吵架的罪魁禍首，那一次要不是他後來砸了桑子衿的箱子，知道她對他撒了謊，說不定他們兩個現在就真的勞燕分飛了。
“楚宴那也是……”
“不許替他解釋。”
容衍打斷桑子衿的話，氣得有些牙癢癢。
桑子衿見他俊臉發黑，一臉悻悻的轉回頭去，想要替楚宴說的話也都盡數憋回了肚子裏。
容衍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息心底裏的怨念。
桑子衿說道：“你既然要生氣，那我們今天就暫時說到這裏了。”
容衍忍了忍，吸氣：“先說。”
桑子衿看了他一眼，眼底憋著笑意。
說完了慈善拍賣會品，又說了匿名郵件的事，現在也該說說“人”了。
容衍木著臉問道：“莫晉安究竟是怎麽死的？”
桑子衿挑眉道：“你不是一直都懷疑人是我殺的麽？”
“難道跟你沒有關係？”容衍睨著她。
桑子衿無視他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就知道容衍對她一直都有這種懷疑。
她挑高了眉，漫不經心的說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莫晉安的死還真的跟我沒有直接關係。”
沒有直接關係，那就是有間接關係了？容衍從桑子衿的話中挑出了關鍵字眼，一雙黑眸看著她幽暗而深邃。
“那他是誰殺的？”
桑子衿隻是說道：“凶手不是都已經被警方給抓到了。”
“程錦繡？”容衍明顯皺起了眉頭。
“嗯哼。”桑子衿不置可否的點頭。
“她不是……”
容衍顯然有很多疑惑。
桑子衿說道：“人真的是程錦繡親手殺的，隻不過……”她忽然笑得有些古怪，接著就說：“程錦繡她並不記得了。”
容衍望著她臉上高深莫測的笑容，眉頭皺得越來越深，也越發的不解。
在什麽樣的情況下，一個人才會不記得自己親手做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