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事實
黎一寧急忙拉住他：“你手下留情啊！”
當著這麽多屬下的麵，這麽打人，對他的名聲很不好。
皇甫權死死的將黎一寧擋在身後：“離遠點，別湊上來！”口氣霸道又專製，命令的口吻很強硬。
黎一寧不肯，她怕皇甫權從此失去威信，為了老婆，打罵手下，這樣的首長誰願意服他氣？
“不行，你不能在這裏打人，有什麽事情問清楚，別動手！”
“我讓你滾遠點聽見沒有！”皇甫權直接回過頭來吼道，目露凶光，大有黎一寧不滾遠點，他就把黎一寧扔遠點的意思。
若九拉著黎一寧，狠狠的往後拽：“他自己會有分寸的。”
“龍頭，你注意點……”黎一寧被若九扯走，嘴裏還在喊。
皇甫權沒理會她，隻是看著被踢了一腳的姚小四。
依舊不清醒。
他蹲下來，伸出手去，結果姚小四瘋狗一樣，對著他就咬。
皇甫權當然不會讓他咬著，快速的縮回手來，沉聲問道：“裝什麽裝，演夠了就給我清醒過來！”
然而姚小四好像聽不懂，根本就不理會皇甫權的話，繼續瘋狗一樣的掙紮喊叫。
皇甫權冷笑：“給你機會你不要，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喊來駱戰，吩咐幾聲，駱戰尷尬不已：“不好吧老大？”
皇甫權瞪著他，什麽都沒說，駱戰就自己先慫了。
“好好好，我去還不行嗎？”他轉身就跑。
剩下的人麵麵相覷，“龍頭，小四這情況……您看……”
皇甫權擺擺手，讓所有人別說話。
不一會兒，駱戰牽著另外一條軍犬過來了。大家全都出了一身冷汗，龍頭想幹嘛？
姚小四咬了他老婆，難道他想要讓狗咬姚小四報複嗎？
太恐怖了這老婆奴……
皇甫權結果牽引繩，蹲下來，在狗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麽，就放開了繩子。
“龍頭，不行！使不得！”
皇甫權隻是抬起眼睛，瞪了大家一眼：“都給我閉嘴！”
那條軍犬凶神惡煞的衝著姚小四呲牙咧嘴，姚小四毫不示弱的瞪回去，結果，軍犬竟然慢慢的夾著尾巴開始後退。
而姚小四始終占上風。
旋風直接在一旁趴下了，很害怕的樣子。
皇甫權死死盯著姚小四，他眼中那種狗一樣的神情，應該不是裝出來的。
“將姚小四帶去禁閉室，嚴加看管，嚴禁任何人不經過我允許接觸他，三餐通過門洞傳送，明白沒有？”
姚小四被帶走了。
黎一寧這才跑過來，脖子已經包紮好，白色的繃帶像個圍巾一樣。
“你沒事吧？”
剛剛他牽狗過來的時候，她嚇壞了，萬一皇甫權真的放狗咬人，那他這許多年來在基地積累的聲譽全都毀幹淨了。
皇甫權搖搖頭，很沉重。
“他以為自己是條狗，曾經是馴養員的優勢，讓這裏所有的狗都以為他才是老大。”
是以他弄了狗過來，根本不能嚇唬到姚小四。
黎一寧垂下頭：“最近這是怎麽了？好好地一個人以為自己是蓋倫，現在又來了一個以為自己是狗的……”
皇甫權看了她一眼：“這兩件事情湊在一起，絕非偶然。”
相似點太多了。
全都是以為自己是異類，全都是清醒不過來。
張明的死，是個意外，然而他發瘋，卻不能算是意外了。
好在姚小四沒死，等他的檢查結果出來，就會有結果了。
黎一寧心情很沉重，總覺得頭頂上有一張大網正在罩著她。
為什麽每次發瘋事件，她都在場？她也沒有做什麽，為什麽這兩個人偏偏就在她在場的時候會發瘋。
政委遠遠站著，通過望遠鏡看著這一切，臉上看不出來是什麽神情。
皇甫權捏著黎一寧的下巴：“他咬了你，去打狂犬病疫苗。”
黎一寧頓時哭笑不得：“他是人又不是狗，總不能他以為自己是狗，我就要去打狂犬疫苗吧？”
皇甫權冷冷的盯著她，那眼神分明是在說，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黎一寧被他看的很無奈，隻好妥協：“好吧我打……”
反正基地不缺這東西，馴養員經常會被狗咬，若九基本上每周都要打幾個人的狂犬疫苗。
黎一寧跟著若九回去打疫苗，皇甫權則是跟在身後，寸步不離，監視她。
他知道黎一寧最不喜歡打針了。她從小就不喜歡打針。
“你能別跟著我麽？那麽多事兒，你不用處理嗎？”
“快走別廢話！”皇甫權低吼道。
黎一寧撇嘴：“我會打的，你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別拖延時間，我不想將來生一個狂犬病毒攜帶者的兒女。”
這話讓黎一寧徹底閉嘴了。她是沒有回答的內容，說是也不對，說不是也不對。
反倒是若九，現在聽到這種話，已經能夠很坦然的麵對了。
“你家先生說得對，誰知道姚小四變瘋狗，是不是被狗咬了沒有處理好。”
兩個人圍攻她一個，黎一寧敗落下風，隻好乖乖打針。
“我寧肯挨一刀啊……”她吐槽。不能忍受一根針管戳進自己的身體裏的感覺。
皇甫權瞪著眼睛，盯著若九親自給黎一寧打了疫苗，也還是不肯放鬆警惕。
二女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皇甫權始終沒找到任何一點能夠引發姚小四發瘋的點，要說有，隻能有一個，那就是黎一寧的出現。
張明如此，姚小四如此。
他想了想：“這幾天，你就不要出門了，乖乖呆在家裏，宿舍也行，總之不要出來見人。”
黎一寧差點跳起來：“為什麽？你懷疑我有問題？”
“讓你呆在家裏你就呆在家裏，別那麽多廢話。”皇甫權冷冷道，又對著若九說道：“你也不要出來了，回去你爺爺那裏。”
她要是在這裏出了事兒，他真的沒法和老司令交代。
若九很無辜：“管我什麽事？”
“你要是發瘋了，你爺爺會讓整個基地都發瘋。”
“我又不會發……”瘋字還沒說出來，皇甫權就怒瞪她，若九隻好閉嘴，改口：“行，我聽你的還不行嗎？”
她又看了一眼黎一寧：“我帶她一起回去吧？”
皇甫權想了想，點頭同意。
不管怎麽說，待在老司令那裏，總好過待在別的地方，毒蛇還不敢在老司令眼皮子底下動手腳。
隻要黎一寧安全了，他就可以安心調查事情的真相了。
黎一寧一直沒說話，此時忽然說道：“不行，我不同意。”
皇甫權不滿的看著她：“黎一寧，你是不是有毛病？現在這種情況，你不適合待在危險的地方，給我乖乖的去老爺子那裏呆著！”
“哪裏危險，這裏哪裏危險了？一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情況導致他們發瘋好不好，隻不過剛好每次發瘋的時候我都在現場，你怎麽就能確定一定有第三個人發瘋？”
“就因為每次有人發瘋的時候你都在現場，所以你現在在哪裏，哪裏就是危險。”
皇甫權說這話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衝口而出。
黎一寧臉色唰的變得慘白。
“你的意思是，我讓那兩個人發瘋的？”
皇甫權一噎，他本來不是這樣的意思，他堅信那兩個人發瘋一定是有什麽共同的關聯，但他並沒有想過，這種關聯是黎一寧製造的。
然而他一張口，卻直接承認了：“沒錯，就是這樣，有意見？”
若九看不下去：“她不過是剛好在在場，什麽都沒做，你怎麽就能證明一定和她有關係？”
“兩次她都在場，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皇甫權冷冷的掃了一眼若九：“帶她回去。”
“可是這一次我也在場啊，老大你……”
“帶她走！”皇甫權失去耐心，直接改成用吼的。
黎一寧隻是拿眼盯著他看，心裏難受，又有點絕望，他終究是不願意相信她的。
“算了，阿九，我們走，不管他，隨便他怎麽想好了！”
黎一寧拉起若九，一路飛奔的離開。
見到黎一寧如此決絕的掉頭就走，皇甫權忍不住追了兩步，最後還是硬生生的停下來，極力克製自己想要去勸說她別生氣的衝動。
他不能讓黎一寧留在這裏，第一次，她差點被電死，第二次，她直接被咬了脖子，再差一點就掛了，現在傷口都還沒有完全止住血，有想要出什麽幺蛾子？
讓她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等兩個女人走的看不見，皇甫權才打了內線電話，把駱戰叫了過來。
“告訴底下人，這件事情我要親自調查，都別給我添亂！”
別的事兒，他懶得管，牽扯到黎一寧的安危，他不能坐視不理。
駱戰明白他的想法：“老大，你這樣讓小嫂子誤會你……不好吧？她是個女人，不理解男人的想法，會恨上你的。”
“她本來也就已經恨上我了，不在乎多一點少一點。”
皇甫權眼神很冷漠，可駱戰卻能夠看出來，他故意表現出來的冰冷之下，隱藏著一抹淡淡的憂傷。
這個男人，總是喜歡將所有的問題都自己扛著，誰也不讓分擔。
駱戰歎了口氣，皇甫權起身：“先去讓姚小四做一次全麵體檢，包括他最近吃過什麽東西，全都要查，另外，單獨做一次藥物檢測。”
“是，我知道了。”
駱戰應聲去了。
姚小四的情況非常不好，不管怎麽控製，不管別人說什麽，他都始終堅信，自己是一條狗。
為了檢測他是不是在裝瘋，皇甫權特意吩咐人將他安排在了一間裝有隱蔽攝像頭的房間裏，全程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