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出事
若九一聽，也擔憂的不行。
“那個張明，好好地怎麽忽然瘋了？”
黎一寧問道：“你說，一個人要是沉迷於遊戲，會……對精神產生不可逆的刺激嗎？”
兩人都是醫生，若九想了想：“如果這個人本身抵抗力弱，那他有可能會產生一定程度的幻想，可你說的那種程度，放在一個軍人身上，太離譜了。”
基地的每一個軍官士兵，都是經過層層篩選才被選進來，別說精神有問題，即便是心理素質不過管，體能再好也被刷下去。
黎一寧捏著眉心：“那就更奇怪了，張明為什麽會忽然發瘋？”
若九忽然說道：“也有可能是被藥物刺激到了。”
黎一寧眼前一亮，馬上又黯淡下去：“什麽藥物能把那樣一個人刺激到那種程度，這裏每一個士兵的身體素質都遠遠高於平均水平的！”
“行了，不要想太多，我們出去走走，說不定你散散心會舒服點。”若九拉著她，堅持讓她出去走走。
黎一寧拗不過，隻好跟著她一起出去，反正有人坐鎮醫務室，她倆一個是龍頭的老婆，一個是龍頭的禦用軍醫，就算擅自離崗，也沒人敢說什麽。
若九故意撿一些參加節目錄製的時候遇到的趣事說給黎一寧聽，想要讓她放鬆下來，換換心情，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馴養軍犬的地方。
軍犬大多數都是黑背，德牧這樣的品種，外形漂亮，智商高，容易馴服，血統也純正。
黎一寧一直都很喜歡一直叫旋風的軍犬，此時見到旋風剛好在外麵放風，忍不住蹲下來招呼它玩。
若九就在一旁站著，等她。
旋風飛奔過來，汪汪叫，貼著黎一寧蹭蹭，樣子很親昵。
旋風的馴養員倒也不攔著，隻是遠遠對著黎一寧笑笑，黎一寧也揮手，跟他打招呼。
馴養員叫姚小四，是個性格很溫馴的小夥子，對狗也是很有耐心，大家都挺喜歡他。
看著黎一寧和旋風玩，姚小四臉色慢慢暗淡下來，似乎有些不高興。
若九看著別的狗入了神，黎一寧被旋風纏著，坐在了地上，旋風撲著她咬，鬧著玩，很開心，也並沒有注意到姚小四臉色開始不好看。
他看上去就像是自己養了多年的白菜被豬拱了一樣。
旋風和黎一寧親昵的樣子落在他眼裏，好像別的東西都不存在了，畫麵都開始扭曲。
旁邊路過一個小兵，看姚小四這表情，忍不住調侃他：“我說小四，你兒子和黎軍醫鬧著玩，你不高興了啊？”
旋風是公狗，大家誰都知道姚小四將旋風看的跟自己親兒子一樣，那個小兵笑哈哈的說了一句就走遠了，姚小四臉色更加的陰沉，難以直視。
他拳頭捏緊了，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脊背慢慢弓起來，咬牙切齒，最後幹脆變成呲牙咧嘴，喉嚨裏還有赫赫的聲音發出，那樣子，就像是野獸即將發怒的征兆。
黎一寧還沒有注意到姚小四臉色不好看了已經，抱著蹭的很親熱。
忽然，姚小四一彎腰趴在了地上，兩手著地，嘴巴裏大喊一聲，確切的說，是大叫一聲。
他叫的是：“汪！”
旋風聽到主人的叫聲，第一時間回頭，然而它腳步頓了頓，感覺主人好像有些不對勁，並沒有跑過去，隻是奇怪的歪頭看著自家主子。
黎一寧和若九也被嚇了一跳，姚小四這是鬧哪出？幹嘛好端端的學狗叫。
姚小四好像還不過癮，又叫了一聲：“汪汪汪！”
這下旋風更懵逼了，主人從沒學過它叫聲啊！
黎一寧都能看到旋風頭頂上冒出一串問號。
她拍拍旋風屁股：“你家主人逗你玩呢，還不快回去，他都吃醋了。”
旋風聽懂了，屁顛屁顛的搖著尾巴跑回去，伸出舌頭就去舔姚小四的臉。
然而讓大家更懵逼的事情發生了。
姚小四竟然也去舔旋風！
他真的是在舔旋風，舔它的毛，就像是狗狗本身給自己舔毛一樣的動作，在用他人的舌頭，給旋風這條狗舔毛。
黎一寧眉頭擰成疙瘩，慢慢的站起來，覺得自己腳下好像踩著棉花一樣，飄忽不定。
她和若九對望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東西。
這個姚小四，是不是把自己當成狗了？就好像之前的張明把自己當成是蓋倫一樣的情況？
要說張明的情況，若九還不相信，這次親眼所見，若九不信也得信。
姚小四表現出來的種種，都像是一條狗。
黎一寧手又開始發抖，嚐試著叫了一聲：“姚……姚小四？”
聽到有人喊他，姚小四抬起頭來，目光掃到了黎一寧的那一刻，他凶相畢露，學著狗一樣趴在地上衝著黎一寧呲牙，一副準備攻擊的姿態。
若九意識到情況不對，一把拉住黎一寧就跑：“別愣著了，他不是在和你鬧著玩！”
黎一寧被若九拉著跑，身後姚小四果然追上來，他居然真的學著一條狗的樣子，雙手著地，手腳並用的在跑，不但動作很協調，甚至速度還很快。
黎一寧百忙之中回頭看了一眼，姚小四衝她狂叫：“汪汪汪！汪汪汪！”
“該死的，這是怎麽回事？一個張明還不夠，怎麽還來了一個姚小四？”
“別管那麽多了！跑快點，被他追上咬死你啊！你沒看他都已經徹底畜生化了？”若九一邊氣喘籲籲的拉著她跑一邊說道。
兩人朝著操練場跑過去，那裏人多，都是精兵悍將，總能第一時間應付不該出現的狀況。
事實證明，她倆的決定是對的。
“出事了！快拉住他！”黎一寧一邊跑向操練場上的操練隊伍，一邊揮手大喊。
身後，姚小四像一條瘋狗一樣追過來，嘴裏還在汪汪汪的又喊又叫，而旋風這條真正的狗則像個人一樣跟在姚小四後麵，它的眼神是懵逼的。
大家看到這個畫風，全都沒反應過來，鬧著玩就算了，不用這麽逼真吧？
黎一寧見沒人幫忙，頓時急壞了：“姚小四瘋了，你們快點拉住他啊！”
結果她關顧著喊人求助了，卻沒注意到自己腳下，被操場邊緣的石頭帶絆了一跤，整個人翻滾著摔出去，滾了好幾圈，渾身上下擦破皮好多地方，就連若九都跟著遭殃，一起甩了出去。
姚小四瘋了一樣追上來，一下子跳到黎一寧身上，瘋了一樣一口咬住黎一寧的脖子。
“啊……救命……你屬狗的啊……”黎一寧吃痛，用力捏住姚小四的下顎，免得被他咬斷大動脈。
大家這才察覺這不是鬧著玩。
一起衝上來，又抓又按，好歹製服了姚小四，黎一寧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脖子，血液從她指縫中流出。
若九忍著身上的疼痛湊上前：“快點，給我看看！”
那邊，姚小四被一群人抓著，還在瘋子一樣的又喊又叫，活脫脫一個瘋狗。
旋風站在外圍，不停的吠咬，企圖引起大家注意。
“這是怎麽回事？姚小四怎麽好端端的變成狗了？”
“誰tm知道！姚小四天天跟狗打交道，可也從來沒見他模仿狗啊！”
竟然學會咬人了。
操練場鬧出這麽大動靜，誰也沒有心情繼續操練，全都湊了過來。
姚小四一點恢複的跡象都沒有，真的是打心眼裏將自己當成了一隻狗的節奏。眾人按著他，他還在凶狠的衝著大家又喊又叫，發出來的全都是狗一樣的聲音，別說，模仿的真像。
不出意外地，這裏的動靜又驚動了政治部。
由於是大白天，消息傳得很快，辦公室電話響起來的時候，皇甫權正在被談話，聽說黎一寧被咬了，他下一秒已經沒了人影。
政委捏著電話，看著被甩的亂晃的門板，無奈的搖搖頭。
這貨，基地出事他淡定的不像話，黎一寧有根毛不見了他都能發瘋，老婆奴啊老婆奴。
皇甫權一路狂奔感到操練場的時候，若九已經給黎一寧清理幹淨了傷口，牙印還是很猙獰的，人的牙齒畢竟不是什麽鋒利的刀片，咬開皮肉的賣相著實不好看。
黎一寧疼的有點冒汗，這還是大冬天。
皇甫權停在她麵前，幾乎是跪在地上緩衝了自己的速度：“怎麽回事！”
黎一寧讓他看傷口：“小傷，沒事的。”
皇甫權的眼神都能殺人了：“偏一寸就會咬斷大動脈，你跟我說沒事！”
若九拉住他：“你別晃她，剛止住血。”
被若九提醒，皇甫權才鬆開手，強迫自己冷靜，黎一寧脖子上的傷口讓他覺得甚是刺眼，一轉頭看到被人群圍住的姚小四，還在學狗叫。
他怒吼一聲：“把人給我帶過來！”
龍頭一出，誰與爭鋒，發怒的皇甫權，沒有人敢質疑他的話。
兩個強壯的小兵押著亂咬的姚小四過來，狠狠的按在地上。
姚小四現在是看誰都是一臉仇恨的表情，被人製服，眼神裏還透出不甘的神色，沒有了屬於人的睿智，隻剩下狗一般的瘋狂。
皇甫權將黎一寧戶在身後，直麵地上的姚小四，飛起一腳踢過去，姚小四頓時被踢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