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吃錯藥

  沒聽錯吧！律青方竟然提出這種請求。要麽是律青方腦袋秀逗了，要麽就是自己還在做夢！

  掐了下臉，疼！不是做夢？！


  那這老家夥是吃錯藥了？！

  能嫁給秦皓風是律綰川的願望，一向把律綰川當成心肝寶貝的律青方，竟要親手摧毀寶貝女兒的願望，有貓膩！

  律青方看出黎冉的疑惑，無奈歎了口氣，坐回去苦悶抽著煙。


  “可能黎小姐認為我在說笑，可事實是我已經沒辦法，才想請黎小姐幫我這個忙……其實黎小姐不知道這五年裏發生了什麽，我不能看著綰綰這樣錯下去……都是我這個做父親的錯，才會讓綰綰走到這步田地——”


  黎冉越聽越玄乎，隻記得國都宴會那晚律綰川的狠辣，完全不顧律青方這個做父親的顏麵，一再指責辱罵，甚至嚷嚷的想要律青方去死。現在想起那晚看到的律綰川，黎冉還是忍不住心寒。


  記得五年後和律綰川第一次碰麵，差點被那個小丫頭所迷惑，以為她已經改好。可這段時間所遭遇的一切，還有律青方無力切絕望的請求，讓她意識到律綰川沒有變好，而是變得更加歇斯底裏和瘋狂。


  可是她已經決定放手和離開，不打算再蹚這次的渾水。


  “其實父親對於女兒出嫁，多多少少會有些焦慮和不舍，我想是律老先生你太不舍得律小姐離開自己，才會出現這種憂慮。大家都知道嫁給秦皓風是律小姐的願望，這世界上沒什麽比實現願望還要開心，律老先生應該給予祝福，而不是……”


  “完全不是黎小姐想的這樣！”


  律青方情緒失控的怒拍桌子，意外的老淚縱橫抽泣不斷。幾分鍾後收拾好情緒，抽著煙繼續緩慢說著。


  “自從五年前的事情後，綰綰跟我回到法國，我以為她能有個新的開始。可她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說什麽也不肯出來。她常常半夜哭醒，變得神經兮兮，動不動就發火。我也給她請過心理醫生，但是她很抗拒，有一次還拿刀捅傷了醫生……更可怕的是某些晚上，我被水滴的聲音吵醒，推開綰綰房門一看，竟看見她拿刀捅著她心愛的貓咪……滿地鮮血，綰綰好像在夢遊——”


  說著律青方恐慌的顫抖了下，煙灰灑了一身。


  “我從來不知道那孩子有夢遊，就想辦法開導。後來綰綰也表現的很正常，直到後來我無意發現她在看解剖類的書籍，還迷上了一些血腥可怕的照片……綰綰是我的獨生女，看到她這樣我又難過又自責，肯定是小時候我對她造成的影響，所以她才會……嗚嗚……”


  黎冉急忙遞上紙巾，安撫的拍著律青方的肩頭。沒想到律綰川會有夢遊，而且會做出那麽血腥恐怖的事情。


  “你說你小時候對律小姐造成的影響，當時發生了什麽？”


  律青方擦了擦眼淚，神情哀傷的繼續說：“不瞞黎小姐說，我是做走私和皮革生意起家的。有天我和合夥人在屠殺解剖一隻鱷魚，剛好被綰綰看見。當時我不以為然，之後的一段時間我就在家裏研究哪種動物的皮毛比較值錢，也不藏著，綰綰看見了好多次……”


  黎冉憤怒的拍桌而起：“人類雖然是食物鏈最頂端的生物，但是你不覺得自己的做法很殘忍，很慘無人道嗎！”


  “嗯，這些年我意識到了，所以也不幹那勾當了。”


  律青方說的很風輕雲淡，黎冉連生氣的力氣也沒了，本想直接走人，可想到律綰川的狀態，勉為其難坐下聽律青方繼續說。


  “聽醫生說，綰綰是小時候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又沒有能說話的人，綰綰就把所有事情埋進了心底，自從上次受過刺激後，毛病漸漸體現出來……當時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害怕綰綰變成神經病。我就一直陪著綰綰，想辦法開導她讓她開心。直到一年前的某天，我應酬完回家，發現綰綰不見了，趙三也不見了。在我再三逼問下，家裏的仆人說白天的時候綰綰和趙三帶著行李走了，至於去了哪裏，仆人也不知道……”


  “她和趙三回國了，重新回到了濱海——”


  “我知道立馬打電話給綰綰，她不接，我隻好打電話聯係上趙三。趙三說會保護綰綰，讓我別擔心。我想馬上過來，可綰綰不準，還情緒激動的說要是我過來，馬上和我斷絕父女關係……我就一個人在法國擔心牽掛，一直到了半年前趙三打電話告訴我，是綰綰和秦皓風複合了……我就不明白那孩子為什麽那麽喜歡秦皓風，明明知道秦皓風心裏不是她，為什麽一直死心眼——”


  黎冉刻意避開律青方眼神，擺手示意他繼續說。


  “我想綰綰喜歡就好，畢竟她是我唯一的孩子。一直到三個月前，趙三打電話告訴我，說綰綰懷孕了，當時我開心的都跳起來了，我要當外公了，我要當外公了啊！我本來打斷馬上回國，但綰綰還是不讓，那我就等著，想著他們結婚的時候再回來。可是變故還是發生了，就在半個月前，趙三語氣慌張的打電話過來，說綰綰殺人了……”


  “殺人？！”


  不對！半個月前，不就是謝林傑被殺的那天！！


  律青方又抹了抹眼淚，眼神出現了大片空洞。


  “趙三說綰綰情緒失控，又像夢遊，砸死了一個警察什麽的……當時我怕極了，害怕綰綰變成神經病，一方麵讓趙三看好綰綰，一方麵求助專家。到後來我打電話給趙三，電話一直沒人接，我才知道趙三已經死了……”


  黎冉下意識握拳，原來殺死謝林傑的是律綰川，趙三隻是在頂罪。甚至趙三不想自己繼續調查下去，才會選擇自殺的方式嫁禍自己，百密一疏，敗給隱藏的攝像頭。


  “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馬上安排回國。剛好綰綰也打電話過來，說要和秦皓風結婚了，請我參加婚禮。三天前我回到濱海，可綰綰執意讓我先住在酒店，看著那個孩子的笑臉，我以為她的病號了，照做住在酒店……本來婚禮是定在昨天，我都準備好去參加。車子剛出酒店，我就接到綰綰的電話，說婚禮暫停。我弄不懂發生了什麽，馬上去找秦皓風，可秦皓風不在秦氏帝國，我就去帝豪別墅。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麽，天剛黑，別墅裏沒有開燈，一個人都沒有。我讓司機在車上等，一個人走進別墅。遠遠看見綰綰背對著大門蹲在角落裏，似乎在忙什麽。我喊了聲綰綰，她沒理我，我又喊了聲，她還是沒理我，當時我就覺得出事了……果然出事了！”


  此時律青方被恐懼和驚慌籠罩，不斷顫抖不斷掉淚，儼然像看到了鬼。


  “綰綰她……她在解剖一隻小貓……像幾年前晚上看到的一樣，她夢遊了，在解剖一隻黑白相間的小貓……”


  “黑白相間的小貓？！”


  難道是當時秦皓風收留的那隻小貓？！


  黎冉迫不及待的問：“後來呢？”


  “我馬上過去拉起綰綰，她卻對我笑……笑的不成人樣……嗚嗚……她眼神空空的，身上全是血，手裏拿著一把手術刀，後來趁我不注意，竟然想捅自己……我的綰綰怎麽變成這樣了，都是我的錯……後來我送她上樓回房，幫她洗掉手上的血，再處理掉了那隻死貓。我記得當時聽到綰綰一直在嘟囔‘假設換了心，你會不會愛上我……’當時我腦子亂糟糟的，也不知道秦皓風跑哪裏去了，仆人和小弟又哪裏去了，害怕綰綰又做出什麽可怕事情，就留在帝豪別墅。可等了一晚都沒有等到秦皓風。我越想越怕，天剛亮就找到了你，想請你幫我想想辦法——”


  “我又不是心理醫生，而且律小姐恨我入骨，你想讓我過去被她宰啊。”


  不過律綰川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假設換了心，你會不會愛上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以綰綰現在的狀況，根本受不了刺激。我是男人，知道男人不愛一個女人是怎樣的，就算生活在一起，也不會幸福……而且綰綰最需要的是治療，隻有到一個沒有秦皓風的地方，對綰綰的病情才有幫助。雖然我知道事實對那孩子很殘酷，但秦皓風心裏真正的人是黎小姐你啊！隻有你才能說服秦皓風演一場戲，先哄綰綰回法國把病治好。至於將來結不結婚，都是其次！”


  律青方開出了一個極好的條件，無論真假，他都讓黎冉產生一種隻要你幫忙，律綰川就會放手秦皓風，讓你和秦皓風在一起的假象。而以律青方的財勢，女婿什麽的都不重要，隻需要有個孩子繼承自己的家業。


  真假參半之下，黎冉也開始猶豫不決。落到如此田地的律綰川讓人惋惜可憐，假設讓這樣的律綰川再留在秦皓風身邊，對於秦皓風也有危險。不如答應律青方，讓律綰川先回法國治療，至於將來怎樣，聽天由命。


  “你想讓我怎麽做？”


  見黎冉鬆口，律青方喜出望外，急忙抹幹臉上淚水，湊近耳邊小心說道：“我相信黎小姐能說服秦皓風演一場戲，而綰綰最聽秦皓風的，隻要是秦皓風開口，她肯定會跟我回法國。還有根據我手下調查來報，秦皓風從前晚起一直住在黃梨河郊區的一間公寓裏，到時候請黎小姐務必幫這個忙！”


  “黃梨河郊區？！”


  冉風居？！！秦皓風，原來你還記得我們的那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