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都是我的錯
“犯賤”沉默良久，虞凝瑤蹦出了這倆字遂是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喲，你倒是很有膽量啊。”陸友謙眉毛一挑，話雖如此但是卻毫無任何責怪之意。
終是請了太醫前來，陸友謙輕輕扶起虞凝瑤的身子，然後再用軟枕墊好讓虞凝瑤靠的舒服點。許尚宮也來到了房內，見虞凝瑤醒來了掩不住喜上眉梢，隻是這裏麵並無關心之意。蕭靜筠放下了手裏的工作也回到了房中，紅了眼眶抱著虞凝瑤直說醒了就好，但孰能知曉心中所想為何。
“虞姑娘脈象平穩，亦無甚大礙。隻是這藥還得繼續服用幾日，那才可清除幹淨體內之毒。臥床許久，恐是身子虛的慌，臣會開幾副調理之藥給虞姑娘。殿下大可放寬心。”太醫鬆下了一口氣，一掃之前的陰霾。
“恩，小棟子，賞！”陸友謙握住虞凝瑤的手，隻是被虞凝瑤一瞪便訕訕收起了手。但是依舊彎著眼睛如同月牙般，叫了小棟子來賜賞。
“謝殿下！”太醫一禮畢後便隨了小棟子下去。
“凝瑤你總算是醒了，你都不知道，之前殿下可是每日都定時定後地來照料呢。”蕭靜筠揶揄一笑。
“是他的金牌惹的事，他不照顧我他會心虛的。”虞凝瑤低下頭，很不自在地遮掩羞澀。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陸友謙見她這個樣子，嘻嘻笑了一聲，遂了她的話。
“奴婢恭喜虞姑娘跨過鬼門關。”許尚宮這段時間可是一直緊張的不得了，此刻虞凝瑤醒了她也可放下心了。隻是她知道，這人，她惹不得。
“許尚宮您怎可在奴婢麵前自稱奴婢呢，您可是尚宮啊！”虞凝瑤對許尚宮的態度頗為驚訝。
“這”許尚宮難掩尷尬，看了一眼陸友謙。
“咳咳，許尚宮是宮中老人了，尊卑之道可要遵守啊。”陸友謙忙不迭打了個哈哈下去。
“是。”許尚宮如臨大赦般，陸友謙這話之意便是可恕了自己之前犯下的罪。福身謝了禮，隻是不知那牢中之人可否如自己一般獲赦呢。
“小眉眉，金牌之事是劉司製濫用了職權對你私自動刑還造了假供欲奪你性命。此等大罪本是該死的，隻是本王尊重你意，還有莫倩倩那賤婢，你想如何本王都會幫你上告母後的。”陸友謙認真道。
“饒了吧。”良久，虞凝瑤緩緩道。她不願多提及此事，側了眸，算了吧。也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恩？”陸友謙疑惑地看著她。
“既然奴婢已無大礙那麽劉司製欲奪奴婢性命之事也算是不成立了，至於動用私刑也罪不至死。就按照宮規來辦吧。莫倩倩的話，她也沒做什麽也就按了宮規辦去吧。”虞凝瑤要忽地睜大了眸子看著陸友謙，輕搖了搖頭。
“這好吧。許尚宮，既然小眉眉為劉司製與莫倩倩說情那本王也不再過問此事了。隻望許尚宮能依法辦事，本王自可寬心。”陸友謙知道虞凝瑤根本咽不下這口氣，隻是那苦衷也不便說明。既然她開口了，他也隻好造作了。冷眼看著許尚宮，特別加重了依法辦事四個字。
“是！奴婢定會還虞姑娘一個公道。”許尚宮虛汗出了一身，聽得如此答複總算是吐出憋住之氣。
“都下去吧。靜筠，去煎了藥來。”陸友謙擺了擺手，所有人便行禮隨之退下。
待人煙散去，沉靜複來。陰霾了一段日子的天空也終於放了晴，陸友謙把窗戶打開，屋子裏的暗啞一下子就被那陽光給射穿了。虞凝瑤似是不太適應一般遮了遮眼睛，五指的縫隙間，那道身影如此熟悉。
“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像是那些寬懷大量的人。何況這次差點就要了你的命，怎麽，你有苦衷？”陸友謙有點兒貪婪地吸吮了一口新鮮的空氣，今天對他來說可謂是最寬心的一天了吧。似是所有的擔子都落地一般，好久沒有如此舒服。
“你猜猜。”虞凝瑤看著他被陽光打落在地上的影子，就從他遣走所有人這一點來看，他應該是懂了自己的不願。
“怕事情鬧得太大日後反而讓你在這後宮舉步艱難？”陸友謙轉過身，明眸裏的喜悅已經逐漸淡化，變為認真。
“對。你想想，兩位皇子為了一個婢女居然把尚宮局給大攪了一番，首先就是不把後宮之主皇後在眼裏，其次就是把我推向了風口浪尖。王爺是我求來的，而你是整件事情的唯一證人，你們都對我有恩，所以我不能責怪你們，我隻能祈禱自己日後能平平安安了。”虞凝瑤歎了口氣，後宮之事一向由不得皇子插手更別說已經搬離禁宮的王爺了。她不想死，所以她求來王爺，她早就預料到楚家會討厭自己了，但是沒想到待自己醒來居然整個尚宮局都像是被翻了一翻似的。這兩位皇子啊，到底做了什麽。
“不管怎樣，都有我呢。”陸友謙隻是默默聽著，她說得對，自己還有陸友泰這麽從中一攪和，別的人會怎麽想她？狐媚子之類惡劣不堪的詞匯恐怕早就已經成為一眾人等茶餘飯後的討論內容了，沒有人會喜歡鋒芒畢露。
“說的真輕巧。不過你對我這麽好幹什麽？我知道我的魅力大，怎麽你看上我了？”虞凝瑤嗤笑一聲，這個皇子殿下把事情都想得太簡單。雖然事情並不嚴重但是兵不厭詐，她做了宮女本來就鬱悶無比了可不想再在這步步為營的後宮裏跟那些個女人爭奇鬥豔。指不定這個皇子殿下有一堆的追求者還有那個楚晶韻，恐怕都起了要把自己殺了的心呢。想想就覺得可怕。還有皇後這個後宮之主會怎麽對待這件事呢。
“是呀，我看上你了。”陸友謙也是毫不掩飾地點著頭。
“…你不是喜歡那風塵女子的麽？”虞凝瑤眉毛一挑，滿臉狐疑地看著他。
“誰啊？”陸友謙沒反應過來。
“廖如梅啊！”這人怎麽回事，喜歡誰還要自己提醒的。
“廖如梅？呃，哦！嗨，我怎麽會喜歡個風塵女子呢。小眉眉你想多了。”陸友謙很明顯地迷茫了，但是瞬間便摸了摸腦袋解釋道。
“你是有職業歧視吧。那想必你身份尊貴也看不上奴婢的了，還有，不要叫奴婢小眉眉！”虞凝瑤可不想再跟他有過多的親密舉動了，金牌之事告一段落，日後她還是安安穩穩過她的生活吧。皇子殿下，她高攀不起。
“你這丫頭真是的！不叫你小眉眉那叫什麽？小瑤瑤？”陸友謙並未察覺虞凝瑤語氣中的疏離，反倒以為在開玩笑。遂也是笑開了。
“算了，隨便你吧。我要休息了，你請回吧。”虞凝瑤白了他一眼，躺下背過身子不理他。難道要她告訴他聽小眉眉是一網絡紅人她可不想沾光嗎？說了估計他也不懂吧。
“好吧，那我也先回去。靜筠待會兒拿藥過來你記住喝！“陸友謙見她躺下了想是她也累了便細心幫她蓋好被子，起身離去。
不知躺了多久，也想了許多的問題。她本無意招惹那麽多事情上身，尋人來救也是迫不得已。不知道楚晶韻知不知道這件事，知道了是怎樣的反應呢？從自己剛醒來之時許尚宮的神色還有言語可看出劉司製跟莫倩倩的性命是掌握在了自己手裏，隻要自己說一聲死那陸友謙便會傳令下去。隻是他這令，皇後真的會批麽？後宮之事一向不由皇子插手，他又是跟皇後說了什麽？皇後對自己肯定是有諸多的疑問了吧。一下子，腦袋亂了，楚家的，這後宮的，真真是讓自己撞牆死了算了。
“凝瑤，你這是怎麽了？”蕭靜筠端著一碗藥進房，卻見虞凝瑤咬著手指夾一臉糾結。
“啊？沒咦，你換衣服了耶。真好看。”虞凝瑤不知有人進來，直到蕭靜筠走近了才發現。尷尬地笑笑，忽地看她換了一身湖水綠繡蝶雲紋宮裝，頭發上除了身為宮女必備的點點簪花外還有一根玉梅花簪。這身行頭雖然跟尚宮還有各房之首比是稍有遜色但是卻比普通宮女要來的豔麗。
“許尚宮把我調去了司製房做了女史，對我格外照顧，這宮裝亦是新做的，好看吧。”蕭靜筠就像是淡雅美麗的蝴蝶一般，在虞凝瑤麵前轉了一圈，隱隱還傳來一陣香氣。
“恩！很好看！”虞凝瑤不禁直了眼，這衣服正好襯起了蕭靜筠空穀幽蘭般的氣質，樸素而不平庸，清麗而不俗氣，真真如仙女般。
“我相信你穿了也會很好看。”蕭靜筠坐下，握住了虞凝瑤的手。
“哎，我還是穿那粉色的吧。”虞凝瑤朝一旁素粉色宮裝駑了駑嘴。
“這次的事情鬧的沸沸騰騰的，就連皇後娘娘也被殿下說了一番，你看到今兒個許尚宮對你的態度沒？整個一百八十度大改變啊。現在誰都對你恭敬有加，你穿這衣服甚至穿更華麗的，又怎會是不可能之事呢。”蕭靜筠略有所思地轉了一下美目後，道。
“什麽？陸友謙到底跟皇後娘娘說了什麽？”虞凝瑤大驚，皇後理足居然還被說了一番？這怎麽回事。
“這個我也不知道，聽說娘娘要教訓殿下不得幹涉後宮之事反被殿下說了一番。反正殿下可是一從臨江回來就趕過來了，然後就去了通湯宮。如今王爺去了邊外打仗，不然可能也要鬧上一份呢。”蕭靜筠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言閉仔細看著虞凝瑤的麵部表情變化。
“這倆皇子都是有問題麽？！”虞凝瑤扶額，這下事情大條了。
“怎麽了？有皇子庇佑難道不好嗎？”蕭靜筠做出疑惑狀。
“靜筠，你仔細想想。他們倆那麽極力袒護一位宮女，後宮之人會如何想我？說我趨炎奉勢，說我誘惑他們，更難聽的肯定也有。這個也就罷了，關鍵是我間接得罪了皇後，還有楚家的人。一下子我就成為了眾矢之的，楚家背後還有一個貴妃娘娘，她的侄女楚晶韻在她麵前一鬧恐怕陸友泰也不能說什麽了吧。哎，怎麽我這麽倒黴。”虞凝瑤輕輕拍著額頭，她有預感她日後在後宮的日子會步步深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