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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六回

  \"你天天都上火!\"

  \"是啊!\"福康安也不否認,\"火了一年多,今天要火山爆發了呢!\"說著已湊向她耳邊,


  \"哎,\"明珠驚慌推拒,\"不是說晚上嘛……\"

  \"心是這麽想的,人已經等不及了……\"話未說完,他已經迫不及待地將夫人抱起,騎坐在他懷中,\"天天都做夢,今日終於可以欺負你了!\"

  呢喃著,他已將臉埋在她香頸,鼻梁輕輕蹭著,明珠的心,又酥又軟,像是漂浮在空中,急需抓住什麽,生怕太沉醉而掉下去。


  覆上唇瓣,福康安貪戀地描摩著,


  熱烈地吻傾訴著無盡的思念,每一寸,都沾染著相思的痕跡,在她麵上,暈出花來,香氣盛放。


  情之所動,來不及解衫,福康安已不請自來,探訪久別的花房,潺潺水聲,悅耳動聽。


  明珠沉浸在他給予的愉悅裏,心無旁騖的感受著,他的勇猛帶來的心悅誠服!

  本以為他病著不舒坦,不會折騰太久,豈料他竟如往常一般,威力不減,被擁著時,那深刻的酥麻,熟悉又貪戀,她渴望更多,卻又擔心他的病況,

  \"瑤林,是不是……該……歇會兒……啊……\"

  而他卻不知疲怠,繼續耕耘著水田,\"我隻是半夜和早上會咳幾聲而已,你還真當我病秧子了?專心點兒,否則重來!\"

  說著已俯身,吻上她的唇,堵住她所有擔心與疑惑,似懲罰般,更重的深纏著!


  氣氛正濃烈時,忽聞敲門聲,明珠嚇得窘迫不已,忙想起身,卻被福康安按回,重重地落下,絞得他輕呼出聲。


  勉強平靜下來,福康安出聲詢問何事,丫鬟回稟,說是太夫人喚他們開膳。


  \"知道了,退下。\"說著,他又開始繼續未完的樂趣,明珠羞得小聲提醒道:\"別鬧!萬一人沒走呢?\"

  \"她敢偷聽?也無妨,反正咱們是夫妻,怎樣都光明正大!\"福康安不覺尷尬,明珠卻覺羞赧,\"終歸是大白天……你也好意思!\"

  \"想你了,還管什麽白天黑夜?\"

  明珠提醒他太夫人有請,他卻無謂壞笑道:\"那你用力縮,折磨我,讓我盡快投降!\"

  真真沒羞!明珠嗔他一眼,開始晃動,撩得他心蕩神馳……


  果如那拉氏所料,大清就不可能安生太久,小小的動蕩,也許與旁人無關,但福康安,總是難避。


  安南王阮光平於上年九月二十九日患病身故,而阮光平生前與其弟兄不睦,安南國內亂,陪臣吳文楚久管國事,乾隆考慮到人心難測,恐生事端。


  邊隘要事,非郭世勳、陳用敷等人所能料理,而安南人情震懾,終究不如福康安之聲威素重。


  思量之下,乾隆遂派福康安前往廣西,駐紮數日,以資彈壓。


  才回來不到半個月,福康安又得出發遠行,這般顛簸,明珠實在不放心,


  \"大夫才說讓你修養,你若再長途跋涉,隻怕病情惡化。\"

  \"一點兒小毛病,總不能因此不去,\"福康安可不是矯情之人,


  \"再者說,皇上派我過去,隻是以防萬一,並不是想讓我長期留任,若是安南無亂,我會再回來。\"

  \"還不是來回顛簸?\"明珠想陪他一道,也好有個照應,但又擔心太夫人的身子,


  \"最近額娘的氣色越來越差,我也不忍心丟下她老人家,若是我們都走了,萬一額娘病重,無人侍奉,豈不淒涼?\"

  想想也是這個理兒,既不是常任廣西,福康安也不打算帶上明珠,趕路遭罪,他也知曉,怎麽忍心讓夫人白白受苦呢!


  \"那你留下罷!照顧額娘和孩子們,我就去鎮鎮場子,無事會盡快回來,你在家等我就好。\"

  這似乎是最好的選擇,隻能這般打算。


  兩日後,福康安啟程,好在三月天已回暖,他的咳嗽,似乎也沒那麽嚴重,隻是一直沒能徹底治愈,但並不影響他上路,國事永遠是最重。


  四月天,春暖花開,天漸朗,這兩日,那拉氏的氣色似乎好了很多,明珠隻盼著太夫人快些好起來,不再被病痛折磨。


  看著明珠每日在身邊不辭辛苦的伺候著,兒媳勝似女兒,那拉氏很欣慰,


  \"瑤林不在身邊,你就是我半個女兒啊!\"

  今晚的那拉氏格外高興,也能下床用膳,喝了一小碗粥,倒令明珠很驚喜,人被病痛折磨,難免沒胃口,一旦有食欲,也就是有了精神,這是好兆頭。


  用過膳,伺候太夫人就寢時,那拉氏揮退了丫鬟嬤嬤,打算跟明珠說說話。


  \"你可有聽過,瑤林是皇上私生子的流言?\"

  \"這……\"她的確聽過,但卻並未放在心上,\"流言蜚語,過耳即忘,兒媳認為,那隻是謠傳。\"

  \"你說的對,流言不定屬實,但能流傳,多少有些依據,


  當年,我先與弘曆相識,那時他還是寶親王,沒過多久,先帝駕崩,他便登基為帝,後來我也得依例入宮選秀,但是我與他,隔了太多,我並不想成為他後宮中的一個,所有的絢爛,都躲不過凋謝,那我寧願,不曾在他生命中綻放……\"

  回憶當年的那拉氏,眼神也明亮起來,仿佛回到了年少時,她與乾隆,傅恒,看似糾葛,實則明朗,轟轟烈烈愛過一場的女子,記憶裏都是燦爛的星光。


  明珠不由感歎,這滿洲第一美人的那拉氏,也是身染傳奇的絕代佳人!是以從她當年進門,見到那拉氏的那一刻起,她就不由自主的認為,那拉氏周身似有一種光華,舉止言談,皆是耀眼!

  那雍容華貴的體態與目光,是歲月賦予她的,洗禮過後的資本!

  她的故事,若是細說,幾天幾夜也說不完,而今日與明珠講述的,不過是她一生的剪影。


  談及現今,那拉氏忍不住歎息,\"晴蕙與你的矛盾,其實我都知曉,而你,為了顧及我的感受,一直忍讓,沒有動她,我都看在眼裏,你這性子,柔中帶剛,今後將富察家交給你,我也放心。\"

  明珠最怕,肩負責任,\"額娘您也知曉,兒媳最是懶惰,不願管事。\"

  \"但若哪天我不在了,主母的位置,總得有人坐,而你,便是最適合的人選,\"看向兒媳,那拉氏眸中滿是期許,


  \"明珠,好孩子,答應額娘,替我打理好富察家,瑤林與誠齋,管著外場,咱們內府裏,得有個強硬的女人當家,這百年基業,才不會毀於一旦。\"

  也不知為何,她今日就是想找人說說話,夜已深,明珠回去後,那拉氏恍然入夢,夢回當年……


  次日,明珠才醒,準備起身去服侍太夫人,忽聽得外頭有動靜,來人是太夫人身邊的老嬤嬤,進屋時正在抹眼淚,明珠心裏一滯,一種不祥的預感瞬時升騰!


  果不其然,嬤嬤哭道:

  \"今兒個天快亮時,老奴照舊去喚太夫人,以往她睡不踏實,時常醒得早,可今日卻仍在睡著,老奴隻當太夫人身子好些,能睡個安穩覺,


  瞧見她的胳膊露在外邊,便想為她蓋好,一摸手卻冰涼,再探,似無氣息,老奴趕緊請了大夫過來,大夫看後,隻說……說太夫人大約是半夜就去了的……\"

  聞言,明珠霎時心酸,明明已見好,昨兒個還行動利索,誰料到半夜會出事?難道這便是,所謂的回光返照?


  匆匆穿了衣衫,心慌意亂的明珠由雲霄扶著過去了。


  被知會的眾人皆已到場,伊貝爾趴在床邊哭喊著奶奶,小冬陽雖不懂事,看眾人皆哭,她也嚇得直哭,明珠便讓奶娘將冬陽抱走。


  茉雅奇未敢哭出聲響,卻也落淚連連,楊芳隨福康安去了廣西,無人在跟前安慰,她越發難過。


  烏那希抱著母親直哭,多羅也是難過得緊,福長安跪在床邊,哭得抬不起身子,\"額娘,兒子尚未盡孝道,三哥還未歸來,您怎麽就走了呢!……\"

  晴蕙雖也在旁落淚,明珠卻覺她哭得好假!


  此刻的明珠,心酸又欣慰,昨晚的太夫人,與她說了那麽多,她能感覺到,太夫人對自己的一生,並無遺憾!


  唯一的遺憾,大約就是她的三兒子不在跟前侍奉,未能送她最後一程罷!


  今日的福長安未能上朝,派人進宮送信兒,說是母親病逝,乾隆聞訊,握著毛筆,默了好一陣兒,驟然落淚。


  春回大地的四月,遍地生機,而整個富察府,卻被哀戚的白色包裹著,異常凋敝。


  午後,還下起了大雨,太夫人院中的牡丹花,風吹雨打,搖搖欲墜,仿佛在悼念主人的離世。


  入夜後,雨勢漸小,明珠等人正在守靈時,外頭忽然一陣騷亂,隻聽福長安驚呼一聲,\"皇上?\"

  眾人這才側首看向門口,但見屋外立著一人,年事雖高,卻掩不住天之驕子的豐茂,正是乾隆皇帝無疑。


  眾人反應過來後,皆跪拜行禮。


  負手而立的乾隆未語,李公公細聲道:\"煩請各位先行回避,皇上想單獨祭拜。\"

  此話一出,眾人莫敢不從,福長安安排眾人陸續出去,最後拱手,\"皇上請節哀,奴才先行告退。\"

  房門關上後,這靈堂,就剩乾隆,和棺材中安息的那拉氏。


  撫著棺材,回想往事,乾隆終是忍不住歎了句,\"真兒……你們一個個,都先我而去,留我一人,在這世上煎熬。


  我時常會想,倘若當年,你不那麽偏執……\"

  乾隆在靈堂中絮絮叨叨的說著,屋外眾人,心思各異。


  那拉氏去世,竟能得當今聖上親自過來祭拜,實屬罕見!晴蕙不禁又在猜想,福康安到底是不是皇上與太夫人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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