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
回府後,福康安第一件事便是去給那拉氏請安,順便問起私塾一事,他以為是他額娘私下安排,歸功於他,豈料那拉氏的回答令他著實吃了一驚,
\"修建私塾並不是我的主意,而是明珠一手打理。\"
\"明珠?她怎麽會……?\"
\"為何不會?她是你的妻子,你在軍中作戰,她在京為你做好事,又冠以你的名義,這不是天經地義嘛!\"飲了口茶,那拉氏耐心為他解惑,
\"起初我也不知,聽人說她捐建私塾,我還以為她是動用府裏的銀子,本來她是我兒媳,花點銀子也是應該,但是捐獻旁人,又沒知會我,我自然有些不痛快,問了賬房先生才知,明珠並未動庫房的銀票,而是用自個兒平日的的月俸。
她每餐都才一葷一素,你不在家,她自個兒也不肯添首飾,省下的銀子全都拿去建私塾了。\"
福康安說起皇上因此而當著眾臣之麵表彰他,又封他為都統,那拉氏聽聞甚為開懷,\"怪不得當年那算命的說明珠有旺夫之命,看來所言不虛啊!你那時候一意孤行,定要娶她,額娘還不樂意,而今我對她可是越來越喜歡,隻差你再讓她給咱家生個大胖小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兩人成親三四載,諸事纏身,他在外打仗都三年多,與明珠聚少離多,難讓她有身孕,也是時候要個孩子了。
但他也不願強迫她,隻希望她是真心實意願意為他生兒育女。
晚上,洗漱過後,摒退蘇果,福康安來到床上坐下,\"皇上說我捐建私塾有功,擢我為都統,可我奇怪的是,我這三年並不在家,也未寫信,我問過額娘,她說不是她的主意,而是你!
你做了好事,他們讓你留名,你卻說是福康安?為什麽?\"
明珠解釋道:\"女子拋頭露麵終歸不好,便借你的名義,何錯之有?\"
\"當然無錯,隻是,我在想,這是不是代表你心裏一直都是有我的,有好事都想著我。\"然而福康安疑惑的是,
\"你明明關心著我,可那夜我自四川回來,你為何對我那麽冷淡?\"
\"你幾年不在家,一回來,什麽也沒說,隻是悄悄躺在床邊,等我發覺,你上來就碰我,你讓我怎麽想?\"明珠心裏不舒服,卻一直藏著掖著不願說,而今他特意問起,她亦心情不錯,這才願意解釋,
\"我覺得於你而言,我不過是發泄的工具。你來了興致,我就必須曲意逢迎麽?\"
福康安聞聽此言,不禁咋舌,\"我!我何時把你當作發泄的工具了?我若真想,隨便拉個女人就成!
在軍營裏,雖然都是男人,但偶爾也有女眷俘虜,他們都會送到我帳中,我是男人嘛!沒有想法就不正常了……\"
\"所以你就跟她們睡了?\"問罷,明珠忽然起身。
福康安見狀一懵,\"哎,你去哪兒?\"
明珠自顧自地去穿鞋,\"我不想睡你身邊!你髒!\"
\"哎?我怎麽就髒了?\"福康安不禁納罕,還特地聞了聞自個兒的衣袖,明明是淡淡清香嘛!\"我沐浴了呀!\"
\"跟別的女人睡過就是髒!\"
原是為這個,福康安忙挪到床邊去抱住她,\"你急什麽,我話都還沒說完呢!他們雖然送了女人給我,我也的確想要女人,但是一想起你,我就生生忍住了,我告訴自己,你還在家為我獨守空閨,我斷不能做對不起你之事。\"
\"是麽?\"難道是她誤會了他?明珠忽然覺得十分窘迫,別過臉去無言以對。
瞧她這般模樣,福康安忍不住笑了,\"話說回來,你才剛為什麽嫌棄我?你不希望我有別的女人,你希望我隻愛你一個,隻寵你一個人,對不對?\"
明珠深感福康安這人有個愛臆想的毛病,\"我沒說。\"
\"可我感覺到了。你別否認,就當我自作多情也好。\"
雖然嘴上不肯承認,但仔細回想,明珠心底也覺詫異,暗自琢磨方才的反應是不是太過激烈?明明不在乎他,她又何必去管他是否跟別的女子睡了?斤斤計較,這不是她該有的態度……
怔忡間,忽覺心上一酥,原是被福康安噙住了耳垂,
\"嗯……\"
她無意的吟啞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大的鼓勵,\"明珠……也許男人與女人思慮問題的方式不同,與我而言,我愛你才會想要你,我不愛的女人,脫了衣裳站在我麵前我也不會去觸碰。\"
\"我不想要……啊……\"話未說完,他那不老實的手已探入她衣衫,撫上柔軟。
原本綿軟的小櫻桃居然在他的把玩下立了起來,明珠隻覺酥癢難耐,伸手想扯開那大掌,\"別……受不了!\"
豈料他不但不肯鬆手,反而加重了力道故意逗她,\"就是要你受不了……\"
一心想逃的明珠身子直往後傾,福康安順勢撲倒她,欺身上前,心急的去扯她衣衫,吻她香肩,
\"別脫,冷!\"
這還不容易?福康安將被子一揮,蓋在兩人身上,被中的他更加放肆的褪去她所有衣衫,明珠隻覺恐慌,隻因她清晰地感受到那似烙鐵一般的滾燙!
吃了幾年齋的福康安顧不得溫柔體貼,不請自入。
\"啊!\"那一瞬間的感覺猶如才成親時那種撕裂感,教明珠難以忍受,輕吟出聲。
眼見她額頭上湧出細密的汗珠,福康安心疼不已,\"很疼?\"
許是三年多未同房,她才會不適應,盡管心緒高漲,他仍是強忍著放慢了些,繼而去吻她脖頸,一路向下,噙住那盛放的櫻桃,吻得她難以把持時才奮力進入。
壓抑許久的渴望如決堤之洪,一發不可收拾!
強勁而紮實的刺入,令明珠又痛又麻,\"唔……你慢些!我……我受不了……嗯……\"
福康安一邊撞擊著她柔軟的身子,一邊在她耳畔喘息,\"恕難從命!\"
說著,不老實的手掌又如著了魔一般自動覆上雪白,而她毫無招架之力,隻能任他擺布,捏揉之下,遺出片片紅痕,倒教他看的更為興奮,
\"脫了韁的野馬,隻知快,不知慢!除非,\"福康安誘哄道:\"你抱緊我,讓我一瀉千裏,累趴下,我便不再折騰你,嗯?\"
明珠當了真,試探著伸出手去擁住他腰身,才發現原來他那般健碩,忽然在背後觸碰到硬澀的皮膚,明珠問他,\"這是?\"
\"傷痕!\"
\"戰場上留下的?\"
\"嗯。\"她又要再問,他好氣又好笑,\"能不能專心些?莫要東拉西扯,你這樣說話分神,我一夜也無法泄身!我是不在乎,隻要你受得住!\"
他這般一說,嚇得明珠再不敢多話,\"哦。\"她本是應他一聲,他卻聽成了她的渴望,以為她喜歡這速度,不由更快的在她身上馳騁!
天呐!明珠隻覺身子快散架了,\"……你好野蠻!啊……\"
福康安愛死了她的嬌媚,因為想聽便更加賣力,企圖以勇猛之力撞擊出更醉人的呢喃樂章,\"你喜歡我野蠻還是溫柔?嗯?\"
\"都不喜歡!你……快點……啊!\"
聞言,福康安備受鼓舞,更快的深入泥濘的深淵。
他似是誤會了她的意思,原本已承受不住的明珠在他這般瘋狂的挺進下幾乎要暈厥過去,\"不是!我是說……快點結束。啊……不要了,我不要了,救命啊!\"
看著她啟唇討饒的可憐模樣,福康安忽然心生惡趣味,\"求我!求我我就放過你!\"
\"不……\"她才不願開口乞憐。
\"看來你還是喜歡的,對不對?\"
\"不喜歡!壞人!你是壞蛋!回來就欺負人!我討厭你!\"強烈的酥麻感令明珠難以承受,他似無休止的進出又令她害怕,眼淚不覺溢出眼眶。
吻去她臉上的淚水,他壓抑道:\"快了!等我!\"隨後又來回了百十回,終於滿足釋放。
\"呃……\"福康安緊擁著她,一臉滿足,\"明珠……我終於如願以償,不用再辛苦的強忍。\"
終於……終於結束了!明珠喘息著,香汗淋漓。
說什麽閨房之趣,簡直是痛苦的折磨!她已渾身無力,福康安還能下床走動,為她倒了茶水,她搖頭不肯起身。
\"出了汗肯定口渴,少喝點。\"說著福康安扶她起來,喂她喝了幾口水,自個兒又去喝了半盞茶,這才躺回床上,平心靜氣地感受著雲雨的美妙滋味。
想起那件事,他決定趁機與她把話說開,免得兩人仍有芥蒂,\"我臨走前,你醉酒後,與我說了許多話。你十三歲至今的經曆,我都知曉了,我再也不會胡思亂想,一切的不愉快,三四年的光景,也該消磨殆盡了。
明珠,我們重新開始,你試著打開心鎖,慢慢接受我,好麽?
往後,不論發生何事,我們都要互相信任對方,最起碼給彼此解釋的機會。
我知道你又要說困了。\"習慣了她總會在他打開心扉時的沉默,福康安先替她說了,沒有關係,她不想回應,他理解,總要給她時日來適應,\"困了就睡,來日方長,我們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
他也不想想她為何不願說話,\"你這樣折騰,我不困才怪。\"
她居然肯回應,驚喜的福康安好言哄道:\"那我下回溫柔些。\"
這話明珠若信便是真傻,\"這會子說得好聽,到時候忍得住?\"
還是夫人了解他,理虧的福康安嘿嘿一笑,圈住她腰身,這感覺,放佛回到了兩人才成親的日子,淡淡的甜蜜,福康安心滿意足,再不奢求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