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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言寸草心(2)

  對於沒有重大節日和缺少文化娛樂活動的小島上的人們來說,宗教信仰已成為人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舉行各種宗教活動,已成為人們的一項重要事情。傑克去世後,對人們的影響是可想而知的。作為一名虔誠的基督徒,而且對牧師職業略知一二的湯姆來說,義不容辭地接收和繼承了傑克的牧師和教堂的各項工作與事業。湯姆在傑克去世後的第三天,即葬禮後成了一名專職牧師。他吸取傑克這種突發情況的經驗,再說自己年齡也不小了,讓已經15歲的鮑爾斯跟著自己熟悉牧師的工作,學習牧師一些必備的知識和必要的技能。目前鮑爾斯還不會像湯姆一樣吃住並生活在教堂,不過湯姆希望他將來會像傑克和自己一樣成為一名職業牧師,為人們做禮拜,各種洗禮和彌撒。


  湯姆成為職業牧師後,本來喬治與他們走動就比較勤的,越發把照顧櫻桃和小弟小妹們視為了己任。


  喬治雖然為部落裏的人們和公共事業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時間,但他並沒有忘記和忽視自己對家庭的責任。該做的尤其是對子女的照顧一如既往。隻是對琳達的感情卻越來越淡漠了。喬治也知道,這對琳達是不公平的,時常對自己說不能這樣。然而感情這事有時往往不受自己所左右,心裏一旦滋生厭惡或產生隔閡,便很難去改變。生活中往往會出現種情況,你明明知道某個人是好人,甚至是非常好的人,但你對他就是愛不起來。


  隨著琳達的一些壞毛病越來越凸顯,喬治的煩惱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重了。他也知道琳達本性不壞,是個有口無心,心直口快的人。有些毛病是習慣養成的,比如邋遢,這無疑繼承了其母親的性格,從小生長在特定的環境裏,習慣變成了自然。自己心裏也清楚,然而盡管如此,但現在的他真的對她愛不起來了。現在他極力促使自己去幫她做事,包括承攬比較多的家務,甚至一次偶爾的做艾。因為他清楚那是所要承擔的必要的責任,既是不得不做,又是彌補自己在情感上對琳達的欠缺與不足。


  相對於亞當來說,似乎有點相反。從小喬治與琳達對他的溺愛,養成他偏陶且有些霸道的性格,小的時候沒少惹是生非。他內心是厭惡他的這些舉動,然而事情過後有時卻對他很不起來。自我認為那是男孩子的本性,長大了自然會好的。雖然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心理,但仔細一想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他現在差不到一年就16歲了,就要成年了。確實當人到一個檔口的時候,或許會突然明白,我是不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我就要成年,我快要成家了。不錯,你現在接觸亞當,你會感歎他真的長大了。已有了一個男子漢的模樣和擔當,與過去相比有了質的改變。


  春天來了。這裏的春天單從氣候上來說變化不算太大,但畢竟是春天。草地、土墁、山坡、不管是參天還是匍匐於地的樹的枝頭,開滿了各種各樣的花朵,姹紫嫣紅,爭奇鬥豔。充滿了生機,猶如人一樣有一種青春期的生氣和美感。


  亞當在這一年的春天成家了,與之結合的是月兒的女兒梅吉.梅瑞維爾。


  在亞當成家單另出去後,喬治頓然感到自己已不再是年輕人了,你看,兒子亞當都成家了。同時也認識到家並非是一成不變的,亞當過自己的家庭生活去了,接著維拉他們也會去的。最後會隻剩他和——他不敢想了。由此想到了櫻桃,想到自己和她的一個個子女相繼成家後離去。又想到了把自己和下麵一個個子女撫養成人的不易。現在湯姆又離開了她的身邊。身邊雖然仍有幾個子女,但相對偏小,小的4歲,大的10歲,她目前一定是孤寂的,尤其是晚上的時候,與湯姆一下子分離,麵對著空寂的屋子孤枕獨眠。是的,他對自己說應該常去看看她了,一個女人操持一個家不容易,看能不能幫著她幹點什麽的。喬治最能感受到的是櫻桃從小就疼愛自己。她說她是立家兩年以後才有的自己,一開始她還害怕自己不會生孩子呢?你想作為一個女人不會生孩子那多丟人啊!所以生了他之後格外疼惜自己的第一個孩子,而且還是個男孩。他吃她的奶直到第二個孩子出生才不再吃了。櫻桃與他在一起的時間最多也最長。而且感情上也最深並有一種相互依戀的情結,盡管外表上展現出來的是一種剛毅,其實內心是溫柔的。外人一般不易察覺出來,但他自己清楚,作為母親的櫻桃也感受到了,他們之間有一種不一般的愛。


  溫暖的太陽照在已經是70多口人的村落,呈現出一片土灰色。咋一看土屋錯落有致,結構趨於相同。但細看就會發現稍後建造的土屋寬大了一些,並在門子的一邊開了一扇窗戶,屋內顯然敞亮多了。櫻桃與她現在的子女依然住在最早建的土屋裏。中間換過幾次頂,其它依舊是原樣。櫻桃自己常說:“上了年紀不講究了,隻要不漏雨能住就行。”


  櫻桃說自己上了年紀,實際年齡是46、7歲,剛進入中年。


  吃過早飯後,她獨自一人站在豬圈旁已經有了一大會兒了。一頭成年豬在亞當辦事時已經宰殺了。現在豬圈裏養的是一頭半大母豬,看著它焦躁的樣子和其它特征,知道它開始發情了。趕著母豬去配種,她還真沒幹過這活兒,過去也沒養過母豬。現在湯姆、鮑爾斯也不在身邊,其他孩子小還真幹不了這活兒。想著隻有喬治來了讓她趕著去,好像有感應似的,她知道他會來的。自從湯姆去教堂後,家裏比較大的活兒或重體力活兒一般都是喬治來做。有時霍蘭德趕上了也會讓他去幹。


  櫻桃上身出了一件湖藍色的上衣,下身穿的是土黃色的圍裙。這樣的穿著也是目前這裏的人們常用的色彩,也是他們現在的工藝所能做到的,現在算是高檔品了。之所以說是高檔品,因為隨著人口的不斷增加,黃麻已經越來越不夠人們所使用。雖然已經有人在栽種,但由於生產方式的低下,另外他們也根本不知道種子的選育,一代一代下來退化嚴重,所以產量極低。因此一部分人又開始穿草裙和獸皮做的衣飾了。她和當年的英子一樣,依然保持著勻稱的身材,有著美麗的臉龐,顯示了一個中年女人別具的風韻。她的美不減當年,而且隨著歲月的沉澱更有了女人那種溫厚的韻味。如果說她與英子當年一樣美的話,那麽英子美在氣質,略顯豐滿的身材,給人一種華貴之感。而櫻桃美在清麗,高挑的身材有一種豔壓群芳之感。她身邊的最小兒子不知跑哪兒玩去了,其他的子女都在各幹各的事。她覺得站的腿有點酸了,便回到屋拿了一件手工會兒,坐在土屋門的旁邊縫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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