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同是天涯淪落人(1)
又一個夏天腳步的來臨,伴隨並與它同行的往往是暴風和驟雨。大海上更是台風頻至,掀起一個個濤天巨浪。在它掃過海島時,留下的往往是一片狼藉。
作為海島上的人來說雖然不十分喜歡夏天,但它並不因為你不喜歡它就不來,它是不以人們的意誌為轉移的,該來的它還是要來。人們所要做的一是能夠盡可能的預知它,二是盡量減少它所帶來的災害。我們這個島上的土屋,就是針對台風做的相對比較堅固的建築。盡管如此,這一次特大風暴還是把大部分土屋上的茅草給掀去並吹掉了,即便它上麵壓著泥巴和石板。
風暴裹夾著海水,人們已個個浸的濕透。當暴風雨過後,三郎與蓮子迅速組織大人和半大的孩子進行修複。看來人們已習慣了這種風災,並有了應對這種風災的成熟經驗,僅用了半天的功夫便將全部的屋頂修複好了。誠然這也得益於盧比,從一開始就讓人們平時預備和積攢著茅草和石板一類的物料。
晚上月朗風清,第二天太陽更像水洗過一樣清新而透徹,金色的陽光照在草地上,一片片葉子都泛著晶瑩的光澤。夏天的海洋氣候就是這樣,前半晌還是烏雲壓頂,後半晌已是彩霞滿天。今天更是晴空萬裏,豔陽高照,有幾隻雄鷹在高空中飛翔並盤旋著,讓人們感覺到有了它們才使沉寂的天空不再沉寂。
吃過早飯,三郎領著星星和獾獾去狩獵了。三郎也是個以我為中心的人,其性格決定了他時常單獨行動。是星星和獾獾甘願拜在他的麾下,因為在他們的頭腦裏有著和三郎幾乎一樣的思維,狩獵是男子漢的事情。他們在幾個動物經常出沒的地方布上了陷阱和繩套。他們沿路又采了點新鮮水果,便來到了一處密林中。找了一塊空地,三個坐了下來。在這裏既可以等候稍大一點的獵物,又可以空閑時間嬉笑逗樂。尤其是星星和獾獾更是毫無顧忌的鬥嘴打鬧。他們是成人了,有著成人的認識和感知,有著成人的喜樂與煩惱,但多少還延續和保留著孩童時代的活潑與天真。
他們將采來的水果,放在襯在地上的隨身攜帶的布兜上。星星、獾獾邊吃邊說笑著,三郎在一旁擺弄著自己的弓箭,他隔一段時間會站起來去轉一圈,看看有什麽動靜並能得到什麽斬獲。
在三郎站起來向林外走去時,獾獾說到:“現在這些動物越來越難捕到了,它們學能了還是咋的,半天不見一個。”
“我們幾乎天天獵捕,見了我們不出來或躲了起來是肯定的。不過主要是這些獵物越來越少了。”星星說道。“虧了盧比讓我們養了疣豬,要不肉還真不夠吃呢!”
“嗨!雨兒跟露兒的那兩頭豬該下崽了,它們還真能生,一回八、九個、十來個,也好養唉!每人養了兩、三頭吧?”
“沒注意過。蓮子好吃肉,聽說他養了三、四頭,下邊那些小孩子們有活幹了,天天得去割豬草。”
“說到蓮子啦,她真是肉嘟嘟的,一開始五郎、六郎他們老是攢搭我到蓮子那過夜,說她人好,躺在上麵軟軟的很舒服。”獾獾說的時候,星星不由的“嘿啼”笑了一聲。“道不成你也知道啊?我們天天在一起,也不說一聲,不夠意思。”
“知道啥?他們說的不是嗎?再說蓮子有什麽不好。”星星嬉皮著臉說。
“好啥好。一到她那裏,還沒躺下哩就急匆匆地讓你玩,玩完她就睡覺,一晚上睡的像個死豬似的。最不能忍受的是打鼾,那鼾聲打的,我也形容不上來,反正有時讓你睡不著覺。”
“我一開始也是,後來到了月兒、露兒那裏才知道原來不一樣。她們會陪你說話,有時高興了會說大半夜呢?做那事也很溫柔,會由著你的性子來。不像蓮子有時想把你吃掉似的。”
“我說你知道吧,還給我裝糊塗呢?”
“其實像吃飯一樣,嚐嚐不同口味也好,要不你怎麽知道蓮子的厲害呢!”
“不說啦。”三郎轉回來了。星星瞅了一眼,看他手裏空著,知道他不高興,所以忙說道。“我們玩趕豬跳坑吧?”
“好啊。你畫方格,我去找大小石頭塊。”獾獾應道。
三郎坐下後說到:“沒事你們也去轉轉,別老坐著說閑話,那樣一天我們也捕不到一隻獵物。”
“嗯,獾獾我們去轉一圈,看能碰著獵物不能,再不行你上樹掏一窩鳥蛋。”
“幹些正事吧,別淨說些沒用的話。”三郎訓斥了一句。
兩人象躲避似地趕緊走開了。
“你跟我說說,為啥我晚上去雨兒、月兒包括蘆葦那,每次都有人,而且早去早有人,晚去晚有人?”獾兒說道。“最後不得不去蓮子那,再不就回咱們的住處睡覺。”
“你是光湊熱鬧哩?那人多、那熱鬧你去那。你沒看他們,想去誰那裏,人家晚上就拿著東西上誰那吃晚飯去了。”
“對呀!我是那人多去那。等吃罷飯想去誰那,早沒位置了。”停了一會兒沒聽星星吭聲,又說道:“嗨!櫻桃已過來差不多半年了,你去過她那兒沒有?”
“不說這檔子事了。你說咱上哪去?我說三郎捕不到,咱們更捕不到。是不是到埋設的陷阱和繩套的地方看看?”
“行。不過三郎知道後不說咱吔?”
“沒事。有獵物的話咱拿出來,把陷阱和繩套再鋪設好就行了。”
“那樣三郎也會瞧出來。”
“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