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不斷、理還亂（5）
“昨天你說我像誰？”櫻桃與盧比並肩坐在木屋前的台階上。
“這個說起來話長了，那是六十年前的事情，當時我13、4歲。我說的那個人是我當時的戀人，也就是說未婚妻或準媳婦，她當時差一個月就是12歲。未婚妻你可能不知道。”
“不就是在我們小島的外麵還有一群人，他們的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關係嗎？聽貝茜、後來聽雨兒說過。”
“差不多吧。我們的關係很好，我們彼此很相愛，——你不要笑話我。就在我們將要結婚的前一年，我被奴隸販子給擄去賣了。那一次我們村一共被擄去20個青壯小夥子。從那以後我們天各一方再也沒有相見。”
“奴隸販子們真可惡。對了，你們怎麽就會被他們擄去，不會和他們鬥嗎？”
“你不知道，奴隸販子是白人和與白人勾結的那些黑人。他們手中有武器，他們的武器先進，手槍、長槍。槍你可能不知道，用鋼鐵做的，很結實。裏麵裝上火藥，再裝上子彈，一扣扳機就射出去了，而且射得很遠，能打死人包括動物，很厲害啦。你想我們用棍棒能和人家比嗎？”不知櫻桃是不是明白，但點了點頭。
“更可惡的是擄去後為了防止我們逃跑，用鋼絲把我們穿在一起。”盧比說的同時指著自己的鎖骨。“從這裏穿過去。然後趕到市場上去賣，我說趕確實像趕羊趕牲口一樣。我們就是被他們當作牲口，在市場上被他們挑來挑去。被農場主買去後給他們做苦力。會被挑去並買走還是幸運的，那些有病和身體瘦弱的，沒人要直接就把你處死了。”
“他們也太殘忍了，他們不是人！”
“是啊！，還有更殘忍的哩？他們是不是人，問題是他們根本沒把我們當人看，當人待。”
“我得走了，隻能出來一小會兒，改日你再給我講。”
“好吧。沒事你要常來。人老了跟前常想有一個掛話的。”
這一次櫻桃停了足足有四天時間沒來了。中間盧比送過兩次獵捕的食物，匆匆見了兩次麵，也沒顧上多說話。第五天半下午的時候櫻桃過來了。
“你怎麽好幾天不過來呢？這兩天讓我好等吔。”
“別提啦，大傻真煩人！”
“怎麽了？”
“你也不過去看看，快把英子給折騰死了。你不知道她現在可憔悴了。”
“到底怎麽啦？”
“你不知道，沒法說，羞的人沒法說，天天攪得大家不安生。他見著女的就說要——要——要的，英子怕他傷害我們，見這種情況就把他圈到自己的屋裏。現在晚上都不敢讓他回到患兒這裏。一天晚上跑到女的屋裏，把那個大點的殘疾兒給做了，我強拉他都拉不開，最後還是英子把她拽走了。”櫻桃緩了一下說：“有時我真想替英子應付一下。其實我也隻是一說，還沒剛說了點意思呢就被她吵了一頓，說你還嫌一個傻子不夠啊！你懷孕了怎麽辦？你跟我不一樣，我已經不會再生育了。”櫻桃繼續說道：“我說幹脆把他關起來算了，或者綁起來。英子說你以為我沒想到過呀？你看他那個勁，能關著他啊！他會給你把屋子掀翻。你綁著他，能長期綁著他，吃哩、屙哩、尿哩，都是事。再說了他畢竟是個人，看都長成大小夥啦，你能眼看著他那樣受折磨，受罪不管，心裏好受？話說回來那也不是他的錯，他也身不由己。欲望這種東西你遏製是遏製不住的，我想他發泄出來會好些。
英子對我說過，你也老大不小了，再過一年也要立家，有些事也該知道，有些話我也不瞞你說。將來成家了也有不方便的時候，看著男人想要，你也可以用手給他解決問題，我多數的時候是給大傻用手解決的。有一次英子正忙著，我看他又要找她，便把他叫到一個背人的地方，替他緩解一下，誰知套龍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就是不出來，手酸的實在受不了啦，最後他還是跑去找英子。有時英子無奈地說：我依著他，看他到底有多少精力。有時我半夜起來發現英子的屋裏還有動靜。第二天起來你會發現她的眼圈都是黑的，一天都沒精神，人可憔悴了。不過英子說的可能有道理，並管咋說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這兩天好了許多，他下麵的那個不老挺著了，而且也安靜了許多。但我知道英子已精疲力盡。”
櫻桃一口氣說了下來，當停下的時候，她發現盧比的臉緊緊地繃著，緊攥著拳頭。
“你怎麽啦，我說的是不是有點多了？”櫻桃驚恐地看著盧比說。
盧比停了半天，才舒緩了一口氣說：“讓大郎過來吧！抽時間你就去找大郎，就說我說的。別說什麽事，我年紀大了，讓他過來替我。”
“嗯。”她站了起來。“我得走了。”
停了三天。櫻桃老遠瞅著盧比就說：“大郎過來啦。”走近時，由於走得快略帶點氣喘的說：“大郎一來好多了。他訓斥了他幾次，有一次看他要欺負一個女孩，被他狠狠地揍了一頓。現在他一見大郎就跑，安生多了。可能被那次嚇的，下麵的那個好像也不見起了。”
盧比有意打斷她往下說。他到屋子裏取了一串貝殼項鏈，遞給了櫻桃。“給你。上一次來就做好了說給你，你一說這事氣的給忘了。”
“我好像在英子那也見到過，她還戴過一次呢？”她拿過來仔細看了一下，說：“跟英子的差不多一樣，好漂亮。真的給我？”她帶著感激的眼神看著盧比。
盧比點了點頭。她高興地戴在了脖子上，並仰著天真的笑臉問盧比：“漂亮嗎？”
“你人漂亮，配上項鏈更漂亮。”
櫻桃羞赧地說：“都說你嚴肅，看來你也會誇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