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剪不斷、理還亂（1）

  盧比跟蘭蘭交代過後，直接來到了他原先跟貝茜住過的山洞。這裏看來已打過一段沒住人，洞頂與洞壁幾乎布滿了蜘蛛網。他清理了一下。由於外麵下著小雨，蒲草沒法晾曬，用手翻了一下，並抖了抖上麵的灰塵。整理好後，沒停多大會兒就聽到一陣風襲來，外麵的樹葉在嘩啦嘩啦的響著，並不時有樹枝的折斷聲。緊接著大的雨滴拍打著用藤條編織的洞門。雨線像一根根繩子直落地麵，有的無聲無息地被茂密的草吞沒了，碰到光的地麵和岩石便會發出強烈的撞擊聲。不到一刻鍾已形成了無數條小溪，並逐漸匯成沼澤和湖泊。雨漸漸由線又變成了雨滴，像珍珠般一顆顆撒落水麵，在跌落的水聲後冒起一個個泡泡，如珍珠在幻化，出現——變大——消失，再出現——變大——消失——


  中午了雨還在下著。好在盧比來時帶了一點地瓜和麵包果，天暖和了也不怕涼，隨便填了填肚子。心中的氣好像還沒有消除，腦袋裏仍是一片空白。索性躺了下去，眯起眼告訴自己什麽也不要想了。然而思想卻漸漸地模糊了起來，不再受控製的思想意識進入了夢境的世界……


  “盧比哥——”他似乎聽到了叫聲，四處看了看。“盧比哥，我在這哩？”循聲望了去看到莉絲在一個屋子的拐角處正向自己招手。他跑了過去。


  “明天就到趕牲節了你去不？”


  “你去我就去。”莉絲有點青澀地說道。


  “我當然去了。走——”盧比說罷拉著她向村外跑去。來到一片林子停了下來，並拉她坐在了草地上。“你猜我給你帶了什麽？”


  莉絲想了想，搖了搖頭說：“猜不著。”


  盧比從豹皮做的用來遮羞的吊帶裏，拿出了一串貝殼項鏈。伸手向她展示說：“怎麽樣！好看麽？”


  “唉，好漂亮呀！”她高興地伸手要去取，盧比又收了回來。


  “給我嗎！你不是給人家做的嘛？”她嬌嗔地說道。


  “你讓我親一下。”盧比說著身子向莉絲傾斜了過去。


  “不嗎？”莉絲推脫的同時身子卻向後仰躺了下去。盧比跟著躺下了並且兩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兩張嘴同時貼了上去。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兩張嘴才心滿意足的分開了。身子同時也各自仰躺著。陽光穿過樹冠投射到了草地和兩個年輕情侶的身上，兩個人的臉上都有幾片樹葉的影子在晃動著。


  “明年我就可以娶你回家了。想想到那時候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那多好啊！我還想讓你給我生好多孩子呢？特別是生幾條男子漢。”


  “瞧你不知羞，現在沒成家哩，就想那事呢？”說著用手捏了一下他鼻子。“光說要娶我哩，東西你家都準備好了嗎？”


  “不就是一頭牛，幾隻羊嗎？早給你家預備著哩。”


  “我是說咱們結婚用的東西，象房子什麽的。不過給我們家的也要準備。不是我們家要，咱這裏就這規矩，你不要人家說你傻，說你家姑娘不值錢。要是由我說，讓我明天去你家都可以。”


  “你才不知羞呢？看都急著想當媳婦啦。”盧比笑著逗道。


  “你壞，你壞！”莉絲害羞地雙手捂著臉，接著伸開手臂兩個小拳頭雨點般地打著盧比。


  “好了，好了，我說錯了，我說錯了。向你認錯行了吧？”


  “就你老是逗人家，再這樣不跟你出來啦。”莉絲說著坐了起來。“我該回去了，遲了母親會找我的。”


  盧比也坐了起來。伸出拿著貝殼項鏈的手說：“把項鏈給你，明天你帶上它我們一塊趕集會去。”


  “我要等到你娶我時再戴。說著伸出手去拿。”


  “再讓我親一下？”正要貼上去時，冥冥中似乎聽到山洞外有叫自己的聲音。他猛地清醒了，睜開眼時蘭蘭披著蓑衣進來了。


  盧比坐了起來。“外麵還下著？”


  “嗯。不過不大，小蒙蒙雨。”蘭蘭把身上的背簍放了下來，拿出了幾塊醃肉和地瓜。“英子讓我給你送來些吃的。知道你另起鍋灶什麽也沒有，按你的脾性也不會去蓮子她們那裏去要。”


  “不用，我一個人餓不著。倒是你們那裏的食物好像不多了。我本來說雨不下了去采集的，你看這一弄都亂了。”


  “你上午捕的魚不少，夠吃兩、三天。其它食物我回去的時候順便采些。”


  “那好，我明天再去采一部分，路過你們那裏，喊你出來取。”


  “你真的就不上那裏去了，也不再見英子？”


  “不說那麽多了。外麵下著雨，你早點回去吧。路上能采就采，不能采明天再說。”


  “那我走了。”蘭蘭說罷，背起背簍離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