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小院（3）
“從貝茜來看，不該是這樣啊！”英子不解的說。
“是的，從貝茜來看白人的本質是好的。他們看到我們貧窮落後，生活上跟他們天差地別，用他們的話說生產上我們很原始，他們比較先進，思想沒他們進步——他們說愚昧。”
“不就是比他們晚發展多少年嗎 ？”
“要是他們這樣認為就好啦，問題是在他們的觀念中我們是劣等人，也就是他們說的智商低。把我們當做猴子一樣，經過訓練之後，隻是能進行簡單的勞動。你不知道，在外麵社會猴子經過訓練之後能進行各種雜耍，供人們欣賞。”
“你甭說啦！”英子好像頓時有所感觸的製止到。
盧比也認識到自己欠考慮，無意識地觸及了英子的一段不願提及的過去。又接著自己的原來話說：“他們認為我們是低能的人，就該被他們支配，是他們的奴隸。奴隸你知道吧？好像貝茜跟你說過。可以買賣，如同一個小動物，不想要了可以給別人。而且用你還能換東西，比如用你換對方一柄劍、一把匕首甚至一匹馬什麽的。你也知道馬，實際上我們幾個黑人才能換對方一匹馬，你看我們黑人連牲口都不如。”
“聽貝茜說馬很高大，而且非常漂亮，尤其是奔跑起來，顯得很威風。”
“是的，一匹好的馬對他們來說很金貴，人騎馬上更顯得高大威猛。好些貴族以馬來顯示自己的富有，一位騎士如果有一匹自己心愛的駿馬，那是自己的榮耀和人生的追求。在島外男子外出一般都是騎馬。貴族和女人包括國王平時都是坐馬車，就是用馬拉的車。他們會把車打扮得很華麗，坐上去非常舒服。坐的座上墊著很厚的墊子，車軸上還安著防止震動的一軟一軟的東西，他們說是彈簧。整個看上去像一個移動的小房子。”
“他們真會享受。”說的時候英子放下手中的織物，站了起來。“我得去尿一泡。”她徑直向一個林帶和岩石形成的角角，盧比用樹樁圍成的廁所走去。在他開墾菜地的時候也圍建了一個廁所，一是覺得有些孩子大了應該避諱一下，二是從過去的經驗知道人糞尿是上好的農家肥料，收集起來施往菜地，蔬菜會長的旺，這也是他建廁所的主要目的。
看到英子上廁所去了，盧比也上木屋的牆上拿了一把銅抓鉤回來，將拔過草的菜地鬆一下土壤。看起來在農活上他還是一個行家裏手哩。
英子回來又坐下織了起來。
“你說他們會享受，還不知道他們住的要多好有多好呢？”盧比接著說道。“他們住的一般都是兩層樓房。下麵是待客的客廳，一邊是廚房和餐廳，一邊是下人住的房間。上麵是主人和家屬的臥室。他們的廁所、洗澡的地方都在屋裏呢？晚上不出臥室就能洗澡、屙尿。那住的可是華麗啦？我也不知道怎樣形容，他們說是豪華、富麗堂皇等什麽詞來形容。叫我說那就是天堂。他們躺的床墊著厚厚的有彈性的墊子，坐的說什麽叫沙發，有靠背，坐的靠的都非常軟和。臥室的地麵鋪著地毯，客廳甚至院子裏的路麵鋪的都是打磨過的光滑的石頭，說是什麽大理石。還有室內的裝飾、庭院的建設——咱這院裏搞的這些有的就是想著人家的樣子弄的，不過人家精致的多。包括他們個人的穿戴，好多好多。讓細說兩、三天也給你說不完。我前麵說了往後有的是時間再給你慢慢說。”
“那時候你們住的不錯呀！”
“別說我們住的不錯，我們住的是馬棚。就是馬住的屋子，其實有的還沒馬住的馬棚好呢？簡單搭個棚子讓我們這些黑人住，馬住的棚子比我們的還嚴實。我說樓房裏住的下人，是伺候主子的白人。當然也有漂亮的黑人姑娘，像我們那裏那些漂亮的姑娘是伺候霍金斯的。我有時在想貝茜那麽聰明不會不知道霍金斯的情況。實際上那些年輕漂亮的姑娘是伺候他們晚上睡覺哩？”
“伺候晚上睡覺又咋來？”英子又故意逗盧比道。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哩？”盧比有些來氣的說。同時又解氣的咒道：“就是幹你哩！”
“呀！呀！呀！那時候能幹到我，我真成了仙啦。看來托你的福我也要當一回神仙哩？”
“拿你沒辦法，不給你說了。”說著站起來也上了趟廁所。
從廁所回來，他直接來到了圍著疣豬的柵欄前。英子也隨站了起來，胳肘窩夾著自己織有一米多長的麻布來到柵欄前，並和盧比並排站到了一起。這時看到一頭約30多斤重，長長的嘴上長著兩顆尖長上翹的獠牙的尤豬，在圈裏哼叫著來回的奔跑。
“你怎麽知道尤豬發情啦？”
“你沒看它焦躁不安的樣子。”當尤豬背著他們跑去的時侯，盧比又說道：“你看它屁股後麵那個地方潮濕發紅。”
英子故意一本正經地眯起眼睛說：“我怎麽看不出來唉？”
當他伸出手指給她看，斜了一眼英子，看她那樣子知道又是在戲弄自己，便不再吭聲了。
英子聽不到回音，便帶著嬌嗔的語氣說：“人家真的看不清嗎？”
“多大了還像孩子一樣，看不清爬到跟前去看！”
“你真壞！人家就比你小。”英子也真的來氣了。“就我們兩個，在你麵前還不讓裝一回小啊！多少年了都沒有這樣的感覺啦，心裏忽然覺得又回到了我們青少年時代，真的，好想在你麵前撒撒嬌。過去我在大朗他們麵前一直是作為老大、長者，從沒有這樣開心地嬉笑怒罵過，有時覺得好累。人家在你麵前放鬆放鬆都不行？”確實從小形成的熱情開朗，自由奔放的的性格，前幾年被壓抑和消磨的差不多了，想解放一下還原一次自己的本真，從今天看來那隻能是奢望，看來已經回不去了。
“唉！我們都不年輕啦，已經過了那個時候。”盧比也感歎道。
“是啊！想回去看來真的回不去啦。”英子回應道。她已經恢複了一個中年婦女應有的心態和神態。
“我該去做飯了。”說罷將手中織物歸攏卷了一下，轉身去了灶房。
盧比也轉身彎腰拔了幾棵兔子愛吃的灰灰菜、蒲公英丟到了兔子籠裏。又回轉身到屋子的旁邊拿了一把鏟子，將菜地的邊圍墊高。他想再停兩天不下雨，就得灑水或者澆地了。